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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悍刀行-第10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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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中的英雄。
  小地瓜放下手,狠狠止住哭,深呼吸一口气,突然双手抱住她爹的脖子,大声说道:“爹!你不许哭!好男儿流血不流泪!”
  ……
  她重新骑在他的脖子上,他这一次缓缓南行。
  “爹,我爷爷奶奶是啥样的?”
  “你爷爷啊,脾气最好,你奶奶呢,最好看。”
  “那你小时候不听话,爷爷打你不?”
  “哈哈,那他可不舍得。”
  “那我以后要是不听话,你会打我不?”
  “我也不舍得。”
  “那以后有坏人欺负小地瓜,你咋办?我是说有很多很多坏人哦,比上次咱们在北边,还要多!多很多!”
  “爹会打得十个拓拔菩萨的爹娘都不认识他们。”
  “嗯?这是啥意思啊?”
  “等你长大以后就懂了。”
  “可我已经长大了啊!”
  “在爹心里,小地瓜一辈子都长不大的。”
  “那如果有女人不喜欢小地瓜,你会不会不要小地瓜?”
  “肯定不会啊。因为爹最喜欢小地瓜。”
  “唉,当年娘亲肯定就是这么被你骗到手的。”
  “……”
  “以后我生气的时候,喊你徐凤年,爹你生气不?”
  “小地瓜,爹这辈子都不会生你的气。”
  “你以后说话不算话,咋办?”
  “你不是有一柄木刀嘛。”
  “也对!以后你还能陪我去屋顶不?还有一起去找那种叫萤火虫的东西不?我们家里有鸡腿不?家里的被子够厚不?”
  “都行!都有!”
  “爹……”
  “嗯?”
  “你不要死,好不好?”
  “……”
  “不要装睡!”
  “好嘞。”
  “爹。”
  “又咋了?”
  “嘿,就是喊喊你呀。”
  ……
  城外,硝烟四起。
  城内,乱象横起。
  要知道,这座城,叫做太安城啊!
  整整两百多年以来,从未有外敌大军攻打过这座离阳京城!
  最让他感到悲哀的是,对方之所以迟迟没有攻破城池,只是因为想要让凉莽战事不至于太早落幕而已!
  赵室天子赵篆,独自坐在那间历代君主都曾在此读书识字的勤勉房,门口只站着那位门下省左散骑常侍,陈少保陈望。
  年轻皇帝坐在自己少年时求学所坐的位置上,抬头望向勤勉房师傅开课授业的地方。
  没人知道这位原本志存高远的年轻君主,内心深处到底是怒火还是悔恨,或是悔恨。
  很奇怪,这位皇帝陛下,从皇子到登基,都没有任何不好的名声,半点都没有,事实上哪怕他不是先帝长子,他的登基称帝,依然十分名正言顺,显得是那么众望所归。
  而在他坐龙椅之后,明明并无半点不妥之处,他有名士雅量,有明君气度,有声望民心,可到最后,一统中原的离阳王朝,老皇帝赵礼,先帝赵惇,传到赵篆手里,又葬送在他手里。
  春秋之中,亡了国的皇帝,有些必须死,有些不用死,前者如昔年大楚姜氏皇帝,后者如旧南唐末代君主。
  虽说这位年轻皇帝属于前者,可赵篆其实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他只是想在这里想明白一件事,为什么到最后自己会输得无声无息,好像是骤然倒塌的一座高楼,瞬间分崩离析,甚至让人根本来不及补救。
  是雄才伟略的祖父就已经错了?还是赵室基业在父皇手上变得摇摇欲坠?
  背对陈望的皇帝陛下,神色安静。
  陈望突然看到站在廊道尽头的那位“年轻”宦官。
  陈望欲言又止,后者缓缓前行,沿着廊道一直向前,与陈望擦肩而过,继续前行,最终一个拐角,就那么消失了。
  从头到尾,无声无息。
  陈望闭上眼睛,满脸痛苦。
  不知何时,皇后娘娘严东吴姗姗而来,哪怕是到了这一刻,她依然风姿如旧。
  陈望让出门口,作揖行礼。
  严东吴点头还礼后,走入勤勉房,坐在皇帝陛下的身边,沉默不语。
  赵篆转过头,笑道:“你来了啊。”
  严东吴微笑道:“陪陪你。”
  赵篆轻声道:“朕以为卢升象会如吴重轩宋笠那般,眼见形势不妙便投降了之,不料他竟然死战到了最后,麾下京畿大军,十去七八!朕以为胶东王赵睢世子赵翼,会如顾剑棠那般按兵不动,不料父子二人竟然挥师南下,麾下骑军全军战死!朕又以为那位两淮道节度使许拱,会如卢升象赵睢那般战死殉国,不料他在今日让人交给了朕一封密信,他大致是在信上这么说的,‘当今天下,边塞已经没有徐骁,朝中也无张巨鹿。我许拱实在不愿效死尽忠离阳赵室,我两淮仅剩边军精锐,与其在中原版图同室操戈而亡,不如像北凉边军那样,人人向北背南而死。’”
  赵篆竟然轻笑出声,“这位国之砥柱的边关大将,密信上的最后一句话,是‘陛下若不答应,微臣亦无办法’。”
  严东吴眼神凌厉,“祸国贼子!”
  赵篆摇头自嘲道:“不太忠心而已,乱国还算不上,一开始许拱还是打了好些关键胜仗的,否则燕敕王他们都要没脸皮这么演戏下去。这封信,许拱不是给朕看的,其实是给赵炳赵铸父子看的。咱们这位许大将军,用心良苦啊。”
  严东吴咬牙切齿道:“最可恨是陈芝豹!最可耻是顾剑棠!”
  赵篆还是摇头,“陈芝豹的六万步卒和两万精骑,战力再厉害,这位白衣兵圣用兵再出神入化,也不可能彻底阻断隔绝两辽边军的南下,这其中既有顾剑棠不愿耗尽精锐的关系,也有麾下诸多将领不得不藏私的原因。”
  赵篆感叹道:“不管怎么说,陈芝豹确实无愧白衣兵圣的美誉,难怪先帝对他那般推崇青睐。”
  严东吴神情落寞。
  赵篆笑道:“朕应该庆幸陈芝豹没有留在北凉辅佐那个人,否则这个天下不但不输于朕了,还会不姓赵啊!”
  严东吴低下头,摸着自己的肚子。
  赵篆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位年轻天子流着眼泪,嗓音却无比温柔道:“好好活下去,和孩子一起好好活着,只求平平安安的,一辈子都不要告诉他爹是谁。”
  赵篆好像是在对不存在的人物说道:“你与我赵家数百年香火恩谊,赵篆只求老神仙你带着她,安然离开太安城。”
  不知何处,似在耳畔,又似在天边,响起一声叹息,然后说出一个字,“好。”
  ……
  这一天,离阳皇帝赵篆手捧玉玺,亲自出城请降。
  纳降之人,不是刚刚称帝一旬时光的赵珣,甚至不是燕敕王赵炳,而是世子殿下赵铸!
  ……
  早年赵铸与陈芝豹一行人离别之后,张高峡在山顶上最后对赵铸说的那句话,她果然说到做到了。
  很多年后,在那个祥符年号改为阳嘉的冬天,她已经是离阳新朝的皇后。
  已经改为太平城的京城内,在那座依旧没有改名的武英殿,那名身材修长的青衫男子腰佩凉刀,浑身浴血,缓缓走入大殿。
  身后有一袭白衣,她腰佩春雷绣冬双刀,帮前者守在大殿门口,殿外是黑压压的数千禁卫铁甲。
  已经贵为皇后的她,在那一天仍是仗剑而立,就站在大殿之上,拦在两个男人之间。
  一个是世间身份最尊贵的男人,一个是天下最无敌的男人。
  曾是最要好的兄弟。
  前者要杀后者,只是没有成功而已。
  后者在步入大殿的那一刻,就将那柄凉刀放入刀鞘,这个动作,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浓重嘲讽。
  他的视线越过女子身形,没有说话。
  身穿龙袍的新帝赵铸从龙椅上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挡在张高峡身前,与那个男人面对面对视。
  张高峡颤声怒斥道:“徐凤年!你难道真要再次天下大乱?!你知道北凉和中原要枉死多少将士百姓吗?!”
  那一袭青衫根本没有理睬这位母仪天下的女子,只是安静望向那一袭龙袍,问道:“为什么?”
  赵铸平静道:“小乞儿想请你喝最好的酒,可皇帝赵铸想永无后患,赵室子弟高枕无忧。就这么简单。”
  那人笑了笑,又问道:“就不能坐下来,喝着酒,好好说?”
  赵铸摇头道:“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我赵铸能穿这件衣服的原因。”
  看到那人伸手握住刀柄,赵铸只是闭上眼睛,纹丝不动,束手待毙。
  张高峡刚要想向前冲出,她被赵铸一把死死攥住手臂。
  脸色苍白的她五指松开,长剑颓然坠地。
  是啊。
  一座京城,数百位高手,整整三万铁甲,都不曾拦住他,她张高峡又如何阻挡?
  她同样闭上眼睛,只是双手都握住了自己男人的手臂。
  不知何时,她仿佛察到皇帝陛下向后踉跄了一下,好似被人一拳锤在胸口。
  她猛然睁眼,转头后只看到赵铸一脸茫然,却毫发无损。
  而那个人收起拳头已经转身离去,轻声道:“以后善待北凉,我会在京城以外的地方看着你的,小乞儿。”
  那个男人和那位白狐儿脸,一掠而逝。
  赵铸低下头,哽咽道:“小乞儿错了,真的错了……”
  除了她,已经无人听。
  ……
  江湖从此去,一蓑烟雨任平生。
  此生转身后,也无风雨也无晴。
  金戈铁马。
  写意风流。
  慷慨激昂。
  波澜壮阔。
  浩然正气。
  书声琅琅。
  珠帘叮咚。
  天下太平。
  ……
  京城外,两骑远行。
  一场鹅毛大雪纷纷落人间。
  白狐儿脸问道:“不后悔?”
  青衫徐凤年微笑道:“只为北凉问心无愧。”
  白狐儿脸满脸怒意,“可是你让我很失望!”
  徐凤年脸色温柔,转头笑问道:“那怎么办?”
  白狐儿脸冷哼一声,没有看他,破天荒有些脸红,用天经地义的语气说道:“徐要饭的!你做我的媳妇!”
  徐凤年朝她伸出大拇指,“技术活儿!本世子殿下,必须赏!”
  白狐儿脸伸了个懒腰,嘴角偷偷翘起,气乎乎道:“可是我的媳妇的媳妇,有点多啊。让我数数看,姜泥,陆丞燕,王初冬,红薯,青鸟,裴南苇,呼延观音……”
  她一直数下去,怎么感觉就没有个尽头?
  某人抬头望天,“咦?好大的一场雪啊!好像跟当年咱们刚遇见的那次,差不多大小。”
  她忍住笑意,也跟着抬起头,轻声感慨道:“是啊。”
  大雪之中。
  比起当年的一把绣冬,一把春雷。
  如今多了一柄凉刀。
  雪中的江湖,以他们而起,又以他们而终。
  善始且善终。


最终章 小二上酒
  有座小镇,大概是逃过偏远的缘故,早年逃过了那场春秋硝烟,这次竟然又逃过了这场中原战火,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到那种演义小说中的铁骑阵阵,说书先生嘴里的那种铁甲铮铮。
  随着太安城那边的尘埃落定,乱世气息骤然而去,更加恢弘的盛世气象骤然而至。
  对于这座小镇而言,最直观浅显的景致,便是去那栋兄弟楼喝酒听书的客人越来越多,最终人满为患,有些恰好囊中羞涩的客人,便借坡下驴地跟酒楼掌柜伙计说他们不在乎位置,在门槛喝酒便是,反正也不耽误听说书先生说故事。
  方圆百里都晓得这栋酒楼的招牌,不是什么稀罕的醇酒佳酿,也没有什么卖酒撩人的动人妇人,而是酒楼里的那位年迈说书先生,独坐大堂中央,四面皆酒桌。
  老人坐在一根小凳上,身边摆放一张小桌,桌上一块惊堂木,搁两三壶酒,一只大白碗,一碟花生米,仅此而已。
  这一天晌午过后,等到饭桌客人都撤去菜肴盘碟,换上了大小各色的酒壶酒坛酒碗,说书先生从后堂缓缓走出,老人离着那张桌子还隔着二十多步远,根本就是尚未开口,就已经引来整栋酒楼上下两楼震天响的喝彩声。
  老人高高举起双手紧握的拳头,向四方致意,酒楼内的大声喝彩,更是此起彼伏,好一个热闹喧沸。
  讨尽了便宜的说书先生大袖摇摆,高人十足地坐在那张小凳上,一番故作模样地正衣襟而危坐,这才伸手抓起那块惊堂木,重重一敲桌面,朗声道:“上回最末,说到了第二场凉莽大战在即,十八位中原大宗师联袂而至!”
  老人又是一拿一放,惊堂木再次猛然敲桌,老人中气十足地沉声道:“千秋兴亡,军国大事,最费思量!最费思量!”
  就在此时,有听客扯开嗓门高声笑问道:“上回最后你这老头儿,卖了个关子,说那位江湖人称汴京居士的张飞龙,张大侠,向咱们北凉王讨教了如何与仙子女侠们打交道的学问,北凉王到底是咋说的啊?!咱们都等着呢!大伙儿,你们说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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