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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千万别，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小老百姓，您这么高抬我可是在折我的寿啊。”张雷推辞说。
孙夫子看着张雷这副模样，不由得冷哼道：“没想到你这年纪轻轻，竟然如此不知道尊老，修建济慈院赡养老者难道不应该吗？居然如此不懂得孝顺之道，果真是没读过书的人。”
如果说张雷对于严觉客气还是因为他身上的那身官服的话，对于这几个没官职在身的老夫子那可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听了孙夫子这话，他马上反唇相讥道：“我是没读过什么书，既然孙夫子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那不如这济慈院就你来造如何？也好显示一下你的孝顺之道呀，说不定皇上知道了，龙颜大悦之下还赏赐你白银千两之类的，何乐而不为？”
“……”孙夫子原本是想刺激一下张雷，却没想到张雷如此油盐不进，而且反击的力度如此之大，顿时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
最后还是严觉替夫子解了围，说道：“那济慈院就本官来建好了，夫子啊，张雷是年轻人，说的话过激了你也别往心里面去呀。而且本官也觉得他所作所为并没有什么好指责的，你为什么就总抓着他不放呢？再说了，整个书院的所有开始都是张雷在支撑，你觉得如果他只是个种田的庄稼汉的话能够拿得出这么多钱来？还是他上次告诉我的，任何行业都没有贵贱之分，只要能够造福于民，那就是好的。”
孙夫子道：“严大人怎么也帮他说话了？那按照你这么说，咱们两个是平等的么？”
严觉道：“行了行了，回去授课吧，张雷要做就让他去做好了，就算是本官授权。”
好不容易将这群人打发了，张雷心中郁闷，都在思考自己为什么要花钱来找这个罪来受，不过后来想想这些只不过是为了帮严觉提高政绩，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于是也就不追究了。
一个月之后，张雷刚在家画着就草图，突然听到外面有人传说茅栓回来了，于是让他进来。
“张老板。”
茅栓看上去和几个月前已经大不一样，脸上的疤痕已经淡去了，双手看起来也还算是正常。
张雷抬起头来，有些惊讶地说道：“怎么的？好了？”
茅栓高兴地说道：“是啊，完全好了。张老板，有什么活让我做的？”
“……”张雷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愣了一下之后，他拿出来自己的图纸，说道：“我要造这个。”
茅栓接过张雷手中的图纸，说道：“张老板是准备炼钢？”
张雷点点头说：“是啊，炼钢，你能够根据铁水的颜色来辨别铁料，正好能够帮我这个大忙。”
“这东西可是很贵重的，不知道张老板你是准备用来做什么？”茅栓问道。在工业革命之前，钢主要是靠锻打减低炭含量，由铁锻造成钢，有“百炼成钢”的说法。因为制作麻烦，产量低，所以价格相对来说就十分昂贵了。
张雷说道：“既然要做，那自然是有大用处的，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研究怎么样大批量地生产钢材，可惜的是想了好几个办法都似乎没有实现的可能。”
“不知道张老板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可以说给我知道吗？没想到张老板还是全才，居然这方面也有涉猎，真是让人佩服。”茅栓一听，顿时就对张雷肃然起敬了。
“行了行了，我不爱听那些马屁，咱们还是讨论下怎么制造这个东西实在。来我书房。”
到了书房，张雷和茅栓两个人分主次坐了，张雷开口便说：“目前我设计了两种炼钢炉，一种称之为平炉，弄耐火材料做内存，形状像一个封闭的碗。一边开个口子用来放原料，然后顶部用来吹进可以帮助燃烧和提高温度的气体。经过超高温后炭从铁水中分离出来，随之钢水从另外一头流出来。你看，这是图纸。”
茅栓将图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说道：“这个设计非常合理，但是我想问的是两个问题，第一个是去哪里找这么耐高温的材料。第二个问题是哪有增加温度的气体。”
“你知道火柴吗？”张雷没有正面回答他说的话，而是问道。
“火柴？”茅栓一愣，然后说道：“听说过。”
张雷说道：“我制作火柴的时候，就已经发明出了一种增加燃烧速度和提高温度的东西。我把这个东西叫做氯酸钾。”
“张老板真是大才。”茅栓惊叹道。
张雷接着说：“第二种方法其实和第一种方法也没什么很大的区别，只不过形状上面会有变化。这炉子和咱们平时用的灶台也没什么很大的区别，用砖砌反拱炉底，内墙采用实心砖。重要部位如铜熔炼反射炉的粉煤燃烧器附近及转炉渣口等地方我准备采用更加耐高温的陶瓷部件。外层采用粘土砖，熔池下部逐渐错台加厚，熔池下部逐渐错台加厚，炉顶结构形式很为砖砌拱形和吊挂炉顶。”
一边看图纸，再结合张雷的讲解，茅栓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说道：“我觉得张老板的设计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实践过，所以实用性我还不敢说，不过通过观察铁水的颜色来判断温度这一点我还能够做到。不如有时间我们试试就知道了。”
“嗯，纸上谈兵毕竟是不行的，说的再好还不如实际去做，我现在正在码头边偏僻的山脚那头修建一个钢铁工厂，等建造好之后我们就可以马上投入使用。”张雷说道。
既然茅栓回来了，炼钢的事情就算是正式开始了。张雷又把经验丰富的陈老锤给叫了过来。火柴厂那边有陈大勇带着一群人做就差不多了。
这一天，刚好是钢铁工厂建成的日子。张雷带着茅栓和陈老锤以及从难民中挑选出来的十数名优秀的铁匠，组成一支专业队伍浩浩荡荡地往那边去。
这里距离码头足足有三百丈远，是后背的大山和前面的水域夹杂着的缓冲地带。之所以将钢铁厂建在这里，是因为这样可以避免噪音影响到徐家营的居民，而且废料也可以就地排放进水里面。
这里空荡荡的，只不过是一个很空旷的用围墙围起来的院子而已，不过院子中间建造了两个形状截然不同的灶台，张雷介绍说道：“这就是我设计出来的两种炼钢炉了，今天找大家过来主要就是试验一下这两盅炉子的效果。”
“张老板，需要我们做什么就吩咐吧。”茅栓说道。
张雷点点头，说：“我来说一下步骤吧，首先生活，每一个灶台我都有设计风箱，这是为了增加温度，使燃料燃烧更加充分。等火大起来了之后，给两个人往灶膛里面添加原料。然后我再来增加助燃剂。等燃烧三个时辰之后，打开出口，茅栓再来判断成色，然后记录下来。这个时候等钢水肉熔铸进模子里面的时候，再加入液态的生铁。这样等冷却之后再来锤打，就能够得到钢材了。”
这是他前不久想出来的办法，具体称呼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明白，总而言之就是将坩埚法和平炉法灌钢法中的优点结合起来的产物。
“好，咱们就按照张老板的办法先来锻造一炉试试看。”陈老锤挥舞着手中的大铁锤，兴奋地说道。
张雷点点头，说道：“你们将要制作出来的东西，将会具有划时代的意义，钢材的大批量生产，不但能够给我们带来可观的效益，最重要的是，我想用这个办法来拯救国家。”
“拯救国家？”大家的眼中都充满了疑惑。
张雷发觉自己似乎说的有点多，于是摆手笑道：“行了行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锻造出高品质高产量的钢材。还有啊，你们如果谁想出了更好的办法，可以和我说，我奖励他一千两银子。啊对了，我要设立一个科技发明奖，奖金就是一千两银子，不管是谁，只要是能够发明新的实用的工具也好方法也好，都可以经过我的评定而获得这一个奖项。名字就叫做张氏发明创造奖。”
第七十九章配套设施
“张老板，这是什么道理？”对于这个奖金高达一千两银子的张氏发明创造奖，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雷解释说：“好吧，那我告诉你们，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大明只不过占据了其中很小很小的一片地方。别以为你现在去个京城要走几个月的路就说明咱们国家大。那只是因为科技落后，没有好的交通工具而已。”
“你们看，以前我们是走路，后来有了马车，然后骑马，速度一个比一个快。但是我透露一点，我用我们即将制造出来的钢铁，可以设计和制造一种机械，比最快的马速度还要快几十倍，从这里去京城，一刻不停，只需要七天的时间。”
“七天？这也太快了吧？骑马尚且颠簸，过段时间就要休息，若是连续七天那还不把人给颠散架了？再说，怎么可能七天不停的？”马上有人提出疑问，认为张雷只不过是在痴人说梦而已。
“幸好我没说坐飞机半天就到了。”
张雷小小的郁闷了一下，然后解释说：“不不不，我所说的这个东西和马匹有本质的区别，我把这个东西叫做火车，显而易见的，这是一种利用火来作为初级动力的东西。里面有很大的车厢，比马车还要大几十倍，安装有轮胎，里面吃喝拉撒都能够全部解决。自然不用停车。然后再修建专门的道路，遇山开道遇水架桥，何来颠簸之有？”
“比马车还要大几十倍？那用什么东西才拉得动啊？”有人惊叹。
“当然是蒸汽机。”张雷说。
“那个？怎么可能？那只有在矿上看到过，那么大那么大，而且需要烧好多煤，而且也没听说能够拉动比马车大几十倍的东西。”有见过世面的知道蒸汽机，但是对于张雷说的却是一点儿也不相信。
张雷说道：“把不可能变成可能，这就是科技的力量。也就是我突然之间要设计这个发明奖的原因。就在不久之前，恐怕也没人会想到用机器可以既快又省力地将木头切割成任何想要的形状吧？现在也不是做到了？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机器永远比人要效率高，所以人们才会用机器代替人工，但是现在，我却看到了，所有的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往仕途上面钻，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当官了可以捞很多钱吗？别说造福百姓那样的话，百分之九十九的为官者都没有那样的节操。”
“既然是想赚钱，那当官是赚钱，而且竞争那么激烈。而只要发明出一件能够让我认可的造福人类的东西来，就可以得到一千两银子，那么那些仕途不顺的人，一定就会转向我这边来。到时候集思广益，所有不可能的事情，在聪明的人面前，都会成为可能。”张雷慷慨陈词道。
“张老板想得可真够长远的。”有人说。
张雷呵呵一笑，说道：“算了算了，这现在还只不过是个初步的设想，我还要制定出详细的计划来，你看现在都耽误了这么多时间了，正事都还没干呢。大家赶紧开工吧。先做做试验，用什么办法可以炼出既多又好的钢材来。”
大家都各就各位，废铁和矿石还有燃料早已经准备好了。在张雷的指挥下，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炉火升起来，灰色的炉壁随着温度的升高而变换着颜色，在风箱卖力的鼓吹之下，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竟然变成了橙色，大家都能够感觉到场地闷热了起来。
眼看着是时候了，张雷登上几级台阶，来到炉顶开的一个口子旁边，在这里，空气都已经因为高温膨胀而扭曲了起来。他提着一个白色的袋子，里面的装着的正是氯酸钾粉末。
氯酸钾通过小孔飘飘扬扬地洒落，张雷能够感觉到温度瞬间又高了许多，赶紧后退着走开，拉扯风箱的那个壮汉虽然上身赤裸着，不过也已经满头大汗。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现场除了拉动风箱的声音之外，就剩下人们粗重的喘息声了。
突然，静谧的空气中传来“咔嚓”的声音，刚开始还是小小的一声，就好像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一根干枯的树枝一样。
“怎么回事？”突然出现的状况让张雷有些发蒙，他问道。
茅栓说道：“听声音好像是炉子出了问题。”
张雷吓了一跳：“炉子？”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声“咔嚓”声音比刚才都要响，大家都听出来了，不仅如此，就在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密集的东西爆裂的声音。张雷大吼道：“不好，炉子出问题了，赶紧退开。”
说完他已经整个人都往后面跑开了。其他人也是毫不迟疑，纷纷后退了数丈远。
“砰……”
剧烈的爆炸声震动得速度整个大地都在颤抖，橙红色的铁水附着在砖块上面，被爆炸的力道推向四面八方，整个场面看起来就好像是爆发的火山口一样。
“呲……”
铁水掉进旁边的清水池里面，迅速冷却成型，散发出来的热量将冷水变成了水蒸气，在空中形成白茫茫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