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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伞下人-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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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    
      她相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尽管在别人看来有些过分,一个情人害死了另一个情人,谁能做出真正的又正确的解读呢?把雪狼的骨灰盒抱到车后座上时,她还是有些难过,眼泪刷地一下流下来,不是对不起你,雪狼,是真正的对得起你,我有一百个理由把你还给你最爱的女人啊!    
      这样做,又这样一想,终于把自己鼓噪得泪眼蒙蒙,她甚至有一种全新的感    
      受,就是把雪狼    
      送回真正的家园——至少是他最喜爱的心里的那个家啊!尘归尘,土归土,雪狼归故乡,没准叶可多的心才是他和她内心里的最后家园呢!    
      拐过弯,离小区门口还很远,她紧眨着眼睛,不由地把车速放得更慢,是他,真是欧阳大步地走来。她没想到欧阳会来,不能确认自己真的是否需要帮助,还是捕捉到了一点亲情,欧阳脸上淌着汗,她看出来了。    
      她几乎就在路中间停住车,欧阳早已看见了她,绕到右边,拉开车门,又关上,转到左侧来,一定又是张姐让他来开车的,她说:“张姐又让你来了?”    
      欧阳没说话,不容置疑地让她换到旁边的座位。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听从了,这回没有从车里面挪过身子,她下了车,坐在了右座上。欧阳坐进车里,在系安全带时,回头看见了后座上的骨灰盒和花圈,又看了她一眼,调整好后视镜,又平又稳又快地启动了,边说:“把你家老雪送哪儿去?”    
      她叹口气,又笑笑,说:“按你说的,送到他最喜欢的地方去。”    
      “好。”欧阳也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看着她,说:“我搞清楚了张姐为什么不高兴,昨晚上我又给张姐打了电话,在跟你通话之后。原来是北京申奥成功,有的人不一定要那么开心,因为总公司作为国营大企业,这一年多结构调整不太好,老总意识到了,要精简机构和人员,从总办开始。曹主任并没有给张姐面子,我们计算机室要有三个人离开,按照西方人的观点,就是企业裁员,有人要失业了。”    
      “是吗?”她不确认这是不是一个问题,看着欧阳雪白的衬衫,系着一条鲜红的领带,说: “你怎么会像张姐一样,老那么正统呀?星期天怎么还穿得这么严肃?”    
      “今天把你家老雪安放好,你的,我的,还有张姐的一块心病就去掉了。”欧阳停车,把泊车卡交给社区保安,说:“中午去张姐家,我和你是张姐最坚强的后盾,这个时候,张姐最需要一种支持,精神上的,也是组织上的。张姐本质上不是维护计算机室,维系的是张姐在总公司的一种尊严和权力,我估计张姐和曹主任会有一番明争暗斗的。往哪儿走?”    
      “城里。”    
      “城里?城里有什么地方可以存放骨灰呀?”    
      “有。”    
      “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才知道。”她说,“欧阳,把骨灰盒和花圈安放好,我还有事,今天中午不能陪你去张姐家了。”    
      “怎么会是陪我呢?”    
      “那就是陪我自己吧!”她说,“告诉张姐,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和你一样,保证支持,而且能协助张姐做好团结工作。”    
      “你要去哪儿?”    
      “欧阳?”    
      “你得告诉我。思哲,我怎么感觉到你变得神秘起来了?”    
      “我老家来人了。”她脱口而出,而且觉得这句话蹦出来得好极了,说:“我好像跟你说过我有一个同宗的叔叔当市长,他到北京开会,我得看看这位来自故乡的人。住在昆仑饭店,九点钟我要赶到。”    
      撒谎原来如此容易,又这般文明,能制造体面的感觉真好。    
      


第四部第十五章(3)

    欧阳按她的指引,把车开进胡同,越发不明白了。来到晓羽工作室,门前已经停了不少车,还不到八点,按预约前来拍婚纱照的人已经很多。落地玻璃窗里,灯光明亮,有先来的人正在准备换影楼提供给新郎新娘的各式各样的服装,表现出结婚前的极度喜悦。    
      欧阳迷惑不解地停好车,问:“到这儿来干什么?”    
      “这就是雪狼生前最喜欢的地方。”她呼吸急促,对就要做的事还是有点紧张,说:“我抱骨灰盒,你拿着花圈。”    
      “不不,”欧阳说,“思哲,你太冲动了!不该这样!”    
      “我该怎么样?”她忽然更为冲动,大声说:“这个女老板害死了我丈夫,雪狼跟她鬼混了不定多长时间了!雪狼死了,这也就算了,我本来没想这么做,最可气的是,这个女人居然有我家的钥匙,而且到我家来给雪狼献上一束白花!是她先向我挑衅的,对不对?”    
      “你有道理。”欧阳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问题是,道理跟道理撞击的时候,产生的就是被激化的矛盾。思哲呀,都有道理的时候,该确定的就是原则了,你把骨灰和花圈放在这里,不是毁人家的生意吗?”    
      “她连雪狼的命都毁了,也早就毁了我本来平静的生活!”她气呼呼地说,“你看那儿,雪狼的照片就挂在最东边的展览窗上!你再往那儿看,最西边,就是这个女人!雪狼和她一东一西挂两边,是把阴谋和不要脸的做人原则公然展示!这已经不是挑衅,属于宣战了!”    
      “我不能这么做。”    
      “那你离开!我没让你来!”    
      “我也不能让你这么做!”    
      “你是谁呀欧阳?”    
      欧阳一把拉住她的手,恳求地说:“思哲思哲,这影响有多坏呀?不光对她,也包括你!再说了,你不怕打起来吗?”    
      “所以我没拒绝你来。现在你可以走了。”    
      她甩开欧阳的手,下了车,拉开后车门,把骨灰盒抱起来,雪狼的遗像掉到了座位下,她又探进身子,把照片重新放在骨灰盒上,转过身就走。    
      热情的保安,已经过来要帮她什么,看见骨灰盒吓了一跳,呆在那里,然后后退了一步,惊愕万分。    
      欧阳痛苦地趴在方向盘上,留给自己三秒钟的思考,还是下了车,把花圈拿下来,欧阳不想这么做,但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不这样做,将跟思哲永远地远离。更为重要的,是他怕她会遭遇什么,作为深爱她的人,他只能这么做,拿着花圈跟在她的后面。    
      迎宾小姐脸色大变,惊恐之中离开了门口。门里门外同时有些骚动,大部分人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已经换好婚纱和礼服等候拍摄的人中,有未来的新娘发出一声尖叫,把婚后早晚会有的声声尖叫提前预支了出来。    
      她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曾有那么一瞬,也想停止自己的行为,但既然已经这么做了,她鼓励着自己走下去,在众人面前,有一种难言的委屈或过于激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刷刷地往下落。欧阳感觉到脸上的滚烫,存在了很久的有一天能跟刘思哲走进婚纱影楼,这一天真的来了,不是一种新生,却是一种死亡。欧阳紧张得不得了,注意着左右的人们,会不会有人冲过来,把他和她一顿暴打?    
      没有。    
      


第四部第十五章(4)

    屋里的人惊慌失措,纷纷跑出去,发出强烈的尖叫声。    
      她走向正面的大厅装饰墙壁,看着墙上的蝴蝶风筝,径直走向汉白玉的壁炉,在把雪狼的骨灰盒放上去的时候,不由地回过头,看见了出现在她身边的女人。这是她与叶可多第一次面对面的凝视。她又转回来,把雪狼的遗像端端正正地摆放在骨灰盒上,把叶可多送去的那束白色百合,像叶可多一样地放在了雪狼照片下面,然后转过身,接过欧阳手中的花圈,摆在了壁炉的前面。    
      三四个保安冲了进来,她再转回身的时候,看见了叶可多举起手,阻止了保安。她迎接着叶可多的目光,久久地对视着,惊愕这个女人的眼神如此平静,离开了她的视线,转向了雪狼,没有愤怒,也没看出有什么激动,那样一种平静又祥和,走上前,把那束白花调整了一个方向,按她曾经摆放过的样子放好。    
      她走出来,大街上围了很多人,人们知道又不知道,不明白又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一定是一个女人对另外一个女人的战争,涉及爱情——如果爱情都能如愿地组成婚姻的话。    
      走到车前,她等待着富康车发出解开自动锁的那声声响。时间太长,也许欧阳太紧张按了三次,才对准了方向,却按错了机关,富康车响起了报警的声音。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车前,强烈感受着脸上的滚烫,心跳的稳不住。她不恼恨欧阳,这一刻真的有些恼恨自己。她要学会控制,这一次学会了,不动声色地等着报警声解除,叭地一下,门锁打开了,她坐进车里。    
      欧阳发动了车,没有按习惯系上安全带,她第一次感受到欧阳开车技术的老练,富康车风驰电掣地离开,更像一种逃离!    
      她闭上眼睛,眼泪又一次流下来。    
      车慢慢地停了下来。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没有看见红绿灯,这不是路口,是城市中一条宽阔的路,欧阳在路边停住了车,她转过脸,看着欧阳。    
      “我开不了了。”欧阳脸色惨白,汗水顺着脖子流下,没有看她,低声说:“我需要平静一下。”    
      她推开车门,走下来,绕到这边,拉开了车门。    
      “你下来吧。”    
      欧阳下了车,想走到另一侧车门。    
      “欧阳,你走吧。”    
      她立即把车开走,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看了一眼表,八点一刻,正是那个下雨的早晨欧阳上车的时间。阳光明媚,今天无雨,可她的世界隐隐滚动着雷鸣电闪,下了一场不可阻挡的七月的暴雨。    
      驶上长安街,通过天安门广场,到了国贸桥左转弯,又一次通过了长城饭店。她拿起手机,想给方子坤拨个电话,但她又放弃了,改变了主意,把手机关上了。    
      继续向北,她没有如约去昆仑饭店,驶向了回家的路。    
      回家。    
      这一刻,她渴望着回到自己的家。


第四部第十六章(1)

    把雪狼的骨灰盒送给他的情人,安放在从外面就能看见的婚纱影楼里,还配置了一个醒目的花圈,对于她来说可谓是一种创举,至少她很欣赏自己这种近乎胆大妄为的举措。“举措”这个词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国流行的一个时尚性词语,第一次从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节目中听到这个词汇,不是不以为然,她甚至觉得有些反感,似乎是对某种事物不尽满意而显得十分做作的表述,现在她相信了,这个词很好,举措。    
      强烈的报复和发泄的愿望作为一种举措实施了以后,她以为自己很开心的,当她看见那个叫叶可多的女人又一次转身背对了她的时候,才发现并不开心,这点绝没有想到。不开心也就罢了,反而觉得空荡荡,她终于明白,尽管看上去没有失去什么,但想得到的同样没有得到。    
      因为无聊而变得无趣,这一般都是第三者的观点。我把故事停顿下来,看见她痛苦地摇摇头,我以为她不喜欢吃鳗鱼饭呢,后来才知道,她根本不喜欢鳗鱼。那她为什么同意我点两份日式鳗鱼饭呢?三月里我才明白,她是在体验叶可多的咀嚼,我一下就把这事说清楚了,叶可多是从日本回来的,尽管她稍后才提到这一点,但作为故事,我不喜欢兜圈子,何况我有自己讲故事的方法,至少是建立一种叙述者的权力,我的。    
      她去卫生间了,我也点燃一支烟,检查着笔记,现在是中场休息。我想利用这点时间发点议论,请你不要介意,刘思哲很快就会回来,而方子坤没有按情感需要和她的期望时间出场,这方面我们都要有所准备。    
      回到上一段插入的议论:因为无聊而变得无趣,这种事是经常发生的。王朔写过一本书叫《无知者无畏》,我以为那是王氏调侃,原来我错了,现在真有王朔说的那种人出现了,不是无知者无畏,是把无耻当做无知,不仅仅在文学圈。也有人把下流当做风流,不仅仅是男人里。“错把无耻当无知,何以下流做风流”,我很高兴在这间歇的时候我能有一种即兴的创作——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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