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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忍玫瑰香 幽呼-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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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炎焱立马把夤仍流血的身体抱到了床上。
  “我来当助手!”若望水和真斗冲上前,平静地向谈炎焱请求。
  “你们?”
  “我学过医,有我帮忙能更节约时间。”
  “我可以帮你们打下手。”
  谈焱焱赞许地看了他俩一眼,点头:“好,穿了衣服马上过来!”
  等真斗把手消毒好,换了衣服后,谈炎焱已经用消毒液把夤腿部的伤口消毒好了。真斗镇静地站在了谈炎焱对面。
  “小夤的腿出血很严重,他的股动脉被子弹划了一个大口,幸亏他避得快,如果动脉断了,他可就要血溅当场了。”谈炎焱苦笑了一下,说“他就是干什么都那么拼命,好象他欠了别人十万八万似的。表面上装得很凶的样子,可他的心肠好又有谁不知道呢?”他用血管钳拉着羊肠线结扎了血管,自言自语。
  真斗拉着拉勾,若望水站在一边默默地听着,心中如盐一层层狠狠碾过似地疼得发烫。他们有何尝不知道面冷心热的东方夤是对自己喜爱的人有多么地好,对自己痛恨的人有多么地毒。他完全是属于那种爱憎分明的人,活得潇洒自然,问心无愧,明亮得让人看得抬不起头来。
  谈炎焱在台上又自顾自地说开了:“其实小夤心里一直有个结,他认为自己的父亲是背叛了秋风组的,他这么做好象在赎罪似地让人不忍心。可又有谁怪过旨雪呢?他为了秋风组操心了一生,还为了我们失去了自己的最爱,难道他现在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我们会拦着他的幸福吗?”
  真斗拿着拉钩手忽然抖了一下,眼神闪烁着,仿佛在思考着谈炎焱方才所说的话。
  谈炎焱的动作快得让人惊讶,还没等真斗回神间,只听见“扑托”一声,子弹已经落在了弯盘里。
  谈炎焱笑道:“嘿,小伙子,你以后可别在手术台上发楞啊!你担负的可是一个人的命啊!”
  真斗尴尬地点点头,拿纱布吸干了血,又拿了穿好了线的弯针准备缝合血管。
  谈炎焱看了看监测生命体征的监护器,体症一切正常。两个人互相配合的确迅速,只有十分来钟,什么都搞定了。他们缝合了血管,用生理盐水冲洗了伤口,最后消毒缝合。
  换了手术衣还来不及擦汗,他们又立刻赶第二台,这次是肩部的伤口。
  上了台真斗忽然小声地对谈炎焱说:“谈医生,他这里的伤口似乎有些不妥。我怀疑他的肩膀伤了神经,碰他的时候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谈炎焱点点头,道:“其实我也发现了,问题是不知道他伤了哪根神经。不过夤的右手可是所有功夫的施展处,我们不论如何都要把它给保住!”
  越是分离开肌肉,谈炎焱和东城真斗的神色就更加紧张,若望水不懂医术,看他们这样也焦急了起来。他不知道为他们俩的额头拭去了多少趟汗水,可不过几秒钟,他们的汗便像要流下来般。
  “正中神经,尺神经,桡神经都被射穿肩膀的子弹接连切断了,子弹陷在胸部的位置之离肺尖只有两三厘米。恐怕就算接上神经,他的手臂也……”真斗颤抖着声音把事实挑明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连喘息都不敢!
  “若望水,擦汗!”真斗一句叫破了沉默,他的声音特别的严肃,特别的摄人。
  若望水的身体跳了一下,慌忙地跑了上去。他的手颤抖着,几乎捏不住纱布。
  真斗回头一看,若望水脸上的两行清泪垂落下来,他又不敢哭出声来,闷着,憋着,脸颊通红,气息短促。
  闷在心里的哭最伤神,若望水先前经历了一场大战,现在又剧痛焦心,看起来有些吃不消。真斗心中烦躁,虽然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但还是忍不住大吼:“别哭!你这么容易动情,等夤麻醉退了,依他的聪明一定会发现的!哭,哭有什么用?!如果哭能治疗,我早就哭他妈个一千一万遍了!”
  若望水垂首站在一旁,忍着伤痛,抬头用力擦抹眼角。但不知道抹了多少遍,眼泪仍是不住地渗出来,沾湿了衣袖。
  真斗心里又羞愧又难过,软了声音赔礼:“宝宝,真的别哭了,我们绝不能让夤知道。如果夤这么个急燥的心情知道自己的手臂废了,一定受不了的。就算瞒着一时也好,我们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嗯。”若望水沉重地点点头。
  子弹很快便拿了出来,伤口也很快处理好了,可那三条虽然接好却无法如初的神经就像缝针后丑陋的伤疤一起永远留在东方夤的肩膀。而且这残酷的事实会跟随他一生。
  三个人疲倦地开门走出来,却见除了东旨雪和天晴两个人以外还多了一个一脸焦急等候的男孩。这个人若望水却是认得的,记得那天在宾馆时,就是他和夤一起谈笑风生地和自己打招呼的。曹晓。
  谈炎焱凝重的神色无疑是给心急如焚的三人当头棒喝。到底还是东旨雪和天晴功力深厚,颤着声音一字一句地问:“夤,他怎么样?”
  “没有生命危险,但他的手臂废了。”谈炎焱坦白地,艰难地说出口。
  “什么?!”曹晓惊吼,“夤的身手怎么会被废了手臂?谈大哥,是真的吗?”
  东旨雪的身体忽感一阵虚软,几乎站不住脚,天晴忙伸臂抱住了他。有了坚强臂膀的支撑,旨雪定了定神,笑道:“大家不要这样了,小夤没有生命危险就好了。一条手臂有什么,他一定会坚持过来的,他一定会……”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声音,脸上一阵痛苦。
  若望水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都是我没有用!我算个什么保镖,还要夤来保护!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伤了手臂还要在飞到水管上的时候拼命用这只手拉住我的身体,悬吊着那么重的分量,他就不会,他就不会……呜……”
  随着他的哭声,就算再坚强的东旨雪也不禁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中……
  他们不知呆站着,伤痛了多久,猛然听见了屋里一阵响动。
  夤,他醒了!
  《残忍玫瑰香》 第十五章 
  一片混乱的五人冲进房间的时候,立刻被房里的景象震住了。
  无影灯淡橙的光芒懒懒地撒在正挣扎着趴起的东方夤身上,白色的床单包围着他几乎赤裸的身子,蜜色的肌肤被灯光笼罩得似乎能散发热量,那半裸在床单外的半截小腿修长而结实,似乎在挑逗着人的定力。再加上他身上隐隐透露的血光和缠着的纱布,简直像极了落在雪地里挣扎着的天使。落难天使。
  和他精神抖擞的跋扈一样让人着迷的气质。
  伤痕累累的美丽天使,从未曾改变的坚强中那偶尔流露的无助,砰然心动的软弱。
  “夤,别乱动。”好不容易有着异性性向的谈炎焱从自己也觉得奇怪的感觉中“拔地而起”后立刻扑了上去搂住了夤不住颤动的身体,焦急地叮嘱:“你身上的子弹刚取出来,伤口也刚缝合好,需要的是好好静养。不能乱动的。”
  有了些搀扶的力量,夤喘着气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谈炎焱又是一惊,天,夤他怎么变得这么性感?
  只见布满了虚汗的脸庞不再是像手术前那么的苍白,颊部的红云就像一层淡粉色的胭脂轻轻地扑在柔嫩的肌肤上。那双原本就亮丽得让人折服的眼睛仿佛渡上了层水气,射着惹人心魂也不禁软弱下来的黑光,那琉璃般的瞳孔微微地动着,和着那层水气竟是那么地艳丽逼人。他的双唇虚张,透着稍稍急促的气息,溶着他那特殊麝香味道的血气让人闻到心底里去,缠着五脏六腑,缭绕馥郁。
  谈炎焱在自己从未有过的感觉沉沦,扶着东方夤的手竟不自觉地摸上了那张让他的心慢慢沦陷的脸庞。
  可,连他的手指也没碰上夤汗毛的时候,两道寒冷得把他整个人如同摔到冰窖里的目光穿透了他的背部。
  呵呵,谈炎焱终于平复了颤动的心志,在心里默默苦笑了一下,收回了手。
  “谈大哥,我……我对不住你们!”东方夤拼尽全力推开了谈炎焱的扶持,腾身猛地屈膝跪倒在床面上,凛然的眼神中充满了难掩的愧疚。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谈炎焱和曹晓热泪盈眶地齐力把夤扳倒在床上。曹晓狂喊:“你为什么对不住我们?你有什么对不住我们?啊?!你明知道冲进条子们的包围里有可能连命也丢掉,可你为了那一口气,为了战死沙场的兄弟们还是拼死拼活地去了!甚至还为了我们……,如果你向我们下跪,那我们该如何自处?”说着他“扑通”跪倒在地,哽咽着说:“对于秋风组你是多么地重要,对于我们你又是多么地重要。我想兄弟们就算死了也是虽死犹荣的。但是,如果你再这么地作贱自己,我们会恨你的,知道吗?”
  “虽死犹荣?人死了还有什么荣?”夤低喃着,扭曲着脸庞,强忍心中喷发的酸涩。
  他不能哭!
  东旨雪心痛地走了过去,抱住了儿子的肩膀。知子莫若父,也曾抛弃过一切感情,作为秋风组老大的东旨雪知道夤的心是犹如千万把刀在绞的滋味,甚至连他也没有挺过这种痛苦,选择了逃避。而夤却仍旧坚强地担负着压在他一个人身上的苦痛,他只能冷静地面对着这一切,他不是个可以过着自由生活的普通男孩。和朋友们游戏,上学,交女朋友这些他都不可以,没有其他原由,只因为他是领导着整个秋风组生死的老大!他的一生将永远地埋没在戎场的战斗中,为了数以万计的兄弟们放弃自己的憧憬,自己的人生。
  夤深吸一口气,按住了自己汹涌的愁苦,抬头望着东方天晴郑重地说:“东方叔叔,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恭敬的口吻,从未吐露的称谓。兄弟们的死亡扶平了他心中一切的幼稚,现在的他是那么地平静。成熟得让人惧怕的平静。
  “你说。”天晴的眼睛流露的是无比的真诚。
  夤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心神俱疲,心灰意懒的父亲会又选择了一断曾让他万分痛苦的爱情。而且还爱上了一个势不两立的警察。
  因为他。他的温柔,他的宽宏会瓦解一个人心中的冰封。如果说父亲是一只脱离的母巢,不知飞往何处的燕子,那东方天晴就是那股柔和的暖风,烘托着他,陪伴着他,直至寻觅到自己的归巢。
  虽然他回答自己的只有两个字,但是那沉重的份量却告诉自己他绝不会食言。
  “我想请求你把我兄弟们的尸体寻找一块妥善的地方好好安葬。我知道你们警局有自己的规矩,但是,我请求你!”
  “好,我答应。”天晴微一沉吟,点头允诺。
  “谢谢!”
  众人看夤料理了心头重事,忙扶着他重新躺了下去,谈炎焱紧张地检查了一下刚运动过的伤口。不过幸亏没事,他放心地长嘘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滴。
  东方夤看着他着急的样子,轻松地说:“你的水平我还怕什么,怎么样,伤口没事的吧。”
  谈炎焱关心地问:“现在觉得怎样?伤口还痛吗?”
  “腿上有点,可手什么感觉也没有,就像没了一样。”夤开玩笑说。
  沉默。大家心惊胆战地看着夤轻松的表情,莫非他……知道了……
  巨大的心跳声,似乎能破了腔子跳将出来,大家心里一阵慌乱。
  真斗看情形不对,忙若无其事地说:“哦,你手上的麻药量大,还没退去呢。”
  “我知道。”
  听罢此句,大家悬起了心才稍稍落脚。依夤的个性,他绝不会知道了这种事还当没事人的。他真的是不知道啊。
  可是,现实总有面对的一天。到了那时,那么激烈的夤会怎么样?
  想到此时,大家的心又一次紧紧地抽痛。谈笑风生的夤,他们还能看见多久?
  夤看着众人为自己的伤担心的脸,无所谓地笑了笑,转头看向表情僵硬的若望水和东城。
  “你们过来。”夤召唤着他们。
  俩人顺从地走到了夤的身边。
  夤微笑地看着他们俩眼角的泪痕,小心地,温柔地用指尖拭去了那星星水点,猛地嫣然一笑,“啪!”,“啪!”狠狠的两个耳光重甩在两人措不及闪避的脸颊上。
  两人被打得一个趔趄,摇了几步方才站定。
  “你们这俩个家伙,以后不要命了就跟我说,要上刀山还是下油锅我会亲手把你们送去!你们以为你们死了我就很伤心吗?呸,你们的死活和我半点关系也没有!该死的,充什么英雄?”夤脸红脖子粗地大吼大叫。
  这口气憋在他心里很久了,实在不吐不快。
  若望水和真斗苦笑着扶摸自己红肿地脸,拿自己最爱的情人没办法。
  忽然在一旁静静观看的东旨雪大步上前,紧紧搂住了若望水纤细的身躯,温柔地把宝宝红红的脸颊扳到自己面前细细检查,好半会儿,一脸怒气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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