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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仙主宰-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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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看似极其凶险的弩箭多数擦过他的身边,穿透他衣衫下摆,而后狠狠扎进被屋内木板的缝隙,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攻!”一名唐军精锐首领厉声喝道。

随着这声命令,发射完一轮弩箭的唐军精锐们分成两组,一组迅速拉簧上箭,另有十余名士兵拔出腰间钢刀沉默着向朝府正门处冲来。

蹬!蹬!蹬!蹬!一名唐军之中的天策府高手双脚连蹬湿漉的地面,仿佛紧随着最后那轮弩箭冲了过来,距离青莲男人尚有一段距离,只听得他暴吼一声,双手持刀高高跃起,以不可抵挡之势,向青莲男人的头顶劈下。

那天策府的高手,露在黑色铁甲面罩之中,一双眼睛,杀意浓烈,青莲男人看着身前的雨地,似乎没有看见马上便要临头的这凶狠一刀。

只见他手腕一翻,剑锋化作一道白光,精确无比斩掉最后两枝弩箭,然后剑影忽敛,瞬间的功夫便消失不见。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但它不会真的停止。青莲男人闪电般一拉左臂,剑锋在那名天策高手的脖颈上带出一道令人牙根发酸的声音,那是金属与强壮颈骨磨擦的声音。就在这名天策府高手瞪着死不瞑目双眼倒下的过程中,青莲男人左手紧握剑柄向前一推,剑芒携着雨水猛然跃起,刺入第二个敌人的咽喉。

双手相错交握着剑柄和剑鞘,脚步如草间蚱蜢一般,在极小的范围内跳跃趋避,青莲男人一记错手恒搜啊,砍翻左侧袭来的敌人,紧接着身形一转骤然发力,刀锋砍破雨帘,砍断自夜色中递来的刀身,砍掉第四名敌人半片肩膀。

只一个照面,三名唐军,一个天策府精锐便死在他的刀下,血水从残破身躯上四处喷洒,竟仿佛比雨水还要更加密集。

“你输了!”

青莲男人简单的一句话,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自信。而他的话更像是命令一般,大唐的甲士停了下来。再也不敢贸然前进一步。

因为那青莲男人手中的剑,已经落在了石鹿山的脖颈间一寸处,剑芒所向,剑气所指,满是刺骨寒意。

石鹿山停了手,软剑落地。他不理解自己为何输的这么彻底,在这青莲男人之中连还手之力也没有。就因为他拳头上的青莲?

“我说好的,不会杀你就不杀你。”青莲男人的语言冷酷到了极点。

“因为我要让你告诉范尧,终有一日,他的项上头颅会被我摘下。”



大唐的甲士之中发出了一声极为跌士气的嘶声,有人因为这一句话而倒抽了一口凉气。

天底下自负的人很多,但是神志清醒的说出要斩落大将军范尧人头的人几乎没有。

因为没有人傻到去主动去找范尧大将军的麻烦,更没有人去尝试着去挑战他!因为那是世俗间最蛮横的力量,他是兵仙,行伍之中,单论修为,诸国之中已无对手。

而这小子扬言要挑战范尧,在旁人看来这是最大的自负。

“你的确很厉害,我承认。”石鹿山看着那青莲男人,努力的去记着那张普通的脸。

“但你还远远没有厉害到能杀死义父的修为。”石鹿山继续道。

青莲男人微微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终有一天我能够杀了他。亲手,杀了他!”

青莲男人言罢,面露微笑,转身,跃起。看着那长街上的唐军甲胄士兵,一跃而起,跃入黑暗,立刻消失在了上百人的眼中。

石鹿山没有让手下士兵去追,因为看着那青莲男人的身法他也知道,想追也是难以追的上的。

他擦了擦火辣辣疼的脸颊,脑袋里想着有关于那手掌青莲刺青的种种传言,却也是感觉到那火辣辣的脸,不是被一剑划破留下的,反倒是更像被那青莲男人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

他用剑告诉了自己,你们天策府的功法和剑法,都是一坨屎!

“少都统,你没事吧?”有那大唐甲士上前,关切道。

石鹿山答非所问,道:“派一队轻骑速回长安,转告父帅,聂青崖没有找到,但是,我敢肯定,聂青崖已被白莲教带走了!”

当那白莲教三个字从石鹿山的嘴里脱口而出的时候,重甲之中的大唐甲士,眉角一跳,身体不自觉的微微的一阵颤栗了一下。

盛京长安,早春二月,渭水河仍有些许的寒意。

内城河渠的水流从渭水直接流往了长安大唐的皇宫之中,传言唐宫内有十六处别致景色。其中有一处小池,在那靠近未央宫的听潮苑之中。

这里是皇宫的西南,距离早朝正殿太极宫,也不过只有两百步的距离,而在这听潮苑,更加靠近太常寺,这一处高墙内外,并非像皇宫的其他处那样,卫兵森严。曲径清幽,少有人来打扰。

只有那皇宫西南门外,一处别院显得格外扎眼。原因便是那各院之中有一座六层白塔,周围碉楼荫映,红墙碧瓦之间,这里倒是一处安静的去处。

别院外大门有两尊白石狮子,雕刻的虎虎生威。一个馄饨铺子在这别院外一开便是整整十几年三代人。这里远离热闹的未央宫,远离东宫,远离朱雀大街,远离东西集,安静的去除,寻常没人来这里,但整个中土大陆,却都知道这里,这座白塔。

因为这里边是大唐最为闻名的首相塔,高六层,周围有别院,厢房七座,一处后院。

当朝宰辅房玄龄入住首相塔整整三十二年,可谓历来之最。

这里没有多余的卫兵,只有几个跑腿的小厮长史之类的小吏。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了泥犁宗千岁寒的大师兄,也就是聂秋的大师兄。

刚过晌午,还未到用饭的时间,首相塔外已经停了一辆宝蓝色的马车。马匹高贵,趾高气昂,透着一股皇室威严。

这辆马车的后面有族徽,仔细瞧来隐隐的一个篆徐字。这是徐家的小主,自然便是徐晚的马车。

此时白塔之中,手谈棋局已经摆好,黑白子起落的方寸之间,黑子极为凄惨的被屠了一条大龙。

“小主最近棋局的见解倒是大有长进。”一个老人,穿着宽松的长袍,跪坐在棋盘之前,手里拿着白子,脸上始终似有似无的挂着一抹笑意。

他便是那出身寒门,在白帝庙中得了白帝真传,成为当时天下第一策士的当朝宰辅房玄龄。

对面坐着的自然是那小主子徐晚。

“宰辅大人,又说笑了。”徐晚脸有些红,尴尬的道。

“一大早的还没用饭就跑来找我,肯定不是单纯的只是想下棋了。”房玄龄眯起眼睛,看着徐晚,开始一颗一颗的收子。

徐晚眼神飘忽。这个让半个大唐男人都拿她没有办法,能让无数男人汗颜的小主,此时此刻在房玄龄的面前,却是略显拘谨,不自在。

“苍南。”房玄龄抬起手来。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年轻男人,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顶天了不超过三十岁。却生的眉宇清秀。

他一身黑色圆袍翻领袍,英武之中,却有着潇洒利落,头顶黑色星云幞头。腰间系着一根碧玉翠色腰带。一把细长宽仁唐刀,藏刀与鞘,横在腰间,妥放于身后。

“替我给小主倒一杯茶。”

那名叫苍南的男子微微点头,转身离开了屋子。哪只他刚转身离开,徐晚却轻悠悠的说道。

“林苍南。”

那男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恭敬道:“小主何事。”

房玄龄低着头,摆弄棋子,脸上微微透着一股微笑。

“你有多久没有回那十方山了?”

林苍南微微一怔,想了一下,却是尴尬的道:“快一年了,今年冬节也是在长安城里,在房大人家中过的。”

徐晚点了点头,道:“你师兄弟们就没有告诉你,你又多了一个小师弟。”

林苍南继续谦恭的笑着,道:“倒是听说了。”

“你不好奇?”徐晚继续问。

房玄龄继续装作没听见,摆弄着棋子。

“你今日来不就是要告诉我这些事情吗?”林苍南不完全是一个闷葫芦,突然的一个反问,倒是让徐晚不知如何回答了。

“林苍南你这个人真的很无趣。”

“哦。”林苍南继续干瘪瘪的回答道。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取茶叶去了。

待那林苍南走后,徐晚摆弄着桌子上的棋子。倒是房玄龄开了口。

“天策府的人去朔州城肯定会扑空,事到如今,聂秋虽然还未来长安,但是他的身世,怕是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最起码,那天策府里的那位,应该已经是知道了。当今皇帝陛下也应该知晓,如果算上夏皇后,单是长安城里就有三位了。”

徐晚俏皮的伸出手指来,指了指自己。

房玄龄尴尬一笑,笑容可掬的哪里像是一个权倾朝野的当朝宰辅,天下第一的策士统领。反而更像是一个年迈的长者,单是那可掬的笑容值周,便透着一股慈祥。

“一共六人,还有我那小叔。”

听闻范琦的名字,房玄龄笑容收敛,揉了揉脉搏处一个细微不可轻易察觉的伤疤,神情恍惚的好似想到了别处。

“小主,老夫有一事不明。按理说你和那聂秋并无关系,为何如此帮他?诚然他进入泥犁宗是靠着一份天地机缘,但你把他一年之后安排到这首相塔来,却是双重保险。这便不是一般的情绪和心思了。”

房玄龄饶有兴趣的看着徐晚,似乎想要知道一个明确的答案。他心思缜密,计算乾坤,但惟独这件事情困扰了他很久。

他是知道聂秋的身份的,也自然清楚徐晚的身份。二人之间并没有直接的交集,但是如此帮助,却是让房玄龄不解。

徐晚拢了拢眉角的青丝,显然情绪也被勾到了九霄云外,看向窗外,桃花盛开,林苍南取了茶水回来,枝叶已有嫩绿,盎然的春意之中,她笑了。

徐晚思考了一下,端起茶杯,放在口中小饮了一口,幽幽的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当年徐范两家的那点破事儿,如今也应该有一个了断了。我已经嫁给范家一次了,不管这个儿媳妇儿有没有坐实,总之我不会再嫁给范家第二次了!”

听闻此话,房玄龄微微一怔。

这见惯了几十年大唐朝野倾轧的老臣,这个天下闻名的第一策士,此时此刻眼神之中,看着聂秋却也露出了一抹惊容之色。却是不用想,便也能知道,小主徐晚的这想法,八成是未央宫里的那位教给她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东极弓

早春二月,十方山中仍有些许的寒意,流转与山川河流之中。。冬虫仍在土壤之下缓慢的滋养着,等待着破土而出。

破晓之前,东方的天际仍有些许红色拂晓,好似一整片红色的棉花一般,安逸的挂在天际之上。西方的天色仍有暗淡的夜色笼罩,几点寒星点缀凄冷的夜空。若是站在十方山的诸多星峰之中的任意一座看去,那寒星就好似晚冬的霜雪一般凋零。

山中安静,故而聂秋并不知道那千里之外朔州城正在经历着一场巨大的变故。

此时天还未大亮,聂秋便已经从床上醒来,沐浴更衣,吃了五香腰果蚕豆,熬了一碗五味粥顺下,算作是简单的早点。

坐千岁寒的正堂处,静坐冥想。

这小一年一来,聂秋是那千岁寒峰上醒得最早的人。但绝对不会是泥犁宗醒的最早的人。

他见识过那些门外弟子,为了那修炼,披星戴月,天还未亮,便早早起来冥想修炼。这在泥犁宗内,不算最多,但却也有那么一些个好似要把自己的所有精力耗尽,全部投入到修炼之中一般。

将大殿打扫了一遍,取了雨露蓄满了灵台供水,取了香烛为祖师爷点上,而后跪蒲团之前,安静的默念几遍心经安神。而后,便开始默念龙象般若诀的心经,反复洗刷着自己的丹田气海。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大殿之内开始有了别人。往往在聂秋之后第二个来的是朱十一,也是朱富贵。

师兄弟二人少有交流,只是简单的打了招呼,问了早之后。朱富贵便换了一身短打汗衫,下山去背那石碑而去。其他的师兄师姐多是自行修炼。

一直到辰时,唐渡厄姗姗来迟,给七祖上了香之后,便安静的去了纸笔在一旁书写起来,全然不顾大殿之中的聂秋冥想。眼神甚至都不曾落在聂秋的身上。只是偶有聂秋冥想时,本源真气的波动,才会引起唐渡厄的注意。

但尽管如此,老头的耳朵仍然是竖着的。聂秋口中默念的心经,一字一句,都躲不过他的耳朵。

这些心经多数是那一些炼气的心法,多数是聂秋从那泥犁宗的经阁之中取来阅读习得的心经,算不得难以领悟。但泥犁宗的练气内功的心经,却是极为拗口。

诵读这方面的天赋和悟性聂秋比较一般,单是这些心经,聂秋就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能顺利诵读。但尽管如此,当师傅的唐渡厄和众多师兄弟,仍然对此任由丝毫的不耐烦。

虽然在千岁寒的日子,无人指导自己。但是聂秋知道,每日自己卯时醒来来到大殿,清扫打理完这里之后,聂秋便安静的冥想诵经。唐渡厄在旁边,看似闲庭信步,偶尔的摆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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