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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沈铭尧的许可,云芷方将窗幔拉开少许给大家瞧,复又重新放下去。
太医们聚在一起一言一语地商讨着,又纷纷摇头。
沈铭尧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内心的恐慌也加剧了几分。
“诸位太医究竟可曾诊出个所以然来?”沈铭尧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张太医走上前来俯首回话:“回王爷,照脉象来看,王妃的身子并无大碍,只脸色有些不好,是平日里缺乏睡眠所致。待臣开上几服安神的药来吃上几顿,想来便无大碍。”
——“贵妃娘娘睡眠不稳才导致嗜睡乏力,吃上几服安神补眠的药,也便无碍了。”
和多年前几乎如出一辙的话再次传入耳中,沈铭尧神色大变,胸中一口闷气堵在那儿,险些喘不过气来。他只觉大脑一个恍惚,身子顿时有些不稳,朝后面趔趄了一下。
“哥,你怎么了?”明玉赶忙上前拉着他,心中有些不解,“太医不是说了吗,嫂嫂只是睡得不好罢了,没什么大碍的,你不用担心了。”
沈铭尧的脸色白了几分,垂在袖中的拳头攥得紧紧地,努力让自己的表面平静无波:“张太医可确定了,王妃当真只是睡眠不稳所致?亦或者,是中了什么毒?”
张太医道:“回王爷,臣确定,从脉象来看,王妃并不曾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明玉道:“哥,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太医给嫂嫂把脉,怎么可能全都诊错了呢?”
沈铭尧松了一口气,对众人笑了笑:“没事便好,本王也只是太过于担心王妃的安慰,所以才这么大张旗鼓的将诸位太医请了来,烦劳各位了。”
他说着,对着众人抱了抱拳。
大家伙儿哪敢受他的礼,纷纷把腰弯的更低了。张太医道:“王爷严重了,能给王爷分忧也是臣等的福分。既然王妃无碍,臣等便先告辞了,待会儿命人将包好的药送过了。”
“多谢。”沈铭尧说着,吩咐郑管家送太医们离开。
大家走了,沈铭尧脸上的笑意渐渐收起,浑身上下散发一种说不出的戾气与寒冷。
他默默走至榻前,在边缘坐下,温柔地抚了抚睡梦中的兰陵,却没有说话。
明玉走上前去忍不住又问:“哥,你到底怎么了?”她总觉得哥哥今天怪怪的,她看得出来,哥哥对太医们的诊断并不满意。可是,这是为什么呢,太医说嫂嫂没什么大碍,哥哥不是应该开心才对嘛?
沈铭尧遣散了众人,这才起身摸了摸妹妹的额头:“明玉,你知道吗,当年,母妃也和你嫂嫂一样,每天都嗜睡。太医说她只是睡眠不稳,开了许多安眠的药来吃。可是,母妃还是在有一天夜里,一睡不起,再没有苏醒过来。”
明玉惊得连连后退,瞳孔蓦然放大,不敢相信地看着对面的哥哥,想要从他的脸上读到一丝一毫的虚假,可她却只看到了满满的哀伤与愤恨!
她转身呆呆地看向榻上的兰陵,眼眶中渐渐聚满了泪花:“那……嫂嫂会不会也……”
“不会的!”沈铭尧急切地打断她,一双眼眸布满阴霾,带着嗜血的冷酷,“这么多年了,竟还想故伎重演。这一次,我定不会让奸人得逞!”
明玉顿时吃了一惊:“哥哥的意思是……嫂嫂这是被人暗害了?而且,和杀害母妃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到底是谁这么恨我们,杀了母妃不算,又来加害嫂嫂?”
沈铭尧敛去眸中的杀机,握着妹妹的肩膀认真道:“明玉,你记住,这件事不准向任何人提起!哪怕是你极为信任之人,知道吗?”
明玉郑重地点头:“哥哥放心吧,我知道轻重的。可是嫂嫂……”
沈铭尧爱怜地拍拍妹妹的肩膀:“放心吧,我自有办法。时候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
明玉应了声,起身离去。
。
直到黄昏时分,兰陵这才再次苏醒过来。
看了看房内已经燃起的烛火,心中顿时有些惊愕:“我怎么又一觉睡到这个时候了?”
沈铭尧一直在床边坐着,见她醒来忙扶她起身:“可算是醒了,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兰陵道:“中午用罢午膳后又觉得困,所以便又睡了一觉,不过现在觉得好多了。而且,肚子好饿。”她说着,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皮。
沈铭尧眸中暗沉,不是瞌睡就是饿,脸色暗黄,眸带血丝,当真是和母妃当年的情况一模一样。
若母妃当年是巧合,如今兰陵又这般情景,那就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了。
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兰陵心中疑惑:“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她的一颗心渐渐悬起,沈铭尧如今的样子太过可怕,莫不是……知道了她和展云阳的关系?
若当真是这样,那她该不该在他质问自己之前主动坦白呢?可是,那是他的心结,他真的会原谅她吗?
如果他因为这件事,再也不愿意看到她,那她该怎么办?
她不由握紧了被褥的边缘,一双清澈的眼眸此时布满犹疑,双唇紧抿,似在做一番考量。
“其实,有件事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关于展云阳,我……”
她终于下定决心将之前的一切和盘托出,不管他会怎么对自己,总好过如今这样提心吊胆。
可是,话还没说完,却又被沈铭尧打断:“其他事先放一放吧,我现在有一件要紧的事要问你。”
看沈铭尧一脸认真,好似又不是展云阳的事,兰陵心中不解:“什么事啊?”
沈铭尧道:“你经常犯困,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依稀记得兰陵前两日白天也总爱睡上一小觉,那段时间他比较忙,何况白天睡上一两个时辰也并不稀奇,便没当回事。
兰陵想了想:“冬日里天冷,我有事没事老爱去榻上躺着,有时候躺着躺着便睡了。不过说起这个,倒也奇怪,纵使我白日里睡了觉,到了夜里依然能睡得好好的。”
她说着,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今天也是,我足足睡了一天一夜了,现在还是觉得有些懒懒的。”
沈铭尧将她扯入怀里,想起当年的母妃。
那个时候,母妃也是从每日里睡上一两个时辰,到大半日,直到最后怎么睡都睡不够,父皇才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可叫了太医来瞧,却说并无大碍。
可最后,母妃却是就那样生生地睡过去了。
当年母妃离去时撕心裂肺的疼痛一如昨日,他只觉得心上一滞,抱着兰陵的双臂渐渐收紧,大掌握着她的肩膀发出关节的咔嚓声。
兰陵疼的一阵皱眉,惊得用力撑开他,越发觉得他反常:“王爷,你怎么了?”
沈铭尧回过神来,看她疼的蹙眉,心上一同,眸中闪现愧色:“陵儿,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兰陵看着他眼中的沉痛,神情也跟着严峻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沈铭尧将汐贵妃当年的事说了出来,直听得兰陵脊背一阵发凉。
她才在镐京待了多久,就有人迫不及待要对她下手吗?可是为什么?她会是什么人的阻碍吗?
沈铭尧道:“当年母妃的事,虽然没有证据,但直觉告诉我和皇后绝对脱不了干系。如今她又故技重施,不过是因为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想击垮我罢了。不过,还真让她赌对了。”
他说着,伸手抚了抚兰陵的脸颊:“在这世上,却是没有什么能比你重要。”
兰陵心上涌起一股感动,想到自己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一睡不醒,他顿时神色黯了黯:“可是,连太医都查不出来,我们又该怎么办?”
沈铭尧道:“你仔细想一想,自从你来到镐京之后,每次去见皇后是都做过什么,她可曾有过什么反常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被中午的突发状况刺激到,决定要表白啦,就在下章。鼓掌~
☆、1。23(一更)
兰陵将自从来到镐京之后与皇后所有的接触都思前想后了一边 ,皇后待她素来和蔼可亲; 从不曾红过脸; 更没有在她跟前表现过任何异常之处。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她如今这嗜睡的毛病怎会与皇后有关,而她又是如何对她下手的呢?
每次去椒房殿时; 闻得熏香,吃的点心,喝得茶水,皇后也是同她一样的。何况; 每次去请安也并非只她一人; 明玉也都跟着的。既然明玉都没事; 那些东西想来是没有问题的。若真哪里出了问题,也只能是在一些较为隐秘,她一时半会儿查不到的地方动了手脚。
只是; 这连太医都查不出来的病情; 到底是如何引起的呢?
她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这世上还有这等让人琢磨不透的病症,当真是匪夷所思。她也不得不佩服这暗地里做手脚之人何等神通广大。
沈铭尧看她愁眉苦脸的; 也有些不忍,出声安慰道:“既然暂时想不起来,就先不要想了。肚子饿坏了吧,起来吃点东西吧。”
他说着,对着外面的云芷吩咐:“帮王妃更衣吧。”
云芷应了声进来拿兰陵的衣服。
昨日的衣裳在宴会上喝了太多酒,如今也穿不得了。她索性将衣服叠起来打算待会儿拿到后院给妈妈们洗。
刚碰到衣服,她瞬间觉得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兰陵见了关切的问:“怎么了,可是着了凉?”
云芷摇了摇头:“不是,王妃衣服上的香囊和这酒气混合在一起,味道好似比以前冲了许多,都不是原先那种香甜的味道了。等改天采写新鲜的梅花来,给王妃重新绣一个香囊吧。”
兰陵闻声望过去,却见是之前皇后的寿宴上赏的香囊,里面是进贡的梦离香,当时在座的姑娘们人手一个。她拿回来给沈铭尧检查过后见没什么大碍,又觉得好闻,便一直带在身上。
时间太久,她都快要把这香囊给忘了。
“既然变了味儿,便收起来吧,毕竟是皇后赏的,弄丢了可是不敬之罪。”兰陵吩咐道。
云芷应了声,正打算收起来,却被沈铭尧叫住:“等等,把香囊拿来给我看看。”
云芷闻声递了上来。
沈铭尧伸手接过,放在鼻间嗅了嗅,面色阴沉不定。
兰陵心中不解:“有什么问题吗,这香囊当初你拿去让人检验过的,何况不少名媛闺秀都有,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妥吧。”
沈铭尧道:“既然是皇后赏赐的,还是小心为妙,这香囊先留在我这儿,再着人查查看。”
兰陵点了点头,从床上起身,让云芷帮自己梳妆更衣。
。
用罢了晚膳,兰陵再次犯困,昏昏沉沉的。
沈铭尧原本不想让她再睡,但看她实在提不起精神,便让云芷在一旁看护着,每隔半个时辰唤醒她一次。
而他自己,则是默默走出屋外差了高肃来问话。
“妙神医的下落,可曾打听到?”
高肃回道:“原本已经找到妙神医的落脚之地,可惜,我们的人晚了一步,赶去的时候,妙神医已经不见了踪影。”
沈铭尧面色阴沉地看着外面的黑夜,妙神医行踪飘忽不定,这一次错过了,下次再遇到,便不知会是什么时候了。
看来,他有必要亲自去走一遭。不管使用什么办法,都必须将这位妙神医请过来。
连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的病症,他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位游历四方、见多识广的神医可能会知晓一二了。
这时,外面的小斯急急跑来禀报:“王爷,晋王殿下来了。”
“沈铭阑?”沈铭尧眉头微微一蹙,暗自思忖,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最近沈铭阑总是旁敲侧击地想要暗示自己和他结盟,但他对这个并无兴趣。今夜前来,想必也是为了此事吧。
他因为兰陵的事正心烦意乱,自然没有什么心情来接待他。
“你去转告晋王爷,就说本王今日身子不适 ,已经早早歇下,请他改日再来。”
那小斯犹豫了一下又道:“可是,晋王殿下还说,若是今晚王爷拒绝相见,怕是要错过自己一直苦苦相寻之人了。”
沈铭尧面色一沉,看了高肃一眼,似是突然想到什么,面色微变,又道:“请他去书房等着,本王一会儿便过去。”
那小厮应声走了,高肃忍不住猜测:“前段日子一直不见五皇子下落,该不会,是去燕国寻找妙神医的下落了吧?只是,若当真如此,晋王对王爷你的心思揣摩的也太通透了些。”
看来,这个晋王爷也绝非等闲之辈,说来也是,能让摄政王和皇后如此忌惮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扶不起的阿斗。看来,王爷对于这位晋王殿下还需多加小心谨慎才是。
沈铭尧倒是没表现出任何心思,只看了高肃一眼眸光淡淡:“去看看便知道了。”
。
沈铭尧来到书房推门进去,沈铭阑起身走过来:“二哥可算是来了,臣弟带了个人来看望,想必二哥会很乐意见到。”
沈铭阑一口一个二哥唤得亲热,让沈铭尧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讥讽。
他们两兄弟之间,还真谈不上如此亲近,不过此时,他也没什么心思与他计较这些。因为他很快发现这屋里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