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而确定自己身体大部分基因来自艾特拉和杰诺瓦之后，萨菲罗斯果断地把艾特拉当做他的“妈妈”。
杰诺瓦是永远不会有同伴的，至少选择艾特拉，他还有妈妈，唯一能够信任、寄托所有情感的妈妈，这也是他生命的价值。
他，不再是人类。
☆、坦白
“对不起……”
低沉的话语消散在黑暗中；他的心情就好像是这地下室沉闷压抑的空气一般。
“又来了。”
负责看守的三个戴蒙席地而坐；因为太无聊而打起扑克牌。
反正他们要看守的对象压根没有离开的意思；无事可做的它们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事做。毕竟戴蒙的智商偏低；但已经非常接近普通人的水平，他们也会感到无聊。
当然艾特拉绝对不是会体贴戴蒙的好上司；这副得来不易的扑克牌是它们偷偷溜出去从村民家里摸来的；本来这个地下室有四个人，正好凑一桌麻将，比斗地主有趣得多，它们也不介意跟文森特搭伙。在不跟魔女的命令冲突的前提下；戴蒙是很好说话的。
简单地说，戴蒙的性格很单纯。既然艾特拉给他们的命令只是看守，看守期间不妨碍它们跟文森特交个朋友，然而万一哪天文森特变成艾特拉的敌人，它们也绝对不会念旧情。
遗憾的是艾特拉离开后，文森特就自动自发躺回棺材里，让戴蒙省事之余，难免有了三缺一的无奈。
任凭它们怎么劝说，文森特都是那副了无生趣的死样子，人越发地玩起深沉。脑子呈一根筋的戴蒙对他的几近自虐的行为深表不解，棺材里隔三岔五传出幽幽的叹息，配合着地下室的阴冷简直是拍恐怖电影的经典外景，戴蒙们毛骨悚然地打了个寒颤。
什么？你问戴蒙为什么会怕鬼？
凭什么戴蒙不能怕鬼？戴蒙的前身是这个地下室里人类使用的物品，他们的最初记忆源于变成戴蒙前接触到的人。鬼怪什么的，正常人普遍怀有畏惧之心，戴蒙们自然也继承了正常人的思维方式。
除了对魔女的绝对忠诚，戴蒙的思维其实和普通人有很多相似之处。
“喂！老兄啊！”戴蒙皮埃尔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把丢下手里的扑克，走过去敲了敲棺材盖，说：“打个商量，你躺棺材里可不可以别出声？哪有死人还说话？搞不好别人以为是诈尸，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戴蒙普特也丢下扑克牌，对皮埃尔嘲笑道：“皮埃尔你傻了吧，他明明是装死，比起真死来多一口气在喘呢。”
“喂！你们两个别想赖啊，这场是我赢了！喂喂，不要无视我，是我赢了啊！”戴蒙怀特今天手气很好，再赢下一局正好凑一百场。
皮埃尔和普特怒瞪他一眼，吼道：“现在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吗？！”
怀特被他们的气势吓得呆了两三秒，随后反应过来，一把按住他们的肩膀：“不。现在就是说这种事的时候！是我赢了！你们别想赖，快点把赌注的纯真之心交出来！”
“一边去！眼下解决这位老兄的事才最要紧！”皮埃尔和普特联合起来赖账，身体抖了抖，好像房间里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皮埃尔抱怨道：“本来这个地方就阴森森的，他隔三岔五哀叹几声，你就不觉得寒碜？”
仿佛是应证它的话，普特用力地点头肯定，随后四周环顾一眼，抱着手臂抖起来：“这里都荒废了十几年，一盏灯也没有，空荡荡的地方就放了一口棺材，跟电影里吸血鬼出场的场景一样！我们三个在一起都觉得心里毛毛的，也不知道以前那个戴蒙自己是怎么忍耐过来的……”
其实怀特有同感，对于某挺尸三天两头飘“鬼音”吓戴蒙很有怨念。话说要睡棺材就装得敬业点嘛，有事可以托梦，无事随便诈尸的行为忒不厚道！属于恶意的精神攻击！
怀特也加入了敲棺材盖投诉的行列，足见它们三个难兄难弟对文森特积怨已久。悲秋伤春没关系，但吓到戴蒙就不对了。
“兄弟啊，你有什么不满直接说出来嘛，三不五时哀声叹气也不是个事。”
“就是就是！我们不能违逆艾特拉大人的命令，不过听听你的烦恼还是可以的。别看我们长得很丑，其实我们很温柔，你有什么不高兴事不妨说出来，让大家乐呵乐呵……哎哟！你们打我做什么？”
“揍的就是你！说什么蠢话，你还想让他多叹几声啊？我寒毛都竖起来了！”
“切！你哪来的寒毛能竖？”
……
文森特实在受不了这三个单细胞的戴蒙，最后还是被三个戴蒙拖出棺材讲故事。
尽管戴蒙貌似是艾特拉的手下，但文森特不可能真的把他和艾特拉的故事讲出来，不仅因为故事太离奇，同时也是出于对艾特拉隐私权的尊重，文森特只说了后来的一些琐事。不过他也试图从戴蒙口中得到艾特拉的情况。
“感应是单向的，艾特拉大人的情况我们哪能知道？”三个戴蒙齐齐摇头。光是听到艾特拉的名字，它们就满眼的害怕，声音颤抖地说：“至于艾特拉大人的想法就更不好猜了。魔女都是非常傲慢冷酷的，作风残忍，手段狠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翻脸。非常恐怖，不能违抗她……”
听了他们的话，文森特沉默半晌，似乎在心里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垂下头，低沉的嗓音里似乎承载着某种沉重的情感，平缓地诉说：“我犯了错……露克蕾西亚是我的第一个女性朋友，因为艾特拉之前提起过她的名字，我才多关注几分。由于我的缘故，露克蕾西亚嫁给了宝条，萨菲罗斯变成宝条的实验品……”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艾特拉的声音忽然在房间里响起：“责任应该是在我身上吧，我抢了你的身体对她求婚，她为了逃避才会嫁给宝条。萨菲罗斯出生那天，也是我强要你把我的身体偷出来。你应该讨厌我的自作主张，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才对。”
文森特像是早料想到了，艾特拉说过她能感应戴蒙的情况，所以他想试试对她道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以前他年轻气盛，把黑和白分得太清楚。自沉睡醒来，艾特拉离去后，他在阴暗死寂的地下室里想了很多，一些曾经以为不会忘的记忆早已模糊，而一些看似不在意的琐事渐渐清晰浮现在脑海里，他才知道当年艾特拉很多事情其实是在帮他，毕竟做那些事对艾特拉没有任何利益。年轻不懂事的他却总抱怨艾特拉做法太偏执毒辣。
很多事情艾特拉有给过他提醒，可惜那时候的他急于证明自己，周围的人都教导他要正直善良，他渐渐觉得艾特拉是一个异类，一次次辜负她的好意。现在回想起来，他真的太傻了。
“我不听你的忠告执意亲自寻找父亲，明明事实就在眼前，其实我也想逼问露克蕾西亚，你只是替我做出来而已。”承了你的情，还责怪你，是我的错。“萨菲罗斯他……也是我的错，我没有在一开始阻拦露克蕾西亚和宝条的计划，在对上宝条时若我能照你教的再警惕一点，下手再快、再果决一点，事情也许就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你找我来，就为了说这些事？”艾特拉的声音很淡很淡。
说来奇怪，她曾经那么希望文森特能够理解她，如今听到他这番体谅她的话，她的心情却十分复杂。高兴是有的，但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的喜悦，更多的是茫然。
兜兜转转，文森特还是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感觉到艾特拉的冷漠，文森特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忍不住心颤了一下。垂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嘴角浮起一丝苦笑。
当他被宝条的枪打中，醒来得知自己被宝条改造成怪物时，那种狂乱绝望的情绪冲击着大脑神经，恨不得立刻就死去。把自己关在棺材里，漆黑的环境渐渐平息了种种轻生的念头，也是在那时他想起艾特拉。她从人变成鬼魂，再到魔女，这个过程必定比他更加痛苦。
更不用说艾特拉作为鬼魂的漂泊，以及塔乌星系的种种残酷，可想而知她忍受什么样的艰难，才完成最终的蜕变。
“艾特拉，对不起，我做了错事。对不起，不应该在不了解你的情况下轻易指责你的做法。对不起，我想要为自己亏欠露克蕾西亚而赎罪，以为至少要让她过得开心，却没有考虑你的心情，不听你的劝告。对不起……”
已经发生的错误不能倒退删除，他没有资格请求艾特拉原谅他，只能为自己犯的错赎罪。
“不过，露克蕾西亚确实只是我的朋友。我爱你，艾特拉。”
听不出情绪的一声轻笑，艾特拉蓦然出现，她一抬手弹出三颗雷电球，三名戴蒙当着文森特的面发出凄厉的惨叫，在地上滚成一团，黑色的雷电不停地在他们身上流窜闪现。
“它们比原来那只戴蒙更热情，还想开解你，你不替它们求情吗？”
面对艾特拉挑衅的冷笑，文森特没有说话，拿起地狱犬开了三枪，三个戴蒙哀嚎一声变回物品，然后粉紫色的恶魔之卵就掉了出来。
见状，艾特拉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说：“你倒是慈悲地给了他们真正的解脱。如果你不这么做，我多得是办法处置它们。”
文森特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泄露了他的悲哀。好歹这三个戴蒙性格单纯，主动找他说了好多次话，人就是这样，即便有意识把戴蒙当做怪物，相处久了仍是会不住付出一点关心。但正如艾特拉说的，唯有死亡才是对戴蒙最好的。
“你可以离开这里了。被戴蒙阻拦了那么久，你很怀念外面的太阳吧？想看就去看，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想去哪里都行，反正再没有监视你的戴蒙。”
“艾特拉？”
“呵呵呵呵，我的复仇计划已近成功，虽说也不单单是为了复仇。文森特，你拦不住我。”
是啊，艾特拉想做的事，他从来就拦不住。文森特握地狱犬的手紧了一下，坚持说：“我要亲手杀死宝条，他是罪魁祸首。”
“好啊，你想做就尽管去试试，可是我不会帮你。其实你不说我也会杀死宝条的，那个该死的变态得到了我的血液还拿去研究。在把他藏实验品的位置都找出来后，他就死定了！我要的是他彻底魂飞魄散！”谁也别想得知本魔女基因里的秘密！
艾特拉柔柔一笑，甜声道：“至于萨菲罗斯，我不会把他还给露克蕾西亚的，就算你来说情也不行。我把真相都告诉他了，是他自己选择的哦，真是一个好孩子啊。嘻！萨菲罗斯是我的，迟早我的细胞会将他体内属于露克蕾西亚的基因完全吞噬。”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魔女本就不宜生育，也不易生育，万一生下女儿还要担心她日后会弑母，白捡一个懂事孝顺的儿子多好。
萨菲罗斯是本魔女的儿子，绝对不还给露克蕾西亚！绝不！
☆、另谋高就
将精神体从遥远的尼布尔海姆收回；正躺在米德加尔神罗总公司69楼的艾特拉睁开眼睛；猩红的眼眸闪过难明的光芒。
在“听”见文森特道歉时；她有一瞬间很想用自己这副缩水的模样过去；看他能不能够如萨菲罗斯那般认出她来。
结果还是用了灵魂出窍，毕竟她现在的力量大部分用于融合；尼布尔海姆和米德加尔的距离有些远；瞬移消耗能量大。反而是灵魂可以瞬息万里，她正好试试看灵魂实体化的能力可不可以在这颗星球上使用。
虽然比实体瞬移省力，但此次消耗的能量也不少。这颗星球的灵气已经消退到后期了，所以在赛特拉种倾尽全族之力封印杰诺瓦后；古代种的能力开始退化，渐渐变成今天的人类这般，不再具备与星球沟通的能力。她也很难抽取到灵力补充自己的消耗。
文森特说他犯了错，可是艾特拉心里清楚她自己也有错。她没有看清文森特的现状，单纯把他当做她所知道的“文森特·瓦伦丁”，并因此投入太多的期望，自然必须自己承担失望。
爱情……她还有那种情感吗？
无所谓了吧，她灵魂经历的时间太长，导致感情被稀释再稀释，再次见到文森特，他已经成长为她记忆中的“文森特·瓦伦丁”，奈何记忆早已模糊，她心里再也泛不起一点波澜。
不过，文森特毕竟是她第一个倾诉所有的人，感情还保留了一点，只是不像以前那样给予纯粹的信任和期待罢了。
这样也好，他们可以重新认识，或是从此形同陌路，单看文森特以后怎么选择。
文森特的道歉并没有让艾特拉的心情好一点，萨菲罗斯他们又被公司派去出任务，公司里到处安装有监控系统，普通障眼法只能混淆感官，神罗公司的电子系统包括分辨声纹、指纹、眼纹、体温等等内容，她能黑掉总电脑，却不能用障眼法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