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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追]东边日出西边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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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衫不住渗出鲜血,瞬间染红了一片;心头猛然一阵钝痛,再顾不得什么,打横将他抱起。
冷血呆立在一旁,痴了一般盯着追命的伤处,铁手恶狠狠的瞪视也不能动摇那视线半分,直到铁手抱着他奔远了,还是无法回神。
手在剑身上轻拭,青茫的剑身还沾着追命的血,触手处一片温热,突然闪过刺痛,自己的手也被锋利的剑刃划伤,血涌了出来,一起滴在掌心,这血,是他的,也是他的,混在一处,分不清是谁的。
第一次,冷血发现世间是有温度的,混沌的迷雾世界,被滚烫的鲜血划开,突然觉得雾中的世界很冷,而掌中的鲜血很烫,灼人的温度。
首次无法忽视空气中浓稠的血腥味,他的心头的迷雾不再是无味的世界。
夜晚。
冷血破天荒的出现在追命的老楼,在卧房门口不断徘徊。师傅说他伤口不深,休息几日便好,看见自己还是没有表情的脸,师傅没有责怪他,只说下次师兄弟间切磋要小心些。冷血却情愿被责备,虽然他无心伤人,可毕竟伤了同门师兄,如果有人责备,或许他此刻就不需要领受这种莫明的,手足无措的陌生情绪。
犹豫中,仍是徘徊不前,为难间听见里面传来了话语。
“叫你不要那么莽撞,这下好了吧!”一贯冷静的声音,是铁手的,只是这沉稳中流露出不容错辨的担心和痛惜。
“小冷他不是故意的,二师兄别念了。”清朗的语调中有些不甘,几分委屈求全,还有几分讨好的意味,冷血却听出几分欣然。“你看,正好有借口休息几日,不用出去办案了,多好啊!”
“懒得说你!”似乎是气结,偏含着几分无奈和宠溺。
冷血没有进去,他能想象到那个人说不用办案时,一脸得意的笑容。
慢慢的往自己的住处走去,路过后院,拔剑出鞘,剑气纵横,一片萧索,以心御剑,当发则发,当收则收,银光激昂中,一张阳光灿烂的笑脸在脑海中缓缓升起,似乎划开了心头千年不变的浓雾,执意渗透进来,一抹阳光洒在身上,陌生的温暖。
后来的岁月里,冷血的剑法越发精进,他的剑法最可怕的不是凌厉的剑气,而是收放自如。明明一招已出,剑影如滔天海浪,层层汹涌,无边的剑气压得人无法行动,无法呼吸;这样开弓绝无回头之势,却能在下一刻系数收纳干净,就好象泼出的水,万无回收之理,却在下一刻覆水重收。
动静之间全数收放,完全不可能做到的剑法,无从知道每一招的虚实,甚至能生生转实为虚,明明是避无可避的必死之招,却能收无无形,这样的剑招鬼神莫测,让人无法不心寒,也让江湖人敬仰莫明———这都是后话。
其实没有世人想的那么复杂,冷血只是单纯的不想再伤人,在意的人因自己的剑而伤,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一次也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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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好了之后,追命还是在办案之余,继续缠着冷血,一切好象没有变化,但不变的岁月里还有什么在微微变动着。追命没有变,变的是冷血。
比如,他不再会在追命滔滔阔论时给他背影,而是安静的听着,偶尔说两句,带回跑题的思路;再比如,追命在打闹嬉戏时,冷血不会阻止,甚至还跟说笑两句,让听见的旁人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再比如,冷血会开口称呼他,虽然一次都没叫过三师兄,但他会喊他——追命,不再像以前,当他是不存在的空气。
六扇门的人都当这是奇景,连诸葛先生也惊叹到冷血越来越“人性”化了,追命将这一切归究为自己的功劳,整日沾沾自喜着。
不过追命有时候也会抱怨,为什么四师弟肯叫其他两个师兄,就不肯称他声三师兄?
“冷血,你为什么老叫我追命,都不肯叫我三师兄?”白玉的脸,似乎很是不解和苦恼,皱得像一只苦瓜。
每当这时候,冷血就会体会到另一种陌生的情绪——暗自偷笑,明明自己都不再是当年的青涩少年,为什么这家伙明明比自己大几岁,却还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
看看那张脸,阳光下脸庞似乎还有孩童才有的绒毛,微微闪着淡金的光晕,冷血觉得这张苦瓜脸像时下最新鲜的水果,脆生生、水嫩嫩的几乎让人想咬上一口。
你会叫一只水果做师兄吗?
当然不会,对不?
所以冷血也绝对不会叫他三师兄的。
时日久了,渐渐冷血开始注意一些事情,他发现追命好象很喜欢和二师兄一起办案,不管案情是不是严重的需要两人出马,追命都会缠着师傅让他一起去,而二师兄明明摆出冷漠样子,可是每次追命缠师傅时,都会不动声色的等着,甚至会不着痕迹的帮腔,出发时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至于师傅,冷血第一次知道,原来看似精明、睿智、不会被任何事难倒的师傅,也会有怕的时候,还是被人缠怕了,后来干脆分配任务时,直接安排那两人一起行动,省得耳根再遭殃。
原来师傅也有怕的事物啊。
每思及此,冷血就觉得很好笑,这对他而言又是种陌生的情绪。
后来,六扇门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二师兄身边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女子,黑蝴蝶的案子,独孤依人的事件,追命依旧是没心没肺的笑着,冷血却觉得那笑容没有以往的单纯和灿烂。
再后来,铁手和芙蓉走在一起,打着外出办案的旗号,一走就是半年,追命开始和冷血一起行动,冷血不得不再次整日领教他聒噪的功力和酒鬼的本性。
去年的中秋,二师兄他们走了没几日,正巧没什么案子,追命带了酒找冷血一起喝,这对冷血倒是很希奇的,因为一般节日,要不一起在六扇门过,要不就是他和二师兄一起过,这还是第一次在节日和自己独过,冷血不理解,心底淡淡的喜悦是为什么。
那天晚上,追命的话出奇的多,几乎不用冷血答腔,一个人自说自画了整个晚上,不用人劝,几大坛酒便见了底,夜上更天,聒噪的声音终于渐渐低了下去,似乎是说累了,嗓音也有些低哑。
“小冷,你知道人世间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吗?”半眯着眼,似乎是喝多了,却认真的看向冷血,仿佛真的很在意他的答案。
冷血有点诧异,很少见这么一本正经的追命,有些不习惯,在那荡漾的水气的眸子下认真思索着。他们四大名捕,整日和各种作奸犯科的人打交道,见的都是人性的阴暗面,冷血最无法理解的就是那些扭曲了人格的犯人,一旦自甘堕落,什么样的龌龊事都能做出来。
“人性的堕落。”冷血很认真的回答,直视着那双弥漫着月光的眸子。
追命似乎有些吃惊,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低低的笑了。“小冷真厉害,居然和我想的一样。”
然后他微微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月亮,冷血只觉得桂华的光芒在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流连,平日总绽放太阳般灿烂的脸上,此刻只有月华般的清冷,那月光反射到他的眼中,再弥漫出来,照得周身一片通透。
“其实你只说对了一半,人世间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堕落,而是在漫长的堕落过程中,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堕落,却没办法阻止。”追命的声音似乎在叹息,带着夜的凉意。“心不停的往下沉,恐慌、失措,却永远沉不到底。”
冷血微皱了眉头,他不习惯这样的追命,似乎失去了活力,好象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疲惫的灵魂,他甚至有拥他入怀的冲动,只是想确认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
好在追命很快就收起了那副神情,释然一笑,“我怎么会跟你扯这些?来,喝酒!”
冷血按下自己波动的情绪,陪他继续买醉。
后来,两个人都醉了,令人吃惊的是,先醉的那个居然是酒量最好,号称千杯不醉的追命。
醉倒的两个人一起趴在桌子上,沉睡前,冷血听见他小声嘀咕了句。
“不知道芙蓉妹子在做什么。。。”
芙蓉?她不是和二师兄在一起吗?冷血醉的混沌不清的神智挣扎的想着,芙蓉。。。二师兄。。。原来如此,是因为二师兄,才会如此反常的吗?
宿醉真是不好受。
冷血揉揉疼痛的脑袋,有些迁怒的瞪向那个罪魁祸首,却发现他一脸的神情气爽,精神好得不得了,再次严重怀疑昨晚所见不过是一场梦,要不这家伙怎么有充足的精力嘲笑自己难得的狼狈?
半年后,二师兄回来了,追命又跳回他身边,好象这半年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冷血独来独往这么多年,却只是短短半年时光,他就习惯了和个聒噪的家伙一起共事,一起共进退的生活。再次回到独处的天地,身边的风,好象也有几分寂寞。
那家伙和二师兄一起去办京官遇害的案子,冷血却碰上了点小麻烦。
其实也算不上麻烦,只是在一场事故中救下了一个姑娘,然后那个姑娘就频繁的出现在六扇门,再然后底下的衙役们就会神秘兮兮的冲自己笑,连赶车的大爷也不例外。更奇怪的是,那个姑娘每次都说是来找他,却在见到他时,扭头跑得不见踪影,留下一头雾水的他站在原地,继续接受周围人怪模怪样的笑容。
往复几次,冷血也觉得麻烦,于是去请教大师兄,同门人中最有智慧的一个,听他简单的说完,大师兄也露出那种神秘兮兮的笑容。
见冷血有几分不耐,无情整了整脸色,正经道。“其实很简单,那个姑娘喜欢上你了。”
“喜欢?”冷血皱眉,不解道。“那是什么?”
无情似乎被问住了,怔了一下,才道。“喜欢,恩,就是一种感觉。就是你很在意某个人,那个人开心你也开心,难过时你也难过,见不到就会想着她,会担心她过得好不好,只要看到她,你就会心情好。。。恩。。。大概就是这样。”
无情的语调有点怪,这也不怪他,他回答过多少诡异刁钻的问题,就是没有扮演过感情指导的角色,他能忍着笑说完,已经很不错了。
“这样啊。。。”冷血很认真的思索,他在自己的世界里待久了,对外面的世界很迟钝,所有的事物还是像隔着那层浓雾,能看见,却无法领会,更无法理解。
如果说这样的感觉就叫喜欢,冷血觉得自己应该有喜欢的人了。师兄们都是他认定的人,但是独独追命是他最在意的,追命开心的笑着时,他会觉得心头很温暖;追命受伤时,他会觉得难受,追命跟二师兄办案时,他会担心他的安危,会算着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只要跟追命在一起,他就会觉得心情很愉快。
“我喜欢追命。”想通了这么多年来奇异的心事,冷血终于弄明白了,为什么在追命身上会体会到那么多陌生的情绪,无论什么时候都无法不在意,不是吗?
“你喜欢。。。追命?”无情的脸上首次露出与他的睿智不符的表情,他是不是听错了,居然有人在光天化日下那么平静的宣布自己喜欢同性,这个人是他们之中最冷漠的小师弟,而他喜欢的那个人居然也是他的同门,无情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筋不太够用。
“是啊,不可以吗?”冷血一脸的平静,面对质疑似乎还有些疑惑。
无情第一次发现有自己答不出来的问题,各种念头滚过,思绪万千,理不出一个头绪。不过无情毕竟是无情,他的思维也不会拘泥与世人的认定,初时的惊讶过后,并没有什么太大波动,毕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不是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你自己能认定就好。”无情淡然的笑笑,又恢复成那个高深莫测的大师兄。
冷血点点头,他想去找追命,他想跟他说清楚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追命在自说自画,现在是他有话要说了。
跟大师兄打听了一下他们回程的路线,去潭州办完案子,便绕道去璐州等着回京的两人,果然在第二日便等到了他们。
追命看到自己,似乎很高兴,拉着他聒噪个不停,二师兄有点诧异,但还是微笑的欢迎他的到来,冷血听着熟悉的聒噪声,心头一片温暖。
后来在客栈里,正好追命去他的客房找他,便趁机跟他说了清楚。
追命似乎很惊讶,本来和他一起靠在窗边说话,这会后退了几步,在桌子边坐了下来。
“难道做师弟的都会喜欢上师兄?”
冷血听到他低声自语,然后他再没说什么了,冷血也没有说,他只是想把自己的心情明确的告诉他,至于答复,追命愿意说自然是最好,如果他不想说,自己也不想要求什么。
冷血抱剑站在窗边,外面是落日的景色,夕阳不像中午时分的骄纵炽热,天边是一片明丽的金黄色,晚霞漫天,紫红的光晕渐渐吞噬了完整的夕阳,从整圆到半圆,再到最后一抹亮色。
屋子里没有人说话,冷血觉得这样就很好,只要追命坐在这,跟他一起看着同一个夕阳,他就会觉得心头很舒适,平静的温暖。
然后二师兄来了,打破了舒适又尴尬的沉默,几分放松,又有几分遗憾,原来自己还是很想听到他的答复的。虽然知道就算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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