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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又可怜
沈铭尧长身玉立地站在书房的窗牖前,手里捏着高肃从药铺里得来的药方,那力道仿佛要将其捏碎一般。
大夫明明说此药对身体有害,她却依然一意孤行,难道说,她就那么不想给他生下孩子吗?
他没想到她心里的恨会那般强烈,使得她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甚至愿意终身不孕。
沈铭尧有些不敢想象,若是有朝一日她记起楚家的那场血案,那对她来说又会是怎样的打击?到时候,她心里的仇恨会愈发的不可收拾吧。
只希望有些事,他的南歌永远都不要记起。
沈铭尧良久才平复了情绪,又继续追问:“除此之外,夫人出府可有做其他的事情?”
高肃道:“夫人从药铺里出来遇到了追赶孙泉的明玉姑娘,孙泉因为其母赵嬷嬷身染重病,故而在街上偷盗。夫人知道后将孙泉押回了将军府,并派人去给赵嬷嬷治病。”
“赵嬷嬷病了?”沈铭尧扭头看过来,“我不是让你派人看着的吗,怎么没人来禀报此事?”赵嬷嬷虽犯了大错被他驱逐,但毕竟是跟随了母妃多年的嬷嬷,这么多年又待他如亲子,虽说因为孙泉偷盗母妃的遗物,他也不忍心对她不管不顾。
高肃回道:“属下已询问过了,赵嬷嬷原本只是小小的风寒,他们想着没有大碍,便未曾禀报,谁曾想如今病情越发严重了。”
“你说夫人派了大夫去给赵嬷嬷治病?”沈铭尧心中狐疑,兰陵嫁入将军府已经半年,但这期间与赵嬷嬷的接触并不多,而她向来也不是那等喜欢管闲事的人,如今怎会愿意给她请大夫?
“回将军,的确是夫人请的大夫,且是木瑶姑娘亲自带了大夫前去的。”
沈铭尧双手抱环,敛眉沉思,兰陵出手救赵嬷嬷的原因,或许他也能猜出一二。
“下去吧。”他略一抬手,示意高肃退下。
。
而这边,木瑶请了大夫给赵嬷嬷瞧了病,却是并未直接去暖月阁,而是转而去了沈铭尧的书房。
远远的瞧见高肃从书房的方向过来,她疾步迎上去:“高护卫,将军可在书房。”
高肃也早早地瞧见了向这边走来的木瑶,本打算迅速躲开,不想已被她发现,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将军在,木瑶姑娘有事吗?”
木瑶没有回他的话,只仔细打量着他那红到耳朵的脸:“高护卫的脸怎么红了?”
高肃顿时心里一虚,轻咳两声:“许是天气太热了。木瑶姑娘既然没事,高某先告辞了,将军在书房,你自己去吧。”
“等等!”木瑶伸手拦住他,面色平静,却又带了一股不服输的傲气,“上次高护卫在我跟前吹嘘自己本领高强,木瑶心中不服,不知何时能向高护卫讨教。”她知道沈铭尧的贴身侍卫高肃本领高强,也早就想找机会请教了。
高肃脸一下子更红了,他当时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她既然没领悟到,那便更好了,如此一来便没那么丢脸了。
他捏着下巴打量她片刻:“都说钟楼里的杀手冷血无情,我怎么瞧着木瑶姑娘有些不称职?”
木瑶瞪他一眼:“你懂什么,你以为这天底下所有的杀手都是面无表情的冰块儿脸吗?我告诉你,这世间最合格的杀手是能够融入到任何的环境,可娇可媚,可柔可刚,随意变换自己的性格爱好以达到掩护自己,最终完成任务的目的。”
高肃因她的一番话听得目瞪口呆,这番言语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不得不承认,确实很有道理。杀手中,最可怕的不是面色凶狠无情之人,而是那种表面温和却在你毫无防备之时狠下杀手之人。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冷血无情!
却不知,她可是这样一位女子?
木瑶没有再理他,径自去了书房。
而高肃,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却是久久没有回神。
。
书房外,得了沈铭尧的许可,木瑶这才推门进去。
沈铭尧端正地坐在书案前,好似在看什么紧要的公文,见她进来抬眸瞥了一眼,将手里的公文放下,等着她先说话。
“将军既然让高护卫一路跟着我们,想必今日木瑶前来的目的将军也已知晓。”她说着将藏在广袖中的药包呈上去,“这便是夫人从药铺买来的避子药。大夫说此药若长期服用,恐会终身不孕,且可能会有别的危险。”
沈铭尧面色微变,缓缓伸手接过,神色复杂难辨。
须臾,他抬眸看她:“木瑶,谢谢你。”
“将军不必谢我,木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姚先生临终所托,木瑶也相信,姚先生的选择不会错,将军定然可以好好守护夫人。”
沈铭尧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待会儿我会让高肃把新的药给你送过去。”
“是。”木瑶应了声,转身出了书房,直接便回了暖月阁。
暖月阁里,兰陵正站在窗前练字,见木瑶回来亲自迎了上去:“木瑶姐姐回来了,赵嬷嬷的病如何了?”
“回夫人,大夫已经瞧过了,说是没有大碍,夫人便放心吧。”
兰陵点了点头:“无事便好,那个孙泉,将军可有处置?”
木瑶回道:“孙泉不过是有些小偷小摸,不曾出手伤过人,奴婢听说将军暂时将他押入牢里了,想来关上几日便会放出来。”
“牢狱里可不是好呆的,想必这些天会受些皮肉之苦了,不过这样也好,给他些教训,让他好好张长记性。”说罢,她拉了木瑶的手道,“木瑶姐姐跑的也辛苦了,先回房里好好休息吧,我这里有白露伺候着也便好了。”
木瑶本来还怕兰陵此刻问起避子药的事,见她问也没问顿时便松了口气,也不敢在她身边多呆,应了声便回了自己的房里。
其实木瑶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她知道,兰陵一直都拿她当亲姐姐对待,但她却联通沈铭尧一起瞒着她。
可若是不瞒着她,她若真的日日服用那避子汤药,谁又会料到她能把身子给折腾成什么样呢?
她答应过姚先生,一定要让夫人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如今又怎么能拿夫人的身子来开玩笑。
。
夜里,沈铭尧过来的时候兰陵依旧笑脸相迎,态度也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不曾露出丝毫的破绽。
她不想让他知道,沈铭尧也只好佯装不知。
“今日陵儿去衣铺里买了什么料子,可还满意?”床榻上,沈铭尧捏着她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好似一般夫妻的闲话家常。
兰陵窝在他的怀里,娇娇地回答:“衣铺里最近刚从杭州那边运过来今年时兴的花样儿,给将军买的杭绸,给明玉买的则是羽纱。”
“哦?那陵儿给自己买的什么?”没听到她说起自己,沈铭尧有些不高兴了。既然去买,又怎么能不想着自己呢?
“我呀。”兰陵笑了笑,“我买的羽纱能做两件衣裳,到时候我和明玉一人一件刚刚好。怎么,难道将军以为我只想着你们不想自己吗?我可不是那等大公无私的人。”
沈铭尧脸上这才有了笑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鬼精灵。”
兰陵笑着躲开他的手,将脸埋在他的臂弯里:“今日从衣铺里出来,突然肚子疼。”兰陵觉得还是把去药铺的事说出来比较好,省的以后他自己发现了不好交代。
沈铭尧面露担心:“好端端地怎么肚子疼了,可有看大夫?”
兰陵轻笑:“瞧把你紧张的,我没事,已经去药铺里看过了,大夫说没事,可能不小心吃坏了肚子,吃两贴药就好了。”
沈铭尧这才放下心来:“没事便好。你呀,以后可要注意些,虽然一天天的热了,但还没到炎暑,万不可吃太冰的东西,知道吗?”
“知道了。”兰陵幸福地笑,自心头淌过一丝甜蜜,却又觉得有些愧疚。
沈铭尧发自内心地对她好,她感受得到,可是她却无以为报。
“将军。”她往他怀里缩了缩。
感受到她的异常,沈铭尧不由蹙眉,担心地看着她:“怎么了?”
她笑着摇头:“没什么,就是……有些困了。”
沈铭尧笑着轻拂她的发丝:“困了就睡吧,我守着你。”
她乖巧地点头,真的闭了眼睛睡觉。
沈铭尧怜爱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宠溺地将人拉入怀里:“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南歌,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永远都不会放开。
他的南歌,总是那么让他心疼。
☆、残缺式完美
自沈铭尧开始歇在暖月阁,二人的关系是越发好了。
沈铭尧对于兰陵的各种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简直将人捧上了天。
自兰陵嫁入将军府这半年,沈铭尧夜夜歇在南苑的书房里,从不曾在暖月阁里留宿。正因如此,将军府里的丫鬟仆人们对于兰陵这个将军夫人表面上敬重,但暗地里闲言碎语却也是不少的。
而这一连几日下来,沈铭尧和兰陵夫妻二人如胶似漆,连府里下人们看兰陵的表情都不一样了。
兰陵在感叹府里众人势利眼的同时,又享受着沈铭尧对自己的好。
这段日子,她为了试探沈铭尧对自己的宠爱限度,要求提了不少,没想到他不仅没有觉得不耐烦,反而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做到了,而且比以前更加宠她。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做的这一切兰陵全都看在眼里,又岂会不感动?
但感动是一回事,却并不能让她为此而放下心中仇怨。
他的父亲,是杀她师父的仇人,纵然他如今对她再好,若真有一天她为报师仇杀了那狗皇帝,恐怕他也绝不会原谅她。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让自己的心再冷一些。
没有感情,便不会有伤害。
也正因如此,她近段日子处处躲着他,避着他。又加上来了月信,更是理所应当地赶他出了房门。
原以为自己此举很过分,怕是要惹恼了沈铭尧。
谁知沈铭尧非但没有生气,得知她这近些日子小腹胀痛难受,更是体贴地嘘寒问暖,亲力亲为地照顾她。
这下,兰陵心里的愧疚反而更深了。
“将军也陪我有些时日了,赶快回去歇一歇吧,你还有公务要处理,别因为我累坏了身子。”兰陵斜倚在床头,对着身旁的沈铭尧温声劝慰。听高肃说他最近公务繁忙,却还抽出时间来看她,这让她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了。
沈铭尧正仔细帮她轻揉小腹,听到这话抬头看了她一眼,手里的动作未停:“没关系,我不累。现在感觉可好些了?”
兰陵轻轻点头:“好多了。”
沈铭尧收回手让人拿了热水带过来,又仔细地放在兰陵的小腹上给她敷。
疼痛缓和了许多,兰陵惊讶地看着床边坐着的沈铭尧:“没想到将军一个大男人竟还懂得这些?”他的温柔体贴,让她心里暖暖的,甜甜的。这几日因为想要躲他而升起的那丝烦躁也顿时消散了。
沈铭尧笑着握住她的手:“母妃早早地不在了,明玉一直也是赵嬷嬷在照看,她跟你一样有腹痛的毛病,我见赵嬷嬷帮她按过。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亲自帮人按摩。”
兰陵挑了挑眉头:“怎么这手法不像是第一次呢?我看将军是哄我的吧?”
沈铭尧俯身压过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出来,话语中透着邪魅:“那陵儿觉得,除了你,我还会对谁这般体贴?”
他手肘支撑床板,整个人的力道并未压在兰陵的身上,但如此亲密的动作却无形中让兰陵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脸蛋儿也跟着红了。一颗心禁不住地匆匆跳动着,怎么也消停不下来。
她忍不住伸手去推他:“将军,我还……”
“陵儿别怕,我不碰你。”他说着,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又抵了抵她的鼻尖,最终将脸倒在她的颈间,轻咬着她敏感的耳垂,“我就是想这样抱抱你,亲亲你。”
兰陵顿时耳根一热,身子也随着耳边的温热气息变得娇软无力起来,只得出声提醒:“将军就不觉得这个样子很难受?”
“有吗?”沈铭尧微微蹙眉,随即翻身侧躺在边上,在兰陵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将人儿一把拉至怀里,语气霸道却又不失温柔,“这样,会不会舒服些?”
兰陵被他搂在怀里,忍不住想要挣扎:“将军,如今青天白日的,我们这样若是给人看到了恐怕不妥。”
沈铭尧拉住她的胳膊阻止她闹腾:“你我是夫妻,一起躺在这里如何就不妥了?刚刚陵儿不是还担心为夫太过劳累吗,怎么,如今我在这里躺一躺,陵儿便不乐意了?”
其实沈铭尧是真的有些困乏了,与燕国之间战事刚定,他最近有不少的事要处理。今日还是好容易才抽出空闲来看她的。
“怎么会?”兰陵也看出了他脸上的疲累,顿时不好再说什么拒绝的话,“陵儿只是觉得,如今这天气越发的热了,将军这般和我挤在一起,怕是会热的睡不着。”
“原来如此。”沈铭尧了然一笑,低头碰了碰她的额头,“不过我却觉得这般抱着陵儿会睡得更香些。”他喜欢就这样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独有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