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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这样。”哈利自顾自地着走出去,没有说再见。特瑞西立刻跟了上去。
哈利一直有点恍恍惚惚,海格的话在他脑子里转来转去,但是他很难彻底理解那些词语背后的意思。自从艾玛太太告诉他关于父母的事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幻想过自己还有什么亲人,但是现在,他突然又有了一个教父。而且这个魔法界唯一和他有联系的亲人,居然就是出卖他父母的凶手,这算什么?救世主的身份还不够悲惨吗?梅林为什么要让这些事发生在他身上?
“哈利!”特瑞西一把拉住哈利,哈利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格兰芬多宿舍门口。
“你还好吗?”特瑞西问。
哈利觉得他连特瑞西的话都听不懂了:“好?我当然不好。这有什么好的?我从没要求过还要有一个亲人,为什么梅林非要给我一个这样的教父?我不好,我当然不好……”哈利喃喃自语着,说出口令钻进了门洞,特瑞西没有再拉住他。
他走进公共休息室,罗恩似乎在和他打招呼。哈利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应,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了。一会儿罗恩也回来了,他叫哈利的名字,哈利假装睡着了。
哈利开始慢慢回想海格的话,原来是海格把他从废墟里抱出来,难怪入学的时候,海格说他上次见他时还是一个小毛毛。那么爸爸和布莱克又是怎么回事呢?如果爸爸信任布莱克,让他做他教父,如果他们的关系就像乔治和弗雷德,就像他和特瑞,那布莱克为什么要背叛呢?钱财、名利?
赤胆忠心咒,艾玛太太确实说过,这个咒语是可以破解的,那么,他的教父真的背叛了父母吗?他会是被冤枉的吗?是中了夺魂咒吗?他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了吗?……不,不,他在想什么?他居然帮凶手辩护!太可悲了,哈利波特!你这个无能、软弱、可耻的家伙!为了得到一个亲人,居然妄想饶恕杀害父母的凶手!可耻!可耻!
哈利使劲拉住自己的头发,痛苦地□着,把自己埋进枕头里。
“哈利?”
罗恩又在叫他,但是哈利依旧一动不动的装睡。不一会儿,他听到罗恩重新睡下的声音。已经半夜了,哈利强迫自己入睡。他想也许明天一早他就该去给艾玛太太写信,问一下赤胆忠心咒的事情;也许他应该给魔法部写探监申请,亲自去问问布莱克他为什么要背叛他的父母;也许他应该接受现实,他魔法界唯一的亲人就是个疯子、背叛者、杀人凶手……所有的幻象都在哈利脑子里不停的转动,最后变成一道绿光,击中他的额头——
☆、阿兹卡班的囚徒
哈利在走神。不过这是魔法史课,每个人都在走神,所以也没人注意到他。他已经在校图书馆查遍了所有能找到的资料,没有任何关于破解赤胆忠心咒的记载,也找不到任何关于当年父母那场灾难的记录。哈利反复拨弄着手里的一小叠资料,那是特瑞西能找到的所有关于小天狼星在学校留下的记录。小天狼星在学校的时候一点也不安分,而且他的每一次奖惩记录总是和另外一个名字排在一起——詹姆·波特。他们一起闯□区、闯禁林、偷魔药、打架、恶作剧……那些年代久远的羊皮纸被哈利反复翻看后,沿着折痕都快裂开了。在发呆了半节课后,哈利终于拿出纸笔决定开始写信,他不是那个一无所有,只会躲在碗橱里哭泣、只会埋怨上天不公的怪人哈利了,梅林给他一个教父,他就要把教父的事情弄得水落石出。
哈利笔尖刚刚触到羊皮纸,裤包传来里一阵灼热。哈利伸手把正在发热的一枚硬币拿出来,这是他和特瑞西、罗恩之间的紧急联络定位器。硬币一面写着“紧急联络”,一面显示着“秘密基地,距离五英里”。哈利抬头看看教室,这才发现原来特瑞和罗恩都不在教室里(魔法史课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一起上)。哈利挠挠头反思,似乎这一个星期以来他太关注自己的事情以至于冷落了朋友们。他迅速收起纸笔课本,弯着腰悄悄从后门跑了出去。
等他到达秘密基地的时候,特瑞西和罗恩正在对着南塔的老城墙练习咒语。
“哈利!”罗恩看见他来了,高兴地停下。
“你们在练什么?”哈利走过来问。
罗恩正愁没人倒苦水,抱怨一股脑儿脱口而出:“你说说特瑞西吧,他简直魔障了,非要我用同样的咒语和他对攻。谁都知道,一样的咒语会互相抵消,我都在这儿陪他试了半天了。”
“魔法实验哪有一开始就成功的,这才试了半个小时不到。”特瑞西嚷嚷,然后小声说,“要不是保罗、马丁都不陪我练了,我才不找你。”
哈利想想说:“你还记着那天密室门口那个奇怪的开门咒?特瑞,那只是一个魔法意外。”
“不不不,兄弟,”特瑞西摇摇头,“魔法没有意外。我们觉得意外,只是因为还没有弄懂其中的的原理。”
“那你是叫我逃课过来陪你练习的?”哈利问。
“不是,”特瑞西连忙摆摆手,从背包里拿出一大叠资料,“你看看这个。”
哈利接过去,资料的第一页是一张泛黄毛边、破破烂烂的羊皮纸,上面字迹很模糊,哈利使劲辨认出第一行,轻轻读出来:“破解,破解法之,之,赤胆,忠心咒!我的天!“哈利倒吸一口冷气,看着两人。
罗恩、特瑞西相互搭着肩,看着哈利。
“下面还有。”罗恩说。
哈利匆匆翻开下一页,那是一张剪报,题目是《疯狂杀手布莱克被捕》,哈利快速翻看了这叠资料,里面有不少当年布莱克被捕和受审的报道、阿兹卡班的探监程序条例、进入阿兹卡班的方法。
哈利震惊地抬头:“你们,你们怎么知道……”
“你每天做梦都在叫‘阿兹卡班’、‘叛徒’、‘教父’什么的。”罗恩说。
“罗恩来问我,我就告诉他了,你别怪我。”特瑞西说,“然后我写信给了艾玛,她寄来了赤胆忠心咒的破解方法。”
“我写信给我妈妈,她寄来了当年的剪报。”罗恩说,“那些阿兹卡班的东西,是我问我爸爸要的。”
哈利低下头玩弄了一下手里那叠资料的折角,小声说:“你们不觉得我这样很奇怪?明明他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我却想为他开脱。”
“不,哈利,这件事情有疑点,我们只是在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特瑞西说,“我写信给艾玛了,她说伏地魔战败后有不少人都做了冤狱,而且她也找到了破解赤胆忠心咒的方法。”
“但是,我不知道,”哈利低声说,“即使他真的是被迫走漏了消息,他依然杀死了小矮星彼得,这一点毋庸置疑。”
特瑞西和罗恩都沉默了。
“可是我又想,万一食死徒从他嘴里逼出消息之后,又对他施了夺魂咒呢?万一他杀害小矮星也是一个误会呢?我的父母留给我这一个教父,我不相信他们信错了人。”哈利抬起头,咬着牙说,“我不相信。我要把这件事查清楚,我要亲自去问问他,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相信我爸爸、妈妈如果在世,也会这么做的。”
“很可笑吧。”哈利忽然觉得难堪和荒谬,在他的朋友面前,他表现得像个可怜虫,死死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只为了获得一点点可能残留的亲情。“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失去一个,可能会喜欢我的,亲人。”他苍白地为自己辩解,然后贴着老城墙颓败地坐在草地上。“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疯了,他进阿兹卡班都这么多年了。”
大家依旧都没有说话。斑斑在罗恩的的衣服口袋里吱吱叫了两声,在一片寂静中相当刺耳。罗恩连忙用手指去安抚它,结果被斑斑一口咬住,怎么都弄不松口。
特瑞西看看草地上的哈利,又看看正在哄着斑斑松口的罗恩,朝哈利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搂住他的肩摇晃两下:“振作点,哈利。”
“我只是觉得,他和我爸爸,就像我和你。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我你是无恶不作的食死徒,我也决不会用魔杖指着你,因为我信任你。”哈利认真地说。
“我也一样。”特瑞西说,“如果有一天,你用魔杖指着我,我绝对不会反击,因为我知道你永远不会伤害我。我失去了我的父母,我不愿意再失去一次我最重要的人。你想做什么,我们都可以一起去做,别自己一个人犯傻气。”
“就你聪明,就你不傻。”哈利撇撇嘴。
“你现在才知道?”特瑞西得意地说,“听着,现在先不要想结果,我们只是去查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最后证明当年的事情证明小天狼星是被冤枉的,那就要还他清白,不管他是不是疯了。如果当年他确实叛变了……那就让他在阿兹卡班里腐烂吧!”
这时,罗恩终于安抚下了斑斑,嘀嘀咕咕地走过来:“最近斑斑脾气不好,好像生病了。你们商量得怎么样?我们要不要寄信去魔法部?”
“根据你们的资料,”哈利翻到最后一页,“我申请探监成功的几率是,零。”
“总要试一试嘛。”罗恩说着也坐到他身边。
“听着,如果魔法部不让我们去,我们就自己去!”特瑞西大声说,“不就是阿兹卡班吗?世界上有我们不敢去的地方,梅林还没做出来!”
罗恩噎了一下,吃惊地看着特瑞西,特瑞西使劲冲他眨眼。“就,就是。”罗恩搜肠刮肚地想词,“我们,我们可以先找出阿兹卡班在哪儿,听说是在一个岛上,还有那些看守……”罗恩越说脸越白,自己先被这个疯狂的念头吓住,没再说下去。
“我知道。”哈利合上资料,看看一边一个坐在他身边的朋友,“只要我们在一起,闯地狱都不是问题。”
“嗷——!”罗恩大叫一声,掏出衣袋里的斑斑,“不要咬我,斑斑!”
不论如何,当天下午哈利半是期待半是担忧地寄出了写给魔法部的探监申请。看着海德薇飞离的背影,哈利觉得这件事的走向,就像风中的海德薇一样飘忽不定,不知道最终会落到何处。
不过,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一切都要等魔法部有了回音再做打算。但是因为万圣节临近的缘故,魔法部效率更加缓慢,根据罗恩估计,有回音最快也是节后的事情了。
魔法训练又占据了哈利和特瑞西的大部分时间。特瑞西最近迷上了研究魔杖手势和效果的相互影响,常常逼着哈利和他用相同的魔咒做对攻练习。不过这样枯燥的练习对哈利来说却是一件好事,至少在简单重复、让人精疲力竭的魔咒练习中,那些教父啊、背叛啊……不会一直在他脑海里转悠。
“小心!——羽加迪姆勒维奥萨!”特瑞西用漂浮咒击中了哈利,把他往后推开,避开了清水咒。“哈利,你又不专心!”他抱怨着。
“抱歉!”哈利回过神,他差点又被淋了一头水。
“好吧,你不能一直这样,像只病鸡!”特瑞西收起魔杖,“自从你听说了布莱克的事情,你就没笑过!”
“是吗?”哈利摸摸脸,他还没注意这个问题。笑这个词听起来离他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事情了。
“记得尤金的话吗?士气就是一切!没有士气我们就输定了!”特瑞西抓住哈利的肩膀摇晃两下,“振作!振作!你知道我们需要什么吗?我们需要一场大冒险来鼓舞士气!我决定了,在接到魔法部的回信之前,我们一定要去禁林!如果魔法部同意探监那一切都好说,要是他们不同意,偷闯禁林就是偷闯阿兹卡班的演习!”
“我……”
“没什么好说的,你必须和我去禁林!多担心一下禁林毛怪、再捡两根独角兽毛,你脑袋里就不会想那些还没结果的事情想到爆炸了!”
“我……”
“我什么我,不是每件事情都会立刻有结果的,为了一件事放弃探索整个霍格沃茨的乐趣,那伏地魔不知道躲在哪儿等着要我们的脑袋,我们是不是只有抱着被子窝着等死算了!”
“我想说,”哈利一把按住激动地特瑞西,“这是个好主意。还有,特瑞,你魔法实验失败,不许吼我撒气!”
☆、究极禁林探险
禁林一游再次提上日程。只不过这次在图书馆的小碰头会上,罗恩说什么也不干了。
“不要退缩啊,罗恩,只是几次小小的意外,别说丧气话嘛。”特瑞西苦恨愁深地劝说。
“小小的意外?一号温室的灾难是小意外?那个倒霉的斯莱特林决斗室是小意外?”罗恩激动地说,“这是梅林的旨意!”
“就是有危险才叫探险嘛,探索未知,多么美妙啊。”哈利说。
“一只巨齿剑虎差点要了我们的命!你说这个美妙?”
“我看你和莫西他们讲你‘一拳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