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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当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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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到这沉默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太妃不安地唤了句:“沧漓汐……”
  “真想这样弄死你!”沧漓汐忽然暗沉地说了句,便伸出手来一把把她拉到怀里,太妃惊吓得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啊——唔……”尾音便消失在他如饥似渴的柔唇里。
  这是清酒的味道,香浓的醇,带着浓烈的酒气,强悍地刺激着她的感官。太妃想要挣扎,可是她单薄的身子被沧漓汐死死地抱着,一手匝着纤腰,一手抱着头,大掌隐入发间,死死地把她按向他,疯狂地,激吻着,似把他浓浓的思念,爱意,甚至连恨意都发泄在这一刻。
  “沧漓……汐……唔……”太妃想喊出来,可是被堵住的声音显得那般娇弱,倒像在撒娇一般。沧漓汐不放过她,又进一步加深这个吻,唇齿相依,带着酒味的舌头尽情地纠缠挑逗,发了疯一般,抵死缠绵。
  太妃又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然而力气不如人,反而被他匝得更紧。纤瘦的身子,整个人似乎都要揉进他身子里一般。她难过地往后仰,想要躲藏,而沧漓汐却紧紧逼上来,吻着她的唇,下巴,然后沿下到她的玉颈。亲吻着,啃咬她的锁骨香肩。大手也改移到她肩上,熟练地剥落她的薄衫,带着火一般不可抗拒地抚摸着她的身体。
  太妃真是要被他气疯了,无论怎么挣扎都争不过他强悍的攻势。眼里因着急而挤出泪水来,瑟凉瑟凉地划过脸颊。
  最后太妃忽然捧起他的脸,抬头迎上他正邪恶亲吻她胸前的唇,狠狠地,咬下去。
  “啊!”沧漓汐痛呼一声,终于放开她。太妃已经是衣衫尽落,只剩了件半搭不落的肚兜,夜风吹过,她瑟凉得发抖,赶紧后移几步,拉起旁边的丝被遮掩起身子来,楚楚可怜,又泪眼含嗔地看着他。
  “婳儿……”沧漓汐沙哑难耐地唤着她的名字,双眸灼热赤红地看着她,流血的唇角显得妖媚异常。太妃看得出来,他想要她,疯狂地想要她。想起以前的总总,她忽然害怕起来,颤着音问:“沧漓汐,你想干什么。现在我可是太妃,是你的庶母,你怎敢如此放肆!”
  “见鬼的庶母!”沧漓汐低吼一声,“我只知道你是我女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是,永远都是,过来!”他忽然伸手过来欲拉住她。
  太妃却猛然挥手打了他一巴掌,定定看着他,冷笑道:“楚王殿下,你发酒疯了吧,现在是什么局势,你竟敢到本宫的寝殿来撒野,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受制于我的无兵无权的闲散王爷,也不想想自己的处境!”
  这一巴掌算是打醒了沧漓汐,他灼灼看着她,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颊,又擦了擦流血的嘴角,目光灼热中升起一股疼痛!随即,那温度转为冷却,只剩下冰凉的狠厉,深沉,与仇恨。
  “好,算你狠!”他冷冷盯着她,眸光灼热狠厉。沉默了一会儿,又忽然嘴角一勾,懒懒地说道,“我们非得成为仇人不可了是吧?”然后低低笑了两声,似无奈又似不屑,“既然如此,那我们庙堂上见吧!”
  他忽然靠近了她的耳边暧昧地低语道,“我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我作对的人的,特别是谋害过我的人,下场永远很悲惨,你清楚我的手段!哼哼!”冷笑完,沧漓汐便唰地起身,灼灼盯着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装,又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后退两步,便运功飞上窗台,消失不见了。
  太妃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忽然深深闭上了眼睛,面色沉痛,片刻,又唰地睁开眼睛,大喊道:“来人,来人!”
  许久,惊醒了一批宫人,太监宫女嬷嬷侍卫都来了,个个慌慌张张,神色惶恐地匆匆跑进内殿跪拜成一地,请求发落。
  太妃气的指着他们道:“你们是怎么值夜的?”
  刘公公上前,诚惶诚恐地拜倒:“娘……娘娘,您怎么了?”
  看着手下这帮惶恐又呆傻的人,太妃气得不知道怎么说话,这事又不太好说,只能大喊道:“去,现在就去,传本宫懿旨,让禁卫军暂代统领汲墨兰即刻进宫接位值夜,一刻也不许缓,否则拿汲府是问!”
  太妃发怒,天庭震撼,宫人们哪有敢怠慢的,立刻跪拜纷纷退出去。

  六,君雅墨兰。

  午夜下了一场雨后,天气变得清凉了许多,早晨天已蒙蒙亮,紫岚宫里仍没有动静。昨夜的惊吓后太妃久久才入眠,早上就醒得比较迟了。刘公公犹豫了好久,才敢上前催,又催了几次,太妃才懒懒起床。
  太妃命人着了大红的宫装,盘了宝髻,戴上八宝凤冠,脸上薄施胭脂,宝相庄严,又搭好璎珞环佩,绵长披帛等,这才长裙迤逦地飘出了寝殿。今日十五,正逢大典,各地藩王又都赶回进京朝贺,因而早朝都比平日隆重许多。
  紫岚宫外凤撵已备,宝座精华,流苏垂幔飘飘,周围宫娥太监跪了一地,拜请太妃上轿。太妃搭了刘公公的手,踩着人背就要上辇,忽转眼见了远处持刀护驾,寒甲威严的禁卫军,居中那位将领白色铠甲深严,身形挺拔清俊,气宇轩昂,在众禁卫军中极为惹眼出众。
  太妃细细看着他,因为太远,看得并不清楚,只隐约看出个英俊的轮廓,大概是个出众的人物吧。他一直面对着这边,或许一直朝她看来。
  太妃打量了一会儿,只觉得颇为眼熟又颇为面生,禁卫军将领中似没有这么出众的人物啊。于是招刘公公来问:“那位是什么人?”
  刘公公瞧了几眼,施礼道:“回娘娘,那位便是汲府大公子汲墨兰了,是昨夜才应诏进宫的。”说完,瞧了太妃一眼。
  太妃眯眼细细打量远处,似思索了一下,忽然就退下了辇,领着大批宫娥太监朝那边去了。
  迎面便是月妃鸾服凤冠宫娥拥簇的大排场,众禁卫军士兵们赶紧跪了一地。汲墨兰冷冷地瞥了眼,也不得不单膝跪下来拜道:“臣,暂代禁卫军统领汲墨兰,拜见贵太妃妃娘娘,娘娘千岁!”
  他的语气身形皆端正恭敬得挑不出一丝错来。然而,就是在这过于端正标准的礼仪中却可以看出他的冷静淡漠,不卑不亢,甚至高傲来,就好像总在无形中宣示着即使能让他的身子低头,但也绝不会让他的灵魂折服般。
  太妃走到他面前,迤逦拖地的长裙延伸到他脚下,朱红底服上用金丝彩线绣着祥云飞凤图案,端庄高贵。汲墨兰垂眸,便看到那几只象征皇权的飞凤,鼻尖若有似无地萦绕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而他,却是石头般无动于衷。
  太妃斜下精致的凤眸细细看他,或许是值守了一夜的缘故,汲墨兰冷俊的脸上都略显疲态了,头盔下的发丝也沾着雨丝般濡湿,看来昨夜淋了不少雨,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显出半点向她折服的高傲姿态,真是倔强的人。
  而即使如此狼狈,他依然是这世间最好看最吸引人的男子。
  太妃忽然冷哼一声,说道:“汲统领方上任,诸事多学,今天禁卫军亲卫中郎将的值班任务就教给暂代统领吧,汲统领,护驾本宫往太极殿!”说完飘逸一转身,便走了。那朱红的长裙披帛划了一圈,披帛尾摆飘到汲墨兰脸上,汲墨兰反射性地闭眼,只感觉到那薄纱披帛柔软如棉,清香淡雅。他定定地不说话,默默地忍受下太妃恶意的刁难。
  刘公公看了一眼汲墨兰,摇摇头,便跟上太妃去了。这汲墨兰半夜被召,连宿值班,白天方要得休息却又被太妃恶意刁难故意延长班时,也是挺可怜的了。
  汲墨兰站起来,疲惫得发红的俊眸冷冷地看着她离去,薄唇紧抿,俊逸的脸上却是清冷得面无表情。
  “贵太妃娘娘驾到——”一声高呼,响彻金銮大殿,文武百官精神一抖,皆垂首恭敬站好,金座上正胡乱地翻着折子的皇帝沧漓淳吓了一跳,立刻从座位上跳起来,提着龙袍便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下跪拜好,急得连珠旒帝冕都差点抖落,太监大总管唤了一声“皇上……”他才赶紧扶正,然后又惶恐地跪好。见皇帝如此惶恐,大太监何公公也无奈地摇摇头。
  太妃进殿,凤冠红衣,仿佛带了光彩一般,惊艳全场,百官纷纷持笏跪地下拜,高呼“贵太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沧漓淳则惊吓得不断磕头喃喃道:“母妃娘娘千岁,母妃娘娘千岁……”真是窝囊得没有半点皇帝的样子。
  太妃冷冷瞥了一眼皇帝,浅笑道:“皇上平身吧。”然后如云长袖缓缓一展,“众卿平身。”
  “谢贵太妃娘娘——”下面呼拜一声,才纷纷持笏起立。
  太妃走到垂帘后入座,早朝这才正式开始。痴呆皇帝沧漓淳几乎是无用的,整个早朝都是无聊地坐在龙椅上玩弄奏折,大臣禀报的事他事事看向后座的太妃,朝中一切大小事皆由太妃说了算。朝中一些忠于先帝的大臣当然是愤慨的,已被销了亲王之爵的晋王沧漓湛更是愤怒,那眼神恨不得扒了太妃的皮一般。但大家碍于妖妃的权利与狠毒都是敢怒不敢言。
  沧漓汐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妖娆的脸上只露出一丝情绪莫辨的神秘微笑,似嘲讽又似得意。
  说到江中叛乱一事的时候,朝堂上便变得格外肃沉起来。谁人不知如今天下叛乱四起,为的就是反对太妃当道,而这些叛乱中,声势最为浩大的便是江中一带。
  这些官员中绝大部分都是希望太妃倒台的,都巴不得朝廷抑制不住叛乱呢。所以当朝堂上议论平叛一事时,识相的就闭口不谈,讳莫如深。只有一些奉承巴结或坚贞忠烈的臣子才敢说话。
  “江中叛军的首领陆云飞可是前朝兵部尚书的三公子呢,这人倒是有些本事,梓洋谷一战,他领着两千叛军也能击败朝廷三万军马。”太妃缓缓说道。
  “回娘娘,这陆云飞不过巧幸险胜一次罢了,下次岂还有这等机会。娘娘大谋大略,手中操握几十万精兵,歼灭陆云飞一党还不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易。”汲大人奉承道。
  太妃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轻轻一笑,依然淡定道:“这陆云飞倒是个人才。如今我朝面临北方夷族外患,国中又这么打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反倒合了狄国的心意呢。”
  “娘娘,是这个陆云飞太过于鼠目寸光了,如今国有外患他还为了谋几分势力与朝廷对抗。真是不知轻重的狗东西!”
  “哼!”某位大人忍不住哼了一声。太妃厉眼瞥过去,忽然浅笑道:“林大人,本宫听说当年你与陆大人可是至交呢。那么您对这位陆云飞小辈也是有些了解的了?”
  林大人怒气内敛,持了玉笏出来拜道:“禀陛下,据为臣对云飞贤侄的了解,深知他绝对是忠于朝廷忠于沧漓氏的贤臣。至于造反起叛,定然也是出于清君侧,匡复皇族正统,平定天下的好意而考虑的,还请陛下慧眼明断,认清忠奸。”
  他直接跳过太妃而转向痴呆皇帝禀报,看来是对太妃掌权十分不满了,而这一番慷慨陈词也是直指太妃的。
  “林预青,你这是什么意思?”汲大人指着他怒道。
  “汲大人,老夫不过是尽本分为陛下献忠言罢了,你激动什么?难道你希望陛下蒙蔽忠言,做个无知皇帝?”
  “你……”
  皇帝沧漓淳听到有人提到他,莫名其妙地看了林大人一眼,又回头看看珠帘后端坐的太妃,然后又回头玩他的手指去了。
  “汲大人稍安勿躁,同朝为官,摸伤了和气。”太妃平静地说道,然后转向林预青,温和道,“林大人,您是忠言可嘉,这清君侧是迟早要清的。然而当今本朝最急迫的还是北方狄国的侵扰吧,难道我们不应该想个法子击退了狄国先再说?这陆云飞倒是个将才,本宫倒是有意招抚呢,只苦于无人。如今,听说您与他有交情,那么这招抚之任就叫给你了,希望林大人不要让本宫失望。”说完微微一笑。
  林预青早已气得青筋直跳了,但沉思片刻,还得回拜领命。
  沧漓汐莫名一笑。太妃这计策比直接杀了林预青还毒辣多了,若直接杀了他是解气快意,但会引起众怒,还不如派他去收服叛军呢。这样一来若他去劝说陆云飞,那就是重权轻友的不仁不义小人了,若他直接投奔了陆云飞与朝廷为敌,那又成了背弃朝廷的不忠不义之徒,毕竟,太妃虽当道,但皇帝还姓沧漓姓氏呀,他背弃朝廷就是背弃沧漓氏,历史上或多或少都会对他有些骂名,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左右不是人了,这对于重视名誉的林预青无疑是最致命的打击。
  退朝后,沧漓汐紧跟着到内殿求见太妃了。太妃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来回辗转了几步,还是挥挥手命人宣他进殿。
  太妃方走到高位坐好,楚王便跟着走进来了。两边宫人齐齐鞠躬行礼,大殿宽敞,清明的乌砖石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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