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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同人)莫教缘浅负情深 作者:前尘若念(晋江2012-03-07完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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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跌落水中时的身影如断线的风筝一样,一时间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在追逐过去的脚步中,比拦他的锦衣卫更快一步,“扑通”一声的落水声击在他的心头,冰冷剌骨的河水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不要,不要把她从我身边带走,既便是老天也是一样,我命由我不由天,时常在心里回绕的一句话,这时有多么可笑,只要能找到她,只要能跟她死在一起,哪怕再也不见明天的太阳,纵然失去权利也无怨言。
  清醒过来见她受伤严重让他自责不已,好在西厂里见过处理伤口的方法,安置妥当后心中对她默念得罪,抱起她寻找医治腿疾的人家。明知道她不喜欢自己的碰触,现在的情形让他不能把她丢在一边,心中的焦急让他无暇过多顾及怀里的她,身上的湿衣要换,她的腿伤要医,这都是刻不容缓的事实!好在随身的银两还在,换些衣物与姜汤,她苍白的面色才有一丝红润,七上八下的心这才好了一点。身着普通农家的衣服,让他们看起来像是一对平民夫妻,随手挽了家常鬓,她拘束的问他:“这样的打扮是不是不好?”不是不好,从没有过的安怡平静在他心中荡漾,目光一紧不是停留的时候,眼下要治的是她的腿伤。
  听了所有的大夫的话,他想疯了一样想要把眼前的一切给撕毁,揪住大夫的衣领,愤怒已经把理智给侵占,'汪大哥,放了他吧,你会把他掐死的'一声清翠的声音喝止了他的发狂,颓然放开大夫无力的走到她的身边,枉他还是呼风唤雨的西厂厂公,连他要保护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大夫的话给了他希望,暗下决心不管路多么难走,哪怕要以命换腿也要把她治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庄主如此古怪,如若医治好了还算了吧,若是治不好一定把他的房屋通通踏平。为求她双腿能好,他不记的对着皇上以外的人下跪乞求,上次下跪地是在什么时候?好久了想不起来,见她爬起身子阻止他,回身给她一个安抚的微笑。'放心,有我在,不用担心'或许他的执着打动了他,也或许这个庄主想通了,许他们进庄但却给了他三道难题。若比天下爱她的决心,不见得有人比得过他,笃定的回答义无反顾的要去完成庄主设下的难题。
  身上的痛楚比不过把他拉离她的绝望,清澈晶莹的眼珠此时为他而落,他伸手接住一滴美人殇,许她今生护其一生,怕是要食言了,能在死之前得她眷顾今生也无憾了。罢了罢了苍天也要让他还对她的孽债了,不忍心让她看他赴死,转过她的身子,盯着她纤细的身影,决定放比纵自己一次。拥住她身子淡淡的馨香充斥他的心间,孤独了这么久,此刻的心终于不在漂零了。'春华,我爱你,但愿来生不再蹉跎'人在离世的瞬间会想到过往的一切,可他想的全是春华,她的笑、她的拘束、她的害怕、她的担心、还有她的泪。耳边呼呼的风声停了下来,原来庄主只是在试探他的决心,脚一落地他跑到她的面前,双眸里竟是道不尽的哀伤。'对不起,让你担心,对不起,让你流泪'还未反应过来,已温香满怀,多少午夜梦回,多少缱倦万千,微笑润开嘴角,发抖的身子微颤的声音早已透露她的担心,顾不得眼前还有别人,只想拥紧眼前人。
  
                  银汉深 楚河冷 情缠冉香沉
  作者有话要说:『夜空朦,落倾城,倾世难一梦。银汉深,楚河冷,情缠冉香沉。』---前尘若念寄汪直-春华过了许久,我哭泣的声音渐渐止住,便抬头望着他道:“我刚刚才明明听到了你已经掉下去了,你怎么会没事呢?”他叹道:“是那位姑娘救了我。”“噢。”
  我环目四望却没有见到任何人,汪直道:“他们都出去了。”
  后来,紫衫姑娘进来把我们带至一间厢房,沈天则为我治腿,待一切完毕后,沈天说,只要用他的方法治疗一个月,等我的腿骨愈合,我便可以形走如常。
  汪直自是欣喜若狂,连连称谢,然后跟着沈天出去了良久才回来。他走至床畔道:“倾璃,今晚就让我陪着你好么?我怕以后就再也看不见你了。”我微微一怔,想到了那颗令他失明的毒丸,便又潸然落泪。
  汪直见我落泪便不知所措的抬手为我拭泪,我忽然打掉他的手痛哭道:“我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行吗?我和你根本就有名无实,不值得你这样付出。”他脸上闪过痛楚的神色,道:“值得的。”
  我蓦地推开他道:“可是我不想你这么做,我求你出去吧,看到你只会让我觉得愧疚,这样我真的很痛苦,我求你出去吧!”
  他身形一晃,仰着头痛苦的闭上眸子,轻叹一声,然后睁开眸子盯我一字一顿地道:“好,我出去。”继而他咬紧牙关,转身离去。
  我望着那砰然关上的门扉,缓缓地低下头抱着双间狠狠地抽泣着。汪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你明明知道我在你身边就是为了要害你,却这样的待我,甚至为了我的腿去冒生命危险,你对我的付出我一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人心都是肉长的,说不感动,怕是连自己都骗不了,可是你是杀害杨永的凶手,我该怎么办?汪直,我该拿你怎么办?
  许久之后,我逐渐止住了苦泣,缓缓地抬起头,一入眼帘的便是映在窗户上的高大身影,汪直还未离去。我静静地望着那个有些摇曳的身影,一动不动,直到屋檐下的烛灯悄然熄灭,直到房内的蜡烛越来越矮,直到最后一线烛光被黑暗湮没,我仍然望着那个方向,汪直,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办?依旧向以前一样,坦然的接受你无悔的付出,然后一步一步把你逼入绝境吗?不,让我害一个用生命来爱我的人,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缓缓地合起手掌,慢慢举头仰望无边的黑暗,默默地祈求上苍指引我方向。或许我可以不用害他,或许我不用害他,可是我要怎么做?结束自己的生命,堕入阿鼻地狱吗?可是没有替杨永报仇,我有何面目去幽冥见他?那么,便回到杨永墓前,用一生一世的时间去向他忏悔吧!我缓缓地收回手掌,望向汪直的方向,汪直,我不害你了,我会回到杨永的墓前终身向他忏悔,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也是唯一能为你做的,汪直,这或许就是我们最好的结局。汪直,你高兴吗?我们终于不用再纠缠下去了。我在黑暗里扯出一丝微笑,因为我很高兴,可是为什么泪水会这么失控?
  我冲着汪直的方向,唤道:“汪大哥,你在吗?”汪直道:“在。”我又道:“外面更深露重,对你的伤不好,你进吧!”
  却无人响应,过了片刻,汪直道:“好。”然后听得嘎然两声,门开了又合上了。汪直沉重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过了一会汪直打开火折,找到蜡烛,然后点燃。
  幽黄的烛光照亮一室黑暗,笼罩着整个房间。汪直望向我:“赶快睡吧!”我微微颔首:“恩,汪大哥,你…”汪直却打断我道:“我靠着桌子睡一晚就是了。”我道:“你把这床被子拿去吧。”他摇头道:“不,我是男子,不怕冷。”“可是…”“没有可是,你是女子,身子又弱。”
  我微微一怔,让他再觅一间厢房吧,多有不便,而且他肯定是不愿的,犹豫片刻,便道:“那你上榻来睡吧。”他猛地一震,不可置于信地望着我,我解释道:“你这么为我,总不能让你冻一晚。”他眼中掠过复杂的神色,却不言语,我道:“我信你!”
  他望了我片刻,才举着烛台缓缓地走至床畔。我望着他硬朗的身躯,脸庞稍有微热,赶快背对他和衣躺下,过了片刻,才听到唏唏嗦嗦的声音,被子被掀开,然后烛光一灭,便感觉到有一副躯体躺在我身旁。
  顿时,我的心便狂跳起来,脸颊急速发烫,甚至嗅到了男子独有的气息,我赶快紧紧的闭上眸子,怕他察觉出端倪。
  这一夜,我和他同榻而绵,我们之间隔着一条宽松的空隙,仿佛楚河汉界,仿佛天上的迢迢银河,那我和他到底是项羽和刘邦,还是牛郎和织女?抑或着都不是。黑夜极度的静谧,只听到窗外落叶纷纷,明日再见想来定是满地叶冢。这一夜,我睡不着,我知道他亦无法安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落叶在寂静的夜里太过喧闹。次日清晨,他很早便起床出去了,然后我才起床。尔后,他打来的清水让我梳洗,吃完早饭他便不见了踪迹,想起他今日就将失明,不禁一阵担忧,然后紫衣姑娘过来为我换药,才知她名叫凝紫。
  待她换完药,我问:“凝紫姑娘,你可否告诉我怎样才能把汪大哥的解药给我。”凝紫一怔,道:“其实那颗药丸没有毒,是师傅用来试探他的。”我惊诧道:“真的吗?”凝紫颔首道:“恩。”我心中一宽,至少他不会因为我失明了,我又道:“那汪大哥他知道吗?”“不知道。”“噢。”凝紫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便飘然离去。
  待到夕阳西下,汪直才回来,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很疲惫。他在房里待了一会儿,便离去了。
  这天晚上,我梦到了杨永,我看到他全身鲜血淋漓,白骨森森,他在熔熔冥火里挣扎着,煎熬着,他用可怖的手指着我道:“你为什么不给我报仇,为什么?”我惊恐的苦道:“他那般为我,我实在不忍心害他性命。”杨永仰头狂笑,然后用扭曲的面容咆啸:“不忍心,那你就让我无辜惨死,在地狱里受百般坚熬吗?”我哭道:“我怎么会忍心你受苦,我会在你墓前用一生的时间去忏悔的。”“忏悔,哼,忏悔有用吗?你不杀他,是不是因为你为他动情了?你说!”我双手捂着耳朵疯狂地摇头道:“我没有,我没有对他动情。”“好,你若想证明你没有背畔我,你就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我疯狂地从恶梦中惊醒,脑中依旧回荡着杨永如魔咒般的话语: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泪珠哗然而落粘湿了枕头,我乘着黎明的话微光,望着屋顶喃喃道:“杨永,是你托梦给我了吗?你一直在地狱里受苦吗?难道我非要害他性命吗?”
  就这样一连几晚,我都做同样的梦,每次午夜梦回就再难睡去,耳边总回响着杨永的魔咒: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就连白天都这般惶惶忽忽,没有一点食欲。终于在我再次梦到杨永后,我彻底崩溃了:“好,我杀他,我杀他…”汪直,你不该遇上我,更不该对我动情,因为我们之间注定只有一个结果。
  几天之后的黄昏,汪直回来的早了些,便和我一起用饭。我手中拿着汪直递来的馒头,满不惊心的吃着,恍然间馒头跌落在地,汪直望着还在打滚的馒头一怔,然后起身欲蹲下。只见他身形一晃,便摔倒在地,我心中一惊,担忧地唤道:“汪大哥!”却见紫影一闪,汪直便被扶到床上躺下,是碰巧凝紫从门外经过见此情景,便扶他到床上了。
  凝紫用手探了探汪直的额头,轻叹一声,俏脸满是担忧。我心中闪过不祥的预感,担忧地问道:“他怎么了?”“他有些发热。”我惊道:“怎么会这样?”凝紫望了我几眼,欲言又止,犹豫片刻,最后她幽幽道:“你可知他这几日都去干什么了吗?”我默然摇头:“不知。”凝紫望着汪直道:“我们沈庄的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所以为你治病也不是白治的,他便将身上所有的钱拿了出来支付你的房租和医药费,而他自己责去了河滩上拉纤。”说着她望着地上的馒头道:“这些天你所吃的食物全是他拉纤换来的,包括这个馒头。”
  我听到汪直竟然去拉纤已经无比震惊,虽然他曾经是穷人,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住在皇宫里,如今更是西厂厂公,过得是养尊处优的日子,如今他本就有伤,却要做那么苦的差事。再听到他去拉纤就是为了养活我,心脏就像被凌迟一般。我望着地上的馒头,顾不得腿上的伤,噗嗵一声左腿跪地,我用颤抖的手拣起那被粘了些许灰尘的馒头,紧紧地捧在手心里,眼眶再也盛不住那已然蓄满的泪水,任它们潸然而落。忽然我猛地爬到床畔,望着他憔悴而变的削瘦的脸庞,我用颤抖的手掀开他的衣襟,触目惊心的伤痕狠狠地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痛苦的埋下头,继而抬头再次注视着他皮开肉绽,满是血痕的肩膀。我的手在他的伤痕上空不停的颤抖,欲靠近却又不敢靠近,我痛苦的摇着头,紧紧的咬着嘴唇,痛楚像尖刀一样一遍又一遍瓜分着我的心。
  忽然一个药瓶递到我眼前,凝紫说:“专治他的伤,你可知,他每次见你之前总是要换上这见衣服,就怕你发现而自责。”我心中更是疼痛,他都这般了,还要顾及我的感受。我一把拿过药瓶,顾不得道谢,便用十指将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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