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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影 - 藏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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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快点,我等你。”   
“好,待会儿见。”没有丝毫犹豫那边即挂断电话。   
哎,一个人有时间赚钱就没时间花前月下,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爱情偏偏是个上层建筑物,我能靠他吗?不知道,或许没到兵临城下之际谁也无法解答。   
放下电话,我对着镜子努力扯动了一下脸皮,发现自己居然还是能笑出来的。   
现在的社会真的好现实,有情饮水饱?玩笑。所以我要赚钱,我得工作,追求自身价值,但我并不是有钱就满足了,最想得到的还是没有得到……   
均二少与他那帮幕僚团返程。   
回了晚了,并不代表没有竞争力,针对信息港项目,均二少甩出一套方案。偏偏我们伟大的董事长人格分裂,说要兼顾两种提案去执行,明摆着考验两位接班人的谋略,顺带考察我等员工的能耐,挑选未来的辅政大臣。   
神仙打仗,凡人遭殃。拜两位太子爷所赐,所有人工作加倍。   
接到内线电话,我被“点杀”,哦,不是,是“钦点”到董事长办公室报到。上得楼去,看到大太子及幕僚团随侍在侧,我就知道——在、劫、难、逃。   
“林非。”老狐狸威严的声音响起,“忙了这么些天了,这次信息港工程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他什么意思?按照规定行政部不当插手项目情况,答了解,有越权嫌疑,答不了解,忙这么些天说不过去。老狐狸这么问存心考我,因为他老人家是我万万不可推迟的。   
“杨董,这几天行政部都在协助商务部做前期准备,合作相当愉快。具体事宜不是我们直接负责,我也只是大致了解,如果您认为有必要注意,我们会更深入的。”我字斟句酌,留心他的神色。   
“呵呵。”老狐狸微笑,“是这样,几位总经理一致推荐行政部全权负责流程,去协助营销部打单。后生可畏,我对你们很有信心。林非,你好好准备下,有场硬仗要打了。”   
一致!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看重我?单为我做SE时立马横刀,千里走单骑拿到许多大单,如今手里握有连销售部都未必有的人脉?   
“您放心,行政部会全力以赴做好协助工作。”   
面对权大位高发钱者,心里有多少的不愿意,我仍点头接旨,嘴里三呼万岁。不要笑我没个性,对衣食父母摆个性,我不敢。有一种“个性”是林非小姐的终极目标,那就是天天闲着折磨叶晨,凡事不理,乐得逍遥自在。不知道何年何月能达成,这辈子希望渺茫,下辈子排班等等看吧。   
“林非,你手边的资源可以好好利用嘛,有消息说内定“新顺建筑”做监理。”齐大少见我服从安排,突然插话。   
“新顺建筑”?我恍然大悟。“旭光集团”去年并购了一家公司,正是“新顺”。而“旭光集团”恰是被叶晨丢一边的家族企业。   
逛商场后遗症发作!用膝盖想也知道是齐大少举荐的,没准儿老狐狸也知晓我和叶晨的事。   
我不喜欢拉着他人的裙带做事,他们失算了。不就是重操旧业吗?从前的受虐记忆不可磨灭,招标流程与销售手段记忆犹新,加上我今时今日职位不同有人手指派,应该不算大CASE。   
一切按照步骤来,不急。   
又到周五,上班族所有的“私事”都集中于周末假期。   
我为赶流程计划书埋头奋战,噼里啪啦敲着键盘,手机乐声突然响起,我停止KEY IN接听,不及说话即被抢白:   
“HELLO!林巫,今天心情HIGH吗?”柔媚的嗓音,标准国文夹杂标准英语,不愧为职业翻译。   
“韩巫婆,今天你不用观赏水晶球,寂寞难耐?”我砸回去,同她们说话我自然要抓机会损人,因为极尽损人之能事是这帮人最大本事,难得我小小还给颜色。   
“YES,小女子独守空闺,芳心寂寞,需要林魔你的抚慰。”娇媚的嗓音依旧娇媚,吐出的BT言语依旧BT。   
巫婆还变魔鬼了,欠扁!忍住被损回来的忌恨,我看着桌上如山的资料,答:“行了,韩小姐有何指教?不要说拉我出去,这阵子快累毙了。”   
“很忙?什么大事让你很忙?”   
“一言难尽,惊天地泣鬼神,够不够惨烈?”   
“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真的很累吗?不是向来得心应手的?林非,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说,我罩你。”韩晓还算有那么点人性,知道关心我。   
“呵,谢谢,大姐大,不敢劳动您大驾。”听着她装“老大”的派头,我笑了,坦然倾诉:“我做回SE的苦力,你说苦不苦?”,   
“这样……你该轻车熟路才对。对了,再忙也不要忘了下周末恒宇的生日。最重要留出时间,不要陪你家叶晨出去玩。”那端咯咯娇笑,我听起来象魔音穿耳,“礼物不必准备,以身相许我想正和他意。”   
这家伙!什么烂主意!老拿一段陈旧的风月故事做笑柄。   
“记得的,就这样啰,到时候再联系你。”我心底暗暗发誓,如果韩晓站在我面前,我绝对冲过去“杀人灭口”再“毁尸灭迹”!   
“OK,OK。不打扰大忙人工作。改天我找你,好久没煲电话粥了。”韩晓识趣地同我预约一线传情。   
“再说吧,我现在回家就想倒床休息。”纤手翻过一页资料,无力感立刻涌上来。   
电话里传来叮嘱:“再累也要记得吃东西,当心你的胃抗议。”不愧为密友,说的话和叶晨差不离。   
我语调轻快:“安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有叶晨侍侯着,养得比白雪公主还白雪公主。倒是你要当心身体,红着鼻头去给人做翻译就丢脸了。”   
“你少咒我,你忙你的,拜。”   
助人精神稍有放松的电话就这样挂断,电信局昂贵的手机费,花得值。   
索菲特大酒店,凡尔赛厅。   
超五星级的宴会大厅正中一排齐整的长桌接靠,白色的镂花台布上按序摆放着各式糕点以及水果拼盘。四盏巨大明亮的水晶吊灯造就金碧辉煌的场面。   
这就是齐大少所说“星翰”的舞会了,钟阿姨不愧为本城数一数二的企业家,商务PARTY办得气派不凡。   
所谓商务PARTY既是企业拉票手段也是业内名流聚会场所。成功的企业都会保持较高的举办活动频率,一则显示财力二则扩大人脉。这种舞会,前半段是商务交流时间,最后才是留给大家的舞会时间。而这类的场面,我是习惯成了自然,工作兼娱乐何乐不为?   
意不在玩乐,我一袭简便无袖长裙,干练利落,头上象征性地盘了发应景。饶是我如此不招摇,会上仍不乏商界名流前来寒暄。原因无它,我今晚的男伴是“中天”的二太子殿下——杨锐均。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当均二少出现在行政部前台说接我参加PARTY时,不光让行政部众人疑惑,我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均二少是上司,铁定不能开罪,来酒店的路上,我一路在揣度:大少命我出席是为拉拢叶晨和“星翰”的人,二少搅和什么?论才智能力,他都比大少高出一长截,何须捧他老哥的场?   
入了会场,冷眼旁观,我慢慢悟出他的用意。一言敝之:反其道而为。   
杨锐均带着我同几位高官及“中天”伙伴企业人员交谈,又主动同“中天”的“敌人们”攀谈,在不破坏已有人脉的前提下,主动挽回部分敌对竞争的关系,虽不易,却值得肯定,权力之争笼络人心是必要之举。相较起来,齐大少显得失策——把宝押在我身上!   
觉得有些饿了,我趁着均二少与省政府官员哈啦的时候道失陪,走向坐在角落边沙发上的钟寒。   
接过她手里的橙汁,我倾杯一口喝尽,问着她:“怎么柏浩柏瀚没来?”   
钟寒轻晃着酒杯道:“他们在香港开会,“星翰”的子公司下个月要在那边上市。”   
“哦。”我点头,叶晨也在忙“晨飞”基金的事情,现在是导入期。   
我打量钟寒精致的五官,高雅端庄带点复古味道的长裙,不由心生赞叹开起玩笑:“钟寒啊,你可真是天使脸庞魔鬼身材。”   
她立刻斜睨我犀利地问:“这话是赞我还是贬我呢?要知道天使也有多种面目,魔鬼也有多种身材。”   
我呵呵一笑,没有人生来就是沧桑睿智的,钟寒身世神秘坎坷,造就现在的她。如果没有大二那年她的自杀未遂事件,没人会相信冷静聪慧如她也有过激的一面。这又是一个解不开的故事,人人都有自己的天空,即使我们再要好也插不上手,只能给予她关怀和支持。   
“你好象有话要对我说?”我放下杯子,挑捡糕点填肚。   
“呵。”她绽出一抹笑,“也没什么。刚才看到你身边的王子换人了,觉得好玩。”   
“好玩什么?他是为名,我是为利。”我自嘲,咬了一口水果蛋糕,果味很纯,好吃。   
“是吗?我以为你们杨总对你有所图谋,信不信?”钟寒果断地下结论,在她侧头的一刻,晶亮的耳钉反射点点灯光如紫色星光闪烁,为其凭添几分神秘和魅惑。   
“不信!这种人利益放第一位,他忙着和他老哥斗法,没时间、没精力更没功夫来招惹我。”我轻笑,没放上心。回忆刚才过来同均二少打招呼的长腿美女,那可比林茜美艳多了:“你以为我魅力无边啊,人家放着送上门的美女不要,来受我折磨?”   
“你不是魅力无边,你是魔力无边。林非,你不担心叶晨心里不痛快吗?”钟寒意有所指。   
“乱讲,又不是小说,哪里来那么多飞醋可吃?倒是你,别害柏浩柏瀚兄弟相残。”   
我边说边吃下今晚第三块蛋糕。如果均二少图拉我一票,那可以商榷,如果居心不良,想我同某人一样中他的美男计,就是痴心妄想。   
“事事无绝对,总之你小心。”   
钟寒语重心长地提醒,随后放低声音:“至于我嘛,总会解决的,你们不用担心。”   
“钟寒,你们都觉得叶晨好吗?”我放下盘子重新拿了杯果汁,第一次正经问出我想问的问题。   
“怎么问我?这该问你自己才对。”钟寒失笑,漂亮的眼眸锁住我:“别为自己设置太多的屏障,不要因噎废食。”   
我哑然,揣度着“因噎废食”四字,反复拷问自己是否真设置了障碍?对于爱情,我一直站在高处,不是怕去爱,只怕陷入无望的感情后带着情伤麻木度日。这算障碍吗?这是这个时代不少人自然的通病。   
钟寒看我茫然,给我时间思考,顿了好一会儿才说:“林非,你不要因为我的事困住自己。那是我咎由自取,罚而无怨。”   
我抬起眼,迎向她清亮的眸,真诚和关怀全蕴涵在那一双眼里,友谊的暖流自心上淌过。知己的“可贵”,在于“难能”。我不否认那件事对我影响极大,钟寒不惜自揭伤疤劝戒我,令我无限感激。   
想告诉她与她的故事无关,我和叶晨之间的问题不光是在我这边,他那边我不能去碰。嘴唇翕动,终究没有出口,只是报以感激的微笑。回过头来看到均二少在找我,我无奈地对钟寒示意再见。   
“去忙吧,工作要紧。下周恒宇的生日见。”   
钟寒举起高脚杯与我手里的杯子轻碰,算是送我离开。   
由酒店出来,理所当然均二少送我。   
黑色的奥迪A8飞奔,各色霓虹自车窗外急速掠过,绚丽后只留下一片夜色朦胧。   
禁闭的车厢空气有些凝窒,我按键将车窗摇下一半,初春的夜风骤然涌进,狂乱地扑向我的脸,我反觉畅快,靠在椅背上闭眼全然承受。   
“林非,你同‘星翰’的钟寒很熟?刚见你们聊得很愉快。”均二少的声音飘过来。   
闭眼答话相当不礼貌,所以我睁开眼来:“哦,她是我同学。”   
我轻描淡写,自觉没义务向他汇报我的私事。   
“原来如此。对了,舞会感觉还好吧?会不会太累?”   
“没有,就是脚有点酸。”有些负气地答。   
不提还好,一提我就觉着脚腕一阵酸疼,能不疼吗?原本就站了许久,谁料均二少后半段时间一直拉我跳舞,总共六曲,我们跳了四曲,剩下两支曲子一是我躲去了洗手间,一是同“星翰”的翁总跳的。虽然在场男士居多,可等他邀舞的女人也不少,这么看得起我真是令我吃不消。但愿明天公司不要流传奇奇怪怪的新闻才好。   
忍疼稍稍挪动脚跟,我吸口气安慰自己:不打紧,道上混的,哪个没几条疤?   
“我还以为你不会抱怨呢,这样的你比较真实。”他阴谋得逞而笑。   
我诧异地扭头看他。   
“以后不要戴着面具对我可以吗?林非,我注意你很久了,或者你可以考虑改变我们的关系。”深沉狭长的眼透过后视镜冲我放电。   
啧,想不到被钟寒言中!这类眼光我见太多了,他想改变什么样的关系?假如继续装做什么都不明白未免矫情。只是我有些纳闷,难道他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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