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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悍刀行-第9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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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好像完全不知应该如何评点流州战役,便干脆止住话头,闭嘴不语。西域密云山口一役、青苍城以北两场漂亮阻截和临瑶凤翔两镇的攻守,联手造就的流州大好形势,仿佛一夜之间便被寇江淮毁于一旦。难道真是应了时下藩邸内那句私下流传愈演愈烈的流言蜚语,“流州成也寇江淮,败也寇江淮?”
  白煜比杨慎杏要晚些来到书房,当时不知从何处拎来一只玲珑袖珍的小铜香炉,与年轻藩王和打过招呼后,也不急于说话,就自顾自弯腰站在书桌旁,放下那只光可鉴人的古朴铜炉后,却也不是用以焚香,而是稀奇古怪地跑去书架那边,翻来倒去,抽出一本早年拂水房谍报搜集汇总后记录北莽南朝主将履历的密档,然后提起那只铜炉中的押经炉,重重搁在了那本书之上,这才抬头对一头雾水的年轻藩王笑眯眯说道:“帮王爷狠狠镇压一下北莽黄老儿的气运。”
  杨慎杏满脸狐疑,这莫不是龙虎山天师府的玄奇秘术?果真有用?
  洞悉道门根祗的徐凤年哭笑不得道:“白莲先生怎么也这般童真童趣?”
  本来心情好转几分的杨慎杏在听到年轻藩王揭穿白煜的老底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白煜还不忘稍稍拧转铜炉,将其摆正后,笑道:“王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心诚则灵嘛。”
  徐凤年只得无奈附和道:“对对对,白莲先生所言甚是。”
  杨慎杏看着这一双上不尊下不卑的奇怪“君臣”,老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徐凤年突然问道:“赵凝神在地肺山结茅隐居后,修行如何,可还顺利?”
  白煜微笑道:“托王爷的福,离阳赵勾没了练气士窥视天机,凝神在地肺山修行一事并未被察觉,顺顺当当,惬意得很,还寄信给我,劝我不如去那边修心养性算了,省得在这北凉寄人篱下,处处仰人鼻息。”
  徐凤年气笑道:“这赵凝神过河拆桥的本事,一点都不比他修道问道的功夫差。以后从北凉以外寄往先生处的信件,拒北城一律拒收。”
  白煜连忙摆手道:“这可使不得,偶尔我还是会收到几封女香客的信笺,也需一一回信。只是我就奇怪了,为何如今信上,都要旁敲侧击我与王爷关系如何,能否为她们代劳向王爷讨要几幅墨宝,甚至还要说些她们侄女如何正值妙龄,如何如何大家闺秀贤淑良人,真是让人不知所云啊,很是失落啊。”
  徐凤年深呼吸一口气,望向窗外,低声下气地柔声道:“贾嘉佳,别忘了你马上就要收到从西蜀捎来的礼物,所以白莲先生这些话就别传往四堂了吧?”
  一颗脑袋轻轻挤开窗户,下巴抵在窗栏上,少女瞪大眼眸,一副你先说说看我再听听看的讨价还价模样。
  徐凤年嘿嘿道:“你猜。”
  少女一阵呵呵呵,消逝不见。
  徐凤年满脸悲愤,欲言又止。
  白莲先生的插科打诨和贾嘉佳的“耀武扬威”之后,书房内凝重气氛轻松几分。
  等到呵呵姑娘跑去四堂那边告状,徐凤年收敛神色,对杨慎杏沉声道:“流州已经展开了三场阻截,寇江淮在密信里并未详细诉说第四场仗会怎么打,只提出要跟我借用整条清源军镇防线的兵马,你怎么看?”
  杨慎杏皱眉道:“王爷,确定是整条防线,而不仅仅是清源军镇的常备驻军?”
  徐凤年点头道:“包括凉州将军石符的兵马,宁峨眉的铁浮屠,袁南亭的白羽轻骑!”
  杨慎杏陷入沉思,呢喃道:“这个寇江淮,好大的胃口。”
  然后杨慎杏小心翼翼问道:“以流州将军的身份,向凉州边军伸手要权,而且一要就是数万精锐,不但直接掏空凉州西门户的家底,还要无形中凌驾于品秩更高的凉州将军之上,会不会不太合适?”
  不等徐凤年回答,白煜已经抢先回答这个敏感问题,“杨将军,若是别处,自然大大不妥,在咱们这儿,倒是不用自己吓唬自己,石符不会对此心怀芥蒂,当然,前提是打胜仗,万一输了的话,石符这辈子就算是跟寇江淮老死不相往来了,更坏的结果,甚至可能是凉州流州两支边军从此相互敌视。”
  杨慎杏又问道:“寇将军为何不愿向拒北城给出他的大致用兵方略?”
  徐凤年摇头道:“不知。”
  杨慎杏勃然大怒,手掌重重一拍椅沿,“这个寇江淮,真是胆大包天,军国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徐凤年不动声色,犹豫片刻,伸手揉了揉眉心,自嘲道:“仗可输,气不可泄,这一直是我北凉铁骑的规矩,既然我亲自把寇江淮推到流州战局主事人的位置上,这一屁股屎尿,我就得帮他擦干净。”
  杨慎杏试探性问道:“要不然王爷再考虑考虑?”
  徐凤年摇头道:“算了,你这就回去着兵房写三封密信分别给石符、宁峨眉和袁南亭四人,信上不用解释调兵理由,写完之后送到这里由我盖上大印即可。”
  杨慎杏如释重负,起身告辞大步离去。
  徐凤年抬头望向白煜,笑问道:“那么给寇江淮的那封信,是我亲自来写,还是劳烦白莲先生?”
  白煜眨了眨眼睛,好似没听懂。
  徐凤年没好气道:“别跟我装傻扮痴,你与杨慎杏两人与还有寇江淮的关系深浅,我不清楚,可你俩今天联袂来此,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我又不是傻子,还能猜不出姓寇的搭上了你们这条大船?”
  白煜一本正经道:“地方武将勾连朝中重臣谋取兵权,即便够不上砍头的死罪,怎么也要丢官吧?”
  徐凤年瞪眼道:“还来!”
  白煜哈哈大笑,“我这就给寇江淮写信去,就说王爷答应了他的一切要求,但是第四场阻截战,他姓寇的若是不把第三场仗的损失连本带利赚回来,拒北城藩邸就要让他轻十斤!”
  徐凤年疑惑道:“什么叫轻十斤?”
  白煜伸出两根手指敲了敲自己脖子,“脑袋没了嘛。”
  徐凤年先是恍然大悟,随即一拍桌子,“白煜,放你个屁!含糊其辞,不是给寇江淮找退路是什么?到时候姓寇的吃了败仗,随随便便摘掉头盔臂甲,一样是轻十斤!我上哪说理去?!”
  白煜一脸委屈道:“王爷,这可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
  徐凤年板着脸挥手道:“滚滚滚,老子自己来写这封信!”
  白煜大摇大摆离开书房,啧啧道:“省了几百字写信功夫,可以多看好些页的杂书喽,快哉快哉。”
  只听年轻藩王学那贾嘉佳呵呵一笑,“原本私藏了两支小紫锥,送给某人,现在想想还是作罢,快哉快哉。”
  只见那位曾经被离阳先帝赵惇称赞为“寡人初见疑为神仙人”的白莲先生,迅猛转身,满脸灿烂笑意,一路小跑到书案前,使劲眯起眼,四处张望,“哪里哪里,快拿出来!我就说嘛,最宜篆楷小字的紫锥,送给善写大字的陆窠擘真是把如花似玉的倾城佳人,送给了女子,暴殄天物,暴殄天物至极!”
  然后年轻藩王一脸欠揍表情,嘿嘿笑道:“你还真信啊,那盒小紫锥,一支不剩都给我老丈人带走喽。”
  白煜如遭雷击,僵硬转身,他跨过门槛的时候,高高举起手臂,伸出一根中指!
  正当气急败坏的白莲先生跨出门槛,背后传来诡计得逞的可恶笑声,“这里,两支小紫锥,拿去。”
  白煜停下脚步却没有立即转身,天人交战。
  最后白莲先生咬牙继续前行,觉得年轻藩王多半还是虚张声势,自己万万不可继续上当受骗了。
  果不其然,等到白煜离开廊道走下台阶,徐凤年也没有挽留。
  白煜一路走向户房衙屋门口,却依稀看到那位在藩邸最为来去自由的呵呵姑娘,向他迎面走来,然后塞给他两只纤细的长条锦盒,淡然道:“他送你的。”
  白煜那一刻,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
  长吁短叹的白莲先生坐回书房座位,百感交集,回神之后,轻轻打开小锦盒,小心翼翼提起毛笔凑近凝视,刹那间呆若木鸡。
  他娘的哪里是什么小紫锥,分明就是普普通通的羊毫笔!
  长久呆滞之后,白煜莫名其妙地捧腹大笑起来。
  一屋子目瞪口呆。
  唯有白煜觉得真是快哉快哉。
  放下手中羊毫笔后,视线孱弱的白煜睁大眼睛望向屋外,只是模模糊糊一片。
  这位白莲先生缓缓道:“终有一日,我中原羊毫笔之羊毫,尽出草原!”


第403章 没有木剑的温华
  雄城有雄城的繁华,偏远小镇也有小镇的热闹。这座位于离阳东南的小镇,历来就远离战火硝烟,若是正值太平盛世,还不觉得如何,可州郡城池那边传出些兵荒马乱人心浮动的迹象,那这里就显得尤为安详。小镇附近有些个以姓氏命名的村落,祭祖挂画的时候,可都了不得,宋家村更是悬出了一位宋姓皇帝的祖先像,比起一些悬挂大奉开国功臣或是春秋小国尚书的村庄,自然是觉得要高人一等。只不过这个宋家村的祖上显贵,村子里姓温的几户外姓人家沾不了光。其实村子里长辈,哪怕是读过几天书的,哪怕仔细翻过族谱,也对自己与那位宋氏皇帝有何渊源,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据说村子里曾经有好事者专程为此携带那小木箱子族谱,向小镇上某位身负功名的年迈秀才公考究过,一样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谁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村里公认最不上进的年轻后生,一个姓温的家伙,去了趟外地逛荡了三年然后返回家乡后,言之凿凿,说咱们村子的人死后,之所以在墓碑的碑头上篆刻荫川二字,里头大有讲究,当初大奉朝号称读书种子半出荫川郡,而荫川宋氏更是一等一的豪阀,出了许多文臣名士,那位在大奉末年先是以藩镇割据自立,然后当上宋氏第一位皇帝的祖先,便出自荫川宋氏高门的偏支,这宋家村的由来,想必是那一方割据势力覆灭后,在那场名垂青史的甘露南渡之中,不断辗转迁徙,最终在此落地生根。经过姓温的年轻人这么梳理一番脉络,村子里的长辈或多或少都听明白了,就算没整明白的,也假装听懂了,你听听,既是荫川宋氏又是甘露南渡的,这得是多大的气派,可见咱们这个宋家村虽说一百年来连个童生都没出过,可祖上到底是大富大贵过的,而且想必是几百年前祖辈气运太盛,后世子孙们才不得不安安分分,实在是命里与富贵无缘了。姓温的年轻后生,原本在村子里很不受待见,不料这回瘸了腿落魄还乡后,就跟浑然变了个人似的,非但没了那副吊儿郎当挎木剑的模样,在小镇上的酒楼打杂,不说靠哥哥嫂嫂养活,甚至还能往家里寄钱,更出人意料的是,年轻人还娶了位贤惠动人的媳妇,之前在村子祠堂外的空地上摆过酒席,那位小娘,让好些姓宋的年轻人,不管成亲没成亲的,都瞧直了眼。
  姓温的成亲娶妻后,便不再借住在酒楼里的杂房,攒下了些银子,便在小镇上租了座小院子,三间屋子,除去那间窗户上贴满大红喜庆剪纸的婚房,一间小屋子用来摆放杂物,剩下一间,也没空着,被褥崭新,给持家有道的女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因为她男人说过,以后也许会有他的兄弟来家里做客,怎么都得有个落脚的地儿,否则太不像话,再说了,让朋友掏银子去客栈酒楼住,既见外又浪费,不讲究。她顺着他,心里也觉得是这个理儿。虽说家里如今也不宽裕,可小门小户出身的她,家境只能算殷实,但其实是个心思大气的女子,当初执意为了嫁给他,家里无人愿意答应点头,愣是连嫁妆也没出,她也咬着牙没跟爹娘求什么,好在日久见人心,如今她想带着他回娘家,爹娘虽说还会给些脸色,不过几位兄长都或多或少解开心结了,晓得他们爹是落不下那个脸,也不便与那个妹夫在家里酒桌上大碗喝酒,不过各自私底下都去过她家院子,都不忘带酒带肉的,已经像是一家人了。她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有了孩子,爹娘抱上了外孙外孙女,到时候也就找到了台阶下,会彻底对他没了芥蒂。只不过小镇再小,开销不小,靠着男人在酒楼当店伙计的营生,两人过日子还算宽裕,可一旦家里有了第三张小嘴儿,那就要不好说,好在她的女红手艺是出了名的俏,有姐妹家里开布店铺子,她那些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精致小物件,摆放在柜台上给买布客人的当添头,店铺生意也好了三两分,所以这一个月下来,她怎么都会有个两三两碎银子入账,竟是比当家做主的男人差不了多少。
  小镇这两天热闹,处暑前后,离阳东南一带自古便有过中元节的风俗,也有一些祭祖迎秋的活动,中元节虽然用他们这里的方言土话说就是鬼节,说是阎王爷大发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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