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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洛心道:“原来跟在我后面的,并不只那梅辛一人。”
老人继道:“你心性确好,很是仁厚,至于武功一层,那好辩得很,我将那套克须弥遁形的武功传给你,那不就行了。”
果然不出周洛所料,忙不迭拜谢,想到那招术奇巧绝,伦,用以克制梅辛,当真不差。那老人披面的白发陡然飘动,透出目光一扫,道:
“我们可要小心些,那娃娃鬼精灵,任何武功一见就会,别给他瞧见了。”
说着,忽地抓住他的手,低声道:“随我来!”
这老人武功端的不可思议,就在他手触周洛的刹那,一股强劲的力道巳自脚下上涌,将他托了起来,随同老人笔直飞上山顶。
老人瞬息间绕峰一匝,像一朵白云绕峰飘浮,只见快如飘风,周洛知他查看梅辛是否藏在峰头,也不由探头一望,但下面薄雾冉飞,任什么也看不清。
老人回到他身旁,周洛忙侧身恭立,老人道:“你试想想,那几招你记得几成?”
周洛忙道:“动若灵蛇,柔若无骨,伸缩反侧,瞬息百变。” 老人喜道:“你比那娃娃也不差,你两个当真是一对,我倒可省事了,但你知为何手臂挥出,会柔若无骨?”
周洛对那几招的奇妙,自是早知,唯有为何手臂会柔若无骨,则不知道,当下说了。老人点点头,道:“这也难怪,但你可知道,适才虽是我驭气指挥,但换了旁人,也是办不到么?”
周洛闻言大惑不解,老人道:“这是因为你练了那上天梯中武功之故,你现下虽然火候还差,但那上乘气功非同等闲,要知气之为物,刚则无坚不摧,柔则有若无物,你体内真气被我推动,才能柔如无骨。
周洛闻言又惊又喜,不料自己所练的真气竟有如此妙用。
老人忽地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我的武功,当真伸手就能打得着姹女金燕那魔头么?我虽不怕她,但若是当真面对面对敌,一时三刻却也胜她不得,何况我借你打她。”
周洛听他这么一说,却又大出意外,老人问道:“你知道这是为甚么?”
周洛道:“小子愚笨,请前辈指教。”
老人说:“这就是借那上乘气功之助,那一部《上天梯》不愧是武林宝典,你仅所得不过其中百—,已有如此妙用,这就难怪有这么多人争夺了。”
这老人说时,似有无限感叹,继道:“我还告诉你,我适才借你打人的那套功夫,若是由我施为起来,也不及你运用得这么神妙,原因就是你上乘气功神妙无穷之故。”
周洛自是知老人所说不假,他在周洛面前决无谦逊之理,心中忽然一动,那晚听多九公说这《上天梯》本名《女子上天梯》是则最合女子练武功,自是柔又胜刚,奇怪我师祖怎么不明,却用来练成了神拳?”
只听老人巳又说道:“你明白啦,现在我就传你这一套武功,今生你受用不尽,也就能管得住那娃娃了。”
周洛再拜之后,老人即为他讲解,奇怪也只得十二招,和他师门中的护法神拳一般,招式虽少,一样神奇,只是一者刚而拙,一者柔而巧,每一招皆有变化。
老人喜道:“你当真聪明得很,难怪各派的人都想得到你了,你得了我这套功夫之后,虽然你仍非那姹女金燕和多九公的敌手,但你已不用怕他们了,若然将我这套功夫,和你师门那神拳相互为用,脱身更是轻而易举。”
周洛忙向老人拜谢,并请教这套武功的名字。
哪知老人呵呵一笑,说:“我老人家无名这一套武功自是无名。”
周洛却以为这套武功名叫“无名”,心道:
“一般武功,或拳或掌,或腿或指,哪象这套武功,每一招中皆包括齐全,能在刹那间依情势变易,拍打之顷,同时又能拳打指点。”
周洛默记在心,老人巳向山下一指,道:
“我老人家要走了,你也该去啦,你瞧那娃娃仍伤心得很。”
周洛随他手指处一看,却唯见白云缥缈,甚么也看不见。
他知老人功力高不可测,自能透视云雾,正看间,忽听身畔风声微动,待他回头看时,老人巳去无踪影。
武林奇能异士,行事多怪特,知他已前往天山去了。当下将老人所传的这套武功,又练了一遍,自信再不会忘了,这才忙下山寻去,心想我且不用出声,且瞧瞧他是不是真正难过伤心。
他向先前老人手指之处寻去,果见梅辛独自在岸边,相隔尚远,似巳听到他在自言自语。
周洛放轻脚步,心想且听他说甚么?
只听那梅辛说道:
“他真不理我了么?我本来是不想打她们的,可是我一见到她们,却又不由自主啊?”
周洛闻言一怔:怎么叫不由自主?但见他伤心倒是真的。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擦眼泪,周洛心里暗叹了口气,想他不打也打了,再怨他又有何用?当下走近他身后,说道:“小梅,你别难过,我不怪你就是了。”
忽然记起他不姓梅,才要改口,那梅辛却早扑了过来,说:“周大哥,当真你不生气啦!”他欣喜之态,令周洛大受感动。
他两手紧紧把周洛抱住,脸也紧紧贴在周洛胸上,却仰面看着他,眼角之上仍见泪光莹莹,这哪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日前周洛初见他时的豪狂少年,简直是个撒娇儿的娇女一般。
周洛想到这里,不由噗地一声笑了,伸手要替他擦干泪珠,才发现他巳没了两袖。
那梅辛嫣然一笑,将脸一埋,就在周洛胸前擦了两擦。
周洛说说:“使不得,你不嫌脏啊。”要知他一身破衣,满是血污尘垢,简直连个乞儿也不如,实是脏得很。
梅辛却反而使劲擦了两擦,周洛说:“淘气。”将他推开,道:“肮脏的东西擦入眼里,可不得了。”
他右手推肩,左手巳滑到他胸前,但觉软绵绵地。
梅辛面上陡地飞霞,身形一闪,巳然侧转过去。
周洛也不在意,说道:“小梅,啊,现在我不该再叫你小梅啦,原来你不姓梅,你骗我。”
只见他转过身来,脸上仍红红的,说:“原来老爷子告诉你啦。”他这时才发觉老人不见了,问道:“当真那老爷子呢?”
周洛得意地说道:“那位老前辈么?他早返天山去啦!”
周洛虽是幼遇惨变,可说自幼孤苦,又身负奇冤,是以平日不苟言笑。但面对着一片纯真的梅辛,也不由活泼起来。
梅辛高兴得拍手大叫,说:“那可好啦,今儿后再没人管我了。”
周洛知有这—句,笑道:“你别高兴,还有我呢?好救你得知,他还怕我管不住你,特地传了我一套武功,不然他怎会放心走啦。今后你要是听话则罢,不然!我可要打你了。小梅,今后你要听话啊!”
他嘻嘻笑道:“当真么?我不信。”他话才出口,陡地人影一晃,已欺近周洛身侧,只见三面不下数十个人影。
周洛暗道:“你淘气,好,我正可一试无名神功。”
右臂霍地—圈,反打出去,刹时间像化成了十数手臂,只听拍拍连声响,梅辛早哇呀怪叫,飞纵后退,站在数尺外怔怔地望着他。
周洛一者要试试这套功夫,二来也想给他个厉害瞧瞧,哪会真个打他。是以梅辛连着了几掌,并未像打桑青、桑虹和那黄衣少女一般,嘴角淌出血来,虽说如此,但也甚是疼痛。
周洛也万想不到这无名神功会有这般神妙,他初学乍练,马上施为,竟有这么大威力,忙道:“小梅,打痛你了么?”
梅辛眼圈一红,将嘴儿撅得好高,周洛好生不忍,忙上前搂着他肩头,轻轻抚摸他面颊,没想到他面颊滑嫩之极,其细有若凝脂。
周洛道:“小梅,谁教你调皮呢,只要你今后听话,我绝不打你了。”
梅辛竟然依依于怀,半点也不挣扎,周洛见他半晌不言,忙道:
“小梅,你生我的气了么?”
忽听梅辛噗嗤一声,笑道:
“那么你今后要永远跟我作伴儿,再不离开我了,是不是?”
周洛心道:
“我一生孤苦,难得他对我这样好,有他这么个兄弟,我还舍不得离开呢,何况有老人的重托。”
当下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要像兄弟一样,永远永远在—起。”
梅辛高兴了,道:“那你打得我更重些,我也不会生气啦。”
周洛闻言不由一怔,心想:“不好,这—来,他仍然不怕我,想那天帝辛璜和老人家对他看得这么严重,岂是无因,他要不怕我,以后我管不了他,岂不负了老人之托?”
但他不过心念微微一动,见梅辛真不生气了,便携着他的手,说道:
“我们忙了一天,来啊,我们坐下歇歇。”
两人挨肩坐下,周洛才又问起他的名字,说:
“小梅,你还没告诉我,你叫甚么名字啊?”却听他噗嗤一笑,道:
“这不奇了,你叫我小梅,怎么说还不知我名字?”
周洛笑道:“你真淘气,原来把姓名颠倒了,你叫辛梅,是不是?啊……”
这一声啊,周洛是冲口而出,皆因他陡然想起他这名字,可不象个男儿。
那辛梅似有所觉,忽地转过脸去,说道:
“我听爹爹说,当年我妈生我之时,恰值天山顶上寒梅怒放,我爹爹便指梅为名。”
周洛心下也释然了,便又问起他失去知觉时之事,辛梅说:
“你是担心那位陶姑娘,是不是啊?”
周洛叹道,
“小梅,说起那位陶姑娘,实是个难得的好人,她那仁心慈爱,当真是天下少有。”
他想到那晚在桃花坞,形同乞儿一般,她竟不避他满身血污,为他疗伤,若是一般女子,绝作不到。
他望着脚底飘浮的薄云,一时想得出神,不知那辛梅又己脸色微变,说道:
“你不用担心啦,没人伤她一根毫毛。就在你被多九公那老花子掌伤的刹那,老爷子救已无及,迫得一掌将他震退,抓起你就走了。”
周洛道:“他们为何不追来啊?”辛梅撇撇嘴,说:“老爷子一现身,那老花子有多大胆子?”周洛记起这位老前辈曾说多九公曾与他有一面之缘,多九公自知厉害,一见他现身,必然知难而退。
他得知多九公与陶氏兄妹皆未受伤,心下甚喜,尤其想到桑氏姊妹和姹女金燕,短时期内皆不会再与他为难,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只是他打了桑虹和黄衣少女,心下仍然不安。
忽然想到传他离门剑的老人,现下正眼巴巴等着他去寻黄梁道人,心想只要将他寻着,一者不负老人之托,二来那时他父女即可相认,也可减少我内心不安。
想到这里,便站了起来,说道:“小梅,我们也该走啦。”
辛梅说:“我知你想去寻那黄粱道人,是不是?”
周洛无论心中想甚么,他都能猜中大半,对他这份灵慧,实是喜爱,便点头道:
“是啊!我们也不能在这里餐风饮露。”
梅辛道:“好,我们走,当真我也饿啦。”他拉着周洛的手,飞奔下山。
两人在天明时,巳到了金陵,辛梅拿出银子来,买了两身华美的衣衫,投到店房换过。那辛梅自然是立复了翩翩风采。周洛换衣后,辛梅更是直了眼。
原来周洛从师山居,日常不过粗衣素服,这一换上华美的衣衫,那还不有如玉树临风?
周洛说:“小梅,你瞧我作甚?”
辛梅脸上一红,说:“你好看,还怕人看么?”随转身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拿着把梳子,说:“周大哥,我给你梳头。”
那年头不论男女,都是长发,男人家会梳头,自不奇怪,但周洛觉得辛梅手法更是美妙。他坐在辛梅面前,只觉他身上散发出阵阵幽香,当真象是寒梅吐出的幽香。
他一时不由自主又想道:“这辛梅实是奇怪,他爹爹和哪无名老人这么防范他,他行事又刁钻泼辣,怎么会与我投缘,在我面前却温婉得象个姑娘?”
他心下奇怪,不由怀疑老人之言。一会辛梅替他梳好了头,更见容光焕发,英姿飒爽。辛梅忽地望着他出神,两眸中陡然闪动着异样的闪光,周洛和他目光一接触,竟会打了个寒颤,只觉他目中射出的寒焰,较之玄冰尤冷。
周洛一时呆住了,不知他目光怎会陡然如此?
却见辛梅一笑,他两眸中冷焰已收敛,说道:
“你真英俊,要是她们看见你,不知有多喜欢。”
周洛说:“你说谁?”
辛梅撇撇嘴,道:“还有谁,自是你那位仁心慈爱的陶姑娘。”
周洛皱了皱眉,道:“小梅,你怎么老要提她。”
辛梅说:“还有哩,还有桑家那个姑娘,再就是你受人之托,照顾她的那个姹女金燕之女。”
言下大有醋意,周洛心想,你是个男子汉,怎么又象个娘儿们?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