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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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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春喜道:“但我们又一同出去过很多次,许多人都见过我们。”
  谢辰道:“以前我不打算振作起来,做一番事业,所以什么都不在乎,但从今以后,我的行动就必须小心了。”
  他瞧出陈春喜不大了解,便又解释道:“我的事业是承袭先父的爵位,投身军旅中,为国家出力。如果行为不检,又与胡家结怨的话。在朝廷中不但没有人替我说话,反而会遭不测之祸,你懂了没有?〃  陈春喜点头道:“我明白啦!”
  谢辰又与他说了几句话,才走出去。
  不多久,玉莲来到她的房间,告诉她谢辰已经离开之事,又道:〃他这回出门,虽然也不告诉家人为了什么事,可是夫人听了,却一点儿也不担心。”
  陈春喜讲道:“这是什么缘故呢?”
  五莲道:“因为有你的缘故呀,夫人当时还笑着说,假如不是碍着胡家的旧情面,她一定叫少爷娶了你。”
  陈春喜摇头道:“夫人开什么玩笑呢,我只是一个贫贱女子,将来还是要回到乡下的。”
  她并非不愿意嫁给谢辰,而是确确实实认为自己配不上谢辰,何况关于胡家的利害关系,她已大致有所了解,是以深知自己不须作这等美梦。
  再说她虽然很崇拜谢辰,也很同情地的痛苦,可是她内心中,却没有那种如痴如醉的感觉。因此,她虽不能嫁给谢辰.却不感到痛苦和失望。
  她随口问道:“夫人可是请客么?那是什么人呢?”
  玉莲深知陈春喜没有机心,为人纯真坦诚,所以不须对她用心机手段,当下皱皱鼻子,表示心中的厌恶,道:“还不是那几个下流的淫根。”
  陈春喜不禁骇了一跳,想起了谢辰的抑郁,不禁对谢夫人微微愤恨起来。
  玉莲又道:“这些坏蛋们,现在越来越放肆了,我瞧总有一天,会被少爷通通杀死。”
  陈春喜听了这话,心中之气好像消了一点儿,道:“他们遇见少爷时,怕不怕他?”
  玉莲道:“他们总是避开少爷,都从后门出入,不过这些人个个都是武林恶棍,胆大包天,不会怕什么人的。”
  她歇一下,又道:一本来少爷就是气不过这些人,又碍着夫人的关系,无法发作,所以打算离开,永不回来此地。现在你在这儿,夫人便不担心他一去不回之事了。”
  陈春直想了一下,道:“少爷好像兴趣很高,日日夜夜都为了我武功之事操心。好像这一门功夫,少爷虽然值得,但还有一些地方,没有什么把握。”
  玉莲道:“我虽然不知这等情形,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猜得出原因。这是因为少爷教你的这门武功,是他费尽心血,向一位老尼姑学来的。”
  陈春喜不解道:“这便如何呢?”
  玉莲道:“听说这门武功,只能由女子修练,他既没有亲自修习过,自然有许多微妙深奥的地方,不甚明白了。”
  陈春喜恍然地哦了一声,只听玉莲又道:“他本来是为了夫人而去求得这门武功的,据说修习这门武功之八,功夫越深,心性就变得越多。当下会变得正经和贞节,自然而然的戒绝了一切恶习。”
  陈春喜道:“这样说来,夫人应该欢喜修习才对啊!”
  玉莲道:“不,她原本修练的功夫,含有驻颜不老的妙用,可惜性情却越变越风流。现在她比起两个月前,又变了许多。”
  陈春喜听着这些秘密,但觉又惊讶又难以置信,忖道:“原来修习武功,也能变化一个人的性情,幸而谢少爷传授给我的是好的一种,如果是谢夫人那一类.岂不糟糕?她不知何故,对于谢夫人的不检丑行,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厌恶。
  她忽然想起了一事,问道:“胡姑娘学的是哪一种武功呢?”
  玉莲道:“她本来就学过武功的,到这儿来学的是谢家家传武功。”
  陈春喜过:“为什么诚少爷不把这门新的武功传授与她?”
  玉莲排一摊手,道:“谁知道呢?不过自从两年前谢夫人拒绝改练这种武功之后,少爷就绝口不提,记得胡姑娘和他曾经为了这事,吵过了好几场嘴。看少爷的意思,连人家提起这门武功的名称,都会十分气恼。”
  他们两人年纪相若,虽然都出身于贫家,但生长的环境不同,所以大家谈起来,有说不完的话题。
  一直到深夜,玉莲才回去。
  若在往时,陈春喜一定会留她同宿。可是现在不知怎的,对于这等没相干的谈笑,已失去那种缠绵不尽的兴致,反而愿在长久谈笑之后,独自清静一会。因此,她点上灯笼,亲自送玉莲出院。
  由于谢府面积广阔,虽然在走廊院落间,都点有灯火,但地方一大,这些打火有时就不大管用。
  所以晚间走动之时,仍然须得打灯,比较妥当。
  她们走到一处廊上,玉莲道:“谢谢你啦,我走过去就是了。”
  陈春喜与地道了晚安,便回身行去。
  大约走了十余步,耳边隐隐听到哟的一声,那声音好像是有人要惊叫时,信被人掩住了嘴巴。
  陈春容回头望去,玉莲早已转过走廊的那一边,看不见影子了。她狐疑地望了两眼,便往回走,不一会儿,已回到自己的卧房中。
  假如当她听到声响之时,顺着走廊走去瞧瞧,多半可以看见玉莲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并且掩住她的嘴巴。
  这个高大的男人,抱着玉莲,简直如鹰摆小鸡一般,不管她是多么努力的喊叫,也是徒然。
  他们迅速进入一个房内,那男人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如果叫嚷,老子就宰了你。”
  他不但口里说,同时还掣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在她面前摇晃。
  玉莲见了刀子,受时骇呆了,也不再挣扎了。
  那个男人这才放开掩住她嘴巴的手,将她放在床上,但仍然拿刀抵住她的咽喉。
  玉莲借着暗淡的灯光望去,但见这个高大男人,胡须绕颊,面容凶恶,眼中射出骇人的情欲光芒。
  这人乍看起来,真像只野兽一般,玉莲认得他正是谢夫人姘头之一,性霍名虎,性情凶悍。
  她骇得不敢作声,霍虎喉间发出低沉可怕的笑声,道:“你很聪明,不敢叫嚷,否则老子先把你的面庞划破,让你变成丑鬼。”
  他不说杀死她,只以毁容之言威胁,就足以使玉莲全身发抖,吓得全然不敢抵抗了。
  这个野兽般的男人,迅速地跨登上床,玉莲眼前一黑,泛起了天崩地裂般的感觉。
  那边厢的陈春喜,回到房中,刚把灯笼吹熄,突然有种感觉,迅即回头望去。
  只见在未掩的房门口,出现一道人影。
  此时由于外面黑暗,屋内明亮,灯光照到那人面上,很清楚的映照出来。
  但见此人年约四十左右,虽然面白无须,相貌俊秀。但他敞开的上衣,以及面上的淫邪神情,使人一望而知他决不是个好人。
  陈春喜若在从前,一定先惊叫一声,然后才有别的行动。
  但她自从见过厉斜等人的场面,以及整日修习兰心工简的上乘内功,已使她十分冷静沉着。
  她念头转转,寻觅各种脱身的方法。可是马上发觉情形十分不利,几乎可说是没有法子选得劫难。
  那人已微蹲作势,正如弓上之箭,一触即发。那是他准备对方一叫喊,马上就以最迅速的身法,扑将上去,把她嘴巴掩住之意。
  陈春喜当然晓得对方心意,而由于双方距离甚近,是以她估计声音才在喉咙间要发出,便将被此人掩住了嘴巴。
  与其迫他马上动手,当然是用缓兵之计为妥。
  她并没有时间思考这些、只在直觉上感到如此。
  币_沾一笑道:“你是谁?”
  □□而杨脆的声音,还有那优雅脱俗的微笑.竟使那人登时松弛下来,站立了身躯,炯炯的注视着她。
  他道:“我性时名都。”
  陈春喜点点头,道:“原来是时先生,你可知道我是谁么?”
  时都泛起一抹冷笑,道:“你是谢辰的腾妾,但今夕他已出了远门,你是谁都不管用了。”
  陈春喜道:“不,你错了,我不是他的腾妾。我尚是本嫁之身,不论很随团一个男人,都可以自主。”
  时都反而迷惑起来,暗暗揣摩她这句话的含意。因此,他没有马上采取行动。
  陈春喜又笑一笑,道:“我猜一猜你的来意,好不好?”
  时都点点头道:“好。”
  他见她全然没有抗拒的表示,而且话说得有趣,在男人的立场,过也是一种属于肉欲的乐趣。
  因此,他也不急于动手,只听陈春喜道:“你的来意,反正不必说回来,谁也知道。”
  时都道:“那么你有什么打算呢?”
  陈春喜道:“我么?我觉得不大妥当,万一有人知道了……”
  她的话已暗示出她没有不愿之意,这是时都最想知道之事。
  时都摇头道:“你放心吧,若是下人闯进来,我定教他永远不能说话。”
  陈春善装出震惊之态,道:“啊,那怎么行?这等事情何须杀人产时都道:“你叫我怎么办呢?” 
 

 
 
 



第五章 避追踪铜钟巧藏身
 
  陈春喜道:“人们不会到这儿来的,这事倒不必担心。”时都跨入房内,而这时陈春音已往后移动。但她的移动十分自然,毫无回避他的意思。时都道:“不错,大概只有玉莲可能会来,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法子分身前来了,哈哈……”陈春喜记起早先听到的声音,登时醒悟是怎么回事。忖道:“敢清他们一共是两个人的。”
  她马上道:“我也不是提防玉莲,而是谢夫人,她以往也常常会半夜来瞧我的。”
  要知人类不分男女,都会说谎话,可是一般的说,男性说谎的本领.远不及女性的圆滑敏捷,态度亦不如女性自然。陈春喜虽然年纪尚轻,可是她基于女性的本能,谎言随口而出,竟是十分的真诚自然。
  只见时都面色微变,转头向门外望去。
  他忽然回头向陈春喜走近,动作甚快,一把攫抓住她的手腕。
  时都冷冷道:“她来我也不管,先与你睡一觉再作打算。”
  情势之危急,已经没有法子用言语拖延了。
  陈春喜当时都攫抓着自己手腕之际,已曾挣了一下。但觉对方五指坚如钢钩,纹风不动。
  因此她知道凭住气力挣扎的话,一定没有用处。
  她马上就堆起笑容,驯服地道:“你急什么?先把房门关上,好不好?”
  时都心中已有七八成相信她愿意与自己相好了,大为欢喜,连忙松手,回身走去关门。
  她还未把门关好,陈春喜突然出声大叫,在这寂静的夜晚,这一声尖叫,大约可以传出数里之遥。
  原来陈春喜的内功虽然未练到足以化生真力的地步,可是丹田之气,却已沉凝充实,是以这刻尽力尖叫,连时都也感到耳鼓鸣响不已。他刷地跃到陈春喜面前,含怒伸手疾点,指尖戳在对方的左肋上。
  陈春喜猛地岔了气,声音立歇,人也退了两步。
  时都双眉一皱,伸手抓住她胸口的衣服,把她推向里面的床铺。
  陈春喜连站也站不住,如何能够抗拒,因此随着对方的手推,倒在床上。
  时都迅快跃到桌边,吹熄了灯火,又跃到门口,把未拴好的门关上。
  陈春喜发现连爬起身的气力都没有,只好听凭此人摆布了,当下闭上眼睛,心绪紊乱的难以形容。
  时都面含邪恶的笑容,举步向床铺走来。
  房中虽然黑暗,但陈春喜的形体,以至面貌表情,仍然依稀看得出来。
  她那副绝望地放弃抵抗的样子,被时都看在眼中,更增长了他的快意之感。
  他来到床边,低低冷笑一声,提脚跨上了床。
  可是他还没有躺下去;却突然迅快跃起,一下子扑到门边,侧耳而听。
  外面果然有一个女性的声音道:“一定是在这儿,。”
  虽然她没有指明是什么物事在这儿担时都却晓得她指的是陈春喜发出的尖叫声。
  这个女人的声音,他最熟悉不过,正是本府的谢夫人。
  他吃了一惊,凶心顿起,决定从后窗溜走,而顺手把床上的女人劈死,免得她说出自己是谁。
  凶毒的念头才掠过心中,房门忽然好地推开了。时都本已下了闩,但这根门闩,已被推门之人以内力震断。
  但见一道人影.挟着香风卷入房内,直奔床铺。
  时都一瞧去路已断,只好改变心意。趁房内一片黑暗,来人双眼一定不能完全适应之时,迅即从后门绕出,跃到右方的窗下。
  此时房门外火光陡起,光线透入房内,同时之间,一个跨刀大汉拿着火炬,踏入房中。
  时都一掌拍开窗户,人随拿去,嗖一声穿了出去。
  火光下已瞧出先前入室之人,正是婀娜丰满的谢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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