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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人无言地望着她，实在，说不出口。
面对这样的空澜，他能说吗？他能说……我爱的是你，我想娶的是你，吗？他能忍受，她知道真相后，对他的嫌弃吗？
他们都不能。他们都不能赌，因为，赌不起，输不起。
他们也只是，太不相信对方的爱。
沉默了良久，皆人把她打横抱起，“突然想看星星，空澜陪我去好不好？”
这是她日思夜想的怀抱。
空澜抓紧了他的衣襟，点了点头。
屋顶的风不大，也不凉，皆人把空澜整个抱在怀里，不让她受凉。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亲密，从来没有人觉得不妥？
空澜笑眯眯地伸手，“明天天气一定很好，星星都那么明亮。”
皆人轻轻“嗯”了一声，“冷吗？”
“不冷。”
“如果困了，就这样睡吧。”
“嗯。”
“我在。”
“嗯。”
我多想就这样陪你看每一晚的星空，多想陪你等每一天的日出，多想身边永远有你的存在。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做最亲密的人。
我多想，你可以给我和我相同的回应。
笨蛋。
我那么爱你，可是，又那么不能爱你。
再三用查克拉确定空澜睡熟了，皆人敢才用力抱住她，以爱人的感情。
“笨蛋！”
只有她听不见的时候，他才敢说这些。
“笨蛋……你怎么能让我娶别的人。”
“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感受不到吗……一点都感受不到，我爱你吗……”
“空澜……”
绝望的拥抱，绝望的呢喃，绝望的吻。
如蜻蜓点水般相触，找不到甜蜜的味道，甚至不敢深入。偷吻也吻得如此窝囊……
“空澜，我只能说这一次。”
“以后，以后作为火影，我不能再由自己做任性的事了。”
“空澜，我……”
“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卡卡西一言不发，偷听也很坦然，当然他脸上带着面罩，就算有什么表情也看不出。
皆人笑眯眯地招呼卡卡西走近，他当然知道卡卡西在，只是，因为是卡卡西，所以没有关系。
“老师。”卡卡西恭敬地问好。
“卡卡西，你说，我爱空澜是一件很过分的事吗？”
听那么坚强善良的人说出这么心酸的话语，有一瞬间的冲动，卡卡西好想告诉他空澜也爱你，没有人比空澜更爱你了，你们是可以在一起的。
可是他也不会说。他知道自己这可怕的自制力，知道自己永远能以利益为先，能把感情抛到脑后。
然而他还是鬼使神差地问了，“如果空澜也爱你呢？”
“这里容不下我们，我们会离开，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过平淡地日子。”说着说着，他脸上浮起了淡淡的微笑，脑海里勾勒出未来美好的画面，甚至幸福得让人想哭。
“可是你们离开了，木叶要怎么办。”卡卡西攥紧了拳头，“刚结束忍战，木叶这副模样，别人不知道，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已经没有了三忍，你们再离开？暗部队长和第四代火影候选人，木叶要收到多大的冲击……”
皆人苦笑出声，“我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些道理我们都知道。
“我只是……”
太舍不得。
我舍不得她。我知道我们真的很难在一起，我知道我不能自私地只考虑自己，我知道我注定要为木叶牺牲自己。可我就是舍不得啊。
还能怎么办呢？至少，让我在放手之前，再拥抱她一次。用这些回忆让我在下次见面时，能够掩埋自己所有的情绪，做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明白是一回事，做到是另一回事。
“老师，你可以做的很好的。”卡卡西轻声道，“其实那些所谓的离开木叶去过自己的日子，都是你自我安慰的借口。”
皆人闻言愣了愣，然后又笑了，“卡卡西你太毒了，这些话不要这么冷静地说出来啊。”
是吗？
“就算你们真的相爱，你们就会幸福吗？”
皆人叹了口气，“或许吧。”
或许，我们能幸福吧。
似乎连自己都不能说服呢。
卡卡西看着老师完美的侧脸，终于相信，这痛苦，不是世人加诸的，躲不开责任的其实是他们自己。老师做了放手的决定，那就是放手了，爱得如何轰轰烈烈他都会放手，空澜或许，也会的。
因为，他们都不是，为自己而活的人。
所以你才拥有保护所有人的能力。你生来就不是平凡的命运，你们，就这样吧，就这样结束吧。
明白你们所有感情和苦衷的我，也不见得，还能轻松得起来。
卡卡西抬头望向星空，有效地阻止了眼里的泪水。
皆人拍拍卡卡西的背，把空澜推到了他怀里。
“老……师？”
“放心，我用了查克拉，空澜没那么容易醒。”
“不……”
“卡卡西。”皆人的声音变得沉稳起来，“你可以照顾她吗？”
“……”卡卡西怔怔地看着皆人坚毅的眼，觉得事情的发展超过了他的想象。
老师现在，就已经做好准备了？把空澜交给他吗？
他真的，想好了吗？不会后悔吗？
“我相信，你们之间绝对不会有背叛。”
真巧，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卡卡西抱住昏睡的空澜，用力地点头。
“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吗？
皆人沉默地看着卡卡西抱着空澜的身影消失在他视线里，心里某个地方，终于空掉了。
我终于亲手放掉了我的爱情，因为一些，我实在无法无视的责任。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会后悔。
我只能说这结局保护着多数人。
伤害了少数人，我爱的，和爱我的人，连同我自己。
我能看见未来某一天，我为这片土地牺牲我自己，以任何方式。我不怕死，因为我爱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生活的人们。
但我希望，那一天的你不要那么悲伤。
千篇一律的表白，没有新意，可我还是想这样说。
亲爱的，我爱你。我不能陪你度过往后的时光，不能处处护着你，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离去。但我希望，那一天，你不要为我悲伤，希望你找到代替我爱你的人，希望你幸福。
因为我爱你。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最清楚的人是卡卡西吧，知道皆人也知道空澜，不是他使坏所以不说，他有他的思考，我心里的卡卡西君也是很有担当的汉子，皆人和空澜不能在一起他看得清楚，所以，无论如何痛苦，他都不会说穿，而且他知道就算说穿了两人也不会在一起。
都是为了大局着想的好孩子……抚摸
第41章 结婚
卡卡西如往常一般和木里斗智斗勇，互相排挤。但他就是在这个时候知道老师的婚事的。
三天后，皆人和玖辛奈结婚，五天后，皆人正式成为第四代火影。
这消息，来的那么快，那晚真心的交托还在眼前，一转眼，他就只剩背影了。真如天边无法触及的太阳，美好却遥远。
卡卡西气都不敢喘地飞奔着去找空澜，心里实在不敢想象她此时的模样。她会发狂？会大哭？会心痛到再也站不起来？可是等他找到空澜时，他才明白，他又小看了波风空澜这个混蛋。这家伙坚强的外表，永不可破，即使是这样的打击，也无法打破她可怕的冷静。
“卡卡西。”空澜蜷腿坐在慰灵碑跟前，没有特别的喜悦也没有特别的悲伤，整个人淡得看不出任何痕迹。
“该不会是我占了你的地盘，你才那么急得跑过来赶人吧，你这么做我可是要伤心死了。”
说话的方式也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卡卡西很想大吼一声，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喜欢装怎么这么要面子！真心的哭一下会死啊！我又不会嘲笑你！
可惜卡卡西也是个自制的人，万万不会有这么直白的发泄。
都是这么清醒的人。
卡卡西深深地注视着慰灵碑，“我觉得，你很能接受这个现状。”
就好像你早就预见了这一天。
空澜勾起嘴角，不得不感叹卡卡西的敏锐，她这样隐藏了，都能看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
“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过第二个未来的打算。”空澜静静地这样说着，不会提及穿越，但也没有刻意回避什么，“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结局，做了那么多年的准备，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她只是觉得，自己还没能够逆天道那种程度，踢掉玖辛奈自己上？像多数穿越者一样发挥自己的智慧夺得所爱的人？争取了，就会看到好的结果？
那不一样。
这就算是她的懦弱……无法想象一个没有鸣人君的火影世界。
或者说，这也是她的清醒，知道不对就放弃了为自己争取。
人不是只为爱情而活的，除了爱情，这世上还有太多可以幸福的事。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爱情而背离整个世界。
况且，她只是一厢情愿。连爱情的你情我愿都没有达成。
所以她如此被动，只是看着那两人顺理成章地结局。
因为他们顺理成章。
她的话，卡卡西半懂不懂，但有一些东西确实他懂而她不懂。
“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卡卡西突然摘了面罩，脸贴到空澜面前，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空澜有点怔，不理解他这个突然的举动和前面的对话有什么连接点，但还是如实回答，“还不错吧，长大了一定很帅的。”可是她又不是没见过。
“没比皆人老师差吧。”
我摔……“你特地来炫耀自己帅不帅？”空澜大力推开卡卡西的脸，似乎真的很是悲愤；谁会这种时候来讨论长相问题啊！
卡卡西看着她完美无缺的伪装，到了嘴边的安慰突然变成了，“呐，我没见你哭过诶。”
“……”真的无语，好像揍人啊……空澜叹气，“这个不重要吧，说起来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聊天？”
于是卡卡西又沉默了。
他们两个的对话从来就没有走上过正轨，你这句我那句，前言不搭后语，事情就没说出口。
比如说现在，卡卡西想说皆人的婚事，结果说了老半天废话，和婚礼没有搭上半点边。
没有再追问下去，空澜很温柔地默默卡卡西的头，“这两天有的忙了，来帮忙吧。”
“？”卡卡西疑惑。
“只有三天的时间筹备婚礼，五天的时间交接火影，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
“……”卡卡西直勾勾地看着空澜，“要我帮什么？”
“呐，帮我在暗部看着点，这两天我不过去了。”
卡卡西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看着她的背影，淡漠的眼里找不到温暖。他本来想说：波风空澜，我长得也不错吧，你弄丢了皆人老师，却没有弄丢我，以后我来陪着你，我不会比皆人老师差的……我想，我可以一直陪着你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
可是他总是没有机会这样说，或者他还没有勇气这样说。
因为怕听到拒绝。再强大的人，都害怕拒绝。
比如皆人老师，比如空澜，比如，未来的木叶顶梁柱旗木卡卡西。
原本要卡卡西帮忙搬家的，皆人要搬到新房去住。可是皆人自己说不用办了，他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新房里的都可以买。他想维持着空澜隔壁那间卧室的完整，仿佛，他从来没有离开过。
当然这些话没有说出来。
结婚的事空澜倒不用做什么，这方面有的是帮手，还有玖辛奈和她的好友宇智波美琴操心。火影的交接主要是三代带着皆人在忙，原本暗部队长也要跟着忙活，可是现在的暗部队长是未来火影的妹妹，这就没什么好忙的了。无非一些工作上的事，安排下去就能做好。
表面上装得再坚强，心里还是不愿意去忙活这些事的。
在所有人都为第四代火影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空澜一个人优哉游哉地跑去宇智波家。
富岳大人在院子里“指导”鼬的“修行”。虽然很不礼貌，但空澜已经控制不住整张脸的抽搐了。
这家伙可能没有教育“儿童”这种经验，这场景和当初大蛇丸急着教她查克拉的样子几乎没差别。
“富岳大人。”空澜上前问好，尽量让自己显得不突兀。
“空澜。”
“是。”
“最近暗部也很忙吧。”
“大家都很努力，做事并不困难。”
“是吗，你带出来的部下都是很优秀的忍者。”
“是，您夸奖了。”
空澜眨眨眼，对这种对话气氛很是无奈，弄得好像严厉的家长在询问孩子近况一样，这么严肃压抑，只不过她确定自己不姓宇智波。
“我身为一族之长，平日里事务繁重，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亲近教导鼬。”
“是。”
“观察了许多族里优秀的人才，没有找到合适的老师。”
“是。”嘴里应着，心里却纠结了。老师？
“一直以来，我对你们兄妹两都十分在意，这么优秀的人才怎么不是我宇智波的人。”
“富岳先生过奖了。”
“不，这就是你们的实力。所以，我希望能由空澜来教导我的长子，鼬。让他成为你这样优秀的人才。”
优秀的人才……空澜两眼一翻，真想就这么晕过去算了。
这家伙这招太猛了，把鼬交给她，充分表达了宇智波对四代目的支持，还有忠心，四代在位期间绝对有宇智波的好事，同时把这么个重担丢给空澜，她绝对不会马虎，打起十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