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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来临+番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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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她们说话的腔调,薄怒微嗔时的风情,他这样样貌的年青男孩,虽说上的是警校,但是从来也不缺乏与女性接触相处的机会与经历,他有过数次多年的恋爱经验,他与两三位女性有过肉体的关系,他喜欢这样的体验,乐于为女性鞍前马后地服务,他实实在在地想不通为什么这世上会有男人不喜欢女人这种美妙奇特的生物,而去喜欢与自身一样硬棒棒,有着同样身体构造的同性。他以为这样的人,一定一望而知有着别样的外表,恶心的,造作的,怪异的,变态的。但是,这个沈千越,却真的叫他迷惑。他外表干净清爽,举止文雅有致,没有丝毫的妖异之处,甚至比他大多数的朋友都更象一个谦谦君子,这种认知上的强烈反差,让他的感觉异样的灵敏起来。他没有发觉,其实自己对沈千越的好奇已经让他淡忘了他其实首先是他的犯人这回事。他在黑暗中仔细地去辨认沈千越的呼吸,大睁了眼,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沈千越的左手是被铐着的,这样,他只能仰躺或是朝左侧睡,而不能向右面翻身。人有的时候很奇怪,睡着的时候,会突然想翻向某一个方向,不然,会觉得怎么也不舒服,越是不能翻向那一方便越是想,仿佛只有那样翻个身才能睡着。李炽是有这样的体验的,在警校的训练中,常常有在野外过夜的经验,那种时候,窄小的睡袋,坚硬的土地,会让他觉得辗转反侧地想找一个最舒服的睡姿而不得。 
但是,沈千越好象完全不在意,他一直一动不动地向左侧躺着,黑暗中可以看见他几乎没有起伏的身架,颇为单薄。他的呼吸都是浅的,不绵长,不匀均,李炽知道他还没有睡着,但是,他在想什么? 
沈千越,你在想什么?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都醒了。 
李炽解了手铐示意沈千越穿上外衣。李炽看着他想:他凭什么早上起来连脸都没洗就显得这么干净? 
他气呼呼地把沈千越象昨天一样铐在床上,他也注意到了,他的手腕肿起老高,在手被自己扯向身后时,他看到沈千越咬了咬下嘴唇。 

这一趟回程,他们没有买到特快的票,路程还有大半。 
车箱里,飘荡着音乐声,三个无语地坐着。 
也许因为是早上的关系,广播里没有播流行歌曲,也没有播相声之类的东西,播放的是一首很舒缓有些哀伤的钢琴曲。 
李炽听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做了几个扩胸动作,随口说道:“这是什么曲子陈哥?挺好听,还挺高雅。” 
陈博闻笑道:“你们刚毕业的大学生,小资调调儿,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李炽一起笑起来。“还真是,就在嘴边,听着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名儿了。” 
“离别。”沈千越说。 
“什么?”李炽回头看他。 
沈千越笑一下说,“是肖邦练习曲第三首,叫离别。” 
李炽哼一声说:“你好象也是上过大学的吧。” 
沈千越点点头,“我三年级的时候,被学校开除了。”他的声音里,并没有特别的伤痛。 
李炽又哼一声说:“你说你,好好儿的,干嘛走这条路?你父母现在该有多伤心多绝望?” 
沈千越说:“他们,都在国外。” 
李炽道:“在国外怎么了?你做了这种事儿,他们在天边也会以你为耻。” 
陈博闻在一边咳嗽一声。 
沈千越似乎没有听清李炽的话,忽然扭转了身子,扑身向窗前,脸紧紧地贴上窗玻璃,问:“过了长春,要经过葫芦岛吧?”他不象是提问,倒象是自言自语:“以诚哥,就是在那里当的兵,也是在那里学的开车。” 
李炽心中的好奇越发地被他的话挑得高涨起来。他踢踢他的腿,“喂,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说说你的事儿。” 
陈博闻给李炽送过去一个颇为严厉的眼光,他果然是太年青了,这两天,他已泄露了太多的自己真实的情绪,这对警察而言,是极忌讳的。陈博闻回想起自己刚刚进刑警队时,也曾犯过同样的错误,而引发这种错误的个性特质,使他至今依然是个小小的刑警,这些年,他改了许多,但是,有些错误,于一个人,尤如烙印。 
但是,那个沈千越慢慢地回过头来,认真地想了想,忽然抬头说:“你,真的想知道?” 

慢慢讲给你们听 

4 
沈千越说:你是真的想知道吗? 
李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沈千越静静地笑了,说:“好,旅途还长,我就慢慢地讲给你们听吧。” 
李炽,包括陈博闻在内,都没有想到他真的要把自己的经历说出来,一时间倒不知怎么回答。 
沈千越微笑着接着又说,“放心,警官,我不会说你们诱供的。” 
刹那间,他的神情里,甚至有一丝调皮,那种属于他这个年龄男孩子的,很单纯的调皮,从他身上萦绕不去的淡淡忧伤里跳出来,象是夜晚湖面上跳动的一点星光。 
沈千越眼睛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慢慢地开始了述说,“我跟是以诚,是两年前碰面的。” 
陈博闻敏感地意识到,他用了一个奇怪的词儿,他不说:我们是在两年前认识的,他说,我们是两年前碰面的。 
沈千越说,“我记的很清楚,那是初秋的天气。那一年的秋天,特别的凉快,在N城是很少见的。” 

偏离是N城一家Gay 吧。有一定的规模,也具一定的档次。装修简洁明快,布置雅致舒适。来得人不少,大多数有伴,也有来找伴的,但是很安静,即便是肉体的买与卖,都是在暗地里静悄悄地进行着。 
那是一个初秋的晚上,九点多钟,并不是酒吧人最多的时候。吧台那里,坐着两个男子。 
两个年青的男孩子。 
其中一个,这么凉的天气,还穿着紧身的黑色背心,椎型的牛仔裤,身形瘦长结实,很端正清爽的五官,剪得短短的头发,慢悠悠地喝着酒。边上,还有一个男孩。 
却穿着普通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纤长的双手,象取暖似地抱住啤酒杯,轻轻地前后晃着身子。 
穿背心的男孩用肩膀碰碰他,小声地说:“喂,苏苏。看那边角落里的那个男人。盯着你哪,有老半天了。” 
白衣男孩子,唔了一声,喝一口酒,不作声。 
“昨天他也在那儿看着你,还有昨天的昨天,昨天的昨天的昨天。” 
白衣男孩被酒呛了一下,低声咳了两声才说:“JO,昨天的昨天是前天,昨天的昨天的昨天是大前天。最近你跟外国人呆久了,连中国话都生疏了。” 
被叫做JO的男孩笑眯眯地揉揉他的头发,那个白衣男孩垂下眼睛也微笑起来。 
JO说,“又来了又来了,就你这种笑的样子,连我看了都忍不住动心。” 
白衣男孩儿也笑着在JO的头上拍了一下,“去死吧你。呼,我撑不住了。我要走了。” 
JO说,“可不是,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只是,那些家伙等会儿见不到你,该失望了。” 
白衣男孩儿不以为然地吹一口气,掀起额前一缕长长的流海。 
就在他起身要走的当儿,那个坐在角落里许久的男人终于站了起来,下了好大决心似地走上前来,拦住他问:“请问,你是越越吗?啊不,请问,你是不是姓沈,叫沈千越?” 
近前看起来,男人高高的个头,面容平常,却很是宽和敦厚的样子,剪了平头,穿着也中规中矩的。 
苏苏淡淡地扫他一眼,说:“不,我不是。”倒是和声悦色的。 
JO把双肘撑在吧台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这实在是非常老套的搭讪的方式,可是,由这个面容憨厚的男人做来,却生出一份特别的趣味来。 
男人突然红了整张脸,看着苏苏要离去,想上前拉住他又不敢,只跟在后面,急急地又道:“那个。。。那个。。。” 
苏苏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看着他,不说话。 
他的目光安静地落在男人的身上。让人想起鸽子,安静地落在黝黑的屋脊上,离得那样近,却全不相干。 
男人接着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可是。。。我是。。。我是以诚哥啊,越越,我是是以诚。你。。。你不记得了吗?” 
苏苏摇摇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男人的额上冒出一溜儿汗珠,“我们可不可以。。。我是说,我可不可以跟你聊聊?” 
苏苏低下眼睛看着地面,一线微笑浮上来,说:“对不起,我可从来不免费陪人聊天的。” 
男人呆了一下。 
苏苏又微笑一下,向前走去。 
男人一急之下,拉住他的胳膊。“等一下,请等一下。好,我们,可不可以,出去谈一谈?” 
苏苏看看他攥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大手,又抬头看看男人,“我的价钱可不低。” 
他的神色里没有半点波澜,仿佛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 
是以诚忙忙地点头道:“好的好的。” 
他说,好的好的。不象是谈一场声色交易,倒象是在抚慰一个任性的孩子。 
苏苏继续不动声色。 
男人好象不好意思似地,放开了拉着苏苏的手。 
苏苏说,“好,那么走吧。” 
JO赶上来,扶住苏苏的肩问:“喂,你真的要跟他走?你今天不是。。。” 
苏苏似笑非笑地用脚背踢踢他的腿,“少管点儿闲事,留神长白头发。” 
苏苏和是以诚一起出了酒巴的门。来到门外,是以诚冲着停了一溜车的街边走去。苏苏一看那车,扑地笑出来。 
是一辆摩托,款式有些旧,笨笨的样子。倒是很象它的主人,苏苏想。 
是以诚的脸又红了,两手无措地搓了搓,说:“小的时候,我总是骑着自行车带着越越到处去,那时候,越越说,要是能骑上摩托就好了。后来,我就买了这个,样子有点笨,但是骑着很稳妥的。” 
苏苏转过脸来,就着路灯好好地细看了看说话的男人,然后说:“走吧。” 
男人却不动身,从后座里拿出一顶头盔,小心地戴在苏苏的头上,仔细地扣好。 
明明是刚刚见面的人,他这么做起来,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仿佛这个动作,他已在心里酝酿了许多次,许多年。 
两人坐上车以后,是以诚还回过头来说一声,“坐稳了吗?别担心,我慢着点儿开。” 

我不是我不是 

5 
是以诚也坐上摩托,刚刚要发动车子,忽然又下了车,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递给苏苏,说:“这个。。。你穿上吧。” 
苏苏摇摇戴了沉重头盔的脑袋。 
是以诚上前来,轻轻拉起他的胳膊,把衣服给他穿上,“穿上吧。我里面还有一件背心呢。你穿得这么少。” 
那衣服的袖子直拖到苏苏的手背上。 
苏苏透过头盔上那一小块玻璃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睛很干净,里面映着一个穿着过大的外套,戴着厚重头盔的,怪模怪样的自己。 
是以诚重新坐上摩托,苏苏忽然发问:“我们去哪儿?” 
是以诚回过头来,温和地说:“去我家,好不好?离得不远。” 
苏苏说:“好。” 
以往,也不是没有男人带他回家,但更多的人,喜欢去开房间,毕竟要干脆利落一些,离开宾馆,那曾在床上纠纠缠缠的两个人,好象相爱的两个人,立刻全不相干了,只剩下钱的交易,倒是明明白白的。 
男人把车子开得很稳,也不快,还是有秋夜的凉风扑过来,下车的时候,苏苏觉得脑袋变得更重了。 
他们停在一个普通的居民小区内。 
是以诚小心地替他把头盔拿下来,有一缕头发,绊在头盔上,苏苏不耐地想扯断,是以诚笑着说,“慢着慢着。”一点一点解开了,道:“这不是好了吗?扯下来多疼啊。”又指指楼上说,“在五楼。” 
上楼的时候,苏苏就看出来,这是一个极普通的拆迁安置的小区,楼道长而窄,摆放了一些各家弃置不用却又舍不得丢掉的杂物,也没灯。五楼的过道里倒是有光亮洒下来,是以诚带着苏苏来到一户门前。那门头上,亮着一盏灯。 
是以诚说:“这楼道里没有那种节能灯,说了要装,有几户不愿拿钱,就耽搁下了,这是我自己装的,晚上就开着,上下的人也方便些。” 
打开门,是以诚说:“来,进来吧。”苏苏随着他走进房间。 
迎门就是狭长的过道,只看见里面客厅的一个角。地板被擦得异常的光洁,苏苏看见上面倒映着自己模糊的一个影子。刚踩上去,便给滑了一下。是以诚扶住他,他的手火热而有力,隔着薄薄的衬衫,让苏苏觉得被烫了一下似地抽回手臂。 
是以诚笑起来,“地板很滑,小心。穿上拖鞋就好了,就这双吧,这双比较软。” 
他弯下腰去,替苏苏把鞋套上,苏苏一声不响站在门边,由着他搬起自己的脚,穿上鞋,一只,另一只。 
是以诚的房子是两室一厅,是老式的房子,厅很小,苏苏一眼就看到迎面摆着的一架钢琴,黑色的光洁的,贵族般静静地立在客厅的一角。 
苏苏说:“哦,原来你还是个音乐家。” 
是以诚憨憨地笑着挠着头发说:“我哪里会,我是一个粗人。越越会弹。我们小的时候,学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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