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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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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永没想到哑巴女孩能脱险,现在只剩下他自己,真是急眼了,也要跑。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从翻滚的黑雾中突然探出一只干枯的人手,紧紧抓住林永的脚踝。他本来发力蹬腿,整只脚忽然被绊住,顿时重心不稳,重重摔了下去。

  好在他反应还算快,趴下的时候怕落下深渊,只能紧紧抱住管道。这时的管道已经巨热无比,他双手碰在管道表面,顿时升起焦糊的白烟,林永惨叫一声,双臂支撑不住,整个人趴在上面。

  这下好了,整个前心加上一张白净的面皮全都接触上了滚热的管道,烧得白烟升滚,焦糊味隐隐飘来。他的双手和一张脸全都烫得皱了皮,鲜红鲜红的,五官扭曲狰狞,非常吓人。

  林永勉勉强强想站起来,我们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因为极高的温度,已经和他的皮肤粘在一起,脸已经毁容,惨不忍睹。他朝着我们伸出手,那意思是救救他,而我们所有人都看傻了,全都张大嘴看着这一幕惨剧。

  宁哥不停咽着口水,不住地往后躲。

  这时,忽然从浓浓的黑雾中传来一阵婴儿笑声。“咯咯”笑着,显得特别高兴,深处还隐隐传来笑声的回音。婴儿的笑声听来有点像猫叫,在这种诡异残忍的情景中显得特别妖异。我们脸色苍白,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出为什么深渊里会有婴儿。

  林永虽然被毁了容,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毕竟还有些理智。他知道自己想走过来,必须把那只抓住脚踝的手给弄掉。管道此时已经热得开始冒出蒸汽,黑雾起伏变化的节奏越来越快。林永被热热的气喷在脸上,肉已经烂成破棉絮了,滴滴答答往下滴血和肉渣,落到管道上就是一股红烟,顿时蒸发。

  他颤巍巍就像一块人形的豆腐,从腰里摘下一把军刀,手已经握不住了,只能捏着刀把,勉强去割着那只手。

  刀都拿不稳还怎么做割的动作,一不小心,军刀脱手而出,撞在管道上翻滚着落进了深渊。

  林永站不起来,只能跪在管道上,膝盖当脚走,一点点向我们跪着走过来。他每往前挪动一下,身上的肉就要掉一块,整个膝盖已经烂了,身后拖出赤红色的一条深深痕迹。

  我看的是头重脚轻,两腿酥麻,站都有点站不稳。就觉得胃里非常恶心,实在不敢想象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残忍的一幕。

  可偏偏又不能不看,一双眼睛像是死死钉在林永身上。这个难受啊,就像真的有一块火热的烙铁烤在我的心上。

  随着林永的挪动,他脚踝上那只手也越拖越长,就像钓鱼一样,居然从黑雾里拖出一具女性干尸。

  这具女性干尸,留着长发,全身**,皮肤已经风干,像是烂树皮。全身骨瘦如柴皮包骨头,可偏偏大着肚子。鼓起的肚子像是隆起来的坟包。

  我们面面相觑,不停咽着口水,黑雾里居然藏着干尸!而且这干尸相当邪门,居然是怀孕而死,肚子还大大的。

  整具干尸被拖出来,躺在管道上。干尸比较奇怪,好像极其耐热,不怕这极高的温度。

  我们看到林永停了下来,他看着这具女尸,颤巍巍伸出烂得只剩下五根手骨的右手,摸了摸尸体的头发。

  他的脸虽然烂到没法认,不过从哭腔里,我能感受到此时的林永肯定泪如雨下。他应该认识这具女尸,抚摸头发的动作很轻柔。五根血淋淋的手骨从干枯的头发里划过,此时此景诡异非常,甚至有着动人心魄的震撼。

  我忽然听到有女人的说话声,声音很好听,若有若无,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是不是幻听了?

  那女人说:“林永,你知道吗,我为你怀了孩子,我太爱你了……你说用套不舒服,我就听你的,当我告诉你怀孕的时候,你让我打掉,我不想,我要为你生个孩子,我太爱你了……生孩子的那天,你已经离开了我,我不怪你,是你早让我把孩子打掉的,我没有听你的话。生下这个孩子会怎么样,都是我自作自受,我太爱你了……生孩子的时候,我大出血,医生告诉我妈妈要做好大人孩子都没了的准备,我妈妈哭了,我太爱你了……血出的那么多,我妈妈就用毛巾蹲在那里一点点,一点点给我擦干净,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她,我太爱你了……孩子是个死胎,产后我的太虚弱了,我只想再见你一面,我太爱你了……你的电话已经换号了,人也离开了这座城市,找不到你,我太爱你了……医院人满为患,我没有床位,只能躺在过道里,清清冷冷,只有我妈妈陪着我,我太爱你了……我想过咱们的孩子叫什么,听医生说是个男孩,叫林宝好不好,我太爱你了……”

  这女人一句一个“我太爱你了”,情真意切,声声动人,说得人心都碎了。

  这时从黑雾中居然爬出一团团的什么东西,像是黑影,像是小兽,卢雯轻轻叫着:“是婴儿!”

  果然是婴儿。这些小孩可能还不到一岁,刚会爬,就在炙热的管道上爬啊爬的,一直爬到已经焦烂的林永身上。行将就木的林永再也支撑不住这些孩子,整个人轰然倒下,重重贴在管道上。

  此时的管道已经烧得通红,我们离得有段距离,都被烘烤的皮肤像撕裂了一样疼。林永趴在上面还能有个好?

  焦烟升腾,空气中飘荡着烤胶皮的味。林永烧得全身吱吱响,不住抽动,就这样还没死呢,喉咙里呜呜呀呀也不知喊着什么。

  一个女人声轻轻飘着:林永死于2014年x月x日山体滑坡,生前**妇女,身背情债业力,共堕六胎,该受炮烙之刑。

  此时林永已经烤成了一堆焦炭,整个人佝偻蜷缩像是黑黑的木头。那鼓着大肚子的干尸,从管道上滑落进深渊,手还一直紧紧握着林永的脚踝,带着他一起掉了下去。

  随着他们消失在深渊里,管道的热水也停了,温度开始下降,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我们好半天才从那种情境里缓过来,我这脑子到现在还嗡嗡响,看着空空荡荡的管道,像是做了一场恐怖离奇的噩梦。

  我还是不相信林永就这么活活被烤死了。我喉头不停窜动,衣服被冷汗浸透。

  我们幸存的这些人互相看看,一个个脸色都惨白如纸,大家心灵的激荡和震撼不亚于当初经历谭局长的惨死。我感觉我们队伍每遭受一个人死去,大家都会有一些改变,活下来的人要么变善了,要么变得大恶。

  宁哥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步履蹒跚走进走廊深处。

  我们也都离开了这里。我最后看了一眼横渡在黑雾上这条普普通通的管道,谁会想到刚才有一个人就死在这上面。

  我拉住卢雯,低声问:“你刚才听没听到……”我本来想问她听没听到有奇怪女人说话的声音,卢雯却紧紧捂住自己耳朵,摇着头说:“刘洋,我求求你了,你别提刚才的事情好吗,我不敢想,一想就要吐。求求你别说了。”

  我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这时,我的手被拉住,低头一看是哑巴女孩。哑巴女孩睁着大眼睛,萌萌地看着我。我看

第二十二章偶吧

  粉强根本就没反应,站在那里都傻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卢雯从后面冲过来,一把推开了粉强。管道口对着卢雯的脸,她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里面涌出的白色蒸汽正喷在她的脸上,卢雯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管道里又有水响,冒出的气体越来越多,周围温度也变得很高,滚滚热浪袭来。我们都感觉到了危险,这里似乎越来越不稳定,不会发生爆炸吧?我佝着腰跑到卢雯身前,拉住她:“你没事吧,快走!”

  卢雯躺在地上,不住地惨嚎,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宁哥和粉强头都不回往前狂奔,宁哥还算有点义气,边跑边喊:“刘洋,甭几把管她了,赶紧跑吧。”

  我招呼哑巴女孩过来,我们一起把卢雯搀扶起来。卢雯不住抽着冷气,声音撕心裂肺,就是一个劲地喊疼。

  通道里冒出来的白色蒸汽越来越多,像是起了一层大雾,烟雾弥漫,热气翻涌,我架着卢雯,全身热汗淋漓。哑巴女孩非常懂事,也帮我扶着她,我们三人步履蹒跚在满是热气的走廊里奔跑。

  等到了走廊尽头,这里有一条垂直通向地面的铁梯子。宁哥和粉强已经爬了上去,我在下面喊:“你们帮帮忙啊。”

  宁哥从上面探头出来,皱着眉说:“刘洋,我早告诉你不要带这么个累赘,就让她死在里面得了。我事先声明啊,我是不管,谁救谁负责,你不是有能耐充英雄吗,你自己玩吧。”

  宁哥这么说倒也罢了,粉强居然也没有任何表示,甚至看都不看一眼。我急得在下面跳脚骂,宁哥慢悠悠说:“下面快爆炸了吧?你慢慢骂,我们休息好了就先走一步。”

  我一看,实在指望不上他们两个,就做手势给哑巴女孩看。她先爬上去拽着卢雯的手,我在最下面扛着卢雯的屁股,我们三个人就像爬虫一样顺着铁梯慢慢向上挪动。

  卢雯紧紧闭着眼,整张脸烫得全都皱在一起,通红通红一大片。她本来就丑,此时看来更为可怖。她还算有些理智,一边喊疼,一边伸手去摸索铁梯,我们费了极大的力气,才从下面爬上来。

  粉强和宁哥正坐在一棵大树底下,宁哥叼着烟,粉强还是那么冷酷,没有表情。

  “呦嗬,”宁哥说:“这娘们那么沉,还真让你们给鼓捣上来了。”

  我没理他,这就是个畜生。

  我把卢雯搀到一边坐下,卢雯不敢摸自己的脸,一摸就疼。她颤巍巍地说:“刘洋,天黑了吗?”

  我心里阴沉得厉害,卢雯现在无法照镜子,如果她能照的话,肯定会把镜子给砸了。此时她烧烂的脸部就不必说了,最关键的是双眼已经烧成了两团破棉絮,所有的肉都紧紧皱在一起,根本无法睁开,也就是说,她瞎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好半天才说道:“天黑了。”

  卢雯沉默半晌,忽然问道:“偶吧没事吧?”

  我看着她这幅惨样,嘴唇有些颤抖。在这个时候,她第一反应居然是关心自己的偶像。我看了看不远处表情冷漠的粉强,深吸一口气说:“他没事,好得很。”

  卢雯烧成烂肉的脸上嘴角一咧,露出白花花的牙床,她笑了:“偶吧没事就好……偶吧没事就好。”

  我再也忍不住,走到粉强身边,低声喝道:“你能不能过去安慰一下她?”

  粉强看了一眼,没搭理。

  宁哥不耐烦:“磨磨唧唧什么,安慰个屁,她自找的。大明星,听哥的,不用惯这个毛病,咱就不过去。”

  我身上一股火炸了,指着宁哥骂:“你闭嘴!”

  宁哥顿时瞪圆了眼,站起来就给我个大嘴巴:“草,跟谁说话呢,有没有点家教?”

  宁哥这人身上还真有点江湖匪气,一瞪眼珠子相当吓人,我捂着脸不说话了。

  粉强坐在那里,冷冷地说:“我没让她这么干,她自己做的,和我没关系。”

  他的态度高傲冷酷,懒洋洋说着儒雅的闽南话,像唱歌一样好听。

  卢雯似乎听到了这边的争吵,害羞地说:“刘洋,你别和偶吧吵架,我不高兴啦。只要偶吧好,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我心里一股气顿时泄了,觉得自己就是扯淡。捂着火辣辣的脸坐到卢雯身边,卢雯居然还在笑:“刘洋,我上学的时候谁都看不起我。我上课坐在最后一排,天天在书桌下面用手机上网,查偶吧的信息。我可喜欢偶吧了,一天不看就觉得活着没意思,没意思。”

  她声音渐渐低沉下来,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双眼:“刘洋,我看不见,是不是眼睛瞎了?”

  我不忍再去看她,什么也没说。

  休息了一会儿,宁哥招呼粉强站起来,两个人大大咧咧往前走。我和哑巴女孩搀起卢雯,跟在后面。

  宁哥冷嘲热讽:“刚才不是挺有志气挺能耐的吗,现在怎么又跟我们走了,有本事自己找路去,煞笔。”

  我忍着气,低着头,胸膛里又快炸了。

  走了一会儿,路边出现一幢古式庙宇,十分败落,油漆都掉了,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在庙旁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流过。宁哥和粉强蹲在小溪旁,用手捧着凉水洗了洗脸,又喝了几口,宁哥大叫:“爽啊,爽啊。”

  我拉着卢雯也到了岸边,卢雯伸出手慢慢摸到了水,她正要撩水洗脸让我给制止住了,我没有治疗烫伤的经验,下意识觉得不能用水这么洗,很容易感染。

  宁哥和粉强洗了脸,走进庙里,我们跟在后面。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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