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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 by 觖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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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俞酥水紧紧地咬了咬下唇,猛一闭眼,道'平安归来。'  

俞有希的脸刹那间苍白如纸,忽然仰天一声长叹,道'好!好个‘平安归来’!'  

在睁开双眼时,他竟已经完全平静了。  

能对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如此得心应手的人,连西门吹雪也忍不住微微点头。  

'西门吹雪,我准备好了。'  

'很好。'  

俞有希右脚向后半步,手腕一动,那柄长三尺六寸,乃当年蜀八剑中刘备赠于太子的那柄吹毫断发的利器随着一声清吟,泻出满地清光。  

西门吹雪的眼睛亮了。  

‘都镜剑法’的确名不虚传,其中最严苛却也是最精奥地方就是只有像俞有希这样身怀阴阳两气,却又居于两气之中的人才能使之得到最好的发挥。  

此时见俞有希使出,当真是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又似羚羊挂角般难寻,虽说它始终诡秘之极,但也带着堂堂大气,只看的所有人都屏息不语。  

陆小凤连声在心底赞叹,花满楼也始终微皱着眉端凝神细听。  

一直到七十三式过后,西门吹雪才挥出一剑。  

只有一剑。  

和所有的剑法一样,‘都镜剑法’也有破绽,只有一个破绽,但对西门吹雪而言却足够了。  

俞有希的身形顿时凝住,向前倒去。  

西门吹雪凝视着自己的剑尖,一滴殷红的鲜血缓缓滑过,滴下。  

他的人也转眼出了岭梅亭,消失在夜色里。  

和他来的时候一般,神秘而孤傲。  

俞酥水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岭梅吓得连连急呼,没有人去看俞有希是否还活着,他不可能还活着,西门吹雪的剑下从没活口,何况依着俞有希的心性,倘若活着,一定会挣扎着坐起,或动一动,不会就那样趴倒在亭中。  

他已经死了,和所有的死人一样,从此不再有任何纷扰 

他也终究没有‘平安归来’……  

'岭梅。'陆小凤脸色沉重的拍拍岭梅'扶你家小姐回房吧……这里交给我。'他指了指俞有希'我会安排他入殓的。'  

'嗯。'岭梅点点头,脸无血色的道'麻烦陆公子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扶着俞酥水离开。  

死人没什么好看的,所有的死人都一样,带着一丝恐怖的气息,不论他活着时是如何俊美出众,不论他活着时是多么熟悉可亲,他现在也是个死人。  

俞有希当然也一样,难怪岭梅能免则免得避开了。  

********************************************************************************  

晴。  

很好的阳光,温暖的让人觉得感动。  

此时看来,黑夜是如此遥远,而在黑夜之中的事物、记忆也渐渐远去了。  

俞有希的尸首静静的躺在灵堂的棺木里,等着明天入土。  

俞酥水一身孝衣的站在一旁,脸上的泪痕没有干过,偶尔也回答两句管事的不清楚的问题。  

她还在伤心,却也已经从悲伤里站了起来……在父亲归来前,她要守住俞家……守住这个有她所有喜怒哀乐、所有回忆的俞家……  

日子还要继续过……活着的人也继续活着……  

灵堂里的佛号声日夜不停的想着,在这玄秘难解的佛语中,超度的是亡者,也是所有留下来的人……  

花满楼和陆小凤都站在岭梅亭中,主人家伤心的事已够多了,做客人的何不保持安静?  

安慰一次……也不过是重新提起一次罢了……  

'两位公子,我家小姐请你们过去。'岭梅垂着头走进来,低声道。  

那天过后,她就不怎么敢道岭梅亭中来了。  

那夜的记忆太鲜明……即使在白天过来……她好像依然能感受到那白衣人的寒气……  

'劳烦岭梅姑娘了。'  

花满楼微微一笑,和陆小凤一起向灵堂走去。  

'两位公子请坐。'俞酥水起身微微一福,吩咐下人送来茶水。  

'俞二小姐情节哀。'  

花满楼微微一叹,陆小凤跟着点点头。  

俞酥水浅浅一笑,和初次见她时一样,柔弱但依然经得住风雨。  

'二位公子若是喜欢岭梅亭中的什么摆设可尽管开口直说,酥水一定吩咐下人小心取下。'  

'怎么?岭梅亭要拆?'陆小凤挑眉道。  

'是。'俞酥水微一额首,泪水不由又涌了上来。'那里的回忆太悲伤;酥水每次想起都心如刀绞,甚至……甚至不敢路过那里……所以决定还是将它拆去,顺便将此亭的木料烧与大哥,望他泉下有知,保佑俞家……'  

'原来如此……'花满楼微微点了点头,忽然道'不知何时动手?'  

'明天。'  

陆小凤一咋舌'那么快?'  

'恩。'俞酥水肯定的点点头,'酥水现在只希望……俞家能早日恢复平静……'  

'小姐。'岭梅忽然从外面匆匆闯入'老爷的飞鸽传书。'  

'父亲的?'俞酥水站了起来'讲什么?'  

'老爷正在回来的路上,要小姐先代替少爷去织染作坊,给皇上献贡的日子就要到了,要有人拿主意。'  

'啊。'俞酥水身体轻晃跌回椅中,随即镇定到'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岭梅在此恭喜小姐。'  

'不许胡说!'俞酥水一瞪眼,'退下吧。'  

岭梅走后,俞酥水又呆呆得怔了半晌,忽然拿起身旁的茶水想喝,却被花满楼的声音打断了。  

'虽然此时说来有所不恰,但还是恭喜俞二小姐。'花满楼一拱手。  

花满楼知道俞家的规矩,只有继承人才能决定每三年一次的贡品。  

俞酥水忙站来还礼,道'消息忽如其来,酥水心里也很惶恐,但酥水会尽力而为,决不敢辱没俞家先辈的努力,也不敢有负大哥……大姐……他的遗愿……' 

陆小凤沉吟了下,忽然道'酥水姑娘今晚有空吗?'  

'有事?'俞酥水一愣。  

陆小凤嘿嘿一笑'谈不上有事,只是我和花满楼明天就走了,想在临走之前与酥水姑娘小聚一下,如果可以,请岭梅姑娘也来吧,毕竟相识一场。'  

'你们要走?'俞酥水脸上浮现出不舍得神色'也对,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酥水一定赴约。'  

'多谢姑娘,那我们岭梅亭见。'  

'岭梅亭?'俞酥水惊呼出声。  

陆小凤微微一笑,道'今晚是俞有希的还魂夜……明天岭梅亭也要拆了……所以今晚在岭梅亭见最为合适,酥水姑娘莫非有什么不方便?'  

'不,当然没有。'俞酥水连连摇头'好……好吧……今晚岭梅亭见。'  

门外岭梅一声声的催的紧,俞酥水只好匆忙告罪离开。  


  
夜。  

圆月。  

今晚的月亮比那晚更圆些,毕竟是月中了。  

只是今晚也平添了一股离别时的伤感……  

过了今晚,一切都不同了……  

不再有童一匠平生最满意的‘岭梅亭’,也不再有俞家的恩怨纠缠,当然也不会再有花满楼和陆小凤亭中长谈的身影……就连那个茶几,那把琴,也都将于花满楼的那首‘青莲乐府’一样只成为一个记忆……  

俞酥水和岭梅的身影渐渐靠近,隐约见亭中已经有了不少人,忙加快脚步。  

撩起帷帘,两人着实一惊,除了陆小凤、花满楼、老实和尚和一个满面笑容,眼睛闪亮的人外,那夜那个白衣人居然也在里面。  

西门吹雪。  

俞酥水和岭梅不由一起打了个冷颤,他怎么会在这?  

'两位姑娘请坐。'陆小凤笑眯眯的起身相迎道。'还有一个人就该齐了。'  

'还有一个人?'俞酥水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在抖'什么人?'  

'故人。'陆小凤看向‘金乌常驻’那块匾后的帷幕'一个我们都很熟悉的故人。'  

帷幕后转出一人,一个有着阴柔的气息,带着丝幽怨的雅致的人,一个有着如子夜般漆黑,带着星辰的闪亮,又隐着股高深莫测的神秘的眼睛的故人。  

俞有希!  

沉默……  

死寂一般的沉默……  

俞酥水忽然笑了,柔柔的笑了,转眼看向西门吹雪,语带不屑的道'西门吹雪何时也成了供人差遣的狗了?!'  

西门吹雪眼神一冷,哼了一声道'没有下次,否则就是死。'  

'死?'俞酥水不甚在意的眨眨眼睛'江湖传言西门剑下无活口,原来不过尔尔!'  

花满楼忽然插口道。'俞二小姐此言差矣,西门庄主并没有供人差遣。'  

'花满楼,伪君子!'  

'呛!'龙吟声很快被压制住。  

花满楼的手准确的按在西门吹雪的剑上,西门吹雪身上森冷而张扬的杀气扼住了每个人的呼吸,甚至连俞酥水也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西门吹雪冷冷的看向花满楼,眉尖不赞成的轻皱了起来,还没有人敢在他拔剑时阻止他,也没有人可以……  

花满楼几乎是和他同时出手的,或者说比他还早了一步,他心念一动他就猜到了。  

此时知道两人竟如此有默契,真是有点哭笑不得。  

'酥水姑娘,花满楼的确是后来才知道的,我一直没告诉他。'陆小凤难得板起脸,一本正经的解释。  

花满楼乘着袖子落下挡住两人手的时候紧紧的握了握西门吹雪的手,又安抚了一下才放开。  

俞酥水看着陆小凤,看了很久,忽然平静了。  

她悠悠的走入岭梅亭里坐下,才道'陆小凤,我的确是小觑你了……或者,酥水不值得你动心?'  

陆小凤看了眼直到此时依然风情万种惹人怜惜的俞酥水,苦笑道'怎么会不动心,就是因为动心了所以才觉得危险。'  

'小姐,那个公子是不是假的呀?那天……那天他明明死了……而且我们把他收进棺材时,奴婢还仔细的查过,的确没有呼吸和心跳的呀。'岭梅拉拉俞酥水,惊魂未定的瞅着一直没开口的俞有希。  

'哼,那就要问问那位徒有虚名的西门公子了。'  

俞酥水虽然嘴上那么说,却忍不住细细打量俞有希,岭梅说的不错,她们见到时的俞有希的确躺在棺材里毫无生息。  

西门吹雪瞥了她一眼,懒得接口。  

'西门庄主并非徒有虚名,俞二小姐的话重了。'花满楼淡淡道。  

他的确是觉得有些愧对俞酥水,但这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她一再辱及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有些意外的看看他,眼底闪过温暖的神色。  

俞酥水的眼光他根本不在意,但花满楼会为他的事如此较真他很高兴。  

'我说错了?'俞酥水讥讽的一笑'难道西门吹雪的剑底从没活口?'  

'……我的剑是用来杀人的。'沉吟了下,西门吹雪喝了口茶,才说出了这句他已很久没说过的话。  

年少轻狂时,他曾持剑江湖,总觉得这句话很霸气,很喜欢。  

现在的他,也成熟了不少。

'那……那晚是怎么解释?现在又怎么解释?'  

'很好解释。'陆小凤笑了下'那晚那个西门吹雪是假的!'  

'假的?'俞酥水叫了出来。  

不可能!那声音,那容貌,甚至那种逼人的寒气与孤傲的感觉……怎么可能是假的!  

'的确是假的。'陆小凤叹了口气'这就是我求了他很久的事!他太看重对决之约,根本不可能作假,何况他的剑一旦出手,天底下根本没人能拦的住。所以我只能求他那晚不要付约,就连这点,还是看花满楼的面子才说成的。'  

花满楼疑惑的侧了侧首,不明白‘看他的面子’是什么意思。  

那个俞酥水并不认识,眼睛格外闪亮的人插口道'那个人是我。'  

他当然是司空摘星,天下第一偷的司空摘星。  

陆小凤笑着点头道'司空摘星的易容术本就是天下一绝,和他偷鸡摸狗的本领一样绝。'  

'可那尸体……'  

'阿弥陀佛,那是和尚。'老实和尚抬头道'和尚学过龟息功,所以完全没有呼吸和心跳。'  

'好,好个和尚,佛家的教诲都被你丢一边了吗?'俞酥水连连冷笑,知道自己是进了套了。  

老实和尚苦笑一下,道'阿弥陀佛,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遇到陆小凤这个大魔头,和尚也只好把佛家教诲先搁一边了。'  

'哼,好个口尖舌利的和尚,妄你自称‘老实’二字,你怎么不跳下水一路游出俞家去!'  

'阿弥陀佛,姑娘教训的是,和尚该罚,和尚这就下水。'老实和尚说着站起来,在所有的人的目瞪口呆中,居然真的跳下这冰寒刺骨的池水一路游了出去。  

俞酥水呆楞楞的看着他越游越远,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陆小凤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这和尚,非得风寒不可。  

难怪在找老实和尚帮忙时,他会叹息道'无论谁交了陆小凤这样的朋友,多少都要吃点苦头的。'  

'呵,真好笑,原来你们什么都知道了。'俞酥水笑着叹了口气,忽然觉得一切都很荒唐。'你们是何时知道的?'  

'你中毒时我就有所怀疑,但一直到那猴精偷出只肚兜我才隐约察觉了两个秘密一个是俞有希的双重身份,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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