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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男人之 王者纵爱 by: 孤光残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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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脑袋应该是好了,可脾气性格却还跟个楞头小子似的,余飞喜得差点扑上去抢孩子。

“你看着就好,万一把孩子摔了怎么办?!”

余飞不乐意了:“喂喂!余岭!我是爹还是你是爹啊?!”

“孩子跟我亲,当然我是爹!”

余飞急了:“这孩子可是姓齐的。”

“我也不姓歪啊。”余岭继续逗他。

“是齐余飞的齐!”余飞真的是摆架势准备开抢。

宝宝哪听过这么大声的争吵,刚收敛起来的哭腔又拉了开来。

“好了你们两个,孩子都被你们吓着了。”孟守义渔翁得利地从余岭手里接过孩子,虽然有点笨手笨脚,但不失温柔地哄着他。说来也怪,连我都哄不住的宝宝,经过他随便那么根本毫无哄孩子技巧可言地晃了几下,竟然从大哭转为小小的抽泣,然后又呵呵笑了起来。

“啧喷,怎么觉得我更像是孩子的亲爹啊。”

“……”

真没想到他那张刀疤脸对孩子的诱惑力比我们三个都强。

宝宝张嘴说话有些晚,一岁半的时候才会叫爹和娘。而且对着他们三个都是张嘴叫爹。有时候哭闹起来张嘴要“爹”,弄得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的是那个“爹”。

义在京城里一家有名的镖局里谋了镖师的差事,隔三差五的会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看孩子,然后在余飞相余岭极不情愿的情况下做了孩子的义父。说来也奇怪,这孩子跟他可说得上是自来熟,哭闹不止的时候只要他一来,立刻破涕为笑。听说小林子一直跟在他左右,想来必定也是义明了了那孩子的情义,给了他一个跟在自己身边的机会。

余飞到一家寺院去帮工,拜了寺里的武僧学功夫,又拜了主持学识字,住在寺里十天半个月不见得回一次家,天天忙得似个陀螺。偶尔我会带着孩子去寺里看他,宝宝看着他爹亲被住持用戒尺打脑袋的时候笑得最开心。

余岭一天比一天睡得短,很多时候我半夜起来身边已是冰凉一片。他早就披了衣服下床观月色看星象,要不然就是守在卫京的身边发呆。他说可能是离快走的日子近了,睡一天就少一天。我尽量不在他面前露出悲伤,可每次看到他眼睛里的绝望,我就真的很想哭。

为了医治他体内的毒,我查了许多医书相毒册,却始终没能找到解毒的办法。也确实知道这毒真正的阴狠之处不在于它终究会发作,而是它从发作开始便慢慢侵蚀人的五脏六腑,所谓的发作不过是体内被毒素侵蚀得差不多时,体内正常的机能全部丧失。

我拜会过了曾经的救命恩人肖欣宝,他将余岭的病征和毒的成分写信告诉了他的师公,可他师公的回信却也只是寥寥四字“听天由命”。

仿若一切都不可能了,我也了解了他将余飞找来又送他去学功夫、读书的用意他本来是想将我托付给孟守义照顾,然而余飞他却毕竟是孩子的亲爹。

“也好。”某日圆月高挂,他望着月亮对我说,“今生无法实现抱负,短一些也好,来世能生在寻常百姓人家平安一世也不错。”

突然有一天,肖欣宝带着曲天明上门拜访。落座寒暄客套片刻,肖欣宝拱手言道:

“齐兄弟,家师来信说西域发现万年寒冰床,虽不能救你之命于眼前,却可保你身体无损,休眠至解药寻到之时。”

“休眠?”

肖欣宝颌首:“是的,但休眠些许也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然,虽那冰床处于极隐秘之地,但难说是否会有猛兽出没……如果你真的决定休眠,那最好还是能有一位极信得过之人守候在那里。”

“……”余岭眼中的希望燃起又熄灭,“多谢肖兄劳苦奔波,这冰床一眠,不知何日才是苏醒之时……”

“我去……我去替你守卫冰床。”望着怀中孩儿的睡容,我毅然应道。

曲天明听我自告奋勇,忙劝道。

“余风!那冰床在极北之地,终日冰寒地冻,你受不了的!”

“余风……你不必为我做这样多,你不亏欠我任何东西。”余岭握住我的肩,微微使力,“你看,你的身体如此单薄,根本不可能经受得住极地之寒。”

我许久未曾伤心过,可今日却被余岭的绝望所撼动:“可那终归有希望不是吗?总比坐在这里一天天等死强啊!”

所有人都知道却不愿说出口的事实被我道破,于是众人都无了声息。

“我不想看余岭一天天的等死!我不想!”

孩子终究是受不了我的声嘶力竭,在睡梦中抽泣起来,曲天明忙接过去拍拍哄哄抱进侧间。

余飞在旁边淡淡道:“余风,这等事情有我,你莫要操心。”

“大哥!”余岭恐怕没有想到余飞会应下这种事情,吃惊不已。

为了行将就木的余岭,余飞再没有和他提过关于我究竟该归属他们二人哪一个的事情。我一直陪着余岭的吃睡行,也一直以更亲近他的身份生活,一切的一切,都是余飞的让步。余岭也曾和我说过,他欠他大哥的情分,这辈子是没机会还了。

“余岭,我不是可怜你,你是我的兄弟,我的手足。只要有我的命在,我就不会让你死。”抬手阻止了余岭本想的拒绝,在这个家已经说话掷地有声的余飞望向我,“只是要辛苦余风一个人拉拔孩子了。”

“不,我跟你去,我们三人本来就是兄弟,今时今日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为什么还要分开呢?”

余飞想了想问道:“你也去?那京儿怎么办?”

“京儿是你的儿子,而且如果是你我都在他身边,我想即便是在极北之寒的地方,他也可以成长得很好。”

我只是,不想一家人再这样分开。既然命运把我们逼到这个地步,那我就该迎头接受命运的挑战,而不是一味的逃避和无视,那样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打点好一切,我们三人辞别了孟守义,带着才满两岁的京儿,随着肖欣宝到西域拜访他的师公汤弄臣。汤老前辈一点也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年老体衰,看起来反倒是比肖欣宝还要年轻,他身边总是跟着一个不怎么爱说话,也根本毫无表情的随从。

自西域北行,跨越了西伯利亚平原,在极北之地的一个荒芜小岛上,我终于见到了那张传说中的万年寒冰床。洞内幽深,却被冰床散发出来的幽蓝之光照亮。洞外终日寒风肆虐,一年少说有十个月是冰天雪地。但附近常有雪地生物出没,温度虽冷可岛边海水却没有结冰,凭余飞的本事也应该不会让我们吃太多的苦才对。

“躺到这张床上,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会沉眠,任人怎样呼唤也不会苏醒,除非身体离开冰床。”汤老前辈拈着那不存在的胡子,煞有介事地拍拍余岭的肩膀,“年轻人,你可真的是下定了决心?倘若一辈子起不来,你可莫要怪老夫哦!”

“怎会,无论怎样余岭都感激前辈的大恩大德。请受余岭一拜!”

说着,他已单膝跪地,向着汤老前辈重重一拜。

汤弄臣忙将他搀起:“哎呀呀呀,这又不是给你解了毒!他日你醒时若老夫还苟活于世的话再拜谢也不迟嘛。”

“余风,大哥,余岭在此也拜谢你们!”他低头施礼,然后对我们说:“给我三日时间,三日后你们再进来看我,可否?”

“嗯,是否真的要躺到冰床之上,你自己决定吧。”

三日之后我们再进入那冰洞时,余岭已安然入睡,寒气将他全身笼罩,仿佛真的被抽去了生气一般。汤前辈离开之前为小岛布了阵,只有我和余飞二人知道破阵之道。余飞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在余岭的周围布上暗线,这样一旦有任何东西接近他,触及暗线后我们石屋房间内的铃铛都会被拽响,以确保他身边时刻安全。

仿佛一切都止于这个冰封的小岛,我们一家三口也终于能相依相伴的生活。每隔一年的春节,义和小林子都会北上来看我们,而我们,也逐渐成为武林中的一个传说

极北之地的冰床之上,沉眠着一位有着皇家血统的青年,守护着他的,是他异父异母的手足兄弟。岛上遍地宝藏,却终究没人能破解得了那奇异的阵法。

谁也不知道,十数年后,这又是怎样的一个故事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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