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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子、寒眸子、火眸子-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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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也听见他笑,但没有回头,依旧看雪。
有些起风了,雪花飞舞起来,抖起柳稍的水珠。
张骞正从城阶上来,笑声传来的地方是陛下和霍去病把着一处垛口在说话,对角背风一溜垛口是公卿大臣指指点点,品评这醉人的桃花雪。张骞正要往背风这边儿来,走了没两步忽然发现顶风那面把角一个垛口,背身独自站着一个迎风看雪的。
张骞心里好笑,便往卫青身边来,“大将军是就喜欢风口啊。”
“博望侯。”卫青笑了笑,让开垛口,“迎风敞亮。”
“大将军应知料峭春寒。”
“多谢博望侯。”
……
“第二呢?”
“七年前,我舅舅秋寒出雁门,大捷而染恙。臣在陛下处念书,臣曾和陛下说……”
“说要这未央宫最好的烈酒,一路杯酒狂歌踏平匈奴!”刘彻还清楚的记得他那张狂的小脸。
“那么陛下给不给臣呢?我舅舅军令森严,臣从大将军那里一滴酒也要不出。”
“准了,朕给你宫中窖藏最好的御酒——紫金醇!还有最后呢?”刘彻面向了春雪。
“最后一样,更是只有陛下才能给臣。”霍去病转到刘彻的正面,脸上带着和刘彻一摸一样高深莫测的表情。
刘彻笑了,哼,又在搞什么鬼?!“什么啊?”
“虎贲军,赵破奴的虎贲军……”火眸子里已经燎原。
那火光映亮深邃的黑眸子,“好小子!”真是你舅舅的好外甥啊,在这儿等着朕呢?!
“这虎贲军只有陛下给得了臣,对吧?”火眸子带着挑衅的盯着黑眸子,“陛下,陛下身边的虎贲军虽都是大汉功臣名将的遗孤,但竟从未上过战场,怎知父辈浴血沙场的艰辛,和我大汉开疆并土的不易。即为陛下的亲军,更当在沙场上历练一回。得胜归来,方更知陛下的英明,汉军的威武。这戍卫禁内才更有意义啊!”
混小子嘴上的犀利刻薄,真是没有一点儿像仲卿的地方。可这狡辩出来的道理,却每每正打在刘彻的心潮上,他的精明果敢,强悍锋芒都挑起刘彻内心的狂澜,“好,朕叫赵破奴随骠骑将军出征!朕也看看,大将军的外甥一万精骑是怎么打通河西走廊的!”
“臣谢陛下!”霍去病拱手叩拜,起来就找卫青。舅舅不在那个垛口了。
仲卿呢?刘彻根本没看他下拜,早就扭头找卫青,人没了,只有那处空空的垛口。
刘彻往那处垛口走,而霍去病早从城阶跑下去了。
垛口外雪小了,但他玉色的马匹不甚显眼,只是很远的地方好像有抹凝重的紫色,在桃花雪中浮动,该是他的毛皮斗篷……刘彻的目光也随着远了……
“陛下……春寒哪。”张骞走过来。
“大将军呢?”刘彻回了眼眸,有一搭无一搭的问。
“天气冷,大将军寒疾初愈,他回去了。说陛下若问,托臣和陛下说,春雪好,叫陛下看雪记得加衣……”
……
卫青骑着马独自往回走,就听见身后马蹄声好似是八百里加急的军报,飞快的由远及近。卫青下意识的拨马往边上靠,给后面的马让路。
一团艳红赤风一般骤然停在他身边,“舅舅!”霍去病正冲着他笑呢,鼻尖儿脸颊吹得通红,“可追上舅舅了!”
卫青笑了,“拿追匈奴的速度追舅舅,你小子!”
“舅舅,你冷了吧?咱们回家吧!”
卫青点点头。
“舅舅,我就带从你那里挑的那一万精骑了啊。”
“就一万?!”卫青看着他。
“舅舅打龙城不也就一万人马吗?”
卫青没有多说,只点点头,“去病啊,轻装简从,快马奔袭其实也好。兵贵神速,打他个措手不及。”
“就是!去病听舅舅的。”
“去病,舅舅还要罗嗦两句。”
“知道啦,要小心是不是啊?连据儿都知道叨念舅舅打我了。”霍去病撒娇。
“街上也撒娇?”卫青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舅舅还是打得少。”
“舅舅……”
“去病,还有一件事,舅舅得问问你。”
霍去病敏感的看着舅舅的眼睛。
“你爹又给你写信了吧……”
霍去病闷着不言语。
“去吧,去病,去看看他。出陇西来回都会路过河东平阳的,去看看他吧。想一想,他该是已过不惑之年了,也或许他这一辈子,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呢……去病是个听话又孝顺的孩子,你能对舅舅好,也该对你爹尽一些孝心,毕竟他给你这血肉之躯……”卫青了解他的脾气秉性,几句话就把霍去病说动了。
“说好了,只是看看的。”
卫青一笑,“不然怎样?你要在陇西呆住了,就省得舅舅去巡朔方了。”
霍去病知道舅舅逗他,也笑了。
“这回怎么变聪明,不哭了?”卫青羞他。
霍去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说话。


(六十六)

“下官恭迎骠骑将军——”河东太守伏跪在霍去病的汗血马前。
霍去病并不下马,也不寒暄,拨过马绕过他,往河东县城中走。河东太守忙为他作引马。河东太守的府邸就在前面,霍去病驻了马,“太守不必如此,我军务在身,不敢多有停留。只到河东县正堂即可。”说着继续催马往前走。
河东太守不敢怠慢,忙引他人马到河东正堂。霍去病下了马,正堂门口早已是人山人海,都来看这年轻的骠骑将军。河东太守携河东县官员都在正堂外列开拱手往里迎霍去病。
霍去病沉着脸,心中却跳得厉害。不行,要不先出陇西吧。别进去了……可舅舅临行前嘱咐他一定要在出征前到河东来见父亲一面……为什么一定要在出征前……不管怎么说,他已经答应舅舅了。算了,早晚是要见的,何苦来,见一面再出陇西,也就是了。
“骠骑将军快里面请,下官已酌人到平阳传舍恭迎令尊中孺大人了!”
霍去病觉得自己当时就出了一身冷汗,嘴里发干。
河东太守请霍去病坐了正堂正位,而霍去病看着一览无余的堂下红毯,简直是如坐针毡。
“平阳传舍霍中孺在外求见冠军侯骠骑将军——”
霍去病的舌头仿佛变成了石头,大脑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舅舅……为什么你不和去病一起来呢?!都怪陛下!!如果和舅舅一起出陇西,那么此时坐在这里的就是舅舅,然后舅舅去见他的父亲,说几句话,再由舅舅把他叫出来,他可以坐在舅舅身边,就看看自己亲爹长什么样儿,然后就走,舅舅送客就完事儿了。这回可好,这都要怪陛下!!舅舅,我该怎么办……霍去病不自觉的咬住下嘴唇,额头的汗珠滑到了鬓角……
一个身着褐色官服的中年人,低头趋步而入。霍去病后脖颈子一阵发紧,那人不敢抬头,撩衣跪在堂下,深深的叩了头。
舅舅……霍去病感到从没有过的紧张,方寸大乱,那褐色的身影叩头的一瞬间,霍去病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豁的站起来。紧张的喘不上气来。舅舅,这可怎么办!
“下官霍中孺参见冠军侯骠骑将军……”
那人的肩在抖,全身都在抖。怎么办,怎么办……霍去病愣愣的站着,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下官霍中孺参见冠军侯骠骑将军……”
那颤抖的身形,霍去病眼睛都开始发花了,深深的咽了一下口水,而其实嘴里干得喉咙都打成了死结,“呃……这……”
河东太守一看这阵势也有些莫名其妙,忙屏退官员县吏,自己也躬身退出去。
大堂上一片死寂。
霍去病喉咙里好像卡了块石头,那人仍然埋头跪着。霍去病调整了仓促的喘息,两腿发软的走下堂,算了!豁出去了!舅舅!自当是舅舅就好了!霍去病闭上眼睛撩甲跪在霍中孺面前,也伏拜叩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霍中孺战战兢兢的悄悄抬起头,面前跪着的年轻将军,身形竟如此健硕。
这就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只见过一面的儿子。他私通平阳公主府的侍婢卫少儿,却因为顾及前程,得知她已有身孕变再也没敢亲近她。十个月匆匆而过,卫少儿诞下一个男孩儿,但他没敢去看,只站在平阳公主府下人居所外,他记得那产婆怀抱着婴儿让他看,他恐旁人发觉,便只匆匆看了一眼,取了个名字,“就叫去病吧……就叫去病吧……”他清楚的记得那孩子有一双异常明亮夺目的大眼睛。但他官职微末,私通公主侍婢他没勇气担待,连夜匆匆辞别平阳侯曹守,二十年了,他再没到过长安。而今跪在他面前的就是他霍中孺的亲生骨肉。
“去……去病……”他的声音小得能被风吹散。
霍去病一个冷战,慢慢抬起头,勇敢的睁开眼睛。面前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自己的眉关终于有了归宿,嘴角也有了着落……霍去病愣愣的盯着他,那陌生又说不出的熟悉的面庞叫他本就紧张的头脑又开始有些恍惚,这就是他的父亲,他二十年到如今才见了第一面的父亲。他的面皮出奇的白皙,两鬓已见斑白,额头眼角都有了细纹,三绺墨髯让他的神情流露这几许儒雅。
他竟有如此英俊挺拔的儿子,那火亮的大眼睛,一直嵌在他心中,比襁褓中更要璀璨夺目,那眉关挺秀,像自己年轻的时候,但比自己的眉梢挑得要高;这鼻子不像自己,像他娘,像那个豆蔻年华,风姿绰约的公主侍婢;嘴很像,曲线分明。比自己强百倍啊,他的儿子是八百骑首虏匈奴两千骑的冠军侯骠骑将军,是天下闻名的“匈奴未灭,无以家为”的骠骑将军……
……
霍去病根本回忆不起自己是怎么走出河东县正堂的,好像腾云驾雾一般,再回过神儿来,河东已在身后很远了……父亲的面貌回想起来竟已莫名的模糊,他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动,不知怎么,在那一瞬间,他决定永远的遗失掉这一段记忆……
舅舅,去病答应的去病已经做了。舅舅,但去病真的不想在记得这一段……
……
“去病,舅舅带你去河朔草原看看吧……”
“那里有一望无际的草原,葱郁的莽荡上,横溪纵涧在原野上交织。天蓝如洗,苍鹰搏击。跃马驰骋,郁壑豁然开朗。”
天高云淡,碧草齐天,横溪纵涧,好一派丰茂的草场,这就是舅舅常常挂在嘴边的河朔草原,霍去病在陇西关口勒住汗血马。
“舅舅……”
“将军,从此出关,向西过了焉支山,再往前便是祁连山。将军,这焉支山、祁连山其实是绵亘千里,直通西域啊。”
“如今陇西尚有春寒,若入山地可能倍加寒冷……”霍去病若有所思的晃着马鞭,不过,匈奴可能也不会想到我会在这个季节突袭他的焉支山。只要够胆量,一路奔袭下去,敌人没有防备,或者说没有完全的防备,而偌大山脉,我只带一万精骑,目标较小,迅速击溃敌军,一路打他个措手不及。
“即刻点兵!”霍去病拨马入了军营。
……
“赵将军的虎贲军与我先行,一万精骑紧随我后!现在就出发!把那些没用的辎重都留在陇西!我们急速奔袭,路上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有见一个匈奴杀一个!走——”
……
“啊!!”一个匈奴人应声而倒。
其余正在巡哨的匈奴骑兵立刻慌乱起来,“什么人?!”
“啊——”
霍去病哪里还容得他们问这些,焉支山苍茫的晚霞让他已经没了耐心,第一个冲进匈奴的大营,顺手拔了他们的旌旗,“给我冲,给我杀——一个不留——”
听着卫青围龙城降而不屠的典故长起来的赵破奴,却不知道这大将军的外甥是这么个近乎残酷的青年。混乱的喊杀、惨叫声中,他挥剑砍翻身边手持弯刀的匈奴骑兵,间隙中赫然看到霍去病那高大健硕的身形凛然跨立在汗血马上,挥剑的手臂长而有力,往往一剑下去,死者多是两三个。
赵破奴能明显的感到,霍去病此时眼中根本没有“人”这个意识。凡是在他眼前晃的不管是什么,他都不假思索的以最快而有力的速度将他们砍倒在地。在这生死场上,没有一个匈奴干将比他出手的速度快,因为他竟然不躲避来自任何方向的攻击。他的剑术完全没有防守,全都是进攻。有时那匈奴的弯刀已将要刺破他的咽喉,而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长剑早已将来将斜肩躲为两截。赵破奴好几次眼睁睁的看着那弯刀在临近他的咽喉胸口的瞬间,突然连同那手臂的主人一起骤停在半空,然后委堕草场。
所有的将士都被霍去病掀起一种野兽般的血腥之气鼓动着,渐渐全变成了一只只噬血的苍狼。霍去病在仰天长啸,那声音在一片喊杀声中唳然冲天,在焉支山的环拱中久久回荡。
抵抗的匈奴很快就被他在气势上压垮了。他高大的身躯,残酷的目光,锐利的剑锋,直接让他身边每一个匈奴人骤然明了绝望的意义。
霍去病已经带着人马在敌营中冲出几条血路,顺手摞过匈奴的火把,他简直躁狂了,把那些火把像箭一样向着那些尚未支离破碎的匈奴大帐扔过去。军士们一看主将如此,更是纷纷将身边的匈奴火把都扔出去。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匈奴营寨立时成为一片火海。
而霍去病冲赵破奴打了一声响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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