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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伞下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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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有打错,皮条客。”    
      “说什么?你是谁?”    
      “你是谁?”    
      “我是老雪的朋友,手机怎么在你这儿?老雪爱换手机,他喜欢换来换去的,可有一点不变,他从来不换号呀?你到底是谁?”    
      这不就是说现在的男人们都喜新不厌旧吗?像一场爱情,或者就是现在流行的婚姻,听说现在流行男人在外面一再风流,但大丈夫在外面风流之后再风流的时候,并不抛弃妻子的,也只有雪狼才这么彻底,他连自己的生命都彻底抛弃了!    
      “说话呀,嘿,你是谁?”    
      “我是你妈!”    
      “嘿,怎么说话呢?你是偷的还是捡的?老雪决不会认识你这种女人的,雪狼有品位,你……”    
      “你是个大混蛋!”她声嘶力竭地喊:“你没把你老婆介绍出去给人玩?没准儿,今晚上介绍的人就是你老婆吧?”    
      “嗨嗨嗨,你小心我跟你急啊!他妈的,你到底是谁呀?”    
      她把手机挂断,这回连电源也关上了。    
      这个人很快就会出场,是这个故事活着的男主人公,叫子坤,方子坤。    
      我知道,你也看出来了,思哲与子坤的通话,像台湾作家痞子蔡弄出的席卷东方的名词一样,叫“第一次亲密接触”。    
      当然,她和方子坤的第一次接触不够亲密,但印象深刻。    
      刘思哲在星巴克咖啡馆里第一次提到子坤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方子坤一定是一个不寻常的人物,只是思哲对他真的有一种不寻常的爱。我当即就捕捉到了这一点,所以,我打断了她的叙述,问:“那位子坤,有什么不同吗?我是说对你来说。”    
      “声音。”    
      她呷了一口咖啡,低着头,然后慢慢抬起头,看着我,一对水汪汪动人的大眼睛流露着一种深情。    
      “他的声音有着强烈的磁性,浑厚,让女人听了就心动。”    
      有一种让女人听了就心动的男性声音,这方面我没经验。    
      她看出来我的疑惑,说:“尤其在电话里。不信,你试一试。”    
      没必要。“这肯定没必要,我信你。”我赶紧说。    
      她笑了,那样甜蜜,如果不是在深爱着和被深深地爱着,女人从来不会有这样的微笑。这方面我有把握。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动作极为优雅,这也许就是女人喜欢在咖啡馆或酒吧里抽烟的理由,被欣赏的情景。    
      我把打火机点燃,她摇摇头,说:“子坤不让我抽烟。背着他我也不抽,一开始他是鼓励我抽的,现在不了。我坦率地跟你讲完我的故事,明天要和子坤出去旅行,我还是抓紧时间跟你讲吧。”    
      雨越下越大。    
      她把手机放回坤包里,重新打开雨刷器,挂上挡,猛抬起离合器,富康车刚刚起步嗵地一声就撞上了什么,仔细一看,是一辆出租车停在她的车前,被她撞了出去。    
      出租车司机气急败坏地下了车,她有点紧张,紧张的是看见了另一个人,那个人显然刚下车,另一只脚还没有完全挪出来,就被突然前冲的车带倒了,一下就摔倒在溢满雨水的路边。    
      现在他爬起来了,被雨水弄得一塌糊涂,狼狈不堪的欧阳。    
      她没有动。    
      


第一部第二章(3)

    出租车司机打开后备箱,取出一把伞,自动伞弹性极好,嘭地一声就张开了,上面也有一只蝴蝶,今年真的流行蝴蝶伞。然后他盖上后备箱的盖,又打开,再盖上。司机这个动作重复了三四遍。重复的多了,她就看明白了,司机是在看车的后备箱开启是否正常。    
      司机举着伞,检查着突如其来的后果,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她只相信富康车是完了,被丈夫撞得面目全非的车,修理厂努力把它恢复到本该有的形态后,驶出小区大门时就有一次意外的制造,现在,她给刚刚过去的制造又增添了一定十分生动的一笔。    
      最生动的还是欧阳,站在雨中,听不清欧阳在跟司机说什么,只能看见欧阳点头哈腰地向司机道歉,富康跟富康相遇,银色的富康撞上了红色的富康,这也是一次访问。    
      “银妇(富)”意外地在丈夫出那次大事故被判刑入狱前就被“红妇(富)”访问过,车尾被撞进去一个大坑。丈夫走下车一定也是气急败坏的,他看了一眼结局,突然放声大笑了,说:“淫妇的屁股理该如此!”    
      撞了他车的人没有听懂,说:“我没听懂,你说什么?”    
      丈夫说:“我的富康是银色的,我就管它叫‘淫妇’。你的富康是红色的,所以你该叫它‘红妇’,你们房地产公司是国营的吧?”    
      丈夫在检查银色富康的屁股之前一定先看了别处,他就看见了红色富康挡风玻璃前挂着的房地产公司的招牌,他知道这家公司,在北京很有名,国营大企业,广告做的多,他还没有机会走近这家公司拉点什么业务,现在他们自己撞上来了。“好!”丈夫说,“太好了!”    
      那人说:“什么太好了?现在我撞了你,太好了?”    
      丈夫拍了拍至少比他大十岁以上的人的肩说:“国有企业的毛病,你怎么老盯着现在?”    
      “错了,”那人说,“我是站在未来看现在。去修理厂吧,我的车有保险,你的更有,私车没保险不给上牌照,无论现在还是未来,我们公司不用花钱。”    
      “得花,”丈夫说,“不需要打理淫妇的屁股,打理一下北京经济适用房老百姓的心情吧。”    
      那人说:“我喜欢跟有幽默感的人打交道。你是广告公司的?”    
      “眼毒!”丈夫说,“三不求广告公司,我是老板,设计师和会计,叫雪狼。”    
      “雪狼?”那人笑笑说,“是那种冬天里没食物站在悬崖边上号叫的,还是钻进丛林中寻觅恶虎吃剩下的野食的?哪一种?”    
      “专吃你。”丈夫说,“吃定了,你拉着我吧!我跟你回公司,你们公司有修理厂,我知道。”    
      “我丢人还不够,拉着你说的淫妇回公司展览屁股?”他微笑着,看见警察骑着摩托过来了,保持着微笑,一点变化都没有,处惊不慌的样子,“警察来了,咱俩解决,不给警察添麻烦。认识一下,我叫方子坤。”    
      后来呢?    
      没有后来,当即雪狼就跟方子坤认识了,还成了朋友,不,是哥们儿。    
      丈夫特别喜欢方子坤,不仅仅喜欢方子坤亲自交给他的广告设计理应交出的支票,还有一份兄弟般的情谊,把样板间的装修都交给他了,只是他给人家做砸了。    
      这差不多是丈夫对方子坤一生的歉疚,那位朋友加兄弟为国家建筑公司效力快二十年的人为此辞职了,他还不知道怎样弥补和报答的时候,自己先出了事,被判了一年刑期,表现好,提前半年释放。    
      出狱那一天,思哲去接他,看见了一个光头雪狼,那一直让她骄傲和欣赏的丈夫的飘逸长发没有了,她惊慌地说:“你的头发呢?”    
      他说:“紧张什么?在我包里呢。”    
      然后她注意到丈夫没有看她,丈夫在往她的身后看,说:“我不是说了不让你来接我?有人接我。”    
      “谁?”    
      “哥们儿。”    
      “你以为我想来?张姐让我来的,还给了我两天假。”    
      “那哥们儿怎么没来呢?”    
      他坐在车里,还在四处寻找。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丈夫说的既是谎言又不是,看怎么理解,丈夫说的“哥们儿”不是方子坤,是另一个人,一个女人。


第一部第二章(4)

    出租车司机打着伞,看着点头哈腰的人。    
      欧阳在释放着情感,对出租车司机即兴地笑着,是一种表演,把变了形的微笑一股脑地献给了没准备奉献的人,然后从西服里面的兜里掏出钱夹,取了一张肯定是一百元的人民币塞到司机手里。    
      司机看了一眼钱,抬起头,把目光盯向了车里,把她看低了头。    
      她为自己的举动愧疚,讨厌开车,永远不明白别人开车为什么那么自如又风光,车一到她手里就成了世界上最笨重、最讨厌又喜欢的尤物,车不是机器,驾车人成了一种机器,而且是爱出毛病的机器,莫名其妙一到关键时候一定会出毛病的机器。    
      再抬起头来时,她看见司机把钱塞回到欧阳的西服上衣口袋,还为欧阳撑着伞。伞下的欧阳这回才有些真的感动了,微笑在这一刻才真实了。他看着出租车司机边走边摇头,一直上了车,启步,远去了,才回过身。    
      欧阳没有走向右边的前座,他绕到左边来,拉开了驾驶室的门,说:“你坐那边去。”    
      她明白了,欧阳的出现根本不需要什么深刻的理解,他只是打了一辆出租车到这里来开这辆富康车。    
      她要下来,欧阳按住了她的肩,说:“从里面过去。”    
      不太习惯,不是不习惯从驾驶座横移到右边座,那并不难,难的是她不习惯有人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触摸到了她裸露的肩。    
      更让她觉得尴尬的是,欧阳把头伸进车里的时候,在从上往下看时,一定不经意间看到了她的乳房,不是那没准备遮掩的雪白又浑圆的三分之一的奶,应该是全部。    
      欧阳头发上滴落的水珠,有一滴落在了她的乳房下面,那滴雨水分明碰巧穿过了胸罩,刚好停留在她两个乳房中间的下端。然后她不可避免地领略着欧阳头发上的水,滴滴落在她同样裸露的腿上,不知道怎么,过短的裙子开车时已经往身体上面窜动,她低着头伸出右腿向右边挪动时,甚至看见了自己的内裤。雪狼说得对,这种超短的吊带裙不是展示着女人的诱惑,而分明时时刻刻制造着危险。    
      欧阳,或者该用全名叫欧阳雪的人,坐进车里,第一件事是掏出手帕,得体又多事地擦了一下她腿上的水滴,手并没有触碰她的肌肤,还是把她惊了一下,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看见欧阳已经把湿了的手帕又装进西服上衣兜里,没有看她。    
      他开始调整座椅,把车座向后移了移,将靠背向后搬动,又调整好后视镜,把头顶上的倒视镜掰了又掰,终于确定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想松开手刹才知道手刹根本没有拉起来,这不出乎他的意料,打开左转向灯,车刚启步,又停下。    
      “我的伞。”    
      他又下车了。    
      总是干干净净已经干干净净到有些做作的欧阳,体面的感觉只残留在骨子里,记忆中,外形已经被雨水和刚才摔倒时的污垢弄得狼狈不堪了。这一身价格不菲的西装,没有大事欧阳从不舍得穿的西装,活该他在七月里还要穿的西装,纯毛薄料舒舒服服得体的西装也只是个印象了。    
      欧阳捡起了伞,是那种三次折叠才能完成组合的伞。欧阳雪至少有两把一模一样的伞,一把在家里,一把永远放在总经理办公室的抽屉里。    
      不知道这把伞属于哪一把,他把伞从路边的雨水中捞出来,使劲甩着。一种标准的甩动动作,胳膊起伏并不大,靠的是手腕的力量,她看见过欧阳这种甩动,那是一次感冒,欧阳看出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呈现出一种迷茫的样子,居然从抽屉里取出一只体温计,就在办公室挺着笔直的身子,甩了又甩,然后递给她,“试试体温,你发烧了。”    
      她确实发烧了,三十八度。办公室副主任张姐一进门就知道她发烧了,张姐说:“你回家吧,欧阳雪,你送刘思哲回家。”他说:“主任让我送你回家。”然后他问张姐:“张姐,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张姐想了想,说:“真是的,为什么不去医院?你送她去医院,别到西楼公司的医务室,那没什么好药,有也是给领导准备的,就去医院吧。”    
      一次体贴还夹杂着对某种事物的批判,也只有张姐这么想,也这么说。    
      她坐在车里看着雨中的他,那把伞和欧阳一样都被老往路边集中流淌的雨水泡过了,领带也脏了,白衬衫也不白了,粘在身上,他居然有胸毛!她看见了欧阳沾了水的白衬衫里面显出黑糊糊的胸毛,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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