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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大文豪-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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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简单,文学研究会自成立以来一直都在和鸳鸯蝴蝶派进行斗争。

文学研究会提倡现实主义文学,反对把文学作为消遣品,也反对把文学作为个人发泄牢骚的工具,主张文学为人生。

他们发表文章的阵地就是《小说月报》。

《小说月报》于1910年7月在上海创刊,由商务印书馆主办印行,每月10日发行。

1919年之前为鸳鸯蝴蝶派刊物,在新思潮日益传播的形势下,商务印书馆不得不顺应潮流作局部改良。

1920年1月进行部分改革,吸收沈燕冰主持新增设的“小说新潮”栏的编辑工作,开始刊载白话小说、新诗、译文和论文。

1921年起由沈燕冰任主编,全面革新内容,成为文学研究会代用机关刊物,倡导“为人生”的现实主义文学的重要阵地。

刊物革新后,辟有论评、研究、译丛、创作、特载、杂载等栏目。

其中创作栏目以小说为主,兼及诗歌、戏剧、散文。

鲁讯、郑震铎、叶圣桃、朱自青等人都在《小说月报》上发表过文章。

顺便一提,张痕水在刚开始写作的时候曾向《小说月报》投过稿,等了几年也没有发表。

1922年7月10日,沈燕冰在《小说月报》上发表了《自然主义与中国现代小说》一文批判鸳鸯蝴蝶派。

认为鸳鸯蝴蝶派写得最多是恋爱小说或家庭小说的中心思想,无非是封建思想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有女颜如玉”的各色各样的翻版。

此举引起鸳鸯蝴蝶派作家的不满,联合起来对商务印书馆施加压力。

商务印书馆的保守派也借机要求沈燕冰道歉,沈燕冰断然拒绝道歉后,商务印书馆当局对《小说月报》的稿子实行检查。

沈燕冰正式向商务印书馆提出抗议,双方闹的不可开交。

这算是今年夏天上海文坛的一件大事,这也是一场新旧文学派系之间的交锋。

林子轩和周瘦绢、严独贺这些鸳鸯蝴蝶派作家的交情不错,自己也是写通俗小说的,所以和文学研究会的成员走的就比较远。

沈燕冰批判的正是周瘦绢一手创办的《礼拜六》杂志。

周瘦绢在《礼拜六》上几乎每期发表一个短篇小说,并且排列在第一篇。

鸳鸯蝴蝶派还有《半月》、《红杂志》、《快活》等刊物。

可以说,鸳鸯蝴蝶派在上海文坛有着庞大的影响力,和各大报刊、书局都有密切的联系。

因为他们的小说畅销,在上海民众中有市场,特别是小市民阶层,最爱看这类消遣类小说,上海的报纸和杂志几乎都被鸳鸯蝴蝶派作家垄断。

就连林子轩的《通俗小说周报》上都要刊载他们的小说。

这一次鸳鸯蝴蝶派的发难,是对新文学的一次反击,他们不满新文学侵占他们的市场,想把新文学从上海文坛赶出去。

沈燕冰和商务印书馆闹僵后,被暂时停止了主编职务,由郑震铎暂代。

到了年底,沈燕冰离职,郑震铎正式成为《小说月报》的主编。

正是在两个新旧文学派系争斗不休的时候,林子轩接到了郑震铎的约稿。

对郑震铎来说,这是一个艰难的时刻。

商务印书馆要检查《小说月报》的稿子,一些激进的,或者针对鸳鸯蝴蝶派的稿子就不能发表了,但郑震铎又不甘心向鸳鸯蝴蝶派妥协。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林子轩。

林子轩是新诗的奠基人,也是通俗小说的大师,从周作仁那里他听说林子轩还写过现实主义的剧作,可以说是多面手。

他希望林子轩能写一篇现实主义的小说。

这样既能表现新文学,同时,林子轩和鸳鸯蝴蝶派的作家有交情,不会遭到鸳鸯蝴蝶派作家的刁难。

以林子轩此时在上海文坛的声望,是打破这个僵局的最佳人选。

郑震铎在信中讲明了目前的局面,只要过了这段时间,商务印书馆内部会有一个处理结果,如果保守派占据上风,那么文学研究会将退出《小说月报》的编辑工作。

如果改革派占据上风,《小说月报》就能恢复正常。

其实,在文学研究会内部,对林子轩颇有争议。

有人觉得林子轩有进步倾向,可以拉拢;有人则认为林子轩和鸳鸯蝴蝶派走的太近,写的是消遣小说,属于被批判和清扫的类型。

郑震铎抱着前者的态度,认为林子轩可以拉拢一下,从《津门大侠霍元甲》可以看出林子轩是爱国的。

林子轩比较郁闷。

这件事可以说和他没有关系,他并不想和周瘦绢等人闹出矛盾。

在《津门大侠霍元甲》这部电影的宣传上,周瘦绢可谓是出力甚多,他在放映之前在《申报》上介绍电影,看完电影后还写了几篇赞美的影评。

虽然他本身是个电影爱好者,但这也是看在林子轩的面子上。

对于来自后世的林子轩来说,新文学和通俗文学并不矛盾,而是可以相辅相成,正如网络文学和传统文学一样,没必要对立起来。

但他处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新文学的浪潮席卷而来,要把旧文学统统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

不站在这个历史的关口,很难想想两者之间的矛盾有多么的尖锐。

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林子轩愿意帮助郑震铎渡过这个艰难的时刻,因为周作仁曾经帮助过他,但是他又不愿意和鸳鸯蝴蝶派闹出矛盾来。

那么写什么小说就很关键了。

他从书桌最底层的那个锁着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来,上面写着他记得的小说名字。

有些被划掉了,有些标注了一定要写出来,有些还在犹豫要不要写……

这些小说是他成为文豪的资本。

在慎重的选择了一番后,他铺开稿子,开始写作。

七月底,郑震铎收到了林子轩的小说,打开一看,上面有两个字,《边城》。

第一百一十八章乡土小说的新方向

小说的篇幅不长,郑震铎很快就看完了,

他起身,站在窗前,拿出一支烟抽着,沉默下来

故事很简单,讲了在川湘交界的茶峒附近,小溪白塔旁边,一个叫翠翠的女孩。

翠翠的爷爷是个老船夫,以渡船载人过河为生。

茶峒城里有个船总叫顺顺,他有两个儿子,老大叫天保,老二叫傩送。

端午节翠翠去看龙舟赛,偶然相遇相貌英俊的青年水手傩送,傩送在翠翠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两人互有好感。

同时,傩送的兄长天保也喜欢上了翠翠,并提前托媒人提了亲。

兄弟俩没有按照当地风俗以决斗论胜负,而是采用公平而浪漫的唱山歌的方式表达感情,让翠翠自己从中选择。

傩送是唱歌好手,天保自知唱不过弟弟,心灰意冷,断然驾船远行做生意。

然而,不久之后,天保坐船出了事,淹死了。

码头的船总顺顺因为儿子天保的死对老船夫变得冷淡,不愿意翠翠再做傩送的媳妇。

老船夫只好郁闷地回到家,翠翠问他,他也没说起什么。

夜里下了大雨,夹杂着吓人的雷声。

第二天,翠翠起来发现船已被冲走,屋后的白塔也冲塌了,翠翠去找爷爷却发现爷爷已在雷声将息时死去了……

在安葬了爷爷后,翠翠接过爷爷的营生,继续载人过河,同时等待着心上人的归来。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小说细致入微的描述了湘西边地特有的风土人情,用诗意的语言展示出湘西边陲特有的清新秀丽的自然风光。

以及生活在那里的一群土生土生的“乡下人”。

正是这群乡下人,纯朴善良,不讲等级,不谈功利,人与人之间真诚相待,相互友爱。

爷爷对孙女的爱、翠翠对傩送纯真的爱、天保兄弟对翠翠真挚的爱,以及兄弟间诚挚的手足之爱,这些都代表着未受污染的农业文明的传统美德。

小说写了湘西自然风光的明净,也是为了状写湘西人心灵的明净。

郑震铎觉得这篇小说很可能给新文学开辟一个新的写作方向。

在新文学的类型中,乡土小说的兴起是从鲁讯开始的。

所谓乡土小说,是指依靠回忆重组来描写故乡农村的生活,带有浓厚乡土气息和地方色彩的小说。

在新文学刚开始的时候,文学创作有明显欧化的趋势。

因为当时提倡新文学的作家大多都有留学背景,时常翻译国外的著作,他们很自然的借鉴了西方小说的叙事方法。

于是,就有人呼吁文学的“地方色彩”,提倡文学应有“从土里滋长出来的个性”,号召作家“须得跳到地面上来,把土气息、泥滋味透过了他的脉搏,表现在文字上”。

这其实就是要民族化。

鲁讯的乡土小说很有时代特色,他通过对故乡环境和人物的描写,以批判的眼光审视故乡风习,对愚昧、落后进行尖锐的讽刺与批判。

他怀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复杂情绪描绘生活与苦难中而又麻木、愚昧的故乡人,同情与批判,讽刺与哀怜相互交织,形成乡土小说喜剧与悲剧相交融的美学风格。

以后的新文学作家大多在模仿鲁讯的写法,对于故乡以批判为主,兼带着一丝乡愁。

但《边城》不一样,这部小说中没有批判,只有讴歌和赞美。

翠翠是个天真善良、温柔清纯的小女孩,她来到人间,便是爱的天使与爱的精灵。

她和爷爷相依为命,对于爱情忠贞不渝,最后,她像爷爷那样守住摆渡的岗位,苦恋并等待着傩送的归来。

爷爷保有着中国传统的美德,他对孙女翠翠有着无限的亲情。

天保个性豪爽、慷慨。傩送孤独地追求着爱情,最后孤独地出走,不知飘泊到什么地方。

这些人物都有着中国传统的美德,和鲁讯笔下那些愚昧的乡民截然不同。

鲁讯是以启蒙者的角度来看待故乡的民众,自然觉得他们和新时代格格不入,于是有了《阿Q正传》和《故乡》等小说。

他看到的是麻木和愚昧。

《边城》则是用中国传统文化的视角,深入到那群乡下人之中,了解他们的喜怒哀乐。

就以《故乡》为例,小说写了一个叫做闰土的人。

作者对小时候那个在西瓜地月光下捉猹的活泼少年,和后来叫老爷、为生活所迫憔悴、充满奴性的闰土进行了比较,得出了封建社会下民众的愚昧。

这是鲁讯看问题的角度。

如果按照《边城》的写法,就会写闰土的日常生活,他对待家人很好,乐于助人,碰到回乡来的幼时玩伴还过来送礼,不过这个幼时玩伴已经成了了不起的大人物,所以他就显得拘谨。

充分展现了一个乡下人老实巴交,淳朴善良的一面。

很神奇吧,同样一个人物,从不同的视角,不同的作家写出来就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这就是文学。

郑震铎意识到林子轩的《边城》和现在以批判农民为主的小说不同,这是另一种看待农民的方式。

他们这些新文化的领航者,以为自己代表着先进的一面,扮演者拯救者的角色,时常大声疾呼,要把愚昧的农民唤醒。

但却忽略了民众善良淳朴的一面,这虽然和这个时代的潮流不符,却是值得赞颂的。

而且,《边城》的文字极为优美,让郑震铎非常诧异。

林子轩出道以来,被人诟病最多的是没有文采,写的小说大多都是平铺直叙,太过直白,很多文人用这一点攻击林子轩的学识修养太差。

如果他们看过《边城》,就知道这种攻击是多么的无知。

郑震铎不由得轻笑起来,想想也是,一个能把诗歌写的那么优美的诗人,如何会不懂的文采,或许,只是不愿意卖弄罢了。

他甚至猜想,林子轩之所以把小说写的那么直白,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看懂。

这一点,无疑值得他们这些作家学习。

你写的小说,想要让民众觉醒,可民众根本就看不懂,这不是白费功夫么?

第一百一十九章文名之争

郑震铎把《边城》拿到《小说月报》的编辑部进行讨论。

一般来说,刊物的主编有着极大的权利,决定着整个刊物的风格。

就像周瘦绢对于《自由谈》,严独贺对于《快活林》一样。

沈燕冰主编的《小说月报》风格鲜明,就是一座现实主义文学的阵地,给予鸳鸯蝴蝶派等旧派文学不遗余力的批判,直到把它们从文坛上清扫干净。

可以说,在这个时期,文学研究会和创造社的目标是一致的。

鸳鸯蝴蝶派的反击,商务印书馆内部派人插手,导致八月份的《小说月报》迟迟不能定稿,无法排版付印。

编辑部选定的稿件被商务印书馆的人员否决,商务印书馆选定的稿件编辑部又不想刊载,双方往往为了一篇稿子争执不休。

他们争的是一种立场,是《小说月报》以后的风格,到底是保守还是革新?

郑震铎在其中起到了协调的作用,他不像沈燕冰那么的激进,明白想要让《小说月报》继续掌握在文学研究会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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