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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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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皇帝居而坐,望着风尘仆仆从北京赶过来的几个人,神情一片嘉慰之色:“在北京主持总署事物,很是辛苦吧?”

“臣不敢言辛苦二字,只是,外间有不知臣者,皆以为总署所设、所行,都是一些媚外之举,……”奕神色间满是牢骚,看得出来,有很多的委屈积在心头。

“这些事朕也知道,这一次便是你不上折子,本来也想让你到行在这边来一次,朕和你好好考量一番的。”他站起来,在书房的百宝格找出一个带着小锁头的匣子,用身上的钥匙打开来,从拿出几本折子:“倭仁和翁心存上的折子,朕都细细的看过了。给……”

“臣弟不敢”

“给你看,你怕什么?”

有内侍把折本递过来,奕三个人聚在一起,探头看了几眼,内容不必多说,都是老生常谈,认为总署衙门‘办事无礼’,唯知‘抑民以奉外’,于北京用来修盖各国使领馆的东交民巷一带,‘征用民田民居,百姓难舍祖业,又不敢违背朝廷法令,每每含泪而去。’等语。

奕不敢多看,合上折子跪了下来:“倭大人所言句句属实,东交民巷拆改之事,总是臣处事操切,有不公之处,请皇上责罚。”

皇帝无疑很满意奕的表现,轻笑着一摆手,示意他站起来:“总署衙门的事情是朕诏准了的。百姓不明其究竟,只以个人所失所得为计,自然也就会有不满之声。百姓是天下的根本,所以你们回去之后,要认真的把和四方外朝与我天朝交往的意义晓谕彼等,尽可能的安抚百姓,另外,在京另外给这些人安排居所,总要让居者有其屋才是正办。”

奕又是惭愧又是佩服,他说:“朝大政全靠皇上主持于上,臣等才能秉承,这等乡民小事,臣等不能自主,也要靠皇上公傅慈祥之德,实在令臣惭愧。下去之后,当细心筹划,奉旨施行。”

“这些且不忙着说。各国公使馆的建设,现在怎么样了?”

“这一节,请李大人和皇上回。”

于是,李鸿章说:“各国公使馆皆是各国领事馆衙门自行设计、规划图纸,然后雇请我国民夫从搭建,臣等出京之时,美国、挪威国、法国三国的公使馆已经初具规模。瑞典国的公使馆刚刚开始动工,还要过上一段时间才能交付使用。”

“百姓呢?于这等事可是有什么观望之情吗?”

“是。回皇上话,臣在各国领事馆工地前也曾经问过操执役的百姓,都说洋人虽然语言不通,却很是客气,而且工钱给得很大方,尤其是经过英国领事馆的建设之后,所以,新建的各国领事馆建设之前,来参加者络绎不绝,很是踊跃的样子。”

“那就好,一来百姓可以赚到钱;二来也可以通过这样的工作,让各方夷人认识到我天朝百姓的能力和热情。于两国交往,也是大有好处的。”他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向外走了几步:“京事物繁忙,你们难得到热河来一次,老六,明天见过老太妃,给老人家请过安,就回去吧。”

“是。”奕答应了一声,又说到:“皇上,臣弟有不情之请,俯请圣上诏准。”

“是什么?”

“原太仆寺少卿徐继畲,翰苑前辈,在福建巡抚任上之时,于外夷交往事物略有所得,臣以为,是不是可以请旨,”他口说着,偷偷的打量着皇帝的脸色:“将徐继畲派往臣弟的总署衙门,任同馆教习之职?”

“徐继畲啊?”皇帝望向头顶的藻井,好半天的时间才摇摇头:“这件事,等过一段时间吧。朕再想一想。”

奕不敢多劝,答应了一声:“是。”看皇帝没有更多的交代,几个人跪安而出。

徐继畲的事情让皇帝想起了很多往事,对于他的处置也是万不得已而为之。徐继畲是十八省督抚少有的肯于睁开眼睛看世界的能员之一,当年的一本《瀛环志略》为他自己几乎惹来杀身之祸,也是新君和朝臣妥协的结果。

道光三十年,皇帝一力推行漕政的改革,新政推出,阻力重重,不合福建出了神光寺事件,在朝的福建省籍官员一片叫嚣之声,让皇帝也很是没有办法,只得将他撤职了事;到了当年的十月间,又因为书有大量于米夷的溢美之词,惹来更多人的上章弹劾,皇帝也对于他书出现这样多的字很觉得不满:特别是书有将美国比喻成圣人言的‘大同社会’之语,更是让人恼火

其时登基不久,君威初初建立,穆彰阿被贬斥出了朝堂,皇帝却也不敢自树铜表,相反的,因为新政的推行,反倒还要对这些先朝的老臣子礼遇有加,朝政上的事情,能够满足的,都要尽可能的满足——就是这样一个时候,有人上表章弹劾徐继畲,皇帝自然要诏准,将徐继畲下狱——一关就是三年之久

而这一次奕代为求恳,却终于不肯放过,却是有着另外一层的意思。

打奕等人出去,皇帝在桌案边站了一会儿,突然出声传唤:“六福?到军机处,看看有谁在,让他们过来。”

“喳”

很快的,贾祯等人到了书房,见礼之后,皇帝让他们站了起来:“礼部尚书倭仁的折子朕看过了。在他的折子有这样一句话:‘天下之大,不患无才,如以天算学必须讲习,博采旁求,必有精其术者。’朕想了想,崇实?”

“臣在。”

“拟旨。”皇帝的手在桌案上轻轻地敲击着,慢悠悠的说道:“览奏,礼部尚书倭仁所言极是。该员折之言言有物,剀切朕心。想来自必确有所知,着即酌保数员,另行择地设馆,由倭仁督饬讲求,与同馆招考各员,互相砥砺,共收实效。该管王大臣等,并该尚书均当实心经理,志在必成,不可视为具。”

贾祯的脑筋转得非常快,心暗叫一声:‘坏了’皇上这是在行请君入瓮之法了让倭仁保举,他是那等方楞折角的理学大家,便是6九渊、王阳明都给他视作旁门小径,这等天算学之才,让他到何处去寻?

第40节君子欺方

更新时间:201183015:34:21本章字数:4924

第40节君子欺方

等上谕发抄,传到京中,卫道之士大哗。这些人从来都是把煌煌天语看得特别尊严,从不知夹缝里还有文章。极少数如贾祯一般看出皮里阳秋的,也只是暗中为倭仁发愁——皇帝亲下谕旨,让他‘酌保数员’,实际上就是在难为他也让那些对同文馆之设指手画脚的清流冷静下来考虑考虑。

在当事人的倭仁,也是大感困扰,想不到皇上竟然竟真个把‘博采旁求’四个字看实了,转念一想,又觉内愧,言必由衷,无怪乎皇上信以为真自己原就不该说没有把握的话,所以此刻无法去反驳。

海内这等精于旁门之技的人才大有,不过倭仁一辈子的功夫都下在一部《尚书》上,以蒙古人之身,却成为海内有数的理学大家,用功不可谓不勤奋,只是书读得多了,为人便少了几分变通和灵动——便如百姓所说的书呆子一般——又让他到何处去寻找这等术有专攻的人才以‘保荐’?

接获上谕,倭仁呆了半晌,把个谕旨左右看了良久,终于还是喟然一叹,独自坐在那里出神:“艮翁?”

“啊,英公啊?”倭仁心中烦乱,为了表示虽遭横逆,不改常度的养气工夫,照平日一样,丝毫不肯少了礼数的站起来向孙瑞珍一拱手:“请坐,请坐。”

“艮翁可还是在为皇上谕旨中的话发愁?”

“哎”倭仁长长的叹息一声:“天算之学,我全然不通,这等人才举荐大事,事关朝廷用度,我又势不能胡乱推举……只恐有误皇上差遣啊。”

孙瑞珍心中苦笑,倭仁头脑僵化,竟然真的以为皇上下这样一番谕旨是在让他保荐人才了话不必说破,只得旁敲侧击:“六爷有意相厄,艮翁可知?”

“我也知道。前几天恭王赴行在请见,想来,也是在皇上面前说了些什么吧?”

“那,艮翁可有意以尚书之体,提倡天算之学?”

“我怎么能?其势万万不可”

“我也知道。大人必不屑为此,”孙瑞珍答道:“此事照正办,大人决不可有所保举,只说‘意中并无其人,不敢妄保’就是了。”

“不错,不错。”倭仁深深点头:“就照此奏复,托你替我拟个稿子。”

孙瑞珍也不客气,命人取过笔来,这等纸面文章,并无麻烦,草草脱稿,然后再由倭仁当夜誊清,第二天一早派折差报到行在。

折子送得急,回来得也快,伴随着折本回京,还有一封明发上谕,短短的一句话:“着礼部尚书倭仁在总理衙门行走。”

讲道学的人,不经世务,一遇到麻烦,往往手足无措,倭仁就是其中之一,望阙谢恩之后,赶忙又派人请来孙瑞珍,商讨办法:“英公,您看?”

这件事孙瑞珍也知道了,很是觉得为难,皇上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要借倭仁为同文馆立威,眼下之路自然没有旁的,只能是固辞二字,不过措辞就要更加谨慎小心,万一惹得皇上动了真怒,事情就全无挽回余地了。

倭仁将孙瑞珍请到府中,两个人商议了半夜,以‘素性迂拘,恐致贻误’为由,请辞总理衙门的差事。

话说到这个份上,求饶之意已经甚为明显,谁知道皇上还是不肯放过,很快的,有一封上谕从热河传回,比起上次,措辞要严厉得多了:“前派礼部尚书倭仁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行走,旋据该大学士奏恳请收回成命,复令军机大臣传旨,毋许固辞,本日复据倭仁奏,素性迂拘,恐致贻误,仍请无庸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行走等语。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关系紧要,倭仁身为大臣,当此时事多艰,正宜竭尽心力,以副委任,岂可稍涉推诿?倭仁所奏,着毋庸议。”

对留京担任辅弼之责的礼部尚书来说,这道上谕的措词,已是十分严峻再把先前那道令倭仁酌保天算人员,择地设馆的上谕,说设同文馆一事,‘不可再涉游移’的话并在一起来看,参以近来报考同文馆人数寥落这一点,明眼人都可看出,皇帝始终的饶不过倭仁,有着‘杀大臣立威’的意味在内。事情演变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辞‘总理衙门行走’那么单纯,而是到了乞请放归田里的时候了

孙瑞珍心里就是这么在想,倭仁应该‘上表乞骸骨’,侃侃而谈,以去就争政见,才是正色立朝的古大臣之风。至于倭仁自己,不知是见不到此,还是恋位不舍,依然只想辞去‘新命’。

不过伴随着这一道新命而来的,还有折子中的一段话:“倭仁着接旨之后,到热河行宫陛见。”这段话总算让倭仁看到一点希望:能够在皇上面前一诉衷曲,总好过现在这样皇上不解自己苦衷的一再相迫。

一路到了热河,递过牌子,皇帝正在和军机处几个人说话,听说他来了,立刻传见,倭仁进殿磕头,磕完头就跪在那里,等皇上问话:“倭仁,总理衙门的差事,你可入值了吗?”

倭仁老老实实的答道:“皇上圣明,臣素性迂拘,洋务也不熟悉。恳请收回派臣总理衙门行走的成命。”

“话不是这样说的。”皇帝看倭仁长途奔波而来,满脸满身的风尘之色,心中也很有不忍之意,只是同文馆之设处处受这些道学方正之士的阻挠,若是不能硬下心肠彻底解决,日后同文馆的差事办得好不好先不提,只是打这样的口舌官司,就要把人烦死了与其这样,不如就彻底解决掉它日后方可保事无扞格。至于倭仁,不妨日后再加恩于他,以为补偿吧?

想到这里,皇帝说道:“同文馆的章程已经定了,洋教习也都聘好了,不能说了不算,教洋人笑话咱们天朝大国,办事就跟孩子闹着玩儿似的。你说是不是呢?”

倭仁不能说‘不是’,只好答应一声:“是”但紧接下来又陈情,“不过臣精力衰迈,在总理衙门行走,实在力有未逮。”

皇帝点点头,用手向下一指:“正好,今天军机处的几个人也在这里,你们看呢?”

周祖培和倭仁并无私怨,不过和孙瑞珍却是势成水火,凡是和孙瑞珍交好的,在他看来都是自己潜在的敌人。这一次也是有意借题发挥,攻一攻孙瑞珍同为礼部尚书的倭仁抱着这样的念头,他说:“皇上,臣以为,让倭大人入值总理衙门,这原是借重倭仁的老成宿望,为后辈倡导,做出一个上下一心,奋发图强的样子来。倭仁是朝廷重臣,总理衙门的日常事务,自然不会麻烦倭仁,也不必常常入值,只是在洋务上要决大疑、定大策的那一会儿,得要老成谋国的倭仁说一两句话。除非倭仁觉得总理衙门压根儿就不该有,不然,说什么也不必辞这个差使”

皇帝于朝臣间的这种明争暗斗看得多了,已经能够做到了然于胸,无声的笑了一下,问倭仁:“你听见周祖培的话了?”

“是。臣听见了。”

“关于这件事啊,朕再想一下,你远路奔波而来,也很辛苦了。在热河住几天,嗯,明天吧,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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