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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穹-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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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溟轩见愚大师口中发笑,脸上却是毫无欢容,心想爱棋之人如何能说放就放,怕只是他强迫自己不去细想。一念至此,脸上不禁现出同情之色,随口安慰道:愚爷爷勘破了胜负,自是不必拘泥于其间,让棋念占据心神。

愚大师饱经世故,一见梵溟轩的脸色,顿知其意:你错了,老夫非是勘破胜负,而是另有原因。梵溟轩不解,愚大师一指棋秤:老夫解过上百局古谱,知道这等残局均是于层层迷雾中设下各种关卡,往复循环,利用解局者的盲点大做文章,而正解往往便是在不经意间得出,执意苦研反而不美。这蔷薇谱妙若天成,几无破绽,能制出此局的人定是一位棋枰高手,深谙巧攻拙守之理,棋力决不在老夫之下,与其在他设下的迷宫中瞎闯,倒不如跳出局外,从棋枰之外来领悟抨内玄机……

梵溟轩听得发昏,喃喃道:照你这般说,莫不是不懂棋的人更容易找到正解?此话原也说得通。愚大师正色道,世间万理原是雷同,盛极而必衰,正若月有阴晴圆缺,花有绽放凋谢。长堤毁于蚁穴,莽林焚于星火,如此完美之局必留有一处隐着,当局者难以洞悉,但若能置身棋外,以局外人的眼光来重新审时度势,再以抽丝剥茧般的耐心,引出对方那一丝破绽,便可以电掣雷击之势一举直捣黄龙。

梵溟轩大觉有理,点点头:道理虽然如此,但如何方能做到置身局外,找到那一手隐着呢?愚大师侃侃而谈:正如剑客对决,高手看低手所使的尽是空幻招式,低手自以为强劲的招法于他却不过是隔靴搔痒,根本不见效用;而在高手眼中却能一举窥破对方的虚实,视各种虚招、诱招而不见,如狼奔虎跃般直取要害……

梵溟轩身体一震:我懂了,这就是境界的差别境界这两个字可谓道出了棋之神髓。愚大师微笑,不妨说说你领悟了什么?

梵溟轩想了想,方道:记得我小时候爬山,只看到一条条羊肠小道通往山顶,却不知哪一条方是近路,这就如陷身局中的低手,只看得见眼前的各种棋路,却不知将子落于何处才可一举获胜;而等我上到山顶再望山下时,必能一下子判定出哪一条路方是捷径……愚大师哈哈大笑:这个例子举得好。你这小家伙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样通透的眼光,委实不易。棋力可后天苦练而成,这份棋境却非得要有先天之才……他的笑声戛然而止,一时想到若不是景成像废了梵溟轩的经脉,凭他这份悟性,日后只怕真能成为一代叱咤风云的大宗师。看来苦慧大师的预见确实鬼神慕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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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繁意

第三百四十八章繁意

还有一种可能,这山是绝壁孤峰,本就没有通路。梵溟轩口中犹自不休,一指棋局,也许这局本就是死局,没有最好的解法。那,就是最高境界愚大师微微一叹,语气中充满一种向往与彻悟,如果真是如此,就若冲水泡茶,少一分则浓、多一分则淡,何必仍不知足?那么完美无瑕的境界,解与不解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已看到了道之极致

听到这番话,梵溟轩心神震荡,只觉这小小一方棋抨中竟也有许多至理。他修习《天命宝典》,本就对这等玄妙的禅机大有感应,被愚大师一言点醒,再联想到世间万事万物,均可由此一言解之。刹那间只觉心头舒泰难言,似有什么梗塞豁然而通,有了一种大彻大悟的畅意。

看着梵溟轩若有所思的样子,愚大师呵呵一笑,抬手拂乱棋局:若是思路上已走入死胡同,徒想亦是无益,倒不如好好放松一下,一切难题到了明日或就能迎刃而解。

当晚梵溟轩便住在那小屋中。愚大师精擅土木机关之术,石床石桌做得精致自不必说,躺在石床上也丝毫不觉干硬,极是舒适;便是那油灯亦大不寻常,灌人灯油燃起后,照得小屋明亮如昼。愚大师又命青儿去前山拿来薄被枕席,还带来了数块点心。那青儿虽是猿类,到了晚间也是困意十足、哈欠连天,那昏眼蒙眬的样子又逗得梵溟轩嬉笑不止。

愚大师陪梵溟轩说了会儿话,嘱其早些休息方才离去。梵溟轩见他对自己慈爱关切,就真如自家爷爷般嘘寒问暖,心中感激不已。感应着那飒飒清风、萋萋芳草、浩然明月、疏朗星辰,又想到青儿的憨态可掬,倒觉得此荒山野岭比从前在清水小镇的居所还要好上几分,便颇有些惬意了。

梵溟轩躺在床上,回想日间愚大师对自己所说的诸般事情,心中思潮起伏,如何睡得着?只觉这一路来的妙闻奇遇,尤以今日为甚。

天下第一高手明将军竟然便是四大家族的少主,而白道杀手之王虫大师与明将军关系更是微妙,几可算是一母所出。苦慧大师到底说了什么话才令得四大家族一任明将军拜人昊空门?景成像亦因此废了自己武功?六十年之约一月后即至,御泠堂这次又会订下何等赌约?而青儿到前山出入自如,可见这后山虽是禁地,但四大家族的人却都知道愚大师的存在,只怕自己逃到此处,亦瞒不过景成像的耳目,却不知他又会如何对待自己……

忽然想到一事:明将军既是四大家族的少主,景成像等人怕是不愿暗器王挑战明将军,会不会因此而刁难林青?难道苦慧大师的预言就是明将军会败在暗器王手上,所以景成像才要先废自己武功,然后以此要挟暗器王么?梵溟轩呆了片刻,复又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推论。虽然林青在他心目中犹若神人,但若要以一人之力对抗四大家族的诸多高手又是谈何容易,四大家族自然犯不着利用自己来威胁林青。难道苦慧大师的预言真与自己有关么?可又实难相信他能预知数十年后的事情……梵溟轩虽是知悉了不少秘密,却仍觉扑朔难解,找不到一点头绪,反是泛起更多疑问,小脑袋中一片昏然。

梵溟轩知道多想无益,索性听天由命,只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重又起身,燃灯读了一会儿《天命宝典》,虽是字繁意深,但参照以往许漠洋所传皮毛,倒也大有裨益,许多疑难处豁然贯通。他越看越有兴味,只是这一天身心劳累下再也支撑不住,头渐伏渐低,终于趴在桌上睡着了。

在梦中似还见到景成像的歉然目光、愚大师的种种说辞、水柔清的如花笑靥、青儿的顽闹嘴脸……最后出现在脑海中的是黑红双方纠缠在一起的棋枰战火,似又在解那纷繁复杂的蔷薇谱,忽又想到花嗅香所讲的下棋故事,心中忽有所觉,却又理不出什么思绪……

隐约似还觉愚大师重将自己抱起放在床上,嘴中仿佛还嘀咕了一句什么,睡意又重重袭来……

第二日一早,天色蒙蒙初亮,梵溟轩便爬起身来。

青儿从树间冒出头来,对他咧嘴一笑,又忙不迭地掷来几枚不知名的山果,梵溟轩在溪边洗漱一番,咬一口果子,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再喝几口略带甘甜的溪水,一时只觉耳聪目明,神清气爽,心情好得无以复加,只恨从小未学过什么山歌小曲,不然定要大唱特唱。

梵溟轩心中记挂着那蔷薇谱,又走到石桌前,将已被拂乱的棋子按记忆重摆好。青儿却是不依,生拽硬扯地将梵溟轩从石桌旁拉开。梵溟轩无奈,只得暂放下棋局,与青儿爬树捉鸟,戏水摸鱼,玩得不亦乐乎,渐渐忘形,似又重温了一遍幼时的快乐。

一人一猿在林中足足闹了一个多时辰,青儿不知疲倦,梵溟轩却是累得气喘吁吁,吃了几个果子,缓缓回到小屋,方见到愚大师已立于石桌边,望着棋局陷入沉思中。

梵溟轩怕愚大师太过伤神,却不知如何劝慰,忽想到昨夜梦中之事,走近道:愚爷爷先不要想棋,我给你讲个下棋的故事。愚大师久不与人往来,经昨日与梵溟轩相处,对他便生出一份感情,闻言笑道:你且说来听听。梵溟轩便将花嗅香讲与自己的那个山中客遇见二鬼下棋的故事细细道来,后又续道:我当时听了笑得要死。以前只知道世人怕鬼,现在方知鬼也是怕人的,何况是这两个胆小鬼。

愚大师听罢却是微微一怔:老夫从未听过这个故事,似是颇有隐喻。梵溟轩心中一动:这个故事是蹁跹楼主花嗅香告诉我的,他当时似乎也怪我没有听出其中深意。愚大师似有所悟:花柏生饱读史书、智力谋略在四大家族中不做第二人想,其子想必也不凡。他猛然一拍白发苍苍的脑袋,我知道了,这个故事讲的是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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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破绽



第三百四十九章破绽

梵溟轩不解:如何执拗?愚大师反问道:那人起初闻棋声不寐;后来却为何无棋声难眠?梵溟轩道:那是因为他习惯了棋声……

不错;习惯二字便是其中关键所在。愚大师截口道;正如人常居鱼虾之肆而不觉臭;常驻荒冷之地而不觉寒。人虽不比禽兽善于适应环境;但久而久之;亦会对身边固有的一切产生一种依赖……他刮刮梵溟轩的鼻子;比如你若是吃习惯了大鱼大肉;一旦让你久不动荤腥;定然是叫苦连天吧?梵溟轩笑道:我倒是习惯了青菜素饭;若是让我天天大鱼大肉才不习惯呢。

愚大师一呆:标家里很穷么?梵溟轩一挺胸:当然不穷啦。不过我从小和爹爹一起生活;他还不如我会做饭呢;平日又懒得去弄;将就些就是啦。待到过节赶集的时候;我们就去城里好好大吃一顿。愚大师见梵溟轩如此懂事;更是喜欢;柔声问道:你妈妈呢?梵溟轩最怕别人提及自己的母亲;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低头不语。

愚大师何等眼力;察言观色下登时猜出梵溟轩的母亲可能已不在人世;心中怜意大生;轻抚梵溟轩的头;叹道:孩子你也不必伤心;你尚有个好爹爹和好爷爷嘛。梵溟轩听愚大师如此说;鼻子一酸、眼眶一袖;轻轻抱住愚大师;咬住嘴唇强忍着欲要滴下的泪。他二人虽相处不久;却甚是投缘;此刻真情流露下便如亲祖孙一般。愚大师怕梵溟轩难过;手指在他头上轻点;将一丝精气由灵台大穴渡入梵溟轩体内;助他驱开愁虑。

在愚大师手指点上梵溟轩头顶的一刹那;梵溟轩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女子的纤秀面庞;似正泪眼涟涟地望向自己;眉目间满是不舍;梵溟轩忽然脱口大叫一声:妈妈愚大师连忙收功:怎么了?

那女子影像瞬间即逝;梵溟轩犹是呆张了嘴;半晌方喃喃道:刚才愚爷爷手触到我头顶的时候;我似是看到了一个女子的样子。哦。愚大师大奇;是你妈妈么?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虽然从未见过这个女子;但直觉中总觉得她就是我妈妈……梵溟轩摇摇头;一脸的神思不属;说来也怪;我对小时候的记忆没有一点印象;好像一生下来就已六七岁;和爹爹在清水镇生活;这之前却是全无记忆。

愚大师略通医理;详细问起梵溟轩的感觉;立时知道他必是从小经受了什么刺激;患了失忆之症;而刚才自己误打误撞下激起了梵溟轩一丝残存的记忆;沉吟道:无妨;我四大家族除了武功外尚各有绝学。英雄冢精于机关消息与识英辨雄术;温柔乡女子擅长音律琴瑟;蹁跹楼诗画双绝;而点睛阁医术天下无双。待得胜了与御泠堂的赌约后;老夫便带你去点睛阁找景成像;必会治好你的失忆之症;不过这尚须得等你父亲来后;问明前因后果方好下手医治……

梵溟轩心有余怒:哼;谁知道他会不会又趁机给我使什么坏心眼。愚大师正色道:点睛阁传人一向忠厚;决不会如此;上次成像废你武功实有隐情;他必是愧疚不已。梵溟轩哪肯轻易原谅景成像:爹爹早就教我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起初看他表面仁厚;还十分喜欢他;谁知……

你懂什么?愚大师斥道;点睛阁武功自成一派;深谙天道;心术不正者妄修‘浩然正气’必会走火人魔。梵溟轩见愚大师动怒;嘴巴一撅;赌气不语。愚大师亦觉言重;呵呵一笑;放缓语气:你要记住;辨人好坏切不可任性而为。现在你不过一个孩子也还罢了;若是有一**手握生杀大权;岂可再这般凭只言片语定人忠奸?

梵溟轩心中一动;直觉愚大师言中大有深意;似是要点醒自己;不过仍气愚大师刚才喝斥自己;扭过头去;给他个不理不睬。说来也怪;起初二人才认识时;愚大师一脸凶狠还说要杀了他;梵溟轩也不觉什么;而此刻他已当愚大师如亲人一般;便再也受不起这般严厉作态;这其中的心绪变化确也相当微妙。

愚大师并不生气;用言语帮他分心:咳咳;老夫刚才听你说起这个故事;忽有所悟;似是隐隐想到了解开这蔷薇谱的法门。梵溟轩终是孩子心性;闻言忍不住接口:你说这个故事讲的是执拗;有何解说?愚大师沉思:习武者执于剑;博弈者执于棋。人生在世;总是免不了执拗;说穿了便是执拗于胜负之念。如若能超脱胜负;甚至超脱生死;任那窗外棋响如雷或是寂然无声;还不都是一样的安睡如故。

梵溟轩奇道:这与蔷薇谱又有什么关系?愚大师长叹:老夫这一生便是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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