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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劫-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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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至今所使出的也只不过有八、九招而已。
  但就只这八、九招中,在气势上却是变化万千,若非沈宇资质过人,根基深厚,绝难默察得出来。
  爱恨双仙两人招式一变,沈宇也情不自禁长啸一声,修然间想到家门血海深仇,沉冤莫白,而爱侣艾琳竟对自己苦苦相逼,不禁怒火中烧,奇祸短剑斗然向外劈出,只见一道惊人的长虹,如地裂天崩.毫不容情地向徐文楷身上电射而到。
  徐文楷闷喝一声,身子如电闪般向后退出五、六大远,收剑横胸而立,一双朗朗星目无比诧异地看着沈宇。
  心中惊异,身后却听到一声娇脆的声音唱道:“好娃儿,看老娘的宝杖沈宇心中一凛,回过头来,一眼看到唐秀琴艳靥上满脸含嗔,似根似怨,这使他如触电似地忽然间想到了艾琳,想到两人儿时青梅竹马的情境,怜惜之意不禁油然而生,满腔柔情,跃然欲化作轻抚蜜怜。
  唐秀琴不禁为之一呆,手中打出的拐杖微微一缓,力道大减。沈宇随意递出一剑,居然轻而易举将对方如千钧的拐杖料里带开了半尺。
  唐秀琴勃然大怒,娇叱一声,攻势连绵不绝,一招比一招凌厉向沈宇席卷而至。沈宇态度从容,剑如银丝,不绝如缕,竟然将唐秀琴凌厉无比的杖法缠得密不透风。
  两人激斗片刻,徐文楷朗然一笑道:“让我来吧!”
  声到人到,长到无声无息地向沈宇身后递到。
  沈宇身后如长眼睛,清叱一声,左手奇祸短剑猛地回削。徐文楷不得不撤剑换招,长剑化作缕缕银丝,如巨网倏张。罩向沈宇。
  沈宇冷笑一声,奇祸短剑虹光忽长忽短,东突西窜,居然能在巨网中偶然突围而出,攻向徐文楷。
  两人拼斗一阵,唐秀琴娇叱一声,又抢杖攻向沈宇,徐文楷则收剑飘身后退。
  爱恨双仙就这样轮战沈宇,有时两人之一单独上前,有时则两人同时出手,沈宇只感到筋疲力竭,但有时却被一股莫名奇妙的恨意支撑着,有时则感到眼前这一双武林奇人,倒有几分像自己和艾琳,只要一想到艾琳,满腔的爱意又使他产生了求生的欲念,勉力拼斗。
  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好像了无终止,沈宇只感到全身四肢百骸似乎已不属于自己所有,渐渐的,心目中除了只有爱和恨的意念之外,他已不知道此身何处了。
  终于,他心力俱竭而倒,不醒人事。
  等到他清醒过来,已是阳光普照。
  他猛然一惊,跃身欲起,但心念才动,却是全身痛楚异常,竟然动弹不得。
  而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李沛等人正盘膝而坐,环绕着他,在李沛等人的身后,阳光照射之下,他看到了不少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这些人中赫然有客栈的老掌柜和店小二夹在人丛里面。
  沈宇这才猛然间记起了昨夜所发生的事,而现在自己居然躺在。块荒野之中。
  只听袁健欣然叫道:“大家看,咱们老总醒来了。”
  那些围现的人立即窃窃私语起来。
  李沛不悦道:“我说袁健,你几时才能改一改你这猴急的性子?才不过半天不到,你就敢忘了那两位老前辈的吩咐了?”
  袁健猛一巴掌打落自己的脑袋,讪讪的不说话。
  叶敏飞靠近沈宇,将他扶起坐在草地上。
  沈宇目光转处,发现李沛,袁健和叶敏飞三人的面色,都异常樵淬,脸上伤痕斑斑,尤其是三人的头发,都像被剪刀胡乱剪过一般.长短参差不齐,狼狈不堪。
  沈宇忍不住道:“你们如何落成这个样子的?”
  李沛脸上一红道:“只怪我们不听老总的话,如果不是那两位老前辈临走前出手救活我们三人,我们此刻恐怕已在阎王道上溜达了。”
  袁健面有得色道:“可是咱们也算是开了眼界。老总,你这一仗打得精彩极了。我敢说,当今之世,绝对没有一个人能有机会见识过这样一场搏斗,方圆数文之内,全是剑光,看不到半点人的影子。老总你看,咱们的头发,还有咱们的破脸,只是被剑光照到而已,否则哪里还有命在?”
  李沛冷冷道:“若不是那两位老前辈将你救醒,你此刻照样活不成。”
  袁健不服道:“咱们彼此彼此,谁也不要说谁。”
  沈宇轻轻一叹,道:“如此说来,那两位老前辈果然是并非真的要为难我们了。”
  袁健道:”‘岂止不是为难?简直是造化咱们。那位徐老前辈说,我们这一路行去,危机四伏,但现在咱们大可不必再担心了。”
  沈宇不解道:“这又是为什么/
  袁健道:“唐老前辈说,你能打得过他们,就能打得过任何人。”
  沈宇心中一动,道:“他们还说了些什么?”
  袁健想了想道:“他们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嘱你千万要多休息几天,静下来好好回想一下作和他们打架时的经过情形。”
  沈宇点点头,只感觉到自己全身筋骨隐隐作痛,昨天夜里那一场似梦似真的搏斗,可以说是有生以来从未经历过,看来不必两老的嘱咐,自己已非得休养几天才行了。
  心中一动,问道:“他们可曾说过要到什么地方去?”
  袁健道:“我们问过他们,他们说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但后来那位唐老前辈问我们,是不是真有一个叫什么蓬莱的仙岛在东海上。”
  沈宇忽然微微一笑,道:“你怎地告诉他们的?”
  袁使道:“我们告诉她,很早以前确曾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但到底是真是假,我们不敢确定。我们的话刚刚说完,那位唐老前辈就拖着徐老前辈走了。”
  沈宇环顾袁健身后围观的人群道:“这些人是怎么来的?”
  袁健道:“他们昨天在店子那边老远就看到了,据那老掌柜说,先是他看到了黑夜中竟有霞光出现,以为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后来大家都看到了,于是一传十,十传百,都说有什么异宝出土,大家纷纷赶来准备搜宝,却又不敢走近,就那样眼巴巴的站到天亮,等那两位老前辈走了以后,大家才壮着胆子靠拢过来。”
  沈宇心中既惊且喜,仍忍不住问道:“昨天晚上我和两位老前辈的搏斗,真有那样子惊人么?”
  这会轮到李沛开口道:“岂止惊人?简直是骇人,袁健才看到一半,就已经的昏死过去了。”
  袁健冷笑一声道:“如果我记得不错,倒是你这歪种比我先昏死的,本人虽然不济,但还比你先一步斗一斗那怪老婆子。”
  后面那两句倒是老实话,李沛一时为之语塞。
  沈宇像想起什么,道:“雷振的后事如何了?”
  一言提醒梦中人,一直没有说话的叶敏飞道:“咱们还是回店去再说吧。”
  这时那客钱的老掌柜走过来,讨好地道:“贵朋友的遗体我已吩咐店下的人料理好了,只要择地安葬就行,各位客官还是先回敝店去歇息,其它各事,老朽负责给各位料理妥当就是。”
  沈宇点头道:“那就有劳你了。我看这块地方还不错,不知道是谁的土地,如肯割爱,我们就买下一块来安葬我们的那位朋友了。”
  老掌柜连忙道:“这个容易,我马上就着手替各位办。”
  沈宇道:“劳驾你尽快替我们办好,需要多少花费,到时候我们再结算就是。”
  老掌柜连声道:“放心,放心,各位请到敝店去歇息吧!”
  于是袁健和李沛两人将沈宇扶起,围观众八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一直尾随着沈宇到了客栈,才由老掌柜花了半天口舌,好不容易把满怀好奇心里的人群哄散。
  沈宇等四人在那间客栈一圈就留了五天,这五天当中,沈宇独僻一间静室,吩咐李沛等人轮流看守,除了送上茶饭之外,任何人不得打扰,沈宇就在里面足不出户,谁也不知道他在房间里面作些什么。
  直到第六天上午,轮到叶敏飞看守,沈宇却忽然间容光焕发地从外面回来,他什么时候离开房间外出的无人知道。
  叶敏飞等人自然是惊讶万分,但沈宇却只是笑而不答,只吩咐大家准备继续起程。
  临行前,四人到雷振的墓前吊家一番,便匆匆放马北上,向京师赶路。
  一路上晓行夜宿,不数日便到了京师,但说也奇怪,路途中竟然是风平浪静,一无险阻,甚至连半点儿风吹草动都没有。
  沈宇等很快地便和物主交待清楚,银发两讫,当天傍晚,回到客栈里,准备第二天一早起程回转南京,沈宇特地叫店家准备了一顿丰盛的酒会,作为四个人这一行的庆功宴。
  大家开怀畅饮,说说笑笑,酒至半酣,袁健终于还是忍不住心的狐疑,道:“老总,我们遇上爱恨双仙以后的那几天,你到底在房间里面作些什么?”
  沈宇微微一笑,道:“你说我在房间里作什么?”
  李沛眠了袁健一眼,道:“你别呆头呆脑了,人家老总那几天根本就不在房间里面,只怪咱们太差劲儿,连老总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沈宇笑笑道:“你也只说对一半,我是白天在房间里面,夜晚才到外面去的。”
  叶敏飞乘机问道:“不知老总每夜外出为了何事?”
  沈宇道:“心事太多,到外面走走,只不过是思索一些心中的疑难。”
  袁健恍然大悟道:“是了。想必是老总找僻静的地方研习爱恨双仙两位老前辈所传的绝学。”
  沈宇不置可否道:“这也不完全对,爱恨双仙两老的武功奇奇怪怪,说它深奥,它未来去去就是那么几招,说它简单,却又变化多端,不容易把握,一个不小心便会弄巧成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在运用上,总而言之要完全存乎一心,这就是咱们武学中所谓的心法。”
  叶敏飞道:“原来老总夜在外出是为了印证其中的心法。”
  沈宇摇摇头道:“这谈何容易,须知爱恨双仙两位老前辈,无论在哪一方面都已是登峰造极的人,但两人却是各走极端,一爱一恨,天差地别,如我一身而兼容两者,互相矛盾已极,到时候,画虎不成反类犬,很容易走火火魔的。”
  叶敏飞道:“只不知老总如今有多少火候了?”
  沈宇淡然一笑道:“并非是我有意相瞒,实在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叶敏飞觉得不便再问,掇一口酒,住口不谈。
  袁健却忽然像想起什么似地,自言自语道:“奇怪。”
  李沛道:“你奇怪什么?”
  袁健看着李沛和叶敏飞两人道:“你们还记得当天早晨那两位老前辈在救活我们的时候所说的话么?”
  李沛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值得体现在才奇怪的?”
  袁健道:“他们不是说咱们此行前途凶险,有人正准备着要计算咱们么?但我们一路行来,却是出奇的平静,屁事都没有,难道他们两位老人还存心要吓唬咱们不成?”
  李沛哈哈一笑,道:“所以我说你这家伙一向呆头呆脑,你偏死不认帐,想那天晚上咱们老总和爱恨双仙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比斗,现在已不知道传闻到什么地方去了,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自找死亡。”
  袁健一想也对,虽然对李沛刻薄自己的话有点儿不甘心,但一时也找不到话来还对方几句,只好借举杯饮酒,掩饰自己快然之色。
  四人边吃边谈,一直到酒兴阑珊,为了明天一最便要赶路返回南京,四人便各自归寝。
  沈宇虽然回到自己房中,但并未立刻就寝,这些日来,他心事重重,尤其是对于林峰等在开封方面失踪,以后派人送来密柬半途遭厉斜截杀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他未再提起这事,是怕触动李沛的隐痛,但沈宇自己却一直为此事苦思不已。
  林峰为何失踪?他派人送来的密京所谈何事?这些相信都是非常重要的问题。
  尤其是林峰本人,名份上是他的门徒,但年龄却是不相上下,可以说是他出道以来难得的一个知己心腹,林峰的安危,自然使他非常关心。
  再一想到艾琳和家门所蒙的不白之冤,更是使他柔肠百结,悲愤不能自己。
  这一波独坐灯下,回想被艾琳迫得浪迹天涯,三番四次受辱于人,几乎走头无路,尤其是想到厉斜之横刀夺爱,百般对自己的轻蔑逞强,自己几次在他的刀下忍辱输生,或自残性命,想想自己家仇未报,父冤末雪,而当时竟窝囊如斯。一念及此,不禁怒火填胸,无所发泄,猛一把从靴底拔出那把奇祸短剑来。
  灯光下,但见奇祸短剑剑身颤动,寒光四射,忽长忽短,跳跃不定,看来如有灵性,随沈宇内心之中的悲伤怨恨而栩栩如生。
  而就在此时,忽有一物,穿破纸窗飞入室内,快逾闪电。
  沈宇的情绪正陷入极端悲愤之中,只觉心中怒火燃烧,正是一副跃然欲噬的气势,是以,反应极快,一声低吟,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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