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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周猛还是被自己所看到的景象所震惊了。
在河套城不愿的草原上,大批的羌人在放牧,其中还夹杂一些大棠百姓,跟着一起收割牧草,牛羊满地的景象,竟然也出现在了大棠的国土上。而在村子里,一些羌族的妇女也在教大棠百姓如何做肉干,如果只做皮子。大棠的百姓则教羌人种田,如何只做大棠的吃食。
在两个村子中间,还有一间学堂。里面有先生在上课,讲授的正是大棠的启蒙课本。
里面的学生,却有羌人的孩子和大棠的孩子。她们虽然服装仍然不一样,但是脸上的神情却一般无二。他们都在学习大棠的文化。
可以想象,等过个几年,这些孩子们长大了,他们也会变成大棠人了。
“二公子果真是远见卓识啊。”饶是周猛,也看出了张定南如此安排的一片苦心。
两族之间,一族妄图统治另外一族,除了战争,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那就是同化。
没想到二公子不止能征善战,在治理百姓和处理两族关系上面,也如此的精通。即便不是二公子想出的办法,但是他能够听从劝建,做出如此有利于百姓的好策略,也不失为一个英明之主啊。
萧山见状,想起自己媳妇说的,要在这周将军震撼的时候,给他再添一把火。便感慨笑道,“周将军不是好奇,我们河套守军区区老弱,如何能够抵抗来犯的蛮族强兵,并且将他们一举拿下吗?正是因为这些老百姓。当日那些蛮族来攻打河套,不管是羌族的百姓,还是大棠的百姓。不论男女老少,他们都选择拿起了自己的武器,以性命相抗也在所不惜,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他们认同将军是他们的主人,不愿意背离他。所以即便在蛮族的威胁下,也悍不畏死。”
见周猛满脸惊讶的样子,他又道,“这些百姓们的作战能力自然不行,不过我们这些退下来的伤残老兵也都被宿州军养着,他们平日里除了在军营中训练新兵,就是在村里组织训练这些老百姓打仗。
如此一来,老兵残兵有所依靠,也能让这些百姓们在这边境有了自保的能力。”
周猛此时已经正经的无以复加,甚至觉得,便是年轻时候的张大将军张济世,似乎也做不到这一点。
那时候的张大将军,此时还在战场上和蛮族厮杀,哪里还顾得上治理下的百姓呢。
“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要是大将军知道了,必定会引以为豪的。”
萧山却道,“还请周将军答应,回去之后,莫要将此地的事情告知大将军。这是我们河套所有人的希望。”
周猛闻言,脸色一变,不解道,“你这话是何意,
:“是何意,周将军想必也能猜到了。这次蛮族大战,大将军心中已经是将我们将军当做是棋子一般利用,哪里比得上对少将军那般疼爱有加。若是让大将军知道二公子如此才华,大将军会如何?”
“自然是要栽培二公子了。”周猛迟疑道。
萧山笑道,“周将军这说的是心里话?”
周猛突然想起河套被袭的消息传到了大将军的手上,却被压下。还有后来战场上延迟发兵的事情,这话自然也是说的没底气了。
他叹息一声,“到底是父子之间,总不至于互为仇敌。”
萧山背着手,看着宿州的方向,“周将军多虑了,我们二公子对大将军如何,您是知道的,兵戎相见自然是不敢想。将军所求的,也不过是能够在河套安安稳稳的守着这一方百姓罢了。萧山不求周将军在大将军面前为二公子效力,只求在少将军和我们将军之间,还请周将军能够三思,想想谁才是对宿州的未来最有利的。在这之前,还请周将军不要陷河套于水深火热的境地。”
这一番话,直降周猛说的哑口无言。
他在宿州多年,知道大将军的性子,自然也知道大将军偏疼少将军张承宗。少将军一到十五岁,便入了军中,直接掌管中军。而二公子却只能从一个大头兵做起,一步步的熬着,成为了陷阵营的校尉。多少次冲锋陷阵,比他们这些将领们还要苦。
将军啊将军,你却不知道如此作为,偏偏是起了反作用啊。瞧瞧少将军如今,再看看二公子,哎……
后面周猛也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思了,心事重重的回了自己所住的驿站中。
萧山立马就回了家里去。
“娘子,我是听了你的安排,先带他看城内,后去了羌族那边看百姓们,然后看了学堂。这周将军似乎被打击的不轻啊。”
他将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冯贞说了一遍。又将冯贞的腿放到自己的腿上搁着,慢慢的给她捏着浮肿的厉害的小腿。
冯贞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边摩挲着肚子,边思索着萧山说的这些情况。
昨日她就和萧山商量好了。
要让周猛把心偏到张定南的身上,可有些不容易啊。毕竟这周猛对张济世那是死心塌地的。只要张承宗没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他们也许就会忍气吞声的听从张济世的安排,认了张承宗这个未来的主子了。
所以这事情,得让周猛看张定南身上的闪光点。
之前带兵打仗,已经让周猛见识了张定南的领兵能力了。现在到了河套,自然是让他看看张定南的治理能力。
而这河套城内的情况,顶多就是和宿州有的一拼,要让周猛觉得震惊,还不至于。所以河套外面的羌族人和军属村就是很重要了。
羌族人可已让周猛看到张定南的远大眼光。军属村里面的那些残兵老将们,可以让周猛看到张定南身为主帅的仁厚。
这两点,相信张济世也是及不上的。所以周猛此时的心里,自然是认为张定南乃是人中龙凤。
萧山再从侧面说出河套处境不易,大将军偏心长子,反而作践了次子。这样一来,周猛心中自然而然的也会产生几分不平。这几分不平虽然不会让他立马转头张定南的阵营,但是在日后,他也不会立马就对张承宗尽忠了。
除非张承宗表现出和张承宗差不多的能耐,或者超过张承宗,否则是无法将这位老将收服了。
再一听道萧山所说的这些周猛的反应,冯贞笑道,“我觉得吧,应该差不多脸。再如何,可就要看张将军今日自己的表现了。”
萧山点点头,“周将军此人确实不错,若是真能和咱们成为统一战线,那就留好了。”
冯贞抹着肚子,心里暗自觉得,周猛这个性子,说不得以后还真会投靠了张定南的。
毕竟张济世身为上位者,疑心病又重。但凡周猛对张定南多表现几次好感,张济世只怕都会开始怀疑他了,再加上张承宗,周猛在宿州的日子,只怕也太平不了了。
她相信,只要时间足够,河套总有一天,会超过宿州的。
此时京城皇宫,成帝也收到了宿州的战报。
看到宿州军大败蛮族,蛮族几年之内都无法再犯之后,他眼睛一亮,拿着战报在御书房里走动了几圈,“传皇后来御书房。”
☆、第八十四章
宁飞鸾正在坤宁宫中逗弄着自己收养的义子,才七岁的皇子李贺。李贺并不是宁飞鸾和成帝所出,而是李氏宗族之人。
因着长相可爱,有和宁飞鸾长的有几分相似,所以很得她的喜爱。
看着李贺,宁飞鸾心中不无遗憾,当年生下那个孩子,她身体受损,进了宫中之后,也迟迟未能再次怀上孩子。
虽然皇帝顾念着和她的夫妻情分,这些年也未曾给过她压力,但是没能生下自己的孩子,她终究是有些遗憾的。
这日后的大好河山,还是属于别人的。
好在眼前这个孩子出现之后,宁飞鸾心中稍微得到些许安慰了。成帝把这孩子当做亲生的一般教养,而她自己也喜欢这个孩子。
倒是能够将这孩子当做是他们自己亲生的一般了。
听到成帝派人宣召,宁飞鸾笑着摸了摸正在低头练字的李贺,“母后去看你父皇,你在这边好生练字,回来母后是要检查的。”
李贺唯唯诺诺道,“是,儿臣遵旨。”
宁飞鸾就是喜欢他这股子乖巧的劲儿,满意的笑了笑,也不收拾,便直接去了御书房那边。
成帝正在御书房里转着圈儿,时不时的脸上露出笑意。
他如今已经不年轻了,花白的头发并没有有损他俊雅的容貌,反而更衬托得他儒雅不凡。
宁飞鸾进来的时候,便有些看痴了。
她和成帝是自幼相识,感情深厚。为了成帝,她愿意牺牲一切,包括当初委身于张济世。
虽然后来,她偶尔也会想起那个张狂的男人,但是看到成帝之后,她也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她爱的就是这样的天下之尊,这样容貌气度不凡的男人。
张济世那样的粗野之人,哪里比得上这样的天潢贵胄。
她宁飞鸾,生来就注定不凡的。
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豪情,她定了定心神,走进了御书房。“皇上。”
成帝见她进来,赶紧几步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道,“梓潼,你来的正好。朕刚还在想起你呢。”
听到成帝这一声梓潼,宁飞鸾就知道成帝心情十分不错了。他平日里多是称呼皇后或者名字,只有在高兴的时候,才会情不自禁的唤她一声梓潼。
宁飞鸾脸红,笑道,“皇上想起臣妾什么了?”
“朕想起你给我说过的,只要这次张济世大败蛮族,很快,咱们的计划就要成功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等到了。在先皇手底下没能完成的事情,即将在朕的手底下完成。”
宁飞鸾闻言,心中陡然失落。
似乎是看到了宁飞鸾脸色不愉,成帝立马拉着她的手,微微笑道,“可是朕最期盼的,还是有一天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日后你是这大棠真正的皇后,母仪天下。”
宁飞鸾这才心下欣喜,“皇上,你放心,这一天很快就来了。大师不是说过吗,这张济世,就是改变这天下格局之人。但是他终究只也不过是他人手中的棋子。”
“没错,也只有朕这样的真龙天子,才能驱使张济世这样的棋子。梓潼,﹢准备给张济世添下一把火,让他再无退路,立即发兵,扰乱天下格局。”
宁飞鸾闻言,微微皱眉,“皇上的意思是?”
“朕要让你的消息传遍京城,乃至天下,朕就不信,这张济世,还能在宿州坐得住。梓潼,届时你要书信一封到宿州,让张济世来救你。”
“皇上,这……”宁飞鸾陡然后退一步。
之前通过福王传递消息出去,到底是捕风捉影,除了张济世之外,没多少人会把这种消息放在心上。对她名声自然也没有什么影响。
可若是按照皇帝说的这样,将消息暴露于天下,那她日后岂不是要背负抛夫弃子的骂名,日后她可如何面对天下百姓啊。
成帝搂着她的肩膀,“梓潼,二十多年了,我们添了白发了。再也没有第二个二十年让我们等了。当年那边委屈,梓潼已经受了,如今最后关头,难道梓潼准备退缩吗?”
宁飞鸾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心里,微微的疼痛让她感受到了一丝清醒。
是啊,她没了第二个二十年了。她这一辈子,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让大棠重掌天下,成为真正母仪天下的皇后吗。
清白她都不要了,这名声又算的了什么。
“好,臣妾答应皇上,亲自写信给张济世。”
此时河套的河套城里,处处张灯结彩,像是过年过节一番。
龚南星和宋老坐在周猛的对面,时不时的给周猛敬酒。周猛自然是来者不拒了。
今日可是张定南给他摆宴,而且还把张定南的长子给抱出来露了个面。虽然是早产了,但是小家伙依然是睁着鼓溜溜的眼睛,一副炯炯有神的样子,让周猛十分欢喜,仿佛看到了宿州和河套的未来一般。
喝了几杯酒之后,周猛的话也多了起来。开始夸赞这张定南有勇有谋,有张济世的风范。
张定南不置可否。
“周将军这话也只能在我们河套说说了,至于宿州那边,可就莫要说了,回头让人听见了,只怕对将军不利。”
周猛一愣,“我这话堂堂正正的,又不是瞎说的,怎么就不能说了。”
张定南却点到即止,完全不准备多说。
周猛想起之前萧山说的话,心中也有些不自在起来。看来整个河套对于宿州那边,都不再相信了。
他解释道,“大将军和二公子到底是父子,知道二公子这样好,自然十分欢喜了。若是有些误会,二公子也该想清楚。”
张定南笑道,“我对大将军并没有误会,只不过是不想引起一些麻烦罢了。”
周猛讨了个没趣,正要解释,龚南星道,“说起来,我们将军也十分不易,当初来河套,才一千来人,一无所有。如今走到这一步,只怕宿州那边许多人,也未曾想到吧。”
这话是提醒周猛,若真的对张定南有父子之情,当初也不会这么区别对待了。
一个在宿州城里当少将军,白领军功。一个在河套吃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