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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卖-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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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压防军吗?”他问。 
  “与我们合作过。” 
  “他的父亲刘团长是洪光宗杀掉的。”桥口勇马说。 
  月之香无法知道桥口勇马将要使什么计,假如雇用他们去破坏放排,可不是什么好计策。 
  “洪光宗身上还有戏。” 
  “戏?” 
  “一出粉戏。”桥口勇马得意地微笑道。 
  谁来和洪光宗演这出戏月之香不知道,沾了粉字的边儿,便是男女床上的戏啦。女主角是谁?既有机会接触洪司令又听桥口勇马的,目前只有一个人条件最具备,那就是戏子红萝卜了。 
  红萝卜几次来满铁株式会社,桥口勇马单独和她会谈,内容也许包括和洪光宗……粉戏的内容里能没有桥口勇马?妒意火苗一样在这个女人心里燃烧。 
  “今晚不行。”她拒绝他。   
  《出卖》第十九章(40)   
  “身体……”桥口勇马问。 
  “我没心情。”月之香说。 
  桥口勇马有些奇怪,几年中第一次听她说没心情。这不是理由,是托辞。她为什么突然拒绝自己?女人离醋意最近,昨天她在楼口见到自己送红萝卜出来,为了给警卫和工作人员一种印象,她故意挽紧自己的胳膊,表现出亲密,红萝卜进出满铁株式会社方便了,可忽略一双探询的目光,月之香转身匆然离开。 
  “你以为我和红萝卜,有那种关系?”桥口勇马问。 
  “有怎么啦,有也正常。”月之香说。 
  下级加情人的话,桥口勇马听出一种猜定,她确实认为有那种事了。应该说是一种误解,他喜欢女人,但不喜欢中国女人,什么道理没人说得清,一句土话说,有好驴好马,也有好护护喇(鸟名)的,也就是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你见过我和黑头糜子女人上床?”桥口勇马激动,有些恼怒问道。 
  月之香真的未见过他和中国女人来往,觉得冤枉了他,尽管对红萝卜的怀疑没有解除,态度还是有了转变,她以实际行动表述转变,走向洗浴间,那只巨大的木质洗澡盆,他们经常同浴。热水的浸泡使人放松,酸的醋的东西被稀释,最后溶化掉。 
  【71】 
  粉戏悄悄上演,洪光宗被红萝卜邀请去喝茶。 
  戏班子包住一家小客栈的几个房间,桥口勇马暗里付了费用。红萝卜单独住一个雅间,是小客栈最好的房间。 
  “司令,”红萝卜亲自倒茶,“请。” 
  “呜,好好。”洪光宗目光发直,想入非非令他不自然。那个时代还没有追星、粉丝什么的词汇,我们很难找出一个更贴切的词汇去形容一个巡防军的司令。 
  “茶怎么样?” 
  “好,好,呜,好。” 
  爱屋及乌,洪光宗觉得室内什么都好。 
  “司令特别爱看二人转。”红萝卜想让他常态自然一些,“其实我唱的不好,可您还是来捧场。” 
  “好,你唱的好。”洪光宗稍稍放松,觉出口中的茶味,“你大西厢唱的好,上次你在伊豆茶社唱大西厢,从一唱到十,再从十唱到一。” 
  “倒卷帘。”红萝卜说术语道。 
  “好听,好听。”洪光宗赞不绝口。 
  “司令愿意听,我给司令唱几句。”红萝卜说唱就唱: 
  十实难舍莺莺美, 
  九里草桥别红妆。 
  八九长安去科考, 
  七世得中状元郎。 
  六里宴前英雄会, 
  五凤楼前把名扬。 
  四方金印胸前挂, 
  三杯御酒伴君王。 
  两匹报马来回跑, 
  一路接迎状元郎。 
  第一次喝茶,洪光宗沉浸在大西厢里,崔张的爱情纠葛让他生出几分感慨。第二次喝茶,他的心思一半在戏里,一半在红萝卜身上,第三次与戏不沾边儿……他们发展比较快。 
  “司令,”郝秘书见洪光宗愁眉苦脸的,清楚他因什么闹心,提口道,“不妨请她喝茶。” 
  “嗯?”洪光宗眼睛一亮,秘书的主意正中下怀。 
  “礼尚往来嘛!”郝秘书这样不全是讨好,他想近距离地观察一下突然走近司令的女人,孙兴文提醒他注意红萝卜,她与满铁株式会社交往密切,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司令被邀请外出喝茶不方便带他,没机会观察他们的……到司令部大院,机会增多。 
  “可是,我请一个……”洪光宗说请一个戏子喝茶,是不是影响不好。显然他说的不是完全的心里话。 
  “只是喝喝茶嘛,有什么不好。”郝秘书说。 
  “你跑一趟腿儿……”洪光宗指使郝秘书去请红萝卜来司令部大院,说,“用我的车接她吧。” 
  红萝卜走进黑貂厅,天突降大雨。 
  “下雨天,留客天。”洪光宗借口说,“请你吃晚饭。” 
  “司令,你太客气啦,我还是回客栈去吃……”红萝卜假意推辞道。   
  《出卖》第十九章(41)   
  “迈道门槛吃一碗。”洪光宗说。 
  关东淳朴的风俗,到谁家赶上饭时要留客,赶上饭碗吃过了也要象征性地吃一点。即使没有这个理由,洪光宗也会留下她吃晚饭,她也会高兴留下来。 
  饭只他们两人在黑貂厅里吃,有大雨隔着,没人打扰他们。山珍海味成为一件事情的铺垫,此前做了许多铺垫,心照不宣地朝一件事上发展。其实司令对哪个女子心仪,也用不着做更多的铺垫,这种事本来不需要什么感情,所以省去培养。 
  “司令,我会使你失望的。”红萝卜觉得该说出那件隐藏很深的事情,不然发展下去无法收场。 
  “什么?”洪光宗以为她不肯接受自己。 
  “真的,本应该一开始就说。”红萝卜难以启齿的样子。 
  洪光宗心里画魂儿(犯疑),她要说什么,说有丈夫,有心上人。一切拒绝的理由都可以编造出来。 
  “我是个男人!”红萝卜语出惊人。 
  啊!洪光宗见了鬼似的望着她,男人? 
  “我从小就男扮女装,为了躲过洋人的追杀。”红萝卜向他讲出自己的身世。 
  红萝卜出生在天津是个男孩,父亲是义和团员,母亲是红灯照,他们一起抗击洋人,失败后,父母被杀,内奸告密他也遭追杀,一位同情义和团的商人将他卷在竹席子里,随货运到关外。 
  “在奉天,我给小戏班子收留,后来唱旦角,男扮女装……”红萝卜凄然地讲道。 
  洪光宗还是不能一下相信,盯着她丰满的前胸。 
  “司令,你看。”红萝卜从胸前摘下两只半拉干葫芦瓢来,他的胸前顿然瘪下去。 
  用什么语言能描述出巡防军司令的扫兴呢?洪光宗从很高处跌落下来,他满怀希望雨天给自己带来一件美妙的事情,女人突然变成男人,太让人难以接受。 
  “既然你是男人,为什么拿五做六地千方百(计)接近我?”洪光宗责问道。 
  “有人逼我这样做。” 
  “谁?” 
  “日本人。” 
  “哪个日本人?” 
  “桥口勇马。”红萝卜实话实说,洪光宗不问,她也要说。 
  直到现在,红萝卜也不是满铁株式会社的情报人员,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别人迫使。他骨子里仇恨洋人,包括日本人。欠了桥口勇马的人情,他让自己做什么,不情愿也勉强去做,仅此而已。 
  “你是间谍?” 
  “司令,我要是间谍,能主动暴露自己吗?”红萝卜富有正义感说,“我们都是中国人,洋人来咱们家门口横行霸道……” 
  一番话让洪光宗刮目相看,一个唱二人转的,竟能有如此思想和胸怀,令他佩服。 
  “请相信我,我不会为日本做事。”红萝卜说。 
  【72】 
  “打扮人”“打扮人”:木场子派出招收放排人的把头。的将人领到北沟镇,总管常喜天到大车店看望江驴子们(苦力)。 
  “总管,能让我们看场二人转吗?”江驴子说。 
  “没问题。”常喜天爽快答应。 
  木把出身的常喜天,深知放排的艰苦和危险,《木把苦》歌谣云: 
  操他爹,日他娘, 
  是谁留下这一行, 
  冰天雪地把活干, 
  到死光腚见阎王。 
  “我给你们请红萝卜班子。”常喜天说。 
  “红萝卜,红萝卜……”江驴子们雀跃起来。 
  去年冬天常喜天带着百十号人上山伐木,白狼山林莽间响彻喊山喊山:伐木过程中给人找方向的喊声。的声音: 
  ——排山倒! 
  ——顺山倒! 
  一棵棵树木带着雪雾倒下,腿脚不灵便的福贵躲闪不及被迎山倒的树砸成一个扁儿。 
  常喜天派二柜何万夫到亮子里请红萝卜戏班子,他说:“带上酬金,请薛神汉来。” 
  木营二柜何万夫骑马直奔亮子里,在牤牛河边的沙坨子里突然蹿出几个人来,枪口对着他,喝道:   
  《出卖》第十九章(42)   
  “蘑菇、溜哪路?什么价?”(什么人?哪里去?) 
  “干山活的(伐木),借一条路,奔凑子(赶集)。”何万夫不慌不忙地用黑话答道。 
  胡子左右打量何万夫,放他过去。 
  那个年月随时随地都能碰上土匪,何万夫经常和他们打交道。压防军的绺子最近压在牤牛河一带,窥视北沟小镇,伺机劫掠。木营二柜不去细想这些,土匪和木帮各干各的事情,井水不犯河水。 
  到了亮子里,请红萝卜班子没费什么事,讲好价钱,约定两日后到北沟镇演出三天。何万夫扔下定钱,便去找薛神汉。 
  木帮信奉山神老把头,一说山神爷是老虎,一说是孙良孙良,一个放山的人,死后变成在山里的干活人的保护神——老把头。《中国东北行帮》(曹保明著)载:有人说老把头当年死时是站着死的,怎么推也不倒,后来乾隆巡边路过此地,觉得新鲜,就来林子里看,果然如此。乾隆说:“你不倒,是让我封你个老把头啊?”话音刚落,老把头坐下了。,常喜天他们供奉的祖师爷是谢老鸹谢老鸹,木帮的祖师爷,名叫谢鸿德,外号“水老鸹”……木场或放排开始,都要举行祭拜山神,祈求保护。 
  薛神汉在三江一带很名气,手持驴皮单鼓,腰系铜铃,迎神、安神、送神,神汉行规的口头谣:风不刮树不摇,你不定香我不到;风不刮树不摆,你不请我不能来。 
  何万夫来定香,薛家人说神汉去袁枪铺了。 
  “您请上屋喝茶。”薛家人说。 
  也只好等人回来,何万夫问:“袁家是洪司令的亲家吧?” 
  “是,”薛家人说,“春起(初春)那阵子,袁老板的夫人病危,料子(棺材)都攒(手工组装)了,后来扎痼好啦。” 
  袁枪铺老板的夫人大病愈后,香主请薛神汉烧还愿香,当地风俗烧香有年景好五谷丰登的“太平香”;盼望早生贵子的“报答香”;还有父母过世后三年名字写在家堂神龛上的“上名香”……为使今天的读者感受一下当年跳神的气氛,再现薛神汉在袁家迎接佛祖点眼光娘娘神头的场景,他 
  唱道: 
  哪州生,哪州长, 
  哪州哪县有家乡。 
  远望南山有一家, 
  一家所生姊妹仨。 
  大姐南京去采药, 
  二姐北京去摘花。 
  剩下小妹年纪小, 
  手拿捻珠拜菩萨。 
  云磨伞,伞磨云, 
  云磨山上出仙人。 
  金簪拨开千里雾, 
  五指点破一天云。 
  薛神汉对迎请的神头来历作一番介绍…… 
  直到傍晚,何万夫等到薛神汉回来。他说:“常总管派我来请你。” 
  “捎个信来不就结了,劳驾二掌柜亲自跑一趟。”薛神汉客气地说,吩咐家人,“做饭,我们喝几盅。” 
  “到街上吃吧,我请客,顺便找个客店。”何万夫说。 
  “住什么店,今晚住我家,咱们好好唠唠流送(放排)的事。”薛神汉诚心诚意留客。 
  他们的友谊很深厚,每年放排都请薛神汉,全程跟到底,一直结束回到亮子里。尽管如此,何万夫还是说:“不方便吧。” 
  “有啥不方便的,家里宽敞你打把式住。”薛神汉说。 
  晚餐很丰富,今后放排的日子里就没好吃的,放排一路要闯无数哨口,随时都可能丧命。 
  “今年留送不一定顺利。”薛神汉说。 
  “噢?”何万夫重视神汉的话,“你看到什么?” 
  “不是看到,是听到。”薛神汉说。 
  袁家烧香请神,热闹非凡。巡防军司令携二姨太袁凤兰回来参加烧香,中途有事洪光宗先走,留下她。偶然的机会,薛神汉听见陶县长和袁凤兰的谈话,内容涉及放排内容。 
  “司令没动静?”陶县长问。 
  “没有。”袁凤兰答。 
  “有人盯着白狼山那批红松,你时刻注意巡防军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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