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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宋缺仰天大笑，“好好好，多少人想要学习天刀，我都不肯传授。就连我这儿子，我也没有传授。你倒好，居然敢拒绝老夫，嗯？！”
他说话之间，一股凌厉无匹的气势横扫全场。
婠婠、独孤凤、宋师道三人急忙运功抵御，仍免不了被气势所迫，身体不住地颤抖。
陈旭傲然而立，“晚辈已经决意投身剑道，老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
“不错，真的很不错！”宋缺收起了气势，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小子，我原本以为你的年纪和修为，能顶住老夫三刀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还能顶住第四刀。在如此巨大的诱惑下，还能坚守本心，坚持自己的道，你确实不错。”
此话一出，众人才恍然大悟。
宋缺的最后一刀，不是有形之刀，而是直指本心的无形之刀。
原来是这样，天刀宋缺不仅要测试陈旭的武功，同时还要测试他的武学之心是否坚定。
很显然，陈旭完美地应对了宋缺的试探，获得了他的认可。
宋师道颇为感慨，如果父亲现在让他放弃修习多年剑法，转而学习天刀，他绝对忍受不了这种诱惑。
也许在那之后，他的武功会更加高强，比自己修习剑法时更加厉害。可是，他的武学之道可能永远都无法达到顶峰。他很可能在追求武学极致和一时的强大之间，迷失了自己的道路。
独孤凤和婠婠眼中异彩连连，陈旭竟然能拒绝如此诱惑，可见他心志是何其坚定。这样的人，即使没有什么大的能力，同样也会取得属于自己的成功。
更何况，陈旭又是一个心智、能力各方面都非常突出的人。他如果不能取得成功，这天下间还有谁比他更有资格夺取天下？
宋师道震惊、感慨过后，终于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问题：“父亲，孩儿想问一下，如果陈兄弟刚才答应和你学习天刀，您真的会教他吗？”
独孤凤、婠婠同时看向宋缺，等待着他的回答。
宋缺仰头笑道：“一个武道之心如此坚定之人，只要让他忘记之前所学。难道他还无法达到刀道的极致么？如此良才美玉，却不肯学习刀法，真是可惜，可惜啊。”
很显然，宋缺之前的提议，不仅仅是试探。
他是真的希望，陈旭能够继承他的衣钵，将天刀传承下去。
第三百一十七章 达成约定
陈旭获得了天刀宋缺的认可。
接下来，才是他此次来到岭南的重点。他要说服宋缺支持他争霸天下，即使不能成功说服他，也要和宋阀建立起良好的关系，让他们在日后保持中立。
宋缺将手中的刀交给侍从，亲自带着陈旭等人前往议事厅。
众人分宾主落座之后，宋缺直言对陈旭说道：
“你来这里的大概目的，老夫已经知道了。不过，你现在一无兵马钱粮，二无地盘将领，凭什么要老夫支持你？难道说，你以为有独孤阀的支持，就可以轻易夺取洛阳，征战天下么？”
陈旭笑了笑，“宋阀主对陈某的情况，了解得还真清楚。洛阳？呵呵，陈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先不说洛阳现在还有隋帝重兵把守，即使是隋室濒临灭亡之时，率先占领洛阳只会成为众矢之的，此事殊为不智。
至于兵马钱粮嘛，陈某现在自然是没有的。不过有独孤阀的支持，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一支属于自己的部队。目前隋室各地乱象已生，只要打起义军的旗帜，想必会有不少走投无路的穷苦百姓前来投靠。”
宋缺抚须沉思一会儿，“嗯，看来你的头脑倒是十分清醒，计划听起来也有几分可行之处。只是究竟能不能实行起来，能不能在今后的战乱中获得一席之地，还是一个未知数啊。
老夫执掌宋阀，要为宗族上下考虑周全，总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就将全部身家压在你身上吧？”
陈旭笑了笑，“老前辈既然之前与我有过三招之约，那晚辈也斗胆提出一个三年之约：若是三年后，晚辈在乱世中能有一席之地，希望宋阀主能够支持。若是晚辈没有任何起色，那么此事就当从未提起过，如何？”
宋缺摇摇头，“呵呵，老夫不会将宋阀的命运，寄托在这种约定之上。比起你来，慈航静斋选定的李阀，似乎更有优势。再者说了，李阀与我们宋阀同为四大阀门之一，相互联合起来想必能更快地平定天下。”
陈旭也摇摇头，“宋阀主这话说出来，未免也太自欺欺人了吧？李阀虽然势大，但是他们身上的血统，可不怎么纯正。难道宋阀主愿意看到身具胡人血统之人，窃据我汉族江山？
难道宋阀主不怕在将来的乱世之中，李阀为了迅扩展势力，会向突厥借兵，引他们进入中原？届时会有多少汉族百姓，命丧匈突厥人之手？”
宋缺沉默了。
岭南宋家一直秉持著恢复汉统的精神，宋缺更是对胡人自内心的厌恶。诚如陈旭所言，李阀一向都与突厥有所联系，他所说的情况还真有可能生。
李阀之人更是身具胡人血统，仅凭这一点，宋阀绝对不会支持李阀。他刚才所说，只不过是一种委婉地拒绝陈旭的托辞。
陈旭见到宋缺沉默，继续说道：“宋阀主虽然身为一家之主，同时也是一名无所畏惧的武者。难道宋阀主沉寂多年，已经失去了武者一往无前的锋锐之气？”
“哈哈哈。”宋缺大笑，“小子，你这种拙劣的激将法，还是不要在老夫面前献丑了。老夫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以为老夫会中你的计？”
“晚辈倒是觉得，宋阀主很有可能中计。”
陈旭对此显得自信满满，“所谓计策，并无高下之别。不过是因人、因事而异，只要抓住了对方的弱点加以利用，即使是最简单的计策也有可能大获成功。”
宋缺无奈地说道：“不错，你确实说对了。老夫即使能看破你的计策，却仍然免不了中计。这天下谁做主都行，唯独不能让那些身具异族血统之人占据。
小子，老夫答应你的要求，就和你做一个三年之约。若是三年后你能拥有一定的实力和势力，老夫便代表宋阀支持你。如果你达不到一定的水准，那就休要再提此事。”
陈旭站起身来拱手说道：“那么，就请老前辈拭目以待。三年后，晚辈再来拜访阀主，和您商谈此事。”
宋缺端起茶杯说道：“好，那咱们三年后再见。”
陈旭微微一笑。
看起来，宋缺并非如他所说，对自己没有信心。他既然说了三年后再见，就表明他认为自己在三年的时间里，绝对能达到他的要求，然后来岭南获取整个宋阀的支持。
婠婠微微一笑，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即使宋缺对陈旭有信心，宋阀中人未必对他也有信心。宋缺之所以答应陈旭的三年之约，就是要通过事实说服宋阀上下支持陈旭。
这一老一小，都是属狐狸的。
陈旭大概早就猜到了宋缺的想法，所以给足了他面子，还主动提出了解决方法。宋缺对于陈旭的贴心行为，自然是投桃报李，和他一起唱了一出戏，暗中达成了一致。
宋缺已经表达了端茶送客之意，陈旭向他一拱手，“老前辈，晚辈就此告辞。”
说罢，他便在宋师道的陪同下，带着独孤凤和婠婠离开了议事厅。
宋缺望着陈旭离去的方向，笑了笑轻声说道：“唉，只可惜我宋阀之中，没有一个这样的青年才俊。师道虽然不错，但是为人处世太过谦逊，缺乏争夺天下应有的霸气。二弟，你说是不是？”
地剑宋智自屏风后转身而出，“大兄，师道还年轻，若是悉心培养几年，未必没有争夺天下的胸襟和魄力。”
宋缺摇头叹息一声，“有道是知子莫若父，师道是什么样的性格，我是十分清楚的。他为人太过谦逊，缺乏一往无前的勇气和霸气，这也是我没有将天刀传授给他的原因。”
宋智没有接口，反而问道：“大兄，你就真的看好陈旭？他的来历不明，我们至今都没有查出他的真实身份。您就不怕咱们最后尽心尽力，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宋缺摆摆手，“你不必担心，像他这样的人，是不屑于做出藏头露尾之事的。他既然不肯表露身份，就一定有着不能说的理由。”
他又叹息一声，“争霸天下啊，若是我再年轻二十年，说不定还真有这份雄心壮志。只可惜，我已经老了。争霸天下的事情，只能交给这些年轻人了。”
宋缺望向远方，对陈旭今后的表现充满了期待……
第三百一十八章 建立瓦岗寨
接下来要去哪里？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关系到今后的发展。
陈旭看了看跟在身边的独孤凤和婠婠，不由得有一种任重而道远的感觉。
婠婠倒是心机、智谋都算得上是顶尖之人，却未必会尽心尽力地帮助自己。独孤凤武功倒是厉害，不过最多也就做个护卫、将军之类的了不起了。
重要的是，他现在没有一兵一卒，想要争夺天下还差得太远太远。好在他还有足够的时间，用来建立、组织一支忠于自己的部队。
“我决定了，我们去落草为寇吧。”陈旭淡然说道。
“落草为寇？你在开玩笑吗？不是说要争霸天下，夺取帝位么？”独孤凤满脸的诧异。
“公子要去哪里落草为寇呢？”婠婠出声询问。
陈旭遥望远方，“我听说河南滑县境内的瓦岗山，山势雄险，易守难攻，方圆数百里，土地肥沃。我们不如去那里，结交一批有志之士共同反抗暴隋。”
独孤凤非常不满，揪着陈旭问道：“我刚才问你呢，我们干嘛要去落草为寇？我觉得应该让父亲给你在军中安排一个职位，让你逐步掌握一部分兵权。”
陈旭解释道：“军中束缚太多，很多时候都要服从上级的调遣，远没有落草为寇来得舒服自在。最重要的是，百姓已经对大隋失望透顶，组建义军可以收拢民心，获得百姓的支持和拥戴。”
独孤凤还是觉得不妥，“可是你组建义军的话，就不怕官军围剿？”
婠婠嗤笑一声，“公子都已经决定推翻大隋统治、争夺天下了，还会怕大隋官军围剿？奴家猜测，公子非但不怕官军围剿，反而还希望接住官军围剿的机会，提高士卒的战斗力。”
“嗯，婠婠说得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陈旭又对独孤凤说：“小凤儿，就麻烦你给独孤家传递消息，让他们支援我一些人手和武器装备。”
独孤凤没好气地说：“什么嘛，最后还不是需要借助我们独孤阀的力量。我怎么突然觉得，你这是在空手套白狼呢？随便张张嘴，就让我们独孤阀给你送兵送粮，还要给你提供武器装备。”
婠婠难得地赞同独孤凤，“是啊，公子您只是随便一句‘我要逆天改命’，就让我们魔门支持你，的确是在空手套白狼呢？”
陈旭厚着脸皮说道：“这说明我有魅力，只是随便说了一句，就套到了小凤儿和婠婠你们两只白狼。”
独孤凤和婠婠白了陈旭一眼，又被陈旭调侃一番。
三人从岭南出发，一路向着河南境内的瓦岗山而去。独孤凤在途中通过驿站，向远在洛阳的父亲传达了陈旭的要求。婠婠也给师傅发出消息，说明了陈旭接下来的计划。
同时，婠婠也收到了门内传来的消息，他们并没有打听到和氏璧的消息，也无法确认它是否被藏在静念禅院之中。
她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陈旭，怀疑他的情报本身就是错误的。并且询问他是从哪里得到，和氏璧藏在静念禅院的情报，是不是有人故意向他传递了错误的情报，想要挑起他和静念禅院的争端？
要知道，此时陈旭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魔门数百年来的第一天才。在正派人士的眼中，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魔门。挑起他和静念禅院的争端，就等于是挑起了魔门和静念禅院的争端。
魔门两派六道各自为政，只要和静念禅院争端一起，很有可能被对方逐个击破。这对于想要统合魔门势力、重现魔门辉煌的阴后祝玉妍来说，是最不愿意看到的。
对于婠婠提出的疑问，陈旭装模作样地掐了掐手指，“嗯，原来如此。我又测算了一遍天机，此时还没有到和氏璧现身的时候，故而你们无法查到它的消息。”
婠婠咯咯娇笑，“既然公子能够测算天机，那您可算到了，将来会是谁一统天下？”
“这个嘛，如果没有我出现的话，最后是李世民杀掉了亲哥哥，逼迫李渊让位于他。”
独孤凤不屑地撇了撇嘴，“装神弄鬼！”
婠婠也不大相信，“公子这么说真是伤了奴家的心了。难道奴家还会输给师妃暄不成？”
陈旭怜惜地看着婠婠，“你不是输给了师妃暄，而是输给了自己，输给了爱情，输给了你所爱之人。如果我说，你为了自己的爱情，不惜背叛师门，你会相信么？”
“嘻嘻，公子真会开玩笑，难道您不知道我们魔门阴癸派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