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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来临+番外-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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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突然松开抱着他的手,看着他的脸,慢慢地,他的脸上呈现出了然的微笑。他很慢很慢地斟词酌句地说:“千越,你,好好地听老师说,这是每一个男孩子,成长为男人所必经的事情。这代表你长大了,你你可以承担男人的责任了。还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你明白吗?” 
千越满脸湿汗,泪眼朦胧,象迷途的小鹿般无依无助。那种神情,让人怦然心动。老师听见自己的声音,完全不受控制地说:“这也同时表示,你可以享受男人的乐趣了。” 
那种蛊惑的,催眠一般柔软黏稠的声音,给千越带来安慰亦带来了一丝丝地恐惧。他看见老师的脸在眼前慢慢放大,老师的眼睛是浅褐色的,但是并不透亮,象是里面沉淀了什么厚重的东西,他白暂的肤色有些干涩,离得近,可以看清眼睛周围细密的皱纹。 
老师后退两步,从橱子里拿出一条崭新的内裤,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很轻,并且一直看着千越。然后,他牵了千越的手,慢慢地把他放倒,仰面躺在床上,他自己,也躺在他身边,一支胳膊半撑起身子,看着他。 
千越觉得,老师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却好象并不想伤害他,他怕,怕到不能动弹。隐隐的,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期待。 
老师缓缓地退去他的裤子,外面的牛仔裤,然后,是内裤。 
却并没有让他马上换上干净的新内裤。b 
千越半祼着神智昏乱地躺在那儿,完全地不知所措。 
突然,他觉得,有一只微凉的,湿润的手,包裹了他那还没有完全长成的地方。 
那是,老师的手。 

偷来的时光 

11 
已经过去了六年了,但是千越依然清晰地记得那只凉的湿的手在自己身体最隐秘处轻揉慢捻的感觉,小小的千越,被自己身体里突如其来的潮热与燥动惊得动弹不得。那一种感觉,不是疼,不是痒,不是酸,不是涨,不是麻,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种滋味,他是真的真的吓坏了,开始小声地抽泣,细微绵长的声音,象雨里无助徘徊的小猫,无依无傍的,汗一层层地涌上来,密密地铺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当最终的高潮到来的时候,千越伏在枕头上,哭了。他窝在那里,不动,不再出声,只一味地流着眼泪。泪水把脸颊杀到生痛。 
老师的大手一遍一遍地抚摸着他的头颈,柔软低沉的声音流水一样在耳边滑过去:“不要紧的,不要紧的,小千越,抬起头来,不要怕。这是,很正常,很正常的事情。你知道吗?有时候,老师,也是会这么做的。” 
听到最后一句话,千越惊得忘记了流泪,抬起了头,满是泪光的红肿起来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中年人,在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这一刻的他,给自己的感觉只是一个中年人,一个男人,而不是老师。老师的那一层光环与面具慢慢地退却,然后,当他帮他清理完,让他穿好衣服,坐在桌边里,那光环与面具又渐渐地回来,渐渐地重新覆在这个男人身上。 
那一天以后,老师与千越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在上课的间隙或是结束的时候,老师的手会不由自主地抚摸上千越的脸,进尔抚摸上他年少青涩的身体,千越越来越熟悉那种水火交融的感觉,他已经知道,那种感觉,叫做快感。他渐渐地喜欢上了那种感觉,还是怕,但是,忍不住要期待。老师有时还会用他干燥却温暖的嘴唇亲吻他的额头,他的鼻尖,他的颈项,有几次,他的嘴唇堪堪从千越的嘴唇边滑过,象是要贴上去,又瑟缩地躲过去了。 
老师的脸离他那么近,千越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悲哀与挣扎。 
隐隐地,千越其实也明白,自己与老师的这种关系是不太正常的,也是不能长久的,悬于一线,但是他还是依赖上了这样的关系,小小的飞蛾,被那一线光亮,微弱的暖意吸引住了。 
终于有一天,老师说,小千越,老师要跟你再见了,老师调回常州老家的中学去了,老师已经拜托一位朋友,以后,他会给你补习的。 
千越呆住了。老师把他抱在怀里,安抚地拍拍他的背。 
千越说,老师你不走不行吗? 
老师说,不走不行啦。g 
老师走的那一天,千越第一次逃了学。 
那也是一个阴冷潮湿的日子,千越站在老师的旧屋前,那门上已上了锁,院里的泥地上,还落下被弃置的一些旧的日用品。周围的一切都含着浓重的水气,一天一地的颜色,深得仿佛要滴淌下来。 
那一刻,千越觉得,自己就象落在烂泥中的旧物什,被弃置了。他张着口,哭不出来,胸口满满的是潮湿的水气,伴随了他整个高中的最后一年。 
后来,千越才明白,老师为什么要走。 
他怕已经错了的,再错下去。 
可是,终久是命里的错,终久是逃不掉的错,并且在此后,一错再错。 

是以诚问了那个问题之后,好一会儿听不见千越的回答,只见他发愣的表情,忙说:“不想说就当我没问吧,什么也别想了。来,尝尝我做的红豆花生甜汤。我放了一点点食碱,很烂的。” 
千越回过神来,笑笑说,“也不是不想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伤心事。其实,是我高中时的一个补习老师,现在想起来,我大概是暗恋他吧。” 
轻描淡写之间,就将那黯然神伤的少年过往带过了。 
但是,事实上,千越自己太清楚,事实上,他之所以会无法喜欢女人,并不真正因为这位老师。 
啊,事实上,完全不是这样。 
只是,那事实,叫千越如何开口说出来。 
以诚盛了甜汤递给千越,千越尝了一口,突然笑出来,说:“哎哎哎,你不喜欢女人,真是女人的损失。” 
以诚红了脸。“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天天做给你吃的。” 
做一辈子都行。是以诚想,只要你愿意,越越,只要你愿意。 
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千越说:“你把我的胃口养刁了怎么得了?” 
以诚摸摸他的头发,嘿嘿笑。 

以诚说,越越,才吃完宵夜又窝着看电视,起来活动活动,你要不要,出去散个步? 
千越干脆在沙发上躺了下来,“老大,半夜三更的,散步?你这一天跑了趟珍珠泉还不累?哦,难道你怕长啤酒肚?放心吧,那种事,三十岁以后再操心也迟。过来坐。” 
以诚坐在千越身边。静静地看着他。 
千越想,人真是贪心,就象风雪里赶路的人,贪恋着那路边一堆火的热度,拢了手上去暖着,然后,带着那一怀的温暖上路。其实这是大忌讳,一时的暖意,只会降低自己对寒冷的承受力。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宁愿饮鸠止渴,只因为那渴望太过深切太过绝望吧。 
千越想,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以诚的好,都是给越越的,不是给苏苏的,有一天,他若发现,越越其实已经变成了苏苏,他会把所有的好都收回去吧。 
那么现在,剩着他还没有发现的时候,且把这偷来的时光偷得的好抱在怀里吧。 
千越慢慢地把头搁到他腿上,“喂,给挠挠背,给挠挠背。” 
以诚把手伸进千越的衣服里,在他光洁紧绷而削瘦的脊背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抓挠着。在他看来,他的越越,真的是回来了。 
他突然把头贴上千越的背,隔着毛衣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只一瞬,就移开了,脸是热热的,心砰砰跳得急促。 

骨血里的素 

12 
平静的日子,过得格外的快。 
千越渐渐地觉得,这些年来,第一次,有了落到实处的感觉。踩在地面上的,踏踏实实的滋味,没有了悬在半空中时的没着没落,居然开始每天盼着是以诚早点下班回来,听到门上有细碎的钥匙拨动的声音,会不自觉地站在能看见大门的地方,装做拿一杯水,或是装作刚刚从洗手间里出来,门开处,露出一张亲切温和的面容,千越听见自己的心落入胸腔的声音,轻松的,安心的感觉涌上来,是冬日里暖身的汤,点点滴滴在心头。 
千越的面上会有一个笑浮出来,短促的,来不及地收了回去,自己跟自己闹着别扭似的,看在是以诚的眼里只觉心痛。 
日子一天天地过,慢慢地千越开始动了一点念头。这么成天地真做个米虫也不成,他突然生了想重修专业的想法儿。千越在大学里的专业是法语,他的英语也是很棒的,当年被学校开除时,已读到三年级,还差一年就毕业了,他已考到了不少的证书,一心想考的国家翻译员证书也准备了不少时候,就那么一下子,所有的希望都摔得碎成片片。 
这个年头,每年的硕士博士学生毕业生一堆一堆,他一个只有高中毕业文凭的半大孩子,无法找到任何一个可以接收他的单位,那时候,母亲与父亲早已分开,父亲去了美国,原来研究院的房子也被收回了。母亲却又闪电般地再婚,跟着外国姥的第二任丈夫去了比利时,临走前,她说,“儿子,妈是顾不了你了。我没有立场叫James替我养孩子。这房子,我交了半年的房租。往后,都靠你自己了。” 
千越甚至没有时间自哀自怜一下,他得想办法养活了自己。 
千越甩甩头,把那争先恐后要冒头的记忆压下去,慢慢在地外文书店一排排的货架间走着,想找一套高级法语口译教程的光碟。 
最终也没能找到,在N城,法语倒底还是冷门的。 
他想起以前念书时常去的中山东路上的一家小门面的音像店,以前他就在这里找到过不少冷僻的资料。 
小店还和几年前一样,窄小的,货架摆得很紧凑,有点背阴,只有朝东的窗户那儿,有一道阳光穿射进来,光线里,有细细的尘埃在飞。 
果然,千越在货架靠近底层处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刚要伸手去拿,从他的身后,伸过来一只手,帮他拿下了那套碟子。 
一只修长白暂的手,修得极为齐整的半圆形的指甲,竟是玉石一般的色泽,也一样给人以冷硬的想象。 
恍惚间,千越象是看到那个人一边修着指甲,一边慢悠悠地说,一个人走出来,只看手便可以知道他属于什么阶层。 
那张脸渐渐地凑近了来,从千越的脸旁似有似无地擦过,英俊至极的五官,在眼前放大了,带给千越眩晕的感觉,有细微的,热的呼吸喷在千越的脸上,只听得他在说,千越,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注意到你的手了,我就想,这一定是个好人家的孩子。 
回忆如尖刺的针,当胸穿过,把千越钉成了冰冷镜框里蝴蝶的标本,张开的翅膀里埋着飞的梦,却一寸也动不了。 
只觉得身子被人轻轻地搬转了,对上了那张英俊如昔的脸。他微卷的头发,是天生的,有一个小卷儿落在额角。 
那人说,“千越,是你!怎么,不认识了么?” 
千越只听见耳边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声,但终于,他笑出来,说:“哪儿会?”他凑近那人的耳边,耳语似的,“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计晓!” 
计晓也笑起来,他比千越高出半个头,也是削瘦的身材,宝蓝色的西装,深灰色的长风衣,桃花眼,高挺的鼻梁,西洋人一般干净清晰的轮廊,还和以前一样,脸上永远是笑容,那笑却染不进眼睛里去。 
他似并不在意千越的话,一派云淡风清地说,“这两年,好吗? 
千越的手紧紧地捏那套碟,骨节都挣得青白,却笑着说,“托福!” 
计晓说:“千越,其实,我是真的挺想你的。” 
千越只觉得脸上的肌肉抖得快挂不住那笑容,为什么,在一切的事情都已发生,一切的伤害都已造成之后,他还可以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大言不惭? 
“求你了,你还是别想我吧,你一想我,我可就要生不如死了。” 
计晓眯起了眼笑得更为柔情,叫道,“千越。。。” 
千越打断了他话,“我该走了。” 
他转过身,再没看他一眼,在柜台付了账,便出来了。 
一直到回到是以诚那里,千越才发现,手中装碟片的塑料袋几乎被自己揉捏得稀烂。放下东西以后,那手蔌蔌地抖,象风里的树叶。 
事隔这么久,这个人仍然给他毒蛇一般的感觉,粘腻冰冷,叫他怕极了,真是怕。 
人说,恨,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爱。 
那么,怕呢? 
这个人,是他骨血中的毒。 
好象永远也无法肃清,时不时地会发作起来。只要有一个引子。 
千越见桌上有半杯水,拿起来一气喝了,把胸上升起来的一线灼烧般的痛压了下去。 

半夜的时候,是以诚起夜,听见千越的卧室里有压低的呻吟声。 
是以诚一惊,赶紧推开门进去,开了灯。 
千越的身子不断地抽搐痉挛,缩成虾米状,窝在被子下,看不见脸,只有唔咽与低低的呻吟传出来。 
是以诚冲上去,搬开他紧紧抓着被子的手,握在自己手中,喊他,“越越,越越。” 
千越急促地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是以诚说,“越越越越,你哪儿不好,来,我们马上去医院。来!” 
千越突然反手拉住了是以诚的手,拉得紧紧紧紧地,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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