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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失去意识，可是她看不见。
空澜愣愣地伸手摸了摸脸，有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来。浓重的血腥味……是血。那金光还有这样伤人眼的作用？
靠！靠靠靠靠靠！
空澜干脆闭上眼，用其他感官去感觉去行动。
日向茗驾着图腾，凌于半空，居高临下俯视这地下那个弱小的人。不，那不是弱小的人。她刚才差点惨死于那雷阵，雷电战场么……真是了不起的忍术啊，仅凭一人之力做到这种地步，若是十多年前，她会死在波风空澜手下的吧。当年的波风空澜，势不可挡的强大气场远不是今日可比。
想到自己有可能死于这个女人不算绝招的招式之下，心里掩埋已久的杀意滕然复苏，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
八卦阵猛然发力，直线，急速，就这样压着反扑向地面那个失去判断力的人。整个阵的压迫力，几乎要直接将空澜压扁。
要被挤压碎尸！
空澜用力抽出被压入土中的双腿，试图避开这一击。但是厚重的压迫感让她四肢僵硬，无法动弹。最后一刹那，空澜才勉强扔出一柄苦无。
轰————
尘土滚滚，烟尘飞散。日向茗站在地面上，八卦阵的光满慢慢消失。空澜……
空澜！
最后一刻，她跟着苦无用飞雷神躲开了被压碎的结局！
躲过了……
日向茗喘着气，眯起眼。空澜的眼睛不知为何看不见，还留着血，那自然不是她的忍术效果，但是不管如何，波风空澜现在一脚站在了悬崖边上，她自己却不知道！机会！
“八卦空掌！！！”
她用尽全身力气打出了这最后一掌。
空澜还未站稳身体，好不容易躲过那压力，却有攻击更快袭来。切，躲不过了。她只觉得胸前被重重一击，打得内脏骨头都要移位了。“噗”地喷出一大口血，她无法控制自己往后倒去……
是八卦空掌。她之前也“受”过一掌，那一掌当然没有打在她身上，她用影分身临时替身，然后在影分身消失前接替进攻。
这次却是结实地全部接受。没事，这一掌要不了她的命，还可以反击。她慢慢倒下去，想着倒地后该怎样出其不意地反击。
她最不妙的一点，不是受伤，不是站不稳，而是看不见。莫名其妙地致盲，让她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境地，一倒，背后就是万丈深渊。
日向茗似乎带有目的性，却又有几分茫然，她看着空澜被她打中，吐血，后倒，然后直接跌下去。那速度，让人根本无法产生反应。
还有……那一头奇怪的短发。
日向茗伸手先前抓了一把，似乎有点不明白：那个人，是空澜？
她刚才，把空澜打下去了？
是波风空澜？
等她回过神来，眼里却早已看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空澜还在伸手动作，准备触地，可是她的身后忽然空了。
她没有触到结实地地面，她受伤倒下去，然后……耳边妖风呼呼作响，她……她一直在下落！！！是幻术？不不可能！日向茗此时必然无力使用幻术！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是她什么也做不了！那一掌打断了她查克拉的流动，她根本无法也想不到任何自救的方式！
悬崖？坠崖？竟然有这么巧的事……她们明明远离着那处断崖，竟然……
空澜用力睁大了眼，试图最后再看一眼，不知道要看什么，就是看一眼也好……
空澜！空澜！空澜空澜空澜！！！！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
耳边传来阵阵悲鸣。
有谁，在呼唤她的名字吗……是谁……
迷茫之间，眼里透出了些许微光，似乎有一道黑影，挡在了她面前。腰间突然受力，却牵扯到伤口，疼的要死。但是有人抱住了她。
年轻有力的男性身体，紧紧抱住了她，这人浑身都在颤抖，似乎比她还要害怕。
“没事了没事了……空澜没事了……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们这就上去……不要害怕不要怕……已经没事了……已经……”
他在哭。
他说空澜不要怕，可是他颤抖得比她厉害。
没事了……
空澜慢慢伸手搂住了他：“我不怕，不要担心……”
水门第一眼看到空澜，就仿佛已是最后一眼。
日向茗出手，正中空澜前胸，空澜紧闭着的双眼还滴着血滴，她就那样简单地，落了下去……
“不要————”
“空澜！！！！！！！！！空澜不要！！！！！！！！”
他第一时间扑上前伸手去抓空澜，然而……眼睁睁看着空澜的手穿过他的，从他手中溜走，快得不带一丝留恋。
“空澜空澜！！不要！！！！啊————啊啊啊啊——————不要！！！”
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中，她只是越来越远，越来越看不清。
不顾一切跳下去去抱她去抓她，想尽一些办法去救她，但是一遍遍看空澜透过他的身体离开！他碰不到她！他救不了她！！她甚至听不见他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空澜…………空澜！！！！！！！！”
空澜……不要死……
不要死。
一瞬间，忘记了他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忘记了他就是来等待空澜的死亡，然后带她回尸魂界。忘记了一切的一切，因为，终究无法眼睁睁看着她这样死去。
不要死……湛蓝的眼眸失去了冷静。
忽然，一个黑色的人影撞入视线中。那人灵巧的身影直奔空澜而去，不顾一切扑下去，抱住了不断下落的人。水门愣愣地看着这人抱紧了空澜，从他身边擦过，一跃上天。那坚毅的侧脸，可靠得天塌下来也不必担心。
水门听见那两人跃上悬崖，落地，然后空澜轻声，略带着鼻音的呢喃：“我不怕，不要担心……已经没事了，我已经没事了，卡卡西。”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以为是水门救了空澜么？
哈哈哈哈
让水门救不了空澜，眼睁睁看别人救。我觉得这设定真心贱啊……
第105章 汐水
“已经没事了，卡卡西。”
日向茗死死瞪着眼，似乎不能相信眼前的场景。她不知道自己是希望空澜得救还是坠崖而亡，她只是觉得很难受。
无论怎样的结局都很难受。
水门从悬崖下面爬上来，沉默地走过去，走到空澜身边，伸出手轻轻去摸空澜的头。他碰不到，可他还是很想揉揉这个脑袋。
几天不见，怎么会弄成这样，为什么会和日向茗生死决斗，为什么，剪去了长发。
为什么……就是触碰不到……
“卡卡西我已经没事了。”空澜一颗心也落了地，不再那么无措，“我只是受了点伤，找纲手师姐看一下就好，不过我还有话对日向茗说。”
空澜打破了一时间尴尬地场面，闭眼就转向了日向茗所在的地方，然后，她扬起了大大的笑容，所有疼痛都阻止不了的笑容。
“哟，阿茗啊~该实现诺言了！”
谁赢了。
想来也没有人觉得会是空澜赢了，可惜空澜未死，日向茗同样重伤，两人都没有赢。
答应阿无要做的一件事，当初的赌约，木里根本没有动手杀了阿无，所以阿无赢，空澜替阿无做了这个要求。
“你要我做什么。”日向茗看着卡卡西怀里虚弱的空澜，她再一次输给了空澜。
空澜笑的有点阴险：“你不要反抗，让我把你打晕了就行。”
日向茗瞪着眼要发怒！这算什么，到底是要做什么根本随便空澜了好吗！
“放心啦~”空澜摆摆手，“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还可以保证，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你想干什么。”
“不好意思我的要求就是打晕你，保证你的安全，其他无可奉告。”
日向茗瞪着空澜看了很久，最终却还是做出了妥协。她背对着空澜让她下手，嘴里依旧不饶人：“波风空澜，我不会放过你的。”
“麻烦你常年惦记我了。”空澜伸了伸手，想想自己现在力道很可能不够，转身招呼卡卡西来动手。
卡卡西一直面无表情，此时也是，二话不说喀啦……放倒了日向茗。
“我们去找纲手师姐。”
就这个样子还想赶路！卡卡西二话不说一手抱起空澜，另一只手扛起日向茗，瞬间消失在原地。
水门沉着脸，看着三人消失的身影，他立于一派残垣之中，身影透着光，不容于世俗。
如果空澜此时回头，或许能感受到他脸上，永远也褪不去的忧愁。
卡卡西悄然把两人送到纲手面前，尽量避开其他四影的耳目。他随即便离开了，没有说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救下空澜，没有问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空澜忍着伤抱住日向茗，此时也顾不得卡卡西的心情，她虽然看不见，但是很努力地瞪眼“看”纲手，“师姐，我想自己先确认一下日向茗，能不能把亥一借我，给我们一个单独的空间？”
纲手垂眸思考了一会儿，“可以，我就在外面等你。不过，不要想着隐瞒我你眼睛看不见。”
空澜笑呵呵地挠了挠脑袋，没说什么。
不过有三忍之一的纲手姬护法……想来也没有人能够偷窥了。空澜虽然看不见，但是山中亥一一进门她就知道，她伪装的很好，不仔细观察确实发现不了她失明。她伸手拍了拍山中亥一的肩膀，顺手留下一道术式，一会儿可能有用。
“问她，她知道的忍战全过程。”
山中亥一猛然一惊，顿时往后退了一步。
“什么？”
“忍战。”空澜笑笑，“别急，问了你就知道了。”
忍战的全过程……这真是要命的事。
空澜仅凭感觉，也能够察觉山中亥一越来越惊骇的情绪，他看到了什么，在日向茗的记忆里。空澜抓住他的手，身上的气势也与众不同起来：“这个女人，到底隐瞒了什么！”
空澜原本，考虑过把日向茗交出去。
“嘭！”
“什么——”
“不许动！”
里面突然出现了大动静，各种声音夹杂在一块儿，混乱不堪！纲手顾不得什么第一时间撞门进去。
只见空澜死死地瞪着眼，手里苦无滴答滴答地淌血，山中亥一躺在一边的角落昏迷不醒，身上倒没什么血迹看起来没伤。只是空澜像是重伤未愈又一顿打得样子，日向茗醒了？和空澜战斗了？
“空澜？”纲手没有马上闯进去，站在门口问，“日向茗呢？”
空澜听到纲手的声音，似乎才放松了一点，但还是左右顾忌了一番，这才松了手：“她……对不起，我没能……”
不用说，日向茗逃跑了。
说话间，空澜失去支撑，也倒在了一边。
*
等日向茗清醒过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影｜分｜身空澜原本在屋外静坐，一察觉到屋内人的动静，立刻解除了影｜分｜身，日向茗推门出来，一片空旷寂静无人。
她不是被空澜带走了么，这是哪里，空澜又在哪里？
*
忍界联军这边。
空澜回来日向茗逃跑的事，纲手说出口，变成了空澜任务失败归来，没有抓获日向茗。卡卡西可以作证，他赶到之时空澜坠崖，等他救起空澜，日向茗早就没有了踪影。
五影都在场，卡卡西冷冷地说着那天他看到的场景，空澜安静地坐在一边不说话。
她临时改变了主意，打晕山中亥一，封印了他关于日向茗的记忆，然后用飞雷神把日向茗送走。她做了一些事来挽救，因为山中亥一从日向茗记忆里看到了忍界未来的艰难。
日向茗一直没有骗她，只是她没有相信。
“那个雷阵，是你的忍术？”雷影看向空澜，重点却不在日向茗身上，“你一个人可以造成那种范围的影响？”
“空澜！”纲手叫了一声，把走神的空澜拉回来。
空澜闻言，点点头，也不解释什么。
“那就是那个女人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在那种忍术里安身逃脱。”
空澜张了张嘴，很想说，那个面具人真的是带土啊！真正的宇智波斑更强更难对付啊！忍军现在这种节奏完全不行啊！
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堵住。说不出口……因为，看到大蛇丸转生了四任火影。如果她做了改变，是不是不会再有那种情节……
“那么关于日向茗所掌握的情报……”
“她掌握的情报很重要。”空澜打断水影的话，“但是那也不能算作主流计划，那是联军住动向的一个分支，只能做参考意见。”
土影斜眼看了空澜，表示认同这个观点：“这不是我们的中心任务，让波风空澜继续负责就好了。”
空澜刚想应声说好的她这就去追踪，话头被纲手接过去：“等我治好你的眼睛再说。”
眼睛……
空澜轻抚眼睑，叹了口气。她眼睛很疼啊……
经过纲手的检查，空澜的失明是忍术所致，但不清楚是不是日向茗的忍术，这么说是因为纲手发现空澜的眼睛周围有禁制忍术。相当难见的禁制，至少以纲手的知识范围，是完全没有听说过的忍术。
“看起来很像是某种封印。”纲手放下手中的卷轴，“若是三代目还在，或许能够辨认出来。”
空澜没什么大反应，淡淡地说道：“这两天稍微好些了，能进光。”
能看见了？纲手顿了顿，“自己还有回复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