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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天-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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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值夜巡守,你不能出去。”

勿乞又跺跺脚,他低声喝道:“那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不管事情结果怎样,总要回个信吧?”

两人正在这里商议,张虎突然匆匆的走了进来,他朝卢乘风行了一礼,急忙说道:“公子,勿乞兄弟,有几个国宗府的下人带着夫人的印玺来了,说是请公子秘密的前往国宗府商议。”

卢乘风一喜,紧忙拉了勿乞就往外走。

勿乞忙不迭的回头打了个招呼,罗克敌和马良相互看了一眼,也急忙跟了上来。

府邸第一重院落的正厅外,几个身穿黑色斗篷,面门都被遮盖住的男子正静静的站在屋檐下。听到勿乞等人的脚步声,几个男子急忙回转身来,将一枚拇指大小,通体殷红的玉石印玺递了过来。“可是乘风公子当面?奉我家大人之命,请公子过府密商要事。”

随着印玺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一枚用金、银、铜、铁、锡五金熔铸的令牌。巴掌大小的令牌上满是风纹云纹,风云之中,一只青鸟正展翅高飞,在令牌的背面,在一轮明日中,小小的篆刻了一个‘姬’字。

卢乘风接过印玺翻看了一下,的确是铁月舞的随身私人印玺。而勿乞则是将令牌接了过去,令牌看起来不大,但是分量很沉重,他将令牌翻看了一轮,在令牌的边缘处,果然有大燕朝国宗虞玄的字样。

掂了掂令牌,勿乞问道:“夫人身边的侍卫,怎么不跟你们一起过来一个?”

刚才那男子淡淡的说道:“你们以为,蓟都夜间是谁都能随意行走的么?多一个人,多一份麻烦。”

冷笑一声,这男子带着几分倨傲交代道:“就算你们,待会进内城,也得在车上藏着,不许出声,不许动作,否则招惹出麻烦来,不要怪我们撒手不理。乘风公子,别忘了你如今的身份,还是溧阳卢氏大公子!”

卢乘风轻哼了一声,他看了看勿乞。

勿乞眯起了眼睛,低声说道:“我们公子要带几个护卫。”

那黑衣人看了勿乞等人一眼,淡然道:“除了乘风公子,护卫最好不要超过四人。我们携来的车驾太小,可装不下太多人。”

勿乞指了指自己和罗克敌、马良,他淡然道:“就我们三个伺候我们公子过去。”

几个黑衣人齐齐点头,他们不再多说什么,径直拉了拉蒙住了他们面孔的斗篷,转身走了出去。

府门外的阴影里,一辆小小的双轮黑油漆马车正等在那里。勿乞等四人上了车,几个黑衣人簇拥着马车,一路轮声辚辚的朝内城行去。

沿途不时有巡夜的士卒队伍经过,但是他们看到了马车车辕上插着的一盏淡青色灯笼后,所有士卒队伍都当做没看到这辆马车,任凭他们走了过去。

一路直行,几个黑衣人果然权利极大,这个时候,蓟都内所有城门都已经落锁。他们没有惊动什么人,就叫开了两道城墙上的小侧门,一路行进了内城里。

蓟都内城的街道都是沿用两千多年前的规格,街道最宽不过三丈左右。街道两边都居住着大燕朝的王公贵族,围墙清一溜的高有十丈开外,越发衬托得街道无比的狭窄。

几个黑衣人赶着马车一路绕来绕去,一路绕进了一处偏僻的小巷子里。

马车骤然停下,一直从车窗缝隙里观看四周动静的勿乞一愣,这里黑灯瞎火的,就连门都没一个,怎么可能是国宗府?他急忙低声问道:“几位,这里是哪里?”

几个黑衣人齐齐笑了一声,突然转身几个弹跳就跃进了黑暗中。

勿乞一惊,他清啸一声,一脚揣在了马车车门上。沉闷粉碎,化为无数碎屑飞出,勿乞飞身跳出了车厢。

黑暗中,数十道劲风无声无息的袭来,瞬间就到了勿乞身边,覆盖了他整个身体。

更多的劲风袭向了车厢,肃杀的寒气刺激得车厢内卢乘风三人浑身冷汗‘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第六十四章国宗

蓟都内城。紧靠着大燕朝皇宫的东侧,有一片占地一千五百多亩的院子。

院子后面的花园有小山流水,有丛林花苑,有宫殿楼阁,华美奢靡至极。而前面的三重院落,却是厚重古朴,所有屋舍都是巨木大石构造,屋舍外也没有丝毫的装饰。斑斑青苔在这三重院落中随处可见,使得这里的屋舍显得格外的古旧,带着一股子森森幽幽的苍老味。

铁月舞正坐在前院一间大厅内,没什么滋味的品尝着一碗已经泡得和白开水没什么两样的茶水。这茶叶的质量也很差,粗糙、干涩,还带着一股浓浓的苦味。要不是卢秋罗带路,铁月舞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大燕朝国宗燕兴公虞玄的府邸,还以为是哪家贩夫走卒的居所。

空荡荡的大厅长宽十几丈,很是宽大高畅,但是大厅内没什么陈设,除了地上一块破旧的红毡子,大厅四角的青铜烛台,几条脱了漆水破破烂烂的条案,就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大厅的地面也是凹凸不平,铁月舞进门的时候,还看到腐朽的门槛上居然长了两朵蘑菇出来。

尤其是大厅内虽然有四个硕大的青铜烛台,可是每个烛台上只点了三根小手指粗的白蜡,这么大的厅堂,这么点蜡烛,灯光暗得实在是可以。铁月舞伸出手,也不过是能勉强看清自己的手指而已。

配合上院子里的斑斑青苔,破烂的陈设,门槛上的两朵蘑菇,这还能是堂堂大燕朝公爵的府邸?分明是数百年没有人居住,闹鬼也闹了百把年的凶宅。

几个有气无力,瘦得和芦苇棒子一样,长得坑坑洼洼丑陋不堪,两眼发直犹如僵尸的侍女呆呆愣愣的站在大厅里,更是衬得这大厅和凶宅没什么两样。这几个侍女身上的衣衫也是粗麻布所制,不仅没有浆洗干净,衣襟袖子上还有不少的补丁。

皱着眉头又朝这几个侍女看了几眼,铁月舞咧了咧嘴,端起茶盏,将苦涩的茶水又灌了好几口。

真难为虞玄府上怎么找到这几个侍女的。这个世界的天地灵气充沛无比,水灵灵美丽的大姑娘一抓一大把,反而是想要找几个生得丑陋的女子很有点难度。能找出这么几个生得和发霉的土豆一般无二的侍女,虞玄的管家肯定是下了大力气的!

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铁月舞轻轻的摇了摇头。

一进城,她就立刻沐浴更衣赶来虞玄府上。这种行为是不合礼节的,但是心急之下,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也很顺利的进了虞玄的府邸,被管家带来了这个大厅等候虞玄的接见。但是从天色黄昏一直等到明月高悬,虞玄居然都没露面,甚至都没一个有身份的人出来给她解释一句。

袖子里,铁月舞死死的捏紧了拳头。

在吕国,谁敢这样怠慢她?但是这里是大燕朝,是天下百多个诸侯国的宗主国。虞玄更是大燕朝国宗府的当权之人,拥有监察天下诸国的重权。不要说把她铁月舞晾在这里,就算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她也只能乖乖的忍着。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铁月舞端起茶杯,将茶杯里的茶水一口吞得干干净净。

一个生得格外难看,下巴上还长了一个拇指头大小黑色肉瘤子的侍女傻笑着走了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茶壶就给铁月舞倒了一杯发白的茶水。这侍女的动作粗陋鲁莽,茶水从茶盏里溅了起来,全洒在了铁月舞的裙子上。

强忍着一掌将这侍女拍死的冲动,铁月舞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轻轻的朝这侍女点了点头:“辛苦姑娘了。”

那侍女朝铁月舞傻笑了几声,抓起茶壶又走回了原地,呆呆愣愣好似木头人一样的站定。

铁月舞低下头,不为人见的翻了个白眼。看着自己做工精良价值昂贵的宫裙上缓缓散开的水渍,她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袖子里的十指更是死死的捏成了拳头,好容易才忍住了心头一口邪气。

国宗府的前院古旧破烂得好似凶宅,但是后院却是一派的华贵园林。

在一处用金丝桂木制成的精舍后面,一个露天开凿出来,用羊脂美玉雕成的玉版铺底,上面镶嵌了密密麻麻数千颗各色宝石的大池子里,一个身高枯瘦如柴的老人,正奋力在一具娇柔白嫩的身躯上奋力的冲刺着。婉转的呻吟声随风飘出了很远,引得人心头直发痒。

一个面白无须,生得细皮嫩肉,面孔好像剥光的鸡蛋的老人穿了一件造型奇特的红袍,满脸堆笑的站在池边,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枯瘦的老人。

过了足足两刻钟,那枯瘦的老人终于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身体抖动了几下,从那柔美的身躯上缓缓的直起了身子。用力揉搓着那白皙柔嫩的身体,虽然枯瘦如柴,却生了一副飘然欲仙的好容貌的老人淡然问道:“那卢家的女人,还在?”

红袍老人笑了:“还在哩。刚刚奴婢叫人检查了一下她带来的三辆马车,里面可没有金银这些俗物,都是些珍珠、玳瑁、灵石、兽丹之类的好东西。数量少了点,但是价值应该在三百万金以上。”

枯瘦老人,大燕朝国宗,燕兴公燕虞玄眼睛骤然一亮:“哦?能有三百万金?这吕国的小小世家,身家还是有的。”

长叹一声,拍了拍身下少女的身体,虞玄站起身来,皱眉道:“失策,失策了。原本以为小小一吕国的小世家,又只带来了三辆马车的东西,值不了什么钱,所以把她晾在那里。没想到,居然有三百万金?唉,这是一份重礼,带着重礼上门,却如此怠慢,传出去坏了本公的名声啊!”

红袍老人干笑了几声,他低声解释道:“这也怪不得主公您,是奴婢办事不力。那三车里的东西都不是现成的金银,那些珍宝到底值多少钱,奴婢也做不得准不是?所以才请了两个识宝的老掌柜来帮忙鉴定,这不忙了这么久,才把三辆车里的宝贝到底值多少钱给鉴定齐全了。”

叹了一口气,虞玄连连摇头道:“不妥,还是不妥。今日失策了,失策了。这传出去,会坏了本公的名声的。速速伺候本公更衣,这事情,还得赶快给人家办妥当了!”

十几个身无寸缕,娇媚绝伦的少女快步走了出来,伺候着虞玄迅速更换了衣衫。

眨巴了几下眼睛,虞玄扯了扯下巴上的几根稀稀拉拉的胡子,皱着眉头思忖了一阵,大步走到了精舍旁一颗大树下,从树下操起了一块小孩子脑袋大的鹅卵石,狠狠的对着自己面门就是一石头砸了下去。

惨嚎声起处,虞玄把自己砸了个鼻梁凹陷,两道鲜血狂喷而出。

轻叹了一声,虞玄示意侍女赶快帮自己来止住了鼻血,然后又用脂粉仔细的在自己脸上装扮了一下。看着地上自己的一滩鼻血,虞玄长叹道:“这年月,挣点钱,容易么?本公贵为公爵,身为大燕朝的国宗,为了三百万金,为了自己的这点名声,也只能如此了。”

摇摇头,虞玄问那红袍老人道:“你把卢乘风的消息卖了多少钱?”

红袍老人急忙凑上前几步笑道:“卢乘风的消息,一万金,主公您私下里仿制的国宗府令,五万金。您放心,奴婢一切都办得好好的,这六万钉金,已经进了内库了。”

满意的点了点头,虞玄扯了扯身上粗麻布所制的衣衫,长叹道:“这就好,这就好。不就是为了挣点钱么?本公容易么?”

就在铁月舞快等得不耐烦,一门心思的盘算着如何报复虞玄的时候,就听得大厅屏风后面传来一声变了腔调的轻咳,鼻青脸肿,鼻子下面还挂着血丝的虞玄在两个丑陋侍女的搀扶下,狼狈的走了出来。

不等铁月舞起身行礼,虞玄已经忙不迭的走上前来,朝铁月舞连连拱手致歉道:“惭愧,惭愧。今日本公入宫议事,一不小心从坐骑上摔下,摔坏了面门,刚刚才清醒,有劳夫人久候,实在是惭愧!”

看着虞玄那塌陷的鼻梁骨,铁月舞不由得一惊,她急忙笑吟吟的起身道:“老大人客气了,荣阳等得也不久。此次荣阳冒昧拜访,实在是为了乘风那孩儿的事情。当年荣阳和左国正大人。。。”

说到这里,铁月舞的面皮恰到好处的红了红,真的是欲言又止。

不等铁月舞把话说完,虞玄就迫不及待的说道:“本公懂,懂的。明日就为夫人办这件事情。乘风乃我大燕血裔,论起来还是本公堂侄孙,大家都不是外人嘛!”

打了几个哈哈,虞玄长声笑道:“不羁并无嫡子,但是他在外留下了不少后代,我们都是清楚的。不羁的哪位公子先到蓟城,就继承他的爵位和封地,这也是国宗府公议的决定。”

道貌岸然的虞玄色迷迷的目光飞快的扫过铁月舞高耸的胸脯,他很是义正词严的说道:“只要验明乘风公子是不羁留下的血脉,他就是大燕朝的左国正。这些事情,是本公的职责所在,夫人居然还巴巴的送来了三车礼物,实在是见外,见外!”

还是不等铁月舞说话,虞玄就大声笑道:“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做了。本公向来清廉,这不义之财,是一文不取的。但是既然乘风是本公的堂侄孙,这三车土产,本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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