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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住望京的女人们-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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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家吧。”

    楚琳蹲下来对丹丹说:“那是阿姨的梦,冬天里的梦。一会儿,天晴了,太阳
出来了,它们就会化成水,冻成冰,然后慢慢地干没了。”丹丹不懂楚琳的话,只
是要她留下来堆雪人。“咱们堆个辛巴吧。”楚琳无奈地说:“你不是喜欢狮子王
吗?”丹丹跳了一下,欢呼道:“太好了,我想堆辛巴。”两个人便又回到了雪地
里,往梅雯和简音的雪人旁运雪堆了个不怎么象狮子的东西,楚琳硬对丹丹说那就
是辛巴。

    梅雯回到家,先是细心地搞了所有地方的卫生,然后随便吃了些剩东西,便开
始准备晚餐。等到丈夫的汽车停在楼下时,她刚好将饭菜端到餐桌上。听到门铃声,
她从厨房小跑着去开了门。他丈夫进门的一瞬间,她很想靠上去,让他吻吻自己或
者吻吻他。但是他对此毫无反应,换了鞋说:“路不好走,我的车直打滑。”依依
跟着说:“爸爸直骂‘他妈的’,我头一次听他对着马路骂人,真有意思。”梅雯
怔了一下,随他们说了声:“是吗?”便接过丈夫递过的外衣,转身挂进了衣橱。

    “你们饿了吗?”梅雯问。

    “饿什么,才六点来钟。”丈夫走到客厅,坐进柔软的淡黄色真皮沙发里说,
“我还得赶紧走,今天有要紧的事要做,明天下午再回来。”

    “你说什么?”梅雯觉得自己听错了,她想了整整半天,今天要对他分外照料
和亲热,让这个下雪的周末成为他们新的开始。她要象他说的那样,雪花似的投落
在他的肌肤上,溶去她的不安和疑虑,也让他如此将近来的冷淡溶解在自己的身体
里,他们将回到初始营造的相爱世界里。

    “你要走吗?”梅雯眼泪汪汪地看着丈夫。

    丈夫不做回答,喝了茶几上泡好的茶,掏出一叠人民币放在杯子旁说:“这是
三千块钱,除了下个月的生活费,买些过节用的东西。这段日子,家具卖得不错,
你有没有特别用钱的地方?”

    梅雯看着丈夫又端起茶杯,那样子就象在他的小会议室和某一位客户谈生意,
或者向公司里的职员交待工作一样。她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使劲地摇摇头,转身
去了厨房。

    “没什么的话,我就走了。”丈夫随后站起来,一边向门口走一边说。

    “等等。”梅雯冲出来,鼓足勇气说,“什么要紧的事,周末,又下了雪。恐
怕又要去陪那个歌女吧?”

    “你胡说什么呀?”他吃惊地看了她一眼,带出了东北口音说,“哪有什么歌
女,乱猜。”

    “你当我是傻瓜吗?”梅雯气生之中,提高了嗓音说,“你当我什么都不知不
懂吗?你为了一个不知和多少男人睡过觉的酒吧歌女,就想葬送我们的从前和我们
的家。”

    “谁说的?”丈夫的脸沉下来,“我整天辛辛苦苦地养活着你们,怎么说葬送?”

    “难道钱就是你和我和这个家里的唯一连系吗?你的责任就是将我束之高阁,
让我睁着眼看你去找别的女人吗?你忘了你是怎样娶我的,怎样跟我说这辈子有你
几辈子知足了吗?”

    “你今天怎么了?”丈夫仰了一下头说,“想用那些沉年旧帐来压我吗?”

    “你难道真的不想要这个家了吗?”梅雯也惊讶自己怎么头一次吵架似的声音,
变的温柔起来,嘴有些抽搐地说,“难道真的不想要我了吗?”

    丈夫面对着她站住了,半响说不出话来。

    “爸爸,你看,妈妈做了这么多好吃的,你快来呀。”依依朝他喊道。

    他刚想往里走时,腰上别的呼机响了。好象是和妻子相对的另一种召唤,他心
里知道那是秦月月打来的,但还是做样子摘下来看了看说:“不行,有客户要和我
谈一笔生意。你们吃吧,我得走了。”说罢,不容梅雯有什么反应,开了衣柜,拿
出梅雯替他挂进去的外衣,选了一条漂亮的领带往脖子上一甩,就开门走了。

    梅雯听到汽车启动的声音,跑到窗子前看见他的车尾灯照在上午堆起的雪人身
上,反射起一片白黄色的淡淡的光。紧接着,他的车开走了,院子里的两个雪人和
一个低矮的小动物在他的最后一束车灯照耀下,没入了夜色。梅雯呆呆地站在那里,
心想明天天晴了,太阳一照,它们就会化去。化去了,它们就不再是雪人了。只有
它们化去了,温暖的时光才会开始。



 
               第八章  渴望

    一场大雪过后,天气异常寒冷,即使白天,气温也在零下四五度。馨月苑的日
子因此变得更加宁静,好象没有人烟的旧城堡。大家已经一连几日彼此无往无来,
各自在自家的屋子里从早到晚,从晚到早地重复着日子,闭门不出。

    “我们几个就象孤魂野鬼似的。”楚琳一边琢磨着简音说过的话,一边打扫着
阳台,心中酸溜溜的。

    “菜来了。”楚琳听到老猴的喊声从楼外传进来,连忙打开窗子,朝他挥挥手
示意自己马上就下去。下楼的时候,她看看表,正好九点半,老猴总是非常守时的。
在楚琳的印象中,好象老猴是她这辈子遇到的唯一永远守时的人。可他却是一个从
来不带表的菜农。

    “今天的菜涨价了。”楚琳接过老后递过的两大袋子菜时,老猴说,“西红柿
两块五一斤,小菜花一块五一斤,广式油菜两块三一斤——,还有猪肉也涨了,一
斤五花肉六块钱,你的这些东西总共比从前多十六块六。”

    “涨得这么厉害呀。”楚琳数了钱出来给老猴说。

    “是啊,快过节的缘故。要买什么就赶早买,根据以往的经验,我看还得涨呢,
特别是水果什么的,涨得最多。”

    “知道了,谢谢。”楚琳拎着菜说:“我们几个商量一下,还要什么,再告诉
你。”

    昨天,楚琳带着丹丹到出版社领取了九千七百元翻译费。出版社的人对她说:
“你不要声张这件事,免得上税。”同时,称赞她说:“你译的非常好,免去了我
们再化校正费。”然后,楚琳又签了一本同系列书中最后一本的翻译合同,带着那
本书回到了馨月苑。她想,翻完这一本之后,正好赶上丹丹三岁左右的日子,一可
以解决他上幼儿园的赞助费,二可以不浪费找到正式工作前的时间。领译费和新书
回来的路上,她给青岛的家里打了长途电话,花去了二十多块的话费,还觉得有什
么事情没有讲到。晚上,丹丹睡着后,她从九点半开始翻译,到次日凌晨两点钟,
她已经翻了三千来字。算了算,大约可有三百来块的报酬。她很想一鼓做气地将第
一章翻完,但又困得不能支撑,便只好放弃了。今天早上,她还睡的十分香沉时,
丹丹就爬上她的胸,将头抵住她的脖子一拱一拱地说:“天亮了,起床了,起床了。
妈妈,我饿了。”楚琳抬头看看表,已经八点多了,赶紧起床给丹丹煮了那种半年
保存期的牛奶和鸡蛋,自己却没有食欲。直到老猴送来了这两大袋子菜,她下楼走
了一趟,才觉得想吃点什么。

    “楚琳,楚琳。”楚琳刚要为自己做点面汤,菊子急促慌张的喊叫伴着强

    烈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楚琳关上水龙头,走去开了门。

    “楚琳,麻烦你快去看看简大姐。她关上门,在屋里不知干什么大喊大叫的,
好象跟什么人打架的声音,可是家里什么人也没来。我怎么叫门她都不开,可别出
什么事呀。”

    “是吗?”楚琳拿起丹丹的外衣说,“你给他穿上衣服,带着他先下楼,我换
了衣服马上就来。”

    楚琳换好出门的衣服,锁好房门,追上菊子和丹丹,急匆匆到了简音的家。正
象菊子说的那样,简音激烈的喊叫和“啪啪”的抽打声从南面的卧室里传出,象是
两个人在打架。恬恬也在另一个房间哭喊着,把一个家吵得热热闹闹。

    “快去哄哄恬恬。”楚琳对菊子说完,又对丹丹说:“跟菊子阿姨到那屋里去,
妈妈不叫就别出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丹丹跟菊子进了恬恬的那个房间时,楚琳听到简音
斯哑的骂声从紧闭的门缝里传出,“你来呀,打啊,打啊!”接着就是“啪”的一
声,好象简音的脸被抽了一下,随后,她听到了简音低低的呻吟。

    “简音,开门。”楚琳用力地敲着门说,“都谁在里头?”

    简音听出了楚琳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大声嚷道:“不用你管,你走吧,我
没事。”

    “开门,开门。”楚琳不放心地继续敲着,“我有事跟你说。”“有什么事,
以后再说。”简音的话传出。楚琳有些奇怪,怎么除了简音的声音,屋子里突然间
静的连挂钟的嘀哒声都能听见。

    “简音,你到底怎么了,这样吓人?不开门,我就在这儿守着,要不你出了事
怎么办?”楚琳改用拳头砸了一下门板,不出声了。

    几分钟过后,门被简音打开了。楚琳看到简音穿着薄薄的睡衣,脸上和露出的
手臂上一条一条的红印子,好象被什么软东西抽出的。再往屋里看,没有别的任何
人。窗帘是拉上的,透过帘子的太阳光变成了暗黄色,屋地上乱七八糟地散落着书
本、靠垫、录象带和破碎的磁器片。电视的屏幕上静止着《钗头凤》的画面,凌岩
的名字在上浮着,象两堆插乱的刀。

    “就你一个人?”楚琳不解地问。

    简音没有回答,“嗨”了一声,坐回了床上。

    “你这是干什么呀?”楚琳终于意识到简音一个人在干什么,“你在自我虐待
呀。”

    简音抱着双膝蹲在地上,身体微微发抖。跻着托鞋的脚后脖子流着鲜红的血,
睡裤的下脚也被染红了一片。“你看见了,是吧?”简音开始捡地上的东西,一边
捡一边说,“我也不知为什么,有种邀请别人打自己的冲动。说白了,就是想挨他
的打。再说白了,就是想他。”简音背对着楚琳说,“可是,现在,他连羞辱都不
会羞辱我了。”

    “于是,你就模仿他那样自己打自己?”楚琳看到简音的床上有一根跳绳,把
手放在一起,折弯的中间一截带着几处血迹。

    简音摸了摸自己的大腿,楚琳看不到睡裤里的腿部是否有伤。简音说:“我这
是头一次这么做,我觉得在疼痛之中,真的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和身影。”简音从地
上捡起一块摔成三角形的陶磁片,举到齐眉高晃了晃,又说:“很小的时候,就记
得老人们常说的一句话‘打是疼,骂是爱’,真的被打就是从他开始的,我就一直
用这句话来解释他的暴力。一当他打完我,搂着我疯亲时,我就更这样认为了。渐
渐的,就习惯了他的打;渐渐的,就容忍了他的打。再渐渐的,就上了被他打的瘾,
觉得他打我的时候,心里一定是最爱我的时候。

    但是,在家里,他怎么打骂都行。到了公共场合,我希望他能给我面子。好歹
我也是一部片子的负责人,还有那么多人要我管理和打点。我越是这么跟他说,他
越是在拍片时对着我大骂,还当着那个女人骂,指着我的大肚子骂。生了孩子又指
着我的脸骂。

    《钗头凤》快要封镜时,资金没有了拍不下去,为了拿到赞助,我用自己的钱
请赞助商吃饭,和人家一起多喝了几杯酒,他竟打翻我的杯子,大声骂我臭婊子。
一气之下,我就离了婚,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简音说着说着,发现楚琳已综了
眉头,便停下来,到床边的矮柜子旁,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存折说:”你看,咱们
上次去过之后,他托杨阳转来了这个存折,一共两万块,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杨阳
说;‘他家里挂着一顶小孩的帽子,上面绣着恬恬的名字,我想大概就是那天咱们
丢在他门口的吧。“”这么说,事情不是有了进展吗?“楚琳笑笑说,”你还这样
磨叨干什么,接着努力呀。“

    简音捡起最后一片碎磁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杨阳还说他好象要结婚,
是那个比他小十几岁的维吾尔族演员。”

    “所以你受不了了,就这么干?”楚琳说,“你那么多的本事都哪去了,不放
弃他,就赶紧想办法啊。钻到屋子里等待他来打你,算什么不放弃。”

    “我这不是一时的冲动嘛。唉呀,我好受多了。”简音收拾好了地面,将摔过
得东西放回原处,“我想好了怎么做。这回,我要让他登门来求我。”

    “是吗?”楚琳又笑了,“你能做到吗?”

    “能,不信走着瞧。顶多一个来月,他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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