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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想死-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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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侍女也一反常态,见他来了全部都没好脸色,有的干脆装没看到,一扭脖子就过去了。因为理亏漠寒不吭声,摸着鼻子讪讪的从侧门溜进去。

谢紫衣正执笔,在窗前几上慢慢描着一树梨花。

“你来了。”

水墨,自然就是黑白两色,跟棋一样,说不出会有什么神奇的变化,但谢紫衣在凝神做一件事的时候,总有种让漠寒恨不能找个位置坐下来,好好看一整个下午的感觉。

就仿佛这样安静,静得能听见时光流淌的声音。

谢紫衣在问出那声后,也没有抬头,继续换了笔细绘梨花瓣,在快画完的时候,也不知怎么就忽然觉得漠寒的目光让他极不自在,手微微一顿,一滴墨就渲染上了雪白的宣纸。

“咳,通常情况下我是不是该遗憾一声可惜,然后梁先生借墨点改画一只蜜蜂上去?”

“胡说,那像什么样子!”

谢紫衣揉了纸丢弃在一边,然后轻叹似要搁鼻,手上忽地一紧,却是漠寒将他连手带笔一起握住。

“我一直就好奇,武侠小说里那种蕴藏剑意在字画里的说法是怎么回事!”漠寒兴致勃勃的拽来一张纸,然后也不放手,就直接开始落笔:

“画是不行,写几个字大约可以,呃!”

这年代会写毛笔字的实在没几个了,很遗憾,漠寒不是其中之一。

那一笔下去,七歪八扭简直就跟湛罗真人袖子里的蛇从纸上爬过去似的。

——小说果然都是骗人的,啥武林高手内力灌注,力透纸背,铁划银钩,剑意扑面而来!混江湖的认得几个字的都不错了,能写出好字的,你说呢?还有这个笔,要灌注内力那不就断了?

“你是在画梅枝?蜿蜒苍凉,寒荒萧瑟,极好。”谢紫衣不动声色的做品鉴状。

漠寒被哽得想翻眼睛,不过心里一动,也跟着盯着那处,摇头说:

“错了,这分明是疏竹秀而,浮逸云流。”

“是么,如果白纸是流云,那么我倒不曾听说有这样弯弯曲曲的竹。”

“谁说我写的字了,我说的是你的手!”

“……!!”

当天,漠寒就苦逼的被从窗户那里丢出去了。

远远偷看的侍女笑成一团,而湛罗真人好整以暇的走到摔在花丛里的漠寒面前:

“华凌,蔷薇花丛的感觉很不一样吧!”

“跟华山上的老松树松针感觉差不多…”漠寒闷闷的趴着不动。

“跟你说了,武功不行,你什么也别想。”

“弟子不这么觉得。”漠寒一抬头,眼睛发亮,“上次的酒呢,还有吗?”

湛罗真人一愣,忽然笑了:

“华凌,你知道我那天为什么要用绍兴女儿红?”

“后劲大?”

“错了,你说那酒,一般都是什么时候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夜风:对不住,今天的双更是泡汤了,赶不及了,最多只能奋斗出半张,MUA,明天一定,抽打的请

113、名声这东西

江湖上通常都是传说最多的所在,不过传着传着,就走样了。

根据无数人总结,真相就是这样的,这个是武当掌教徒弟的漠寒,表面上跟临渊派掌门谢紫衣是很好的,恭敬谄媚啥的自行想象,实际上他就是个坏胚子,知道临渊派武功的弱点,又借机因此事取得谢紫衣的信任,所以才能这么赶巧,恰好在绝尘宫副本重新开启的时候杀了谢紫衣,抢到了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号,只不过现在唯一的疑点就是湛罗真人是否知情。

如果是,联想到九州江湖背景里的两门世代恩怨,好吧,骨肉相残暗藏杀机的戏码实在太抓人眼球,九州总是这么不厚道,谋朝篡位也没详细过程,就说前面的皇帝暴毙,这是看低玩家智商以为这样就能让人相信,还是高看玩家智商啥事都要他们自己去推断,要顺藤摸瓜分析才能知道真相?

嘛,总而言之,一定是非正常手段(!~)谋划深远用心歹毒,原来武功好不行,还得看几本商战黑厚学外加宫斗言情小说,那啥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才能赶得上九州世界的顶峰大潮流(…),以及果然江湖模式里的名门正派都是渣(无辜中枪的武当派)。

此项恶果严重导致漠寒那本来就不算太多的论坛粉丝全部倒戈,一半改去支持迟素斋,一半觉得谢紫衣如此美人却如此结局,实在太悲催了,国师湛罗真人又一次用事实证明了他心计深沉性格乖张,所以说人要不就别坏,要坏就得往极品的道路上不可超越,像漠寒这样的就是遭受大多数人鄙视。

“华凌道长,狄某觉得,武林公敌的名号,紫衣很快也要拱手让你了。”

四月过去一半,紫藤花开得正旺,一串串垂挂下来,有的枝条还俏皮的伸进窗内,小径上也到处都是细碎的紫色花瓣,它们被风吹起,飘落在莲池上,在这个天气格外好的日子里,看见狄焚雪,霎时好心情全烟消云散。

“喂,我说华凌道长,出尔反尔不好吧?”

“狄掌令这话的意思是?”

“酆都教的人都跑到武当山附近来了,自从秦副舵主从玄岳观逃下山,酆都教都快草木皆兵,你可是答应芩教主…”狄焚雪压低声音,“卖身契,找到没?”

“没有,我快把绝尘宫翻遍了。”

“你傻呀,不会对紫衣说,你要送他一样东西,就藏在他房间里,让他自己去找,你跟着看,啥暗门啥机关不都有机会看到了?”

“你才…”漠寒被一口气憋住,险些抄家伙要找狄掌令算账了,“这么蠢的办法,梁先生怎么会上当。”

“你说的话,他难道不信?还是说——”狄焚雪玩味的摩挲下巴,笑得极其不怀好意,“其实你什么好处也没捞到?”

“……”

“噢,我最近在玩家那里听说了一句话,‘爱上一个人就会变傻’,你的确比以前更呆了!”

狄掌令你就没听过另外一句,人要积口德咩?

他们两人是背着谢紫衣的侍女,站在一处偏殿的廊下说悄悄话的,天气特别好,风吹得人也懒洋洋的,眼睛都睁不开,漠寒一边说一边郁闷的擦剑,狄焚雪则是靠在扶栏上倾身去逗弄外面池里的鱼,话正说得万分不投机的时候!

“狄掌令这趟从京城回来,可有什么消息?”

谢紫衣轻缓平淡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时,漠寒手一抖,剑上染了血痕,狄焚雪脚下一滑,还好眼疾手快抓住柱子不然得一头栽进莲池里去。

“哈哈,紫衣,你知道我回来啦…”

漠寒默默看着狄焚雪僵硬扭头装笑的表情,实在忍不住要吐槽了,狄掌令你还能更心虚一点吗?明明没什么事,你用得着表现得跟做了对不起朋友的错事,偷会私情的模样是啥意思?想看笑话也不是这样。

“你特意来找漠寒的”

谢紫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架子上的紫藤花与周围的林木过于茂密,都是浅浅的紫色远远看去一点都不明显。所以他究竟听到多少还真是天晓得!武林高手天生就有偷窥跟听壁角的能力啊这才是最坑人的!

“是啊,要不爬趟绝崖深谷多累!”狄焚雪唯恐天下不乱的还瞄过来一眼,得意非常,“华凌道长,你说是吧,都答应了有一个月的事情,可不能让我…我失望吧!”

“喂喂,适可而止啊,做人不厚道小心天打雷劈!”

狄焚雪闻言吃惊的说:“这不可能!我今天出门有看黄历,进绝尘宫前也卜卦了,绝对没这条!”

“……”好吧,就算‘天意’有看不顺眼的,也是漠寒他自己,自从上次说漏嘴狠狠得罪了九州系统后,这货就销声匿迹了,甚至到了漠寒把系统频道开着也没办法听到正常的系统公告的程度,很明显九州就是故意的。

谢紫衣看见漠寒手上的伤口,皱了下眉,却没说什么。

不一会,就有几个侍女循声端着三样糕点与茶水过来了,狄焚雪是绝对不客气的伸手拿去就吃,一边吃还一边说:

“唔,这次我是来避难的,听说我家宗主都发怒了,说我整天在外面跑,都不知道回去!嗤,说得冠冕堂皇,不就是缺了我,没人管事嘛!”狄焚雪那得意的表情都让人有一拳揍上去的冲动。

漠寒正牙痒痒呢,就听谢紫衣不动声色的说:

“说不准上官前辈在黄山宗给你物色好了一位姑娘等着栓住你!”

“咳咳咳!”

狄焚雪一口呛住,脸憋得通红,好半天才缓过气,瞪眼道:

“这怎么可能?他都老糊涂到快连我叫啥名字都忘记了,还会给我说亲事?”

“哦,那他能想得起来你不在黄山,可真不容易!”

这下狄焚雪不是被糕点噎住,是给话哽住。

左看右看,确定今天谢紫衣心情极度不好,再说几句,肯定会更倒霉的狄焚雪果断溜走了。

看着狄焚雪仓皇的背影,谢紫衣忽然说:

“你要找灵华公子的卖身契?”

还好漠寒把剑收回鞘了,不然手上还得多一道口子,就在他还没想好要怎么搪塞过去时,谢紫衣却对他说:

“叫狄焚雪与芩坠玉死了这条心。”

“啊?”

漠寒急急追问,“梁先生,你就那么喜欢听他弹琴?”

“怎么可能,我最恨的就是琴音与箫声了”

“……”好吧,师门世仇。

“但那张卖身契,你永远也不可能找到。”

谢紫衣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漠寒无语半晌,才痛下决心,一定要问个明白,于是接下来,谢紫衣貌似在赏花,他就很没形象的扑过去一把掐断(摊手,反正明天早上会刷新,愁啥),用膳的时候,他就在一旁虎视眈眈…这情形,让路过的舒重衍看得眼皮直抽。

——奢望这两个做点正常事都是痴心妄想。

恨不能漠寒赶紧武功赢过自己,然后赶紧出去吧,不回来最好!

等等,他们走了,让湛罗真人去玩谁呢?就武当派那些个人够吗?至少那个酆都教的玩家是生生被吓跑了…等湛罗真人将武当掌教的位置让出来,岂非更要天天待在绝尘宫百无聊赖的掰手指,那个时候留在绝尘宫的侍女尚且不算,数来数去,要倒霉的那个是自己吧!

这可绝对不行!

舒重衍急匆匆的就奔走了,他一定要策划出让整个武林,不不,是让整个九州所有玩家NPC都为之心动的诱饵,这样才源源不绝跑到这荒山野岭的人,唔,还不能将危险摆在明处,得跟京城那边闹鬼的前朝王府一样,让玩家认为反正进去也不会死,纷纷心甘情愿跑去被万蛊教的人耍。

还有他那个现在做皇帝的弟弟安王。

哼,虽然那是他根本不要的东西,不过天下,还是个好东西这不能否认,想做皇帝就让他做去吧,暴君也是皇帝,傀儡也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种事情也就是说着好听,待在暗处,才能看得更清楚,也更容易算计人——明天就找个借口出绝尘宫下武当山,去寻那些当初与他一起撤出皇宫的飞鱼卫,做为他曾经的心腹,这些人无处可去,若是回京城一定会被处死或者派遣到边疆穷困之地,舒重衍是他们想东山再起重享富贵的唯一的希望,捆绑住他们的不是忠诚,而是虚荣与欲/望。

这天下之大,只要是私心旺盛的官吏,就有破绽。

舒重衍正微微冷笑,想到了得意处,猛地后膝一麻,惊然稳住的时候,又诡异的往前一滑,一头摔下去,不过没跌在墙角,而有一个人影站在那里好整以暇的一把接住他。

“看来,我的陛下,是又在算计谁了。”

“咳,国师,你不觉得你需要改下称呼?”

湛罗真人不以为意的看他:“是吗,新帝夺吾国师之号的旨意都下了,只不过才出京又被追回去,不过是听闻了‘紫衣枉死在华凌手上’谣言,就吓得魂不附体,不敢得罪贫道,宁可当做九州没有贫道这么一个人,装聋作哑,连年节也都是令钦天监祭天,全然无用的家伙,贫道何须承认?”

说着低声,甚是古怪的笑道:

“陛下,你说历朝历代的国师,是该做什么的”

舒重衍还真仔细去想了,九州在该给适当身份的人常识这方面是不吝啬的,所以他也知道不少古代帝王的事情,包括一心想求长生的秦始皇汉武帝,甚至是想成仙想疯了的嘉靖,然后哑然发现,除了个别只有尊号没有实权的人以外,能被称呼为‘国师’的方士,好像都不是啥好人,尤其是演义小说里,反正就是蛊惑皇帝为非作歹的混账们,都快跟‘太师’一样让人听了就皱眉。

“先帝请我入京,不过是想借贫道之力除去你…当时我就在想,舒朝的皇帝不至于太无能,而他的太子才十几岁,到底是他过度紧张,还是他的太子真的是个危险人物…”湛罗真人放开舒重衍,似笑非笑戳了下他脑门,“反正一切违逆伦常使皇子自相残杀的主意都是我这个国师出的,先帝这个借口好得很,他是个总以为自己聪明,别人都不及他的蠢货,你也是,你总想把所有事情都握在手里,权力与你,就想水跟鱼罢!”

“国师不喜?”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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