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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2 死心替身by 奴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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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他的是杜实的无语,沉默一会,聂习奕开始说出他这几日埋在心里的话。 
「那夜你走後…我想了很久,我讶异你…爱我。 
很惊讶,因为我一直将你当做是一个什麽都可以说的朋友,但是…你说的对,是朋友为何有越矩的亲腻?为何我对你有独占的欲望?又为何…见你病重数日,会不舍,把你悬挂於心? 
想靠近你…为你做些事,却又想到是自己害的你如此…便却步不近,只能在一旁见你受苦……你懂吗?? 
我…至今还是想不通……然而我知道,现在,你要我别管你……很难,很难……」 
不知所措的将脸埋进纤细嫩白的颈间,那浓郁芬芳的香气更搅乱了聂习奕捉不出答案的心思。 
从没有… 
掌管聂家数年,经历无数的抉择与裁决,却从没有像现在……有过如此难定的困惑。 
为什麽?你和他……同样令我有这般的心情。 
你代替他……你取代他……还是他依旧是他──而你是你。 
「给我时间。」纤弱的身子被抱的更紧。 
什麽意思??依旧淌著泪水的眼不明白地瞪大,杜实将方才那段令他深感暧昧的话深刻的放在心里,正动不安的心早就无力去猜测。 
而那低沉的声音,又再响起,「也许……我们不该只是朋友──」 
「够了!!够了!!!」心开始绞痛…… 
杜实如同失去控制一般的出声大吼,瘦弱的身体激动的抖动,大口喘气。 
听不下去,他根本没有勇气去听下去──不管他要说的是什麽,他害怕去听……去承受。 
人虽然会在跌倒里学会经验,但是…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跌倒後……你会怕的,会怕再一次的跌倒,没有勇气再去承受又一次跌倒的伤。 
因为……跌倒会痛、会伤。 
那是……被诅咒的一句话。 
你说…我们不该只是朋友,下句话就又是令人难堪的结果…… 
像那一夜…… 
低头使力用著双手捂住双耳,那悲痛的眼掉落著无数颗水珠,滴落在对方的衣袍上快速的消失就如同产生这泪珠的主人一样脆弱。 
什麽都不要听!!就不会被伤到……不是吗?? 
「实……」大手紧紧捉住那激动的身子,让反应几乎疯狂的杜实面对他自己。 
「别叫我!!」为何你现在才知道是我?!湿润的双眼看向担心望著自己的人,悲伤…又满是不甘心。 
「你真的好残忍……你知道吗?你总是在给我温柔後让我难堪,给我一丝希望後再绝望,我们本来就不是朋友……我是你在小官馆二十万两买来的小官,供你发泄的东西,我这样再三提醒你,该想起来了吧!!」还是忍不住说…… 
反正…心已经千疮百孔,跟死了一样……这样贬辱自己的话,已经不算什麽…… 
「你……」没有料想他会说出如此自贬辱骂自身的话,聂习奕不禁讶然无语。 
然後他回想起昨夜语轫有感而发的一席话──『小官何尝……没有所求、没有所愿……』 
这点醒了他。 
的确,以前的实……从未向他要求过什麽,只是默默地去承受他所给的。 
他要……实就会给。 
实爱著他……那麽当初他又是以什麽样的心情如此甘心?? 
聂习奕无法想像那样的牺牲奉献,却真的为杜实所给的傻……不舍。 
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为了不爱自己的人,伤著,痛著却不肯放弃。 
原来…自己也被人这样爱著。 
可是我迷惘,因为……已经被我伤的如此深的你,是不是已经放弃爱我。 
你一再的用小官的身分来强迫我与你分清身份的不等,宁肯伤害自己……也不愿接受我开始想给你的温柔的吗? 
你还爱我吗?你还如同当时……不悔的爱我吗? 
心门紧紧的合闭,该如何让你甘愿开启。 
「别哭,记住我说的……给我时间。」大手离开那瘦弱的身子,抚上那落泪却愤慨的眼…轻轻抹去掉落的湿润,「我们不是朋友,也不再是买卖的关系……祺他走了,在他回来之前你是你,听清楚了。」 
在听了他的话後杜实慢慢地平静下来,责备的眼在泪水间模糊地看著眼前真切无欺的双眼,唇瓣…凄凉地扯出一道苦笑,「你怎麽说就怎麽算,我能有选择吗?」 
你不知道……在祺回来後……什麽事都会变的…… 
你不爱我,还是一样……我不是我…… 
对他的回话,聂习奕微楞,想说什麽却不知自己该如何表达,心里不愿他如此想。 
只能抱起轻盈的身子不让他受到清晨地面所发散的逼人寒气,说出简单的关心:「好好修养身体,从今…你与我同房,我想办法治你的病。」 
将无语但脸上却有欲言又止的表情的杜实放上床榻,捉起受伤的脚踝,聂习奕掀开那缠在上头染了点点红艳的白布……白皙的肌肤上被整齐的划开翻出红色的肌里,还未自然地合愈就再次被扯开,正流出鲜腥的液体。 
聂习奕蹙起眉头,自怀里掏出一瓶伤药,耐心地再为他上药再裹上乾净的白布。 
「别再让伤口裂开,我会命舒月陪著你,有事别自己来。」一面说他一面抬起头看向消瘦的脸蛋,然而却发现人儿已闭目睡去了。 
「你习惯…睡醒後就发发脾气吗??」嘴边…似有若无地笑著。 
为他调整舒适的姿势并盖上了保暖的毛被,聂习奕没有离开反倒是坐在床沿看著那张苍白细致带著泪痕的脸蛋,病魔…折腾他削尖了鹅蛋脸。 
如果当初先爱上的是你,是不是…今天的我们就不会是这样的场面?? 
爱的过深……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放弃了?而我……爱的太深、爱的太久,是不是真的能再爱另一人?? 
很多不明确,我想……你要陪一起我走下去,才能有结果。 
但至少……我知道现在──我想疼你。 
实……撑下去,给我时间。 
即使不为你自己……请为我。 
握住那只骨感不变的手,五指与其交错而执,聂习奕想起……先前自己曾经放开过这令人心疼的瘦弱。 
碰── 
门扇被人不客气的打开,聂习奕依旧待在内房没有到外厅去会面来人,等著那早该出现的人自迳进内房。 
「习奕,这家伙真的很难搞!!看我浪费多少和小奴同眠的时间。」像拎著小狗一样的将满脸不服气的七潾拎在手上,白潇疲惫地走进房。 
身後还跟著睡眼惺忪却有强打著精神的语轫。 
「实哥哥……他没事吧?」走近床榻,语轫撑起大眼担心地看著沉睡的杜实。 
「怎麽会没事!他身中『罂血』那种剧毒,跟活死人一样,说没事是骗人。」说话的是已被白潇放开的七潾,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袍满脸气愤。 
「呜……实哥哥……」听见先前传说有希望救杜实的大夫开口判了死刑,语轫不禁鼻头一酸,滚大的泪珠落下。 
「小奴…别哭,你答应我来这不哭的。」责备地瞪了七遴一眼,白潇赶紧搂著伤心的语轫。 
「我可是说实话,看实那瘦的不成|人型的模样,你们说…活的成吗?」两手握胸,七潾不服气地低垂著眼不肯去看围在床边的三人。 
「活不成也得救,你并非是想见到实痛苦。」打破沉默,聂习奕对七潾动之以情。 
「哼…我是不想看到,可是这一切不是你造成!!」仇恨刺人的双眼直直地瞪著聂习奕,七潾为躺在床上的人抱怨,「如果你不喂他【罂血】单方面自私的要他别死,现在的实…也不会…咽不下食,夜不成眠……整个人消瘦成这样,比死还痛苦!!」 
他早已经为他看过诊,他怎麽受苦……谁能比他清楚呢?? 
终究……无力帮他…… 
这番话,实在震摄了聂习奕,他……沉默不语。 
「我说七潾兄弟,我费尽心思把你带来就是请你看看实的情形,请不要长话家常行否?如果你真是心疼他…就尽最大的力。」接话的是白潇,他不亏是行商之人知道该从何下手。 
「知道……你叫他走开!」退了一步,七潾顺从白潇的话,手指著床旁的人。 
「习奕,你就让他看看无仿。」看的出这两人是死对头,为了大局找想…白潇也就帮了七潾。 
低下头,深深地看著那张沉睡中的苍白脸蛋後,聂习奕退离了床榻,「小心你的行为。」但他依旧不忘警告曾经一度想致实於死地的七潾。 
「哼!如果我当时…真能杀了他就好,现在…他也不会如此痛苦。」七潾气愤却深知已无法改变,无奈说道。 
走近床榻,七潾按下气愤的心情,沉稳的为床上的人诊脉。 
一会儿过後,他开口:「你替实把过脉了吗?」 
这句话,是问著聂习奕。 
「脉相忽快忽慢,快时体热如火、慢时体寒如冰,两种脉相交互而出。」 
闭上眼,七潾娓娓道出这些日子所做的观察:「你诊出的是平时的脉相,在实发病筋脔时…全身炽热如火,脉相缓慢静如水毫无波动。」 
「那不是……」虽不懂医理但白潇知道…那是死人的脉相。 
「怎麽了?实哥哥他怎麽了??」捉住话出一半的白潇衣领,语轫不明白为何他不说完话。 
「我来告诉你们这是怎麽回事。」将杜实虚软无力的手放回被中,七潾语重心长地说道,「因为体内经脉不健全以致於实一出生就是带病身子,咳血、昏倒、染风寒对实来说都是习以为常的事,不好好对待自己身体又蓄意服用『一刻花』没有求生意志,他其实就该是早死早超生。」 
「可是实服下的『罂血』难道没有效用。」白潇不解。 
看著白潇一眼,七潾讽刺的笑出声,「哈…问题就出在『罂血』,千年灵芝与一刻花炼成的毒药。」 
「毒药??那不是有减缓身体因伤害所生的败坏的药性,虽然是用在拷问犯人的身上,但是若用在平常人身上是有缓慢因外来伤害而亡的作用,为何说他是毒药??」这下白潇更是不解。 
「不!他是毒药,因为服下的人是实。」七潾讽刺怪罪的眼神看向不语的聂习奕,「我当初就警告过你,现在你知道了──当初你自私执意做的事不是救他而是害了他。」 
「我观察实好几天,我发现……『罂血』已慢慢地改变实的体质,若我猜的没错…也许是因为先前残留在实体内『一刻花』的毒素与『罂血』结合出一种我们不清楚的毒性,这种毒是造成了实无法咽下食物的主因,它让实的身体排斥食物里所含的养分,没有这些养分实就会一直一直消瘦下去,加上本身的痨疾和『罂血』发作时的筋脔…时日一久,实的身子不甘负荷,也许……最後会……」 
就像是饿死鬼,吃了就吐、瘦如材骨,死不了只能忍受空腹的痛苦,永远…永远…… 
七潾保留了最坏的部分没有说出。 
「不…不可能………」惨白著脸语轫惊愕摇著头,不敢相信七潾的话。 
而搂著他的白潇则是不当一回事:「这一切不都是你的猜测,这毒并非真的无药可医,只要是毒…就没有解不了的,天下高人这般多也许…真有高手能解此毒,你言之过早。」 
「那你说『罂血』有药可解吗?」一句话,让白潇哑然无语…… 
的确,『罂血』是聂家的独门秘方,无药可解。 
为这早已知道的事实愕然,白潇收紧双臂将语轫搂的更紧。 
「总之…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那毒性不只有『罂血』的特性,似乎也是让实体内如火烧般炽热的原因。若没有错…是它让实全身的血液变的滚烫,虽然还不知道接下来有什麽变化,还是注意的好。另外…注意不要让他吃任何东西,那会使他呕血,对他的身体来说…很伤身。」。 
「不可能的…实哥哥这一生都要如此……太折腾他……好可怜……」不敢置信一向将自己当弟弟般疼爱的杜实,竟要如此折磨痛苦一生…语轫无力地哭泣。 
同样深感无力的白潇只能心疼的将爱人搂进怀里安慰。「现在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减轻实的痛苦?」 
听见白潇的问题,七潾低头思索一会儿,说道:「我曾想过…用『血烙』的解药试看看也许可行。」 
「『血烙』?聂家的独门招式──」 
「不可能!」沉默已久的聂习奕猛然打断白潇的话。「『血烙』的解药不能给你。」 
「习奕,你难道当真要看著实如此痛苦,不愿救他??」难道他看错了。难道习奕对实真的没有任何情份?那麽方才所看见他对实的疼爱又算什麽?? 
糊涂了,白潇被聂习奕那暧昧不明的态度迷糊了。 
「哼!因为解药同『罂血』一般难以提炼,同时祺又身中『血烙』尚未解开。实在他心里也没几两重,重不过祺在他心里的份量,他当然不愿给!」鄙弃地睨著满脸坚决的聂习奕,七潾将原因血淋淋地说出。 
即使是生死关头…实却仍未比过在聂习奕心里已深根扎地的祺… 
「习奕你……」白潇难以相信原因真如七潾所说这般。 
「方法是人想的,我不会给你们解药。」依旧冷漠地坚决自己的意见。 
「反正你就是乐於看实因你痛苦、因你伤心,这全都是因为你,你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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