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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伞下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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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观念上的。不久以后她发现,这种感受跟方子坤却是灵魂里的一致。    
      吴老板坐下,看着她,准确地表达着他的满意,于是就满意地说:“今天有时间吃水煮鱼,方先生跟我汇报他的分析结果,你还会替你老公还我那一万块钱,姥姥呀,生活怎么就这么美好!”    
      她不说话。她的想法是,雪狼之死不是失去控制,肯定一开始就撞上了魔鬼,死的真是绝非偶然。    
      “刘总,你跟刘小姐讨论细节,”方子坤说:“我跟吴老板商量电视剧的情况。”    
      她听不懂,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吴老板变得一丝不苟起来,翻了一下方子坤推到他面前的材料。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吴老板关照着她的存在,也无视她的存在,他更关心他的投资。这是一个大老板,更是一个职业经理人,变化多端,却有一条不变的准则:生意就是生意,跟朋友无关。吃就是吃,跟食物无关。玩就是玩,跟结果无关。    
      明白这些,她用了很长的时间,现在还没有走到那个她终于懂得了的境界。    
      现在要对付的是姓刘的。张王孙李天下刘!中国百家姓里姓刘的最多,她也不知道他是吴老板的小舅子,后来方子坤告诉了她,她依然无法相信姐夫居然跟小舅子一起调戏妇女——这个词也很少用了,不是因总有一种妇女渴望调戏,是邱茹把生意和生活完美地结合了,她想起来邱茹,后来怎样了?    
      邱茹一定跟这两个家伙结仇了,他们会不会像追讨雪狼的债务一样,跟自己过不去呢?    
      她坐在方子坤的对面,吴老板在她的左边,姓刘的在她的右边,距离恰到好处,可王八蛋的脚在下面总是不经意中碰她的腿。这让她恶心,还有他身上飘散出来的那种女人用的甜滋滋的香水味。    
      要命的是,他不说话,用咖啡棒动作优雅地搅动着浮在咖啡上面的泡沫,也不看她,似乎等着她先说话。    
      雪狼收了一万块钱预付款,还没有来得及设计,她相信这个事实,因为方子坤不像一个会作秀的人,一开始就是很认真的。    
      “有收据吗?”她说。    
      “还有证人。”他说。    
      完全是准备好了的回答,让她有些惊恐,不是惊恐证据或证人,是惊恐这个姓刘的脱口而出的话语,早就想到了她要说什么。实际上她不是这个意思,说:“我的意思是,收据带来了吗?我会还钱的。”    
      “在我车上。”    
      他说,一边抽了一张纸巾,弯下腰去擦他的皮鞋,摸了一下她的腿。    
      她想踹他,最好一脚致命。还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是一踢不死又让他没法活下去。男人死不了又想死的原因是什么?她没想过,也不知道。女人想死又不甘心死的原因是什么?她不知道,也没想过。    
      后来方子坤做出一个精辟的总结,他说:“男人不能触碰尊严,女人不能伤害虚荣。”    
      这话有道理,但不一定准确。    
      况且那个时候还没到,真到了那个时候也是不足以解释的理由。真的不确切,这种解释是不够的,甚至是害人的。方子坤把计算器按得嘀嘀响,演示着他给吴老板提供的什么数字,察觉到这边的状况,说:“刘思哲,到我车里去,帮我把后座上的文件夹拿来。”    
      她站起来,难以置信这个方子坤会命令她,至少不是请她帮什么忙。有了昨天夜里的教训,她真的不想又因为自己而造成什么惨烈的结局,方子坤分明已不把她和他自己当外人了,况且方子坤骨子里有一种不屈不挠的品性,或者说是野性,他极力遮掩却一再泄露的狂野。    
      “坐下吧,”方子坤说,“这一走你就不会回来了。”    
      她不惊异他的判断,拿起外衣的时候,做出坚决要走的样子,却停住,惊异姓刘的说法。    
      刘说:“吴老板请吃饭,可没有请喝咖啡。要走也要买自己的单,AA制,你不懂规矩吗?”    
      吴老板说:“她很快就会懂的。”    
      脸一下就羞红了,她感觉到无地自容!羞恼和愤慨在这一刻凝聚起来,中国啊,我可爱的祖国,你为什么不让公民拥有武器?她如此需要一把枪!    
      方子坤站起来,说:“洗手间在电梯的左边,我也想去。”    
      他那样自然地把她的外衣接过来,重新搭到椅背上,向两个用不同姿势却相同表情张望着的人笑笑,“知道吗?这是一个总找不到卫生间的思哲。不像我,总能把一个地方设计成公共厕所,而且相信一定就是了。”    
      


第二部第七章(4)

    她从尴尬中突围,其实并不是漂亮的逃逸,只是创建了一种自我安慰和大家都体面的可能。    
      就是说,这个男人很善于化解矛盾,并且把自己安置进去进行一番整理,在一个被认可的位置上进行自我嘲弄,一个让人因为信任而发展成依赖的男人。    
      “吴老板和刘总不是坏人,”他边走边说,“他们只是比一般男人胆大一点,对女人张狂一点,不是因为他们有钱,是他们对女人有经验。他们喜欢适合自己口味的女人,而且希望能建立对应,让女人像他们那样还击,才有挑战中的快感。你看看出入大酒店的这些女人们,    
      她们信心坚定,脚步稳重,着装时尚,不在于她们的成就感来自于男人的世界,在于她们能左右逢源,驾驭自己。只有能真正驾驭自己的女人,才能驾驭男人。小刘,刘思哲,你不必总弄出一种无助的样子,因为无助才变得敏感,因为敏感才戒备森严,全副武装。知道吗?    
      善于武装自己的人恰恰是最容易受到攻击的人。不要说你很年轻,就是你不年轻,很老了,也有依靠的,国家已经建立了社会保险机制,终会老有所依。顺便告诉你一下我的年龄,四十二岁,而欠债正好是年龄的两倍,八十四万。八十四,我阿婆怎么说?中国有一种说法,人有两大坎,七十三,八十四,过了这个坎就能活很长。我阿婆七十三时天天笑,八十四时笑天天,今年真的九十八岁,每一次笑都是对过去笑的回忆。阿婆有一种生命中总喜欢笑的惯性,老年才失去她一生中最后的两颗牙,那是阿婆惟一伤感的,她把牙包起来,放在床边,阿婆说没有失去,失去的也存在,就在身边,惟一需要的是你要有所为。”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真的不明白他的话为什么总是很长?而且内容庞杂,如果你不能归纳,他最后一定能明确地帮你阐述主题,给你一个准确的关于他说话的结论。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她已经习惯并且开始喜欢他说话的方式了,HISWAY,他的方式,她已经完成准备。    
      “你去吧。”    
      她说,站在卫生间门口,已经停留了很久,没有打断他的话,第一次用充满信任和善意的目光看着这个总奇妙地让自己心跳又心动的男人。    
      “你真的不去?”他说。    
      她点点头。    
      “我也不去,我们往回走。生活中有时候需要制造一种多余的程序,不是为自己,是为别人,这方面有很多例证,比如谎言。我们每天都听到谎言,也每天都在说谎,为的是文明,或者善意的目的是为了建立文明。文明体系的保障,并不是靠真实和真相才能建立起来的。我阿婆说……”    
      “能不说你阿婆吗?”她停住脚步,打断他,凝视。    
      他略有些吃惊,不是忘不了阿婆,也不是不习惯说话被人打断,是他分明注意到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流淌的真切,思哲的眼睛真漂亮。    
      笑了笑,再往前走的时候,他像刚才接过她手中的衣服一样,那样自然地挽住了她的腰。不能算是明确的动作,只是轻轻搭了一下她的腰,让她往前走,手立即就离开了。    
      手搭在她腰上时,她努力辨认一种反应,希望是得体的,却没有反应。当他的手刚刚接触又离开的时候,这种反应忽然就来了,心跳,心就那么跳了一下。    
      “那”“想”——她和他同时开口,两个声音撞击以后都戛然而止,然后是短暂的停顿,他笑笑,说:“你先说。”    
      “不,”她不容置疑又态度坚定地看着他,“你先说。”    
      “想起来了,能让我见到你,是那个女人。你看看,女人在男人的生活中多么重要,有时候常常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她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推介部经理,负责广告的,原先是记者,写了很多北京住宅的文章,就靠开发商给的红包赚了不少钱。她怕出事,因为她利用权力挣钱,权力真的是一种资源。她利用了媒体的资源,她负责的版面只发表对她有利益的楼盘介绍,这是她的权力。她辞职了,干了点她以为能干好的事,没干好后又到了一家房地产公司上任,掌握公司的广告媒体选择和发布,是一种绝对的权力,因为她了解内幕,知道广告代理公司跟媒体之间的真正底价,就像那个刘总一样,他是吴老板的内弟,最精彩的不是刘总控制着吴老板所有的广告发布权,而是能把广告价压得很低,还能从广告公司中再拿回扣,吴老板要么一无所知,要么不在意小舅子捞钱,因为吴老板真的少花了一半广告费,效果同样达到了。好了,小刘,该你说了。那字开头,那什么?”    
      “那个女人,”她微笑了一下,“你已经说过了。”    
      “她喜欢老雪的设计风格,我想把她介绍给老雪认识,没想到,没想到倒是让我认识了你。你马上会见到她,不喜欢她就别跟她说话,因为她对我来说很重要,真的思哲。”    
      她注意到他对她的称呼,不是小刘,也不是全名,又是一次那样自然而然地就叫了她“思哲”。把她的姓丢了,分明是刻意地丢失,当她确认喜欢他刻意地丢失的时候,最明确的是,最让她也想不到或没这么想的是,她非常在意这个女人。    
      在她看来,这个女人不漂亮,因为她长得过于标致,太标致了就缺乏生动,尤其是她的嘴,很小,又薄,不像她的。她的唇丰满,很大。小时候,她为自己偏肥显大的嘴而愤恨,不满意这个上帝给予的造型,没想到长大以后,成为女人以后,偏偏是最让女人忌妒、男人羡慕的唇。    
      第一次吻她的时候,方子坤是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吻,那样持久,那样缠绵,那样无尽地吸吮和探寻,一次次,一点点地用他的舌头舔她的唇,她从来没体验过人生中还有这样的吻。    
      这个时候还没有到来。    
      她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晚餐,标准的吃饭,不说工作,不说生意,连天气都不谈,只说水煮鱼为什么到嘴里就溶化了的细腻。她进入了这个晚餐,方子坤不让她离去,或许不仅仅是方子坤的理由,还因为她还没探讨明白雪狼一万元的欠款的了结方式。    
      还钱。    
      她不想讨论,这是责任。从未吃过水煮鱼,她不知道北京流行水煮鱼,如此美妙的可口,从    
      


第二部第七章(5)

    礼节性又小心翼翼的进餐中,终于进入到品尝和回味的状态中,是一次标准的晚餐——在素不相识的人中,她慢慢地习惯了。    
      只是害怕,她担心自己的船要靠岸,停泊在方子坤的港湾。    
      这让她流汗不止,不完全是又辣又麻的原因。    
      小嘴女人也就二十四五岁,跟吴老板和像唱歌时一样认真无视他人存在的刘,说着北京楼市,不时地开几句玩笑,不是黄色的,全跟政治有关的笑话。她注意到方子坤在意每一个人,对吴老板的得体,对刘总的关照,与那个女人的对应,跟自己的偶然一瞥的瞬间。    
      这是一间大包房,不仅仅是她、方子坤、吴老板、刘总、小嘴女人,还有几位没有人跟她介绍的陌生人,不知是方子坤的朋友还是吴老板的客人,她揣测着他们的职业,一无所知,后来渐渐明白了,都是京城房地产名记。    
      方子坤跟他们很熟,她看出来了,而且很快就能建立一个中心,确定自己的谈话位置,让吴老板成为主角,却不一定是请客的主人。他也应和着讲了一个笑话,或者该是网上传播很久的幽默,说的是赤身裸体、一丝不挂的亚当和夏娃的油画故事。    
      创造人类的亚当和夏娃站在苹果树下,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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