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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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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合了兵法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上上之意,是故老臣看来,此二人所得封赏,不为滥邀。”

“这个嘛,我们回头再议。”年轻人又在宝座边坐了下来,微低着头,慢吞吞的说着:“英人此次到广州,徐广缙,叶名琛,……”他忽然扬起脸来,看着头上的穹顶,好一会儿才低头向下,他说:“嗳?朕就不明白了,就是民间小户,也懂得‘有朋自远方来’的道理吧?若是有客人登门,自当欢喜莫名,热情相待。怎么身为朝廷大员,一举一动关于朝廷体面,居然就会将人家严词拒绝,甚至连进城也不允许呢?可能是朕读的理。你们,谁来给朕解惑?”

军机处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季芝昌主动的上前一步:“皇上,臣有话讲。”

“说吧。”

“皇上,英人不经教化,不识礼仪,且彼邦与我大清上国相去万里,风土人情也全不相侔。若是允许其人进城,则势必引起百姓围观,乃至惶恐之情,若是激起民变,事体非小。是故,臣以为,徐叶二位大人,也正是出于此等担忧,才迟迟不愿允许英人进城。”

“回皇上话,季大人所言甚有道理,老臣附议。”

“老臣也附议!”

皇帝左右看了看,也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唔,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是对方以一国公使之身到上海投递公,若是就这般仓促驳回,倒显得我大清没有海纳百川的气度,又像是怕了这寥寥数人了。”

“皇上所言在在成理。老臣以为,当以一纸朱喻下到两江总督衙门,命6建瀛将此一节事体与英夷详加开导,俾使其恍然于前执之不可坚,……”

祈隽藻的话没有说完,就给皇帝打断了:“不好。这样不好!”

在众人的注视下,皇帝在宝座上悠闲的翘起了二郎腿:“当年高庙在热河行宫召见英使马嘎尔尼时曾说过:‘天朝物产丰盈,无所不有,原不借外夷货物以通有无。’朕常有见贤思齐之心,想效法高庙,当面将朕于英人观感告诫于他,祁相,你认为若是允许英人进京来,在朕于他天语教诲之余,让彼等认识到我大清宫殿井邑之繁丽,仓廪之富足充实,正是诗经所载四方之极地!高庙有诗云,‘百年熙皞(音耗)繁物,胜似三都及两京。’这样的景致,难道让那些化外小民瞻仰之后,不能有益宣扬教化?”

祈隽藻越听越害怕。皇帝年纪轻,很多地方尚不知利害。若是依他的话,竟似是允许英人进入这天子脚下,善之区!便不考虑英使朝见皇帝时行礼方面的纠缠——这是有前车之鉴的,只是想到满堂的朝臣之多出来一个红头,绿眼睛的夷人,只是同僚的眼神便足以让老人汗颜。更不用提日后天下众口籍籍,谈及此事,都会说是他祈隽藻没有尽到人臣匡扶君上的规劝之责,史笔如铁,这样的罪名如何当得?想到这里,皇帝正好说完:“……将来谈起,不也是朕治之功吗?”

祈隽藻赶忙跪了下来:“老臣不敢奉召,请皇上收回成命。”

“为什么?”皇帝有点不愿意了:“难道朕说得不对吗?”

“臣不敢。只是,英夷进京之事,从来都是事关国体,老臣以为,便是皇上有此意,也要多方筹划,各部同议。况,英夷进京之后,面见皇上,当行何等礼仪,都是举国观瞻。更不用提小民之……”

“你是担心有季芝昌说到的围观之事吧?这倒不必担心。北京城乃是天子脚下,善之区,百姓饱经圣人教化,万不至出现什么骚动的。”

祈隽藻只觉得口又苦又涩,难过的咧开了嘴巴,心暗想:这样听起来,皇帝竟似是铁了心要让夷人进京了?

第一卷第67节交部公议(1)

更新时间:201181817:53:55本章字数:6048

和军机处的见面闹得不欢而散,众口一词,还是不愿意让英人进京朝见。皇帝虽然是天子,却也不能在这时候就轻易驳回,最终只能各退一步:此事交公议。着六部九卿商定之后,再呈报御前。皇帝毕竟聪明,虽是交公议,在上谕却并没有‘以公议之果为是’的话语流露,等于就是把这件事拖后了。

话是这样说,皇帝心里的不快是可以想见的。身为过来人,他当然知道大清朝现在面对着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更加知道若是不能抓紧这仅有的几年时间大力展,奋起直追的话,便是自己能够假借康熙托梦之说将太平天国运动扑杀在萌芽,日后若是有那不在历史之的民变,又当如何?

祈隽藻等人都是朝堂重臣,便是于君前有意见不合之处,也绝对不能因此而轻易罢黜,想到因为英人之事总要和这些人抬杠,皇帝心里难过极了:又不能用,又不能去,该怎么想个解决的办法呢?

胡乱的想了想,他站了起来:“到南书房去。”

六福赶忙吩咐养心殿东暖阁的冠袍带履四执事太监,到西暖阁三希堂后面的梅坞——那里是皇帝更衣穿戴之处——换上了一袭洒金团龙的夹袍,只是在腰间系上一条上用明黄色的苏绸带八宝云龙纹饰的丝绦,拿过缎面绒顶的软帽带上,安步当车的走出养心殿勤政亲贤殿,转向乾清宫的方向而去。

南书房诸臣得到通报,皇帝一会儿会来,以许乃钊之下,冯培元,蔡念慈三个人准备了一番,在书房楹间门口等着接驾,很快的,绕过月华门从内奏事处向南一转,皇帝出现在南书房的门洞口:“臣,恭迎圣驾!”

“都起来吧。”皇帝摆摆手,领先他一步的六福挑起门帘,众人跟在后面鱼贯而入。

进入南书房,皇帝把软帽摘下来交给六福放好,自己在正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微微苦笑着挠挠头上的‘月亮门’:“刚才在养心殿啊,就英夷进城之事,和祈隽藻他们打了好久的口舌官司,朕有点累了。到这里来轻松一下。”

许乃钊站在皇帝的身边,他看得出来皇帝不过是强颜欢笑,眼神有些迷茫,在身边低声说道:“皇上,皇上?”

“啊,你说什么?”

“皇上可是有什么忧劳圣怀之事?”

“也算不上忧劳了。两江总督6建瀛上了份折子……”把经过和他讲了一遍,略显沉重的叹了口气,他说:“英人此番为进城一事挟怒而来,我朝又确有亏理之处,若是一个处置不当,重现当年东南一地惨遭兵燹之状,可怎么得了?”

“那,皇上着英夷进京……”许乃钊不敢再问下去,否则便有质问皇帝的嫌疑了。

“着他们进京,第一是想把这件事和彼等剖明利害,西方各国在朕想来,虽幅员不及我大清,总也是明之邦,当能听得进去的吧?”

听着皇帝似自言自语的说话,许乃钊和蔡念慈没来由的眼眶一热!自古有云: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大清朝的天子抚有四海,却为了广州城小事忧劳圣怀,又不惜放下天子之尊,以这般委曲求全口吻只求能够圆满解决此事,想想真让做臣子的心难过。

皇帝这一次执意要让英人进京,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不过这一刻却不忙着说出来,而是适时的换了个话题:“许乃钊,曾国藩最近可好?”

“回皇上话,曾大人病了些时日。”

“哦?病的厉害吗?”他本来想说过府探望一下,又想到皇帝过府探病,从来都是大臣已自知不起,见最后一面的处置。若是自己贸贸然前往,就如同乾隆赐陀罗经被给于敏一般——他就是想不死都不可得了!想通了这一节,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你们最近可有见面?”

“回皇上话,前些时日听闻曾大人病体沉重,臣……”

皇帝奇怪的瞄了他一眼,似乎在奇怪他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又立刻醒悟过来,唇边扯出一丝苦笑,他说:“你怕什么?难道同僚生病,你过府探望,朕也会不允许吗?”

“是,是臣糊涂。”看皇帝没有不愉之色,许乃钊也放下心来,脸上带出了笑容:“回皇上话,曾大人于任上似乎很有苦衷,又不得上呈,”

“不得上呈?什么意思?他有上折子的权限吧?”

“是,曾大人有具折专奏之权,只是此事干系甚大,他不敢冒渎天听。”

许乃钊这般卖关子,倒是让皇帝来了兴趣:“到底是什么事,他不敢陈奏?”

“是,关于湘省报销一事的。”一边说着,许乃钊一边偷眼看向站住脚步的年轻人,一张蛮清秀的脸蛋上无喜无悲,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所谓报销一事,从来便是……”

“你不用解释,朕知道的。”皇帝点点头,他当然知道户部这等报销大案会给司员,书办等人带来多大的好处,而地方督抚也从来是抱着羊毛出在羊身上的念头,便是有讲斤头之事,最终也还是会顺应这帮人的意图,说来说去,最后都是拿国家的钱,填补了这些蠹吏的腰包。想来真是让人心头有火!

大清朝走过二百年,到今天几乎已经到了积重难返的境地,上到部院大臣,下到地方循吏,无不以贪贿为常事,无论是地方督抚的冰炭二敬,三节两寿所收的红包致敬,均分到每月之,总要在三五百两之多,若是加上部院大臣应得的饭食银子,火耗银,养廉银,俸米,禄米,总数加在一起,虽只是部院之臣,其豪奢却远胜满清王公。这还只是北京城,天子脚下,地方督抚怕就是更上一层楼了。

这样的问题皇帝心里知道,却并不准备就此动手解决。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两江总督和漕运总督正在着手漕运改革之事,待此事有了一个圆满的方案之后,再对这些黑了心的家伙动手也不迟。

许乃钊等人站在一边,也不敢打扰,好一会儿的时间,还是六福低声呼唤,才把他惊醒:“皇上?皇上?”

“啊!”皇帝霍然张目:“怎么了?”

“…………”

“哦。”年轻人不好意思的一笑:“朕想事情出神了。”

“皇上日理万机,还当节劳才是。”

“不提这个,不提这个。对了,最近南书房众臣可有新作啊?拿来与朕一观?”

“回皇上话,臣等近日才思枯竭,便偶有心得也难入皇上法眼。倒是因伯兄,所做之画,倒是很可一观的。”

“是吗?”皇帝从小在上书房读书,腹笥甚厚,不论是字一途,还是这等泼墨之功,都下过很多的功夫:“冯培元所做之画,可带来了吗?”

“回皇上话,臣涂鸦之作,还是不要在君前献丑了吧?”

“无妨,无妨的。从来便有奇共赏之的美谈,我等岂可让古人专美于前?取来一观。”

“是!”皇帝这样说话,冯培元不能拒绝了,画卷他是随身带着的,也正想以此请皇帝御览,若是看得意了,皇帝一高兴,一些话也就可以进呈了。当下出门而去,过了一会儿拿着几副手卷而入。

六福有意借这样的机会让皇帝开怀一下,主动的过去接过画卷,用针佩钉在南书房的板壁上,虚扶着皇帝走到近前观看。画卷一共有四张,两份山水,一份瓜果的写生,还有一张画着数杆新篁,在风摇曳生姿。

皇帝是姓钮祜禄氏的孝全皇后所生之子,皇后幼时随父生长在苏州,**以外,还有江南女儿的温柔,这与旗下格格的开朗爽健是大异其趣的,此所以独蒙帝眷,而道光帝老来得子,自然也是宠爱有加,经常抱着稚龄的奕裕潘煌郎颓氨裁夷#且赞仍}小小的年岁便称得上见多识广,于字,书画等类的赏鉴尤其不虚,算是难得的艺术型皇帝。

前面几张看过去,皇帝始终没有说话,很显然的,对冯培元所做不是非常满意,到了最后一张,终于点点头:“唔,这一张好!”

“谢皇上谬奖。”冯培元先是跪倒谢恩,然后站起身来为皇帝解释:“这副画卷本是臣得闻入值南书房的恩旨,与几位交好于酒肆薄醉之后,一时兴到之作。”

“正是这等‘一时兴到’之作,才可看出画者心气度。唔,满纸清气,当可问世了。”

听皇帝不吝赞美之词,冯培元只觉得心痒痒的,又似乎回到当天微醺之境,脚下轻飘飘的站不稳当,除了咧嘴而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的诗功夫不及许乃钊,但是这份画工嘛,朕没有看过他的画作,怕是不好置评吧?”这等诗画之会,最是能够让人放松心境,几句话的功夫,皇帝转过身来看着许乃钊:“就在这里,让朕也见识一下你的墨宝,如何?”

听皇帝话有轻视自己的意思,便是许乃钊性情稳重,也不由得来了好强之心:“皇上有命,臣自当谨从。请皇上命题,臣好动笔。”

“就以冯培元之画为题,你也做一副一样的。”

“是!”许乃钊答应一声,请蔡念慈帮着他在条岸上铺陈纸张,拈起一支笔,打开紫檀的墨盒,注一小勺清水在内,就着余沥濡染化淡,随意挥洒了几笔,顿时烟云满纸,似有无数山峰树木隐藏其。

“嗯,虽是画工不遑多让,只是这画意之,倒是隐藏着不屈之气哩。”皇帝一直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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