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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朋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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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薪俸是二百法郎,如果你独辟蹊径,利用采访所得,写一些有趣的花絮,则文章见报后以每行两个苏计酬……七。……如果文章是有人按既定的题目约你写的,则每行也以两个苏计酬……八。” 
  说完,他的注意力便全集中到手上的木球上去了,只见他继续不慌不忙地数着: 
  “……九。……十。……十一。……十二。……十三。” 
  到第十四下,他没有接着,不禁骂了起来: 
  “又是他妈的十三!我总过不了这个坎儿。看来我将来定会死在同十三有关的数字上。” 
  一个编辑忙完了手头的活,也到柜子里拿个木球玩了起来。他身材矮小,看去简直像个孩子,其实他已经三十五岁了。这时又走进几位记者,他们一进来,便纷纷到柜内寻找自己的球。所以现在是六个人,肩并肩,背对着墙,周而复始地以同样的动作,把球一次次抛向空中。这些球因木质而异,有红的,黄的和黑的。大家你追我赶,看谁接得多,两个还在埋头工作的编辑这时站了起来,替他们作裁判。 
  结果弗雷斯蒂埃得了十一分,而那个一脸孩子气的矮个儿男子则输了。他走去按了一下铃,向连忙赶来的听差吩咐道: 
  “去拿九杯啤酒来。” 
  在等候饮料的当儿,大家又玩了起来。 
  杜洛瓦因而同他的这些新同事一起,喝了一杯啤酒。随后,他向弗雷斯蒂埃问道: 
  “有我能做的事吗?” 
  弗雷斯蒂埃答道: 
  “今天没你的事了,你要想走,可以走了。” 
  “那……我们那篇……稿子……,是否今天晚上就付印?” 
  “是的。不过,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排出的校样,由我来看。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继续下去,把明天要用的稿子写出来。明天下午三点你把稿子带来,像今天一样。” 
  杜洛瓦于是和所有在场的人握了握手,虽然他连他们的姓名还一无所知。然后他带着轻松愉快的心情,沿着那个漂亮的楼梯走了下去。 
    
   
    
  
 
 
 
 
 
 
 
 
 第四章

    

  乔治·杜洛瓦夜来没有睡好,想到自己的文章就要在报上发表,他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所以天刚亮,他就下了床,在大街上四处转悠起来。然而这时候,连给各报亭分送当天报纸的搬运工都还没有出现呢。 
  不过他知道,《法兰西生活报》每天总是先送到圣拉扎车站,然后才会送到他所住街区,因此立即赶到了车站那边。由于天色依然很早,他只得在店铺门前再等一等。 
  终于,他看到一个卖报的女人走到自己的铺子前,把装着玻璃的店门打了开来。接着,他看见一个男人,头上正顶着一摞折成对折的报纸,于是抢步迎上去看了看。不想这一摞报纸中,只有《费加罗报》、《吉尔·布拉斯报》、《高卢人报》、《要闻报》及另外两三种晨报,而没有《法兰西生活报》。 
  他不禁心虚起来: 
  “我那篇《非洲服役散记》会不会改在明天见报?瓦尔特老头会不会对这篇东西不太满意,在最后一刻将它撤了下来?” 
  他只得再去报亭看看,发现那里已在出售《法兰西生活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送来的。他于是连忙凑上前去,扔下三个苏,慌慌张张打开一份,将头版各篇标题匆匆浏览了一遍。结果没有找到。他的心怦怦直跳,赶忙翻开一页,只见一篇文章的末尾赫然印着一行黑体字:乔治·杜洛瓦。他激动不已,心中的喜悦难以言喻。事情竟如此顺利! 
  他迈开脚步向前走着,手上拿着报纸,头上的帽子滑落到一边,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去想,恨不得拦住身边的行人,对他们说:“你们都快来买呀,快来头呀,这上面有我的一篇文章!”他真想像那些晚间在街头常见的报贩那样,扯开稀子,大声喊叫:“请看《法兰西生活报》,请看乔治·杜洛瓦的文章:《非洲服役散记》。”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由他先来把这篇文章从头至尾读上一遍,而且要到公共场所,即人人都看得见的地方去读,比如咖啡馆就很好。于是开始寻找已有顾客光顾的咖啡馆。这样不得不走了很久,最后在一家小酒馆里坐了下来,里面已坐了几位黎明即起的客人。他要了一杯罗姆酒而不是苦艾酒,一点没有想到,现在天还这样早,根本不是喝这种酒的时候。随后,他喊了一声: 
  “堂倌,给我拿一份《法兰西生活报》来。” 
  一个系着白色围裙的堂倌跑了过来: 
  “先生,本店没有您要的报纸,我们只订了《回声报》、《世纪报》、《路灯报》和《小巴黎人报》。” 
  杜洛瓦一听,不禁火冒三丈: 
  “你们这地方也太闭塞了,哪里像个酒馆?还不快去给我买一份来!” 
  侍者二话没说,忙去给他买来一份。杜洛瓦于是大模大样地读起他那篇文章来。为了引起邻座客人的注意,使大家都想看看今天这份报纸究竟登了什么好文章,他一面读,一面还不止一次地有意发出大声赞叹: 
  “这文章写得可真好。” 
  随后,他把报纸留在桌上,起身离去。酒店老板发现他未将报纸带走,跟在后面喊道: 
  “先生,先生,您的报纸!” 
  杜洛瓦答道: 
  “留给你们看吧,我已看过了。那上面今天可有一篇很有意思的文章。” 
  他未指明究竟是哪篇文章。但他往外走的时候,看到邻座的一位客人把他留在桌上的那份《法兰西生活报》立刻拿了过去。 
  他想:“我现在该去做点什么呢?” 
  寻思片刻,他决定还是到他办公的地方先去领取当月的工资,并将这份可怜巴巴的工作辞了。科长和同事们听说他要辞职,定会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一想到这里,他便高兴得浑身直打颤。特别叫他高兴的是,定可看到科长那副泥塑木雕的样子。 
  他走得很慢,以便在九点半左右到达。因为财务部门要到十点才开始办公。 
  他办公的房间很大,但采光不好,到了冬天几乎要整天点着煤气灯。窗外有个小院子,对面也是一些办公室。房内有八个人办公。此外,还在一个角落里放了张屏风,屏风后面是副科长办公的地方。 
  他先去把他那一百一十八法郎二十五生丁的工资领了。钱装在一只黄色的信封里,出纳员从抽屉里取出,给了他。工资既已到手,他也就带着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缓步来到他已在那里度过许多时光的宽大房间里。 
  他一进门,副科长波泰尔先生便喊住了他: 
  “啊,是你,杜洛瓦先生!科长已数次问到你。你应当知道,一连两天病假而没有医生证明,他是不会通融的。” 
  杜洛瓦站在房间中央,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大声答道: 
  “那又怎样?我才不管这些规定呢。” 
  房间里一阵骚动,同事们个个惊呆了。好似待在囚笼里的波泰尔先生,也从屏风上方露出了他那张惊愕不已的面庞。 
  他平素总把自己关在这密不透风的地方,是因为患有风湿病,害怕穿堂风,为了能时时监视其属下的一举一动,他特意在屏风上挖了两个洞。 
  房间里静得可以听到苍蝇飞的声音。这样过了一会儿,副科长才半信半疑地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才不管这些规定呢。我今天是来辞职的。我已经被《法兰西生活报》聘为编辑,月薪五百法郎,稿酬另计。今天早上,我已开始在那边上班。” 
  他本想不把这一情况马上就和盘托出,以便慢慢地体味一下他们那种窘态,不想最后还是禁不住此乐趣的诱惑,一古脑儿把什么都说了出来。 
  然而不管怎样,他的话还是产生了预期的效果。因为一个个都目瞪口呆地僵在那里,动也不动。 
  杜洛瓦乘机说道: 
  “我这就去向佩蒂伊先生辞职,然后回来向诸位告别。” 
  说着,他一径走了出去。科长佩蒂伊先生一见到他,便大声嚷了起来: 
  “啊,你来了。你应当知道,我是不……” 
  杜洛瓦没有让他说下去: 
  “请稳重一点好不好?不要这样大喊大叫……” 
  身体肥胖、脸色红如鸡冠的佩蒂伊先生,被他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杜洛瓦接着说道: 
  “这个鬼地方,我早已呆够了。今天早上,我已开始在一家报馆工作,待遇很是不错。现在是特意来向您辞职的。” 
  说完,他扭头便走了出去。心头积压多日的恨,今天总算得以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 
  他回到大房间,同昔日的同事握手话别,但这些同事生怕影响自己的前程,谁也不敢和他说话。因为他刚才进入科长的房间后,门一直开着,二人之间后来的谈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口袋里装着刚领到的工资,他又到了大街上,先去他经常光顾、饭菜既可口价钱又便宜的餐馆,美美地饱餐一顿。不但如此,他还又买了一份《法兰西生活报》,特意留在他用餐的饭桌上。此后,他逛了几家商店,买了些零碎物品。不过他买这些东西,并不是因为急用,而纯粹是为了叫个店伙计把东西送家去,并因而让人知道他的大名:乔治·杜洛瓦。 
  说过自己的名字后,他还加了一句: 
  “我是《法兰西生活报》的编辑。” 
  接着,他向店伙说了说其住地的所在街道和门牌号码,并特意叮嘱道: 
  “交给门房就行了。” 
  由于时间还充裕,他又到一家专制名片、立等可取的铺子里,让人立刻给自己印了一百张名片。当然,他不会忘记,在名字的下方写上其新任职务。 
  在将这一切都办妥之后,他这才去报馆上班。 
  弗雷斯蒂埃见到他,已完全是一副上司的派头,装腔作势地向他说道: 
  “啊,你来了,很好。我这里正有几件事要你去办,你先等我一会儿,我手边的事马上就完。” 
  说完便埋下头去,继续写一封信。 
  长桌另一头坐着一位身材矮小的男子。他面色苍白,肥胖的身躯几近胖肿,光秃秃的脑袋油光可鉴。他正伏在那里写着什么,由于高度近视,鼻尖几乎贴在纸上。 
  弗雷斯蒂埃这时向他问道: 
  “喂,圣波坦,你几点钟去采访我们说的那些人?” 
  “四点。” 
  “到时候,把我们这位新来的年轻人杜洛瓦也带去,让他学学做记者的门道。” 
  “好的。” 
  随后,弗雷斯蒂埃又转向杜洛瓦问道: 
  “关于阿尔及利亚的第二篇文章,你带来没有?今天早上与读者见面的第一篇反映很好。” 
  杜洛瓦被问得张口结舌,停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 
  “没有带来……我本来以为午饭之后会有时间把它写出来……可是总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所以没有……” 
  弗雷斯蒂埃不满地耸了耸肩: 
  “你要是总这样不守时,最后必将砸掉自己的饭碗。瓦尔特老头还在等着你的稿子呢。我只好去告诉他,明天再说吧。 
  你如果认为可以光拿钱不做事,那可错了。” 
  停了一会儿,他又说道: 
  “这样的事本应趁热打铁才是,你这叫什么事儿!” 
  圣波坦这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准备走了。” 
  弗雷斯蒂埃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神情庄重地摆出一副训示的样子,转过身来对杜洛瓦说道: 
  “是这样的,两天前,巴黎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中国将军李登发,住在大陆酒家;一个是印度王公塔波萨希卜·拉马德拉奥,住在布对斯托尔饭店。你们现在要去采访的,就是这两人。” 
  接着,他又转向圣波坦说道: 
  “采访要点我已对你讲过,可别忘了。你去问问这两个人,他们对英国在远东的活动及其殖民统治持何看法,是否希望由欧洲,特别是法国,出面干预。” 
  他停了一会儿,然后以同内部人员谈话的语气继续说道: 
  “公众舆论目前非常关心这些问题。如果我们能在这个时候,对中国和印度这两个国家有关这些问题的看法同时加以报道,我们的读者将受益非浅。” 
  接着又向杜洛瓦叮嘱道: 
  “你今天去,要仔细留意圣波坦如何行事,他是一位出色的外勤记者。一个记者,要能够在五分钟内让人家把心里话都掏出来,你应当努力学会这种本领。” 
  说完之后,他又一本正经地写起他的信来,那神气显然是要同下属保持一定的距离,让杜洛瓦他这个以前的军中伙伴和今日的同事,时时记住自己的命份,不要太为随便。 
  一走出房门,圣波坦便哈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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