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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须臾,柴哲及时出手,左手不顾一切抓住了老魔的剑身,右手的藏锋录刺入老魔的
心坎要害。
两人的冲势依然凶猛,“蓬”一声大震,将紫云姑娘冲倒在地,三个人跌成一团。地下
还有一个刚着地的裴姑娘,四个人全部着地。
紫云被冲得仰面跌倒,反而神智一清,奋身一滚急急爬起,神剑霄练下意识地挥出自
保。
裴姑娘刚跃起,霄练剑恰好掠近。
危急中,铁佛到了,长剑下拍,“铮”一声将霄练剑拍得向下疾沉,两剑皆未用锋刃,
因此长剑无恙。他沉喝道:“不可妄动。”
从三魔联手合击起,直至铁佛拍沉霄练剑止,这一连串的急剧险恶变化,说来话长,其
实为期极暂,一气呵成令人眼花缭乱,这时方告一段落,变化倏止。
旁观的人,吁出一口长气,但仍在发呆。刚才一连串生死间不容发的凶险变化,令他们
惊出一身冷汗。
地、人两魔,一横一竖躺在壁根下的血泊中,手脚仍在抽搐,地魔胸裂,人魔腹穿,伤
中要害活不成了。柴哲跃起将裴姑娘拉至身后,倚壁而立,左手因抓剑受伤,掌心有血沁
出,但只损及皮肉,五指仍可活动自如。他右手的藏锋录,只露出一星录尖,光芒刺目。
天魔吃力地想挺身站起,挺起复又倒下,叫不出声音,猛烈地挫动钢牙,支格格有声。
铁佛挺剑呆立一旁,脸色泛青。
紫云姑娘霄练遥指着裴姑娘,粉脸泛灰。
大厅死一般的静,似乎时光突然停住了。
久久,方传出天魔最后一声呻吟,伏下再也挺不起来了,一代魔头含愤而终,到任死城
报到去了。
久久,再传出柴哲似乎精力已竭的语音:“三小姐,你可以走了。”
紫云吁出一口长气,幽幽地问:“刚才,你为何抓剑救我?”
“不为什么。”
“裴姑娘已被迫眼下毒药,明晨日出,便是她的死期。”
“是何种毒药?”柴哲懔然问。
“我不会告诉你。”
“你如果告诉我,我饶了你一条命。”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紫云一字一吐地说。
“那么,后会有期,你走吧,下次见面,生死相决。”
“跟我到劳家渡,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你……”
“不然的话,你只好眼睁睁看着你的爱侣看不到明早的旭日上升。”
柴哲割断捆住裴姑娘的绳索,裴姑娘接口笑道:“贼婆娘,你吓不倒我的。你放心,先
死的将是你,替你自己担心好了,我保证你决难活着离开贺家湾。”
“别言之过早,目下你两人的生死,仍在未知之数,贺当家的手下弟兄,皆是武林佼佼
出众的英雄豪杰,你两人如想脱身,势比登天还难。”
柴哲冷哼一声,阴森森地说:“你这天生下……我不忍心骂你。贺当家的事,你不需过
问,限你立即离开,不然休怪在下食言,走!”
紫云恼羞成怒,扬剑逼近愤愤地说:“欺人太甚,我和你拼了!贺当家,并肩上!”
裴姑娘向侧跃,抓起天魔的剑,柳眉倒竖,杏眼睁圆,怒叫道:“贼婆娘,凭你那两下
子绣花工夫,也配和……”
紫云一声娇叱,左手疾扬,洒出了五枚绝脉问心钉,剑虹疾闪,随钉猛扑裴姑娘。
柴哲一间即至,挽住裴姑娘向侧飘,暗器落空。
“你真要找死?”柴哲暴喝。
裴姑娘不怒反笑,笑道:“哲哥,你真傻,她姑嫂两人,对你都没安好心,因爱成仇,
她本来就希望死在你的手中哩!哼!我偏不教她如意,擒住她破了她的气门,弄伤地的经
脉,送给奴贩贩卖,管叫她生死两难。”
声落。挺剑急进,“灵蛇吐信”当胸便点。
对方有无坚不摧的神剑在手,她居然敢走中宫出招。紫云勃然大怒,举剑急绞,要绞断
点来的长剑。
岂知裴姑娘脱手掷剑,一闪即至,贴身切入,左手抓住了对方持剑的手臂,右手粉拳疾
飞,捷逾电闪,“噗”一声正中紫云的鼻梁,接着左手一带,乘对方惊叫仰退的空隙,右手
托住了紫云的右肩腋,大旋身喝声“翻”!
紫云真听话,娇躯凌空飞起,大倒翻越过裴姑娘的顶门,“蓬”一声大震,跌了个脚朝
天,痛得骨头发酥,尖叫出声。
裴姑娘夺下宵练剑,笑道:“霜华换宵练,互不吃亏。贼婆娘,冲哲哥金面,我这次放
过你,你给我快滚!”
紫云狼狈地爬起,左手正要掏入百宝囊取绝脉问心针。裴姑娘的剑已点在她的左肩窝
上,叱道:“你若不怕断臂,不妨掏出来好了。”
紫云不愿断臂,乖乖地松手离囊。
裴姑娘挑断她的百宝囊系带,百宝囊落地,冷叱道:“滚!快滚!”
紫云悻悻地瞪视着她,恨声道:“反正你也是将死的人,我不和你计较。”说完,扭头
便走,走近厅门又转身向铁佛道:“贺当家既然不讲道义,家父自会向你讨公道的。”
铁佛冷笑一声,不加理睬,向柴哲道:“阁下,我相信阁下所说嫁祸的话不假。但阁下
破门叫阵,贺某无法不叫阵,贺某无法忍受这种奇耻大辱。”
“你窝藏罗龙文的人,帮助他囚禁在下的女伴,错之在先。因此,两下里扯平。阁下如
果不甘心,划下道来。”
“你我各承三掌,不许取巧。”
“是否限部位?”柴哲问。
“此话怎讲?”
“如果不限部侠,先动手的人岂不占尽便宜?”
“主不欺客,阁下有优先权,一掌换一掌,两不相与亏。”
“那么,在下先击阁下双目……”
“这……”
“所以必须言明,限制部位。”
“好,只限胸腹。”
“一言为定。”
铁佛立下门户,点手叫:“阁下先请,贺某候教。”
柴哲上前淡淡一笑,说:“有僭了,着!”
声落,一掌劈向铁佛的胸口,用了三成劲。
厅门站着紫云,她不走了,要看结果。
“噗”一声响,铁佛的上身一晃,双腿微挫。脸不改色,仅眼神略变。
柴哲拉开马步,点头道:“请。”
铁佛冷笑一声,铁掌恍如开山巨斧,风猛地劈落,也是劈向胸口,力道如山,并叫道:
“阁下认命。”
“噗”一声闷响,柴哲双脚微挫,笑道:“贺当家留了三成后劲,下一掌定然可怕。这
样好了,何不连三掌?免得耽误时刻,在下有事待办哩,请。”
铁佛冷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得罪了。”
声落,左掌发如惊电,“唉”一声劈在柴哲的右胸上,接着右掌发出,“啪”一声劈在
柴哲的心坎要害,重如万斤巨锤,足以震碎对方的心脉和五脏六腑。
柴哲退了一步,脸色略变。他脚下,尺大的铺地方砖碎裂如粉,可知他乘受的掌力是如
何沉重了。他吸入一口气,笑道:“阁下好浑雄的掌力。在下人未用掌,掌力荒疏啦!我先
试试,看看能不能用上全劲?”
他抬起先前被天魔击落的剑轻拂两次,手起掌落,“啪”一声拍在剑身前端。
有碎铁应掌而落,剑身被拍处失了踪。接着,他连拍五掌,整段剑身不见了,地面碎铁
片凌落,最大的碎片术超过黄豆大小。
他丢掉断剑,笑道:“贺当家请准备,你欠我两掌。”
所有的人,全都骇然变色。剑身富有弹性,坚韧无比,即使放在铁砧上用重锤捶打,也
不能打碎成小块铁屑。下面并无承物,柴哲竟然用肉掌平拍,居然能将剑身震成铁屑。掌心
宽大,受力面广,一个指头或许可将剑身敲断,但用掌却不可能,更不用说拍碎了。
铁佛倒抽一口凉气,脸色泛灰。但他不能退缩。欠债还钱,无论如何他也得承受下来。
明知他的金钟罩挨不起两掌,可是后悔已来不及了。他吁出一口长气,挺了挺胸说:“来
吧,贺某可不是赖债的人。”
柴哲淡淡一笑说:“这样吧,你派人领在下出村,咱们互相扯平,两不相欠,如何?”
“在下亲送两位离开,贺某深领盛情。”铁佛松口气说。他总算是挑得起放得下的人,
性命毕竟是可贵的。
“不敢当,只消派一位兄台相送便可。”柴哲一面说,一面挽着裴姑娘向厅门走去。
紫云闪在一旁,不愿先走,显然怕裴姑娘对她不利。
柴哲却在她身侧停步,冷冷地说:“三小姐,请先行。”
“她敢走?哼!管叫她离不开贺家湾半步。”裴姑娘接口。
柴哲却摇摇头说:“不能杀她,咱们得找她的父亲索解药。”
“你别想。”紫云乖戾地叫。
“你不是说跟你到劳家渡去见令尊,是唯一的机会么?”
“跟我去可以,但必须缴出所有的兵刃暗器。”
“我不去,我要杀她。”裴姑娘不依地恨声答。
“小妹,这样吧,我跟她去好了。”柴哲焦急地说。
“不行,要去你们两个一起去。”紫云断然地说,以为自己稳可占优势,态度十分强
硬。
裴姑娘登时粉脸一沉,但见她身形一动,便伸手扣住了紫云的右手脉门。
“哎……”紫云狂叫,左手猛劈裴姑娘的手。
裴姑娘手上加了两分劲一带,紫云浑身一软跪下了。
“我会找人来伺候你的,你将臭名满天下,看谁倒霉,你等着好了。”裴姑娘阴森森地
说,拖着紫云出厅。
“小妹,你……”柴哲焦急地叫。
“哲哥,不要管我。”裴姑娘顽强地叫。
“但……但……但你……”
“我不要紧,明晨死不了。”
“但……”
“等会儿她便招供了,我会让她端木家八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裴姑娘发狠,柴哲真也无法可施,紧张地跟在后面,不知该如何相劝才好,有铁佛在
旁,他也不好多说。
铁佛在前领路,一面走一面说:“黄山三魔与罗龙文的父执辈交情深厚,罗龙文的老巢
建在黄山深处,由于三魔的包庇,没有人敢到黄山撒野。这次他们前来湖口,乃是出于无
奈。月前,大批官兵大搜黄山,意图不明,他们存身不得,因此想投奔严府藏匿,恰好遇上
夺金的事,希望获金之后,乘船逃至东海重整旧业,勾结沿海倭寇东山再起。他将手下的高
手全部带来了,阁下必须小心在意,孤掌难鸣,必须多找些朋友方可下手。”
“你为何告诉我这些话?”柴哲诧异地问。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欠了阁下一份情吧。”
柴哲发出一声低啸,请南剑现身,一面说:“在下来了几位朋友,可以一拼。为防罗贼
迁怒,尚请加意提防。”
“谢谢阁下关照,贺某自会严加防范。”
南剑悄然跟在后面,在铁佛引领下,安全出了村北,双方各道珍重,长揖而别。
天色已交三更,众人在至劳家渡的小径会合。
岷江墨蛟本来埋伏在村北,但他到得最晚,带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他们来得正是时候,
紫云已到了生死关头。
在等众人前来会合期间,裴姑娘发了狠,她将紫云拖至路旁隐蔽处,不许柴哲走近。首
先,她拉脱紫云的手脚关节,拉下牙关,冷笑道:“贼婆娘,即使你想咬舌自尽也来不及
了。你等着,如果愿招,点点头便成。”
说完,冷笑着替紫云宽衣解带,一面又道:“明天,你便会赤裸裸地出现在人前,管叫
你生死两难。”
正危急间,柴哲焦急的叫声传到。
男人对付女人,除非是丧心病狂的痞棍,不然不会过份加以凌虐,至少也得保持男人的
尊严,凌虐妇女到底不是件体面的事。但女人对女人,那情景真够瞧的,不仅是可怕而已,
而且近乎残酷。紫云姑嫂两人用诡计将裴姑娘擒作人质,如果不是柴哲追得紧,裴姑娘的遭
遇还堪设想?这次处境转移,胜利者反变成阶下囚,那还会客气?紫云手脚不能移动,牙关
被拉脱,真可说呼天不应,叫地不灵,完全失去反抗之力,连嚼舌自尽的机会也不可得,真
是苦也。裴姑娘说要将她剥光整治,那还了得?眼看衣裙将被剥掉,急得她五内如焚,几乎
昏厥。
正危急间,柴哲焦急的语声传到:“小妹快来,有消息了。”
裴姑娘停下剥衣裙的举动,恨恨地说:“贼婆娘!你好好等着。等会儿够你受的,我不
相信你是个铁打的人。”
说完,并末掩上紫云的上衣,让高耸的酥胸暴露在寒风中,冷笑着走了。
她到了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