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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新娘2-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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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朗西斯淡淡地一笑,“对友情忠诚的人我一向很欣赏,虽然拉尔夫对我来说是个潜在的敌人,但他对我的弟弟如此卫护我很高兴!” 

  阿尔法多闭了一下眼,“说吧,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屋子里?” 

  “我也想给你一个更好的环境让你静心休养,如果你肯放弃那段荒唐的感情,我愿意马上放你出去。可是阿尔法多,你让我很失望!你回到巴黎后成天逼着我让我允许你去前线找回你跑掉的情人,这样荒唐透顶的事我怎么能答应?”弗朗西斯烦躁地向上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不答应,你就要一意孤行、单枪匹马地去找他,阿尔法多,你这是逼着我把你囚禁起来啊!我知道你的狐朋狗友很多,一个不小心,他们就可能把你救出去,所以我也是不得已才把你关在这个只有我知道的密室里。你怎么怨恨我都无所谓了,我不想我唯一的弟弟因为一时的感情用事把自己的一生给毁了!” 

  阿尔法多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凄凉,“我想哥哥你是从未真正爱上过一个人吧?所以你才会在这里跟我大谈感情毁灭一生。你不知道真正的毁灭是什么,因为你没有这样的经历。让我来告诉你吧,爱上一个人毁灭自己的一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爱的人认定你并不爱他,不管你有多少爱语想对他说,他都听不到,也不愿听,他带着对你的恨将自己投入地狱,你眼睁睁地看着他坠入深渊竟无法阻止,那才是真正的毁灭!” 

  弗朗西斯默默地凝视着一脸辛酸的阿尔法多,良久,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你陷得太深了,好好在这里呆着吧,有空我会来看你的。” 

  他站起身欲走,阿尔法多突然从床上翻滚下地,跪在他的面前泪流满面地哭着哀求道:“弗朗西斯,求你了!让我去找他回来吧!如果等他死在战场上了,那一切都晚了!” 

  弗朗西斯冷淡地撇了下嘴,“你关心过度了吧?你那个小情人,伊恩和兰斯洛对他的评价都很高,我也等着看他的精彩表现。再说真让你去,他会因为你的一番动人的言辞就乖乖地放下武器回到你的怀抱?你是我法兰西的第一名将,不会不知道现在是剑拔弩张的时候,只有敌我的血战,没有卿卿我我的爱情戏码!我看你的脑子是进水了,竟不分轻重地跟我提这些要求,好好整理一下你的头脑,该你上阵打仗时我会来放你的!” 

  不理会颓然倒地的阿尔法多,弗朗西斯向密室外走去,因为是身处黑暗,他也就不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一颗滚烫的泪珠从他有些发涩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阿尔法多,我想救你,可你太让我失望了!他伸手抹去脸上的泪迹,定了定神,暗自在心底下了个决心,不论是为法兰西,还是为你,阿尔法多,我都不会让那孩子继续存活在这个世上。 



  第四十一章 

  雷恩附近的平原有一条河,当地人称为慢河,这是因为它的流速极慢,几乎象湖水一样宁静。这条河也不深,人跳下去,最深的地方也就没到脖颈,所以鲜少有人淹死在里面。虽然它的河面较宽,足有近两百米,但怎么说也是一条不起眼的河流。谁也不知道,就是这条河决定着一场血腥大战的最终结局,它成就了一位天才少年的威名,也毁了一位豪气干云的勇将。 



  迪亚托是在清晨率军抵达慢河北岸附近的丘陵的。 

  与阳光明媚的普罗旺斯不同,布列塔尼亚的气候偏于寒冷,而且多雨,那个决战的早上也和往常的大多数时候一样,天空被灰濛濛的厚厚的云层所笼罩,完全看不到太阳的影子,从北方来的寒流使潮湿的空气凝成了淡淡的薄雾,轻轻地飘浮在慢河的河面上,本该是生机盎然的草木也在冰冷的晨风中瑟瑟颤抖。 

  如铁塔一般高大壮硕的铁甲军统帅迪亚托立马于丘陵之上,他的面前是没有任何遮拦的平原,慢河横亘于两军之间,位于南岸的布列塔尼亚叛军已在离河岸五十米的地方摆好了阵势,两道木制的栅栏后持盾的步兵组成第一道防线,其后是持长柄斧枪的枪兵,再往后是手持强弩的弓箭手,他们的身后则是持利剑的适合近身攻击的剑士。这样的布置中规中矩,并无出奇之处,若说奇,那就算是本该布置在两翼的骑兵居然已渡过慢河,到了敌方一侧,他们分成两个方阵分立于北河岸的两头。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势!护卫本阵的骑兵居然跟本阵隔着一条河!”迪亚托搔了搔头,古铜色的脸膛上浮现出疑惑的神情。 

  他注视着对面的敌军阵营,单凭他有经验的目测,已心算出敌方大概有七千左右的步兵和三千左右的骑兵。他暗自思忖,七千步兵能做些什么呢?难道以为这条慢河能作他们的救命防线?如果是别的河还有可能,这条慢河我已经来来回回渡过七八次了,它有什么特性我还不知道?想要在我们渡这样浅得象河滩一样的河时攻击我们是根本没有用的! 

  他又看了看连队列都没排整齐的叛军骑兵,轻蔑地评论道:“这样懒懒散散的兵也能打仗?我看我们一冲过去,他们肯定象受惊的兔子一样掉头就跑!” 

  他回首看了看自己的军团,整齐的军容让他倍感安心,敌人会耍什么花招已不让他感到为难,他深信在自己的如铁龙一样凶猛的铁甲军的冲击下,敌手连喊救命的时间都没有。 

  迪亚托率领的铁甲军有两万将士,其中主力是八千名重甲骑兵,这是铁甲军得名的由来。重甲骑兵人和马都披有重重的铠甲,虽灵活性不及轻骑兵,但他们的冲击力及破坏力都是轻骑兵所无法比拟的,而且一般的刀箭也不能对他们造成伤害,所以迪亚托总是让他们打头阵,用他们无坚不摧的威势横扫敌军,取得压倒性的胜利。此外还有一万两千名训练有素的步兵,虽然因重甲骑兵的威力让他们大多数时候只能作辅助和扫尾的存在,但他们的战斗力仍不可小视。与叛军的七千步兵和三千轻骑兵比起来,无论是战斗力还是人数,铁甲军都占有绝对的优势,迪亚托没有理由不相信自己的军团必将赢得这场大战。 

  尽管如此,迪亚托仍是个相当谨慎的人,虽然瞧不起对方相当不合格的骑兵,他还是考虑到了对方可能用这支骑兵攻击自己的侧翼。作为前锋的重甲骑兵自是不怕,敌方的轻骑兵攻击他们无疑是以卵击石,可后面的步兵方阵,虽然人数众多,但在灵活机动的骑兵面前显然要吃些亏。 

  考虑到这些,迪亚托让一千重骑兵殿后,步兵方阵的外围则安置手持强弩的弓箭手,有了这些举措,对付那三千轻骑兵已足够了。 

  调遣完毕后,作前锋的七千重甲骑兵在平原上排开了一个长方形的钢铁方阵,黑亮的铠甲、如林的枪刺闪动着犹如地狱死光一样的令人心悸的寒光,一万两千名步兵则排成三个方阵紧随其后,最后是排成散兵线的一千重甲骑兵,他们象羽翼一般护卫着后军。光是这种富有震撼力的排阵已足以让对岸的敌军腿脚发麻了。 



  布列塔尼亚叛军的前排士兵已开始牙齿打战了,手中的盾牌竟控制不住地往下滑。传令兵在阵前来回地奔驰,大吼着:“扎稳阵脚!”督战的军官们一边怒骂胆怯的士兵一边拔出利剑抵住他们的后背,但对于这只屡战屡败、已损失大半人马的军队来说,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强敌。 

  正在这时,一匹黑色的骏马托着一个身着黑色盔甲的骑士从本阵急驰而出,冲至阵前的中央站定。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平静地面对着对岸的敌军,但他那如岩石一样坚定的身影却迅速使全军镇定下来。 

  “蔷薇公爵,我们的王!” 

  每一个士兵都在心底默念着那个人的名字,心中涌动的热潮让他们热血沸腾,对敌军的畏惧、对前途的担忧全都被抛在了脑后,仿佛只要能为那个人流血,哪怕是死也是无上的荣耀! 

  对面沉重的钢铁方阵开始移动了,闷雷般的蹄声、铠甲碰撞的金属声滚滚传来,大地在微微颤抖。 

  “前排蹲下!枪兵出列!”叛军阵地上的传令兵大吼道。 

  枪兵们整齐划一地越出阵列,在前排站定。 

  “扎稳阵脚!”传令兵再次吼道。 

  枪兵们将手中的长柄斧枪牢牢的竖在地上,枪尖斜向前指,组成又一倒死亡篱栅。 

  对面铁甲军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如奔腾的洪流一般迅速逼近。虽然还看不清明确的身影,但那压倒性的可怕气势已让人心脏有一种停跳似的麻痹感。 

  眼见铁甲军的前队已踏入慢河,站立在叛军阵前的黑甲骑士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凝然不动,身后的队列一片肃然。 

  冲入慢河的铁甲军闻到了一股异味,也看到了原本清亮的河面上飘浮着厚厚一层东西,但快速行进中的他们无法去细辩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味道。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列的统帅迪亚托虽然也隐隐约约觉得不对,但若让他此时下令急驰中的军队停止冲击,无疑会给自方带来混乱,让对方有可趁之机,因此他只能希望军队能以最快的速度通过慢河。 

  敌军越来越近了,离河岸只有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黑甲骑士高举的手臂用力向下一压,顿时从身后的箭阵飞出上千支火箭,铺天盖地一般落入几乎容纳了大半铁甲军的慢河,刹那间,火焰在河面上疯狂的肆虐开来,浓烟腾空而起。 

  “是油!油!” 

  骑兵的惊叫声、马匹的悲鸣声绝望地响彻半空,平时无害的慢河瞬间变成了张着血盆大口的妖兽,用无数的火舌无情地吞噬着掉入其中的几千骑兵,原本还未踏入慢河的几百名重甲骑兵虽立刻纷纷勒紧了缰绳,但惯性的驱使,仍有大半被后面的骑兵推挤进了火场。位于火场中央的人和马已被烧成了焦炭,靠近岸边的则拼命地想要上岸以求生路,这种混乱之下,又有无数人被同伴踏在了马蹄下。很多马已没有了主人,因为被烧灼的火焰折磨的马匹已顾不了主人了,它们疯狂地甩落也同样周身是火的主人,盲目地狂奔一气。 

  目睹眼前这场惨烈的大悲剧的叛军将士心中也在微微发颤,虽然知道如果敌军成攻地度过慢河,己方就是血肉横飞,但真的这样看着对方活生生地被毁灭,心中仍升起难言的畏惧。 

  排在铁甲军后面的三个步兵方阵已被更大的恐惧所震撼,眼睁睁目睹己方的精锐就这样在瞬间毁灭,他们几乎停止了呼吸。 

  现实让双方的将士都没有时间多想,因为这时有三千多名重甲骑兵和近一千匹无主马成功地脱离火海冲上岸来,其中近两千名骑兵冲上了南岸,虽然皮肉已被严重灼伤,但带着对敌人刻骨的仇恨,他们和乱奔乱跳的无主马一起发疯一般向敌阵冲来。而另一部份冲上北岸的骑兵则在拼命地控制狂奔的马匹,试图不让它们冲击己方的方阵。然而失去理智的马匹已不是他们所能掌控的,它们甩掉重伤的主人,和一样狂乱的无主马冲入了步兵方阵,步兵们为了躲避这些发狂的马,不得不四散奔逃。原本作护卫的一千重甲骑兵逼不得已只有冲入混乱的阵营斩杀这些害群之马。 

  在北岸乱成一团时,南岸的叛军仍稳稳地扎住了阵营。作指挥的黑甲骑士此时已退入了本阵,木然地注视着浑身是火的敌军疯狂地冲击己阵,其中有不少被两层木栅栏所阻挡,被己方的枪兵穿个透心凉,几十,几百人就这样倒下了。尽管如此,仍有一千多名成功地越过或撞开木栅栏冲入了阵营,但身受灼伤之苦的他们面对几倍于自己的敌人已完全不是对手,大多很快就被乱剑砍死。尚存活的也都被围得水泄不通,支撑不了多久了。 

  我是在造孽啊!黑甲骑士暗自叹道,他的内心充满了罪恶感,觉得做下这种事的自己绝对应该下地狱。然而此时却不是该他忏悔的时候,他知道如若他有一丝触心软,己方微不足到的一万人就会尸横遍野。他侧头向身旁的传令兵微一点头,传令兵立刻吹起了号角。 

  正在北岸静候的叛军的轻骑兵闻声抽出了利剑,指挥官一声厉喝:“杀!”顿时在震天的吼声中,三千轻骑以锐不可当之势向乱成一团的敌军阵营席卷而来。 

  此时,铁甲军的步兵方阵因己方发狂的战马的冲击已完全崩溃,而因己方的混乱而自相踩死的人竟多达三千,这时的步兵已被难以置信的失败和失去统帅的恐惧所征服,完全没有斗志,他们只求能尽快逃离这死亡的魔窟。原本用来对付敌方轻骑兵的一千重骑兵也在己方的混乱中丧失数十骑,在此局面下的他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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