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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第9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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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华或可做‘极乐’解,也能有‘彼岸’的意思,这就更明白了,只有核心教众才有资格。

“乍听上去还是通顺的,能够扯出一条线,可细节上经不住仔细推巧,也没有一个成熟的修行次第,甚至连信力根基都没做好。现实中往往是按照修为高下,粗暴分类,故而除了部分核心教众以外,凝聚力很差,很快就败落了。

“贺家祖辈,一直在核心层,坚持到最后,也得了教派中大部分财货,支起了三家坊的架子。”

余慈再度沉吟:

虚空,只要扯上无量虚空神主,就绕不开这个概念;

极乐、超渡,是西方佛国专有之义;

只这两条,就非常符合碧落天阙上的“积累”了。

“你认为,这是黑天教的前身?”

“我有七八成把握,因为这里有一个还算清晰的嬗变过程。虽然隔了快两劫时间,但黑天教在西南,一开始也是这个路数,只不过不再分三神,而是一神三化;后来完全以佛门旁支为掩护,倡过去、现在、未来三际,再以秘法为诱饵,吸引妖魔信众……

“两边脉络上很相似,更不用说,某些基本教义和修行法门高度趋同。只是经过两劫时间的沉淀,那时候黑天教的模式已经很成熟了,远非昔日‘三尊教’可比。

“越是成熟,越难看出本来面目。如果天君想弄明白那位所谓‘佛母’的要义,还是要从‘三尊教’入手。”

意念交流这么长时间,赵相山已经有点儿累了,余慈给它渡了点儿元气,让它的精神稍微振作一些,以继续讲下去。

毫无疑问,这就是最直白的认可了。

不管赵相山究竟是怎么个盘算,眼下也是分外卖力:

“从‘三尊教’起始教义来看,三尊神明名义上脉络相通,然而具体到修行上,次第不分,义理不明,何也?实是生搬硬造之故。

“据我的观察,三尊神明,三类法门,倒是各有玄妙,神通可观,然而其间的连接有等于无,各自为政,至少教派的信众是没有哪个能真正修持成功的。就算是修为长进,也是各自的套路……这等于是欺骗了,或许那位从一开始就没指望做一番长久事业?”

余慈没见过“三尊教”,对赵相山所描述的情形缺乏具体感知,但意思是听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某个自具神通手段的家伙,模仿借鉴无量和佛门的路数,在北荒搞试验?”

这种做法,听来怎么这般耳熟……

好吧,余慈承认,这和自己倒有点像,尤其是“借鉴”这一出,平等天上那几位,可都“看”着呢。

不提这微窘的想法,余慈对赵相山的判断说辞越来越感兴趣了。

大黑天佛母菩萨还有这段往事?

想想自己也曾在编排教义时无从下手,他倒真有几分感同身受的意思。

但赵相山还是没有说明大黑天佛母菩萨的根底。

余慈直接就问:“你可有确切人选?”

赵相山仍没有正面回应,只道:“三尊教昙花一现,维持时间都没超过二百年,留的只有三家坊一点儿根底,我曾调查过贺家,有一件事让人比较在意。”

“哦?”

“贺家如今把三家坊做得风生水起,背靠的是魔门东支,当年也是如此,当然,那是还是元始魔宗——在三尊教败落后,贺家继承大部分教产,转而投向魔门,他一个小小家族,手握重金,没有任何特别的关系,投向那时世间最顶级的门阀,还得以收用,并得以外放,守住自家一亩三分地,何至于此?”

余慈大概理解了他的分析:“你是说,他背后的三尊教,与魔门关系匪浅,就是败落了,也不受影响。”

“只有这样,才说得通。而这里面还有个问题——天君可曾想过,魔门四分五裂之后,三家坊位于北荒,紧临着地火魔宫,临着东阳正教,甚至距离西支、冰雪魔宫都要更近,为什么偏要挑远在北海的东支?”

“大约是魔门未分裂前依附之人的缘故吧。”

“天君明鉴。”

赵相山又一个马屁及时送到:“据我的调查,魔门未分裂之前,执掌北荒及周边区域的,正在旁边……”

余慈微愕,视线侧瞥,在触及那一圈灵光后,便明白过来:“黄泉夫人?”

“也不只是她。黄泉夫人之前,魔门在当地也一直有主事之人。她上一任是太阴妃,再上一任是冯魔女,再往上则是梅魔君,也就是接纳贺家之人……”

余慈皱眉:“这又怎样……唔,四人都是女修?”

“是,她们都是元始魔宗的女杰之流,曾横行一时;除此之外,她们接手北荒的时间都不太长,在黄泉夫人之前,那三人一共才执掌北荒两劫多一点的时间,便先后殒身于劫雷之下。”

既曰“女杰”,便应是一时之选,两劫死了三人,确实是有点儿可惜了。但天地大劫素来是不讲理的,也不能说明什么。

“再者,她们都是照神铜鉴的主祭。”

……照神铜鉴?

突然跳出这么个熟悉的名物,余慈心头一惊。

赵相山的意念依旧传递信息:“照神铜鉴乃是魔门第一等重器,更是无量的招牌,所以,最初我以为是无量本人在作怪。可问题是,无量虽没有彻底倒向神主之途,但对里面的门道,最清楚不过,做起教派,绝不会像这一位,生涩僵硬,完全是一个拙劣的模仿者。

“那么,是什么人物,和照神铜鉴有密切关联,又如此熟悉无量和佛门神通,在那段时间驻留北荒,又有着魔门的根底,可以支使梅魔君收留贺家,并给予可观权力,数劫不易呢?”

“坦白讲,无量身边、魔门之中、当年时段,找不到这样一个人。

“它就像是无量的影子,看似分明,却是抓不住,摸不着。

“我有时甚至在想,就算是无量,是否真的就知道这个人呢?

“他究竟是以一种什么形式存在呢?”

接收到赵相山的意念,余慈不禁为之悚然,某种让人脊椎生寒的征兆,莫名而发。

“不要故弄玄虚!”

最终余慈还是喝斥一声:“说到底,你也不能确认这人是谁?”

“是,没有确切的证据。然而……有一件事,却是非常有趣。其实根据我的情报,此事可能还与天君有点儿渊源。”

“哦?”

“天君当年似乎是以‘卢遁’之名,与魔门东支修士共入黄泉秘府?”

“没错。”

“入府之前,似乎是从东支那里得了一件宝贝?”

“唔……太虚青莲袍。”

这件袍子此时对他虽没有大用,但本身材质上佳,就是心内虚空历经几次动荡,都完好无损,此时就在承启天的角落里。

余慈心念一动,便将此物摄来,微微一抖,依旧宝光隐隐。

此袍是以百层鲛绡薄纱重叠织就,繁复精致,巧夺天工。制袍之人选择这种结构,就是为了能够加入更多的炼器手段,发挥叠加变化的体系效果。

可惜,因为一场莫名的变故,让法袍中的器灵走脱,使原本祭炼圆满的十八重天法器,变成了这么一个不上不下的天成秘宝。而且当年余慈用它抵挡业火,又有所损伤,现在也就是给步虚以下的修士使用,才称得上宝物了。

余慈气机透入,当下法袍之上便腾起六朵碗大青莲,清气缭绕,气象甚佳。

可惜,不免有些金玉败絮之叹。

“就是此物。此袍原本就是三尊教的教产,被贺家孝敬给了魔门东支。而更前一任主人,便是三劫之前,清妙宗一位长生中人,叫周颐的。此人本没什么了不起,但就是持有青莲法袍期间,出了一件笑话,名留青史。

“周颐此人,在游荡北荒期间,曾和三尊教结下梁子。他是长生真人,三尊教本身是个不入流的教派,教中弟子都是不敌,最后据说是请下了三尊神明之一的‘真华’,与周颐谈玄论道,以定胜负。

“据传,那‘真华’神明论道之时,口吐莲花,天花乱坠,周颐多不能对,后来输不起,想翻脸的时候,其身上太虚青莲法袍的器灵却是解悟玄理,离器而出,投往‘真华’座下,强换了主人。”

至此,赵相山稍顿,问起余慈:

“听闻此事,天君可有所得?”

第一百零九章灵枢种子不灭之根(上)

余慈琢磨着赵相山的话,问起:

“刚刚你说,太虚青莲法袍是三尊教的教产,后来转给了魔门东支,当时周颐没有带走?”

赵相山应道;“堂堂大宗修士,也是要有些脸面的。”

“可是器灵也没有再归位。”

“是,这殊为可怪。”

“确实很怪。”余慈嘿然一笑,“器灵慕道而去,连自家根本都不要了,是认为不需要吗?”

“至少当时的信息是如此。”

余慈不再追问赵相山,而是仰起头,看高悬血海之上的明月。

照神铜鉴与他相伴数十年,几乎没有一刻稍离,多年祭炼下来,每一道纹理都深印在心。

他可以肯定,里面没有任何灵性存在的痕迹。

摇摇头,最具吸引力,不是什么玄理佛法,而是真真切切的实例。

更明白地讲,能让一个器灵抛弃根本,又有哪个会比“同类的成功”更具备说服力呢?

必须承认,赵相山选择的事例非常到位。

大黑天佛母菩萨……照神铜鉴!

如果说前面的猜测还只有六七成的把握,现在至少要再加两成。

剩下的部分,就需要实实在在的证据来填补了。

余慈回神,直接去复查黄泉夫人的记忆。

这次,他不看后面,而是从一开始,即从黄泉夫人降生之时看起。

换了常人,幼年的记忆,恐怕尽是一片混沌;就是修行有成,洗炼阴神,挖掘一切记忆,却还要受婴幼儿感官局限,记忆往往都限定在较狭小的范围内,听、嗅、看等等信息,都与成人有一定差别。

在观照范围上,这回黄泉夫人总算没有超纲。

说到底,就算是名闻天下的智者,初生之时,也与其他婴孩无二。

可是很快,余慈便又发现了熟悉的“风格”。

刚出世的婴孩儿谈不上什么思维,但基本的情绪四本色,即喜、怒、哀、惧还是应该有的,至少要与生理反应相匹配。

可是……没有!

余慈也是洗炼过阴神的,对照自身情况,他的那份记忆怎么说也是具备着几种简单的“色调”,那是基本情绪对外界形成的反应,慢慢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这也是一个自我学习、成长的过程。

可在黄泉夫人的记忆里,从头到尾,观照依然只是纯粹的观照,范围固然随着生理上的成长而扩张,细节愈发清晰,却始终是那唯一一个色调。

难道黄泉夫人自出生以来,便能具备“无别有情”之心吗?

余慈一时为之悚然。

可是查阅了数年记忆之后,他发觉不对。

这是黄泉夫人的记忆没错,但比之正常人,似乎要“薄”很多。

记忆的脉络看着很连贯,但里面应该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却让人用近乎完美的手法裁去了,剩下的只有不涉情绪、思维的纯粹场景,不影响主干,又与后面的“风格”一脉相承,只有仔细品味琢磨,才能发现。

尤其是余慈已经看过了她北荒时期的记忆,相比之下,婴幼年、乃至于早年的修行时光,都显得特别短,也比较粗糙。

至于转变的契机,是在黄泉夫人成为照神铜鉴主祭之后,确实地讲,是第一次行祭礼之后。

正是从那一刻起,黄泉夫人观照世界的方式,明显发生了改变,益渐丰富、全面,“裁剪”的部分越来越少,证明黄泉夫人的控制力越来越强,到最后已经臻至完美,不会有任何情绪思维漏出来。

这说明什么?

余慈沉吟,有了两个结论:

首先,黄泉夫人“无别有情”之心,非是先天,而是后天形成的。

其次,为了做到“一以贯之”,黄泉夫人也好,别的什么人也罢,对其记忆做了修剪。

这种修剪,如果是被动的,什么都不必说;

如果是主动的,即使黄泉夫人没有任何情绪表露,但这就像是一出哑剧,又好比是文字中的“留白”,让人看到了她记忆中一个无形的“目标对象”,让人拼凑出二者“交流”造成的影响。

当然,还有这一连串变化中,黄泉夫人收拢干净,却依旧可见端倪的戒慎、决绝……或曰恐惧!

具体如何,没有黄泉夫人的情绪思维,余慈只能将自己代入,体味,也算是胡思乱想。

过了片刻,他终于醒悟过来,思维移向了正轨:

黄泉夫人的记忆中,固然有新发现,却仍没有直接的证据。

难道,非要等黄泉夫人移转灵枢成功,在心内虚空复生之后,才能从其口中问出答案吗?

移转灵枢要过三关。

第一关,对象的“灵枢”,心内虚空能描画得出来,且要准确,这是基础。

这点,余慈用两个多月的时间,逼迫黄泉夫人在生死线上挣扎,最终完全击破其体内陆沉拳意锁固的平衡,终将其生机特质描画进来,算是做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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