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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龙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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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年斜跨半步,似进还退,哪知那人的三尖两刃刀始终不离那人的方寸,如影随形。那少年咦了一声,霍地拔起一丈,旋身之间,巳落在数丈之外。
  原来这人乃是周洛,他一见陶丹凤不是那少年的敌手,早就急了,但他自知武功尚不及陶丹凤,又岂能相助,待他从少年的步法上,悟出离门剑正是他这奇妙步法的克星,心下大喜。本想出言提醒,但继而一想:这正反五行相克,看似简单易明,其实深奥无穷,心想我以前何当不知五行生克,但若不练离门剑,决不知有此妙用。
  而且,他要是出了声,岂不被陶氏兄妹发觉了么?
  但见陶丹凤红绸飞舞,始终连那少年的衣角也沾不到,又见那少年出语轻薄,已是着恼,当陶丹凤飞绸缠着了他的腰,挫腕一带之下,他几乎香了陶丹凤的脸,登时怒不可遏,即刻飘身下了殿梁。离门纠他虽是初学乍练,便是不敌,他也不能眼见陶丹凤被他戏辱,只是观下除了腰间那四只银梭之外,并无寸铁。
  他目光一扫,心想只要找一根树枝木片也好,忽然发现殿中神像手中有一把三尖两刃刀,正好合用,即跳上神台取下。那三尖两刀刀竟还是铁铸的,虽然无刃,但却比树技木片要强得多了,而且轻重也合手。正当他要翻身纵落之顷,他目光从神像身上扫过,忽发奇想:我借用了这神像的兵刃,何不连他身上的战袍也借来,再用灰烟向脸上一摸,那时我助了陶姑娘,她兄妹又认我不出,岂不是好!
  他急于要助陶丹凤,心念一动,即拉下神缘身上的战袍披上,抓一把灰,向脸上一抹,纵落殿门口。恰见那少年正从陶氏兄妹围攻之下,轻描淡写地脱出身来,要离去的当儿,周洛马上一声断喝,抢下台阶。
  且说周洛施展离门剑,他虽是才练过一遍,不料竟有这般神妙,只一招巳将那少年逼退。
  周洛怕陶氏兄妹听出他的声音,不敢说话,圈腕一指,三尖两刃刀已向那少年迫去,他身似飘风,刃尖颤动不巳。
  那少年早将那轻浮嘻笑之态收起,说:“你会使离门剑!”
  周洛微微一愕,不料这少年在一招之下,竟识出他的剑法!
  哪知他微一怔神,少年身形倏地一晃,分明向左。周洛刃尖颤动,却是向右斜刺。哪知两人一错身,少年身形却巳在右,周洛的三尖两刀刀反而向左刺。
  少年忽又笑道:“可惜啊可惜,可惜你还没练到家,哈哈,二郎爷,撒手啦。”
  他出手快逾电闪,身形似退实进,陡地向周洛的刃身上拍出一掌。
  周洛他刀尖颤动,本是动中有静,以静制动,专待那少年身形动,即刻过招,不料这少年不但认出了他的剑法,似还了如指掌,是以周洛刚才以正,那少年便以反五行步法,一连两式皆巳落空,一见少年这一掌拍来,他手中三尖两刃刀竟被荡开了一尺。若非他内力深厚,适才两式落空,正将手中三尖两刃刀,一紧之时,只怕巳被他震出手去了,赶紧借那荡开之势,滑步转到正东。
  少年喊了声好,说:“东方甲乙木,木克水,水来土淹……”
  他语如连珠,周洛心中一动,我偏反五行,木克金,三尘两刃刀一圈,指左刺右!
  不料那少年大笑道:“你上当啦!”
  周洛面前人影已失,就知不好,但他身子半旋,早觉背后有股奇大而不威猛的劲道撞来,身躯登时直飞了出去!但是要想打千斤坠,竟是不能,眼看这一下跌落,必然受伤不轻!
  忽地人影一晃只听那少年笑道:
  “陶姑娘忒煞情多,不劳相助,你以为我当真想跌伤他么?”
  说着,周洛忽觉身躯已被一股暗劲托住,忙不迭拳眼一翻,落回数尺。就在这刹那间,忽地噗喇一声响,周洛也双脚落了地,才知是陶丹凤抢出,飞绸相救,这才明白适才陶丹凤抢出,心中大是感激。但同时他知刚才是那少年后发而先至,抢到他前面,发出同样奇大而不威猛的暗劲,将他托住,才免受伤,心中同时又是奇怪,这少年偏对自己毫无恶意。
  周洛一见陶丹凤抢出桕救,怕她再出手,再被那少年轻薄。他身形也站稳,手中三尖两刃刀早又指南刺北,刃尖颤动不巳,看似简简单单地两式,其实五行方位皆被罩住。
  少年说:“好,庚辛属金,金克木,啊哟,不好!”他身似风摆残荷,像不知该如何躲闪!
  周洛三尖两刀刀已出手,忽地心中一动,心想适才我上了你的当,这次我以正五行剑法,不信你逃得了。
  他刀尖一抬,画弧形由上下刺,但仍暗含水火相生相克,那少年无论向左向右,也难逃出他的刃下!
  哪知那少年忽又脆生生哈哈大笑,道:“你又上当啦!”
  他身形霍地往后一倒,竟脚前头后,直划过来。
  周洛满以为这一招他绝逃不了,心中还在想,他无伤我之心,虽是太轻狂了些,但我又何忍伤他。
  是以他手中刀留劲不吐,也幸亏他心存忠厚,—见少年刀刃下无踪无影,这才能收住势子,立即平刃倒赴千层浪,同时借势旋身。
  只见那少年早站在他适才的位子上,两人恰如掉了—个位。
  说时迟,陶氏兄妹虽不知周洛是何人,但人家是来相助自己,现下见他亦非少年敌手,而且更加狼狈不堪,自然看不过去。那陶丹凤本已抢出,就在周洛一旋身的刹那,陶丹凤霍地飞绸出了手,陡地似长虹经天,向他攻到!
  陶六如折扇轻摇,身形亦平空飞出,道:
  “兄台武功过人,在下若不领教,岂不失之交臂!”
  他折扇一指,霍地扇影如山!
  那少年正在右脚斜探,才脱出陶丹凤的飞绸攻击。陶六如折扇已向他背后三大穴攻到!但他扇招精妙之极,三大穴左近的十六穴道,皆在他扇影之下,看来那少年这番万难逃脱。
  哪知少年又是脆生生大笑道:“多谢了,最难消受是美人恩,小生有礼。”
  不知他怎地丁字步一转,两指巳捋着陶丹凤的红绸尖端,顺势一抖,那红绸立即向陶六如扇影中缠去。
  陶六如是当今借力打力的高手,但所借皆静物,若是像他这般借对方兵刃来克制对方,却是不能。他心下一惊,忙不迭撤招暴退。陶丹凤更是立脚不稳,微抬一个踉跄,幸亏陶六如退身之顷,折扇向她红绸尖端一点,一股劲道直达她掌中,陶丹凤才能稳住势子。
  这一下实是快如石火电光,表面上象两人撤招即退。其实两人都很狼狈之极!
  周洛却借这一瞬间喘息工夫,想了一遍,自己施展这离门剑,实是连一成的威力也未使出,那怪老人传他离门剑之时,一招出手,即绵绵生克,五行方位,剑尖一颤,即能生出二十五个变化,反五行又是二十五,而他休说将正反五行同时生出妙用,而且连三个方位他不能罩住,何况这少年又巳认出了他的剑法。
  他虽大是气馁,但却知这是他初学乍练之故,离门剑未能发生妙用威力,且只看他第一次出手即能将他迫退,显然,这少年虽认出了剑法,但实是不会。
  心念一动,精神大振,三尖两刃刀颤动,三度再又抢上。心思我两番攻出,均被他猜中,轻易趋避了去,今番我正反生克同时施为,看你又有何伎俩。
  他闷声不响,剑出丙丁火,刺向少年前心,但他刃尖一挑,翻腕半圈,却成了反生克水。他出手即含生克离门剑立生妙用,戊己土为中,南北同时罩住,那少年无论向任何方向躲闪,皆逃不出三个方位正反三十个变化之中。可惜他力不由心,但剑势所趋,也能发挥单元的正反十个变化。
  不料,少年喜道:“当真你进步神速,难怪这多门派首在争取你了。”一声“好资质!”霍地身形一矮,周洛但见绕身人影盘旋,饶是他手中三尖两刃刀绵绵变化,竟皆居空,忽觉左肩头上被他轻轻拍了一掌。周洛心头一惊,他微一怔神间,下颚又被他轻轻托了一下,身边但听得嘻嘻一声笑,少年人影早失踪迹!
  周洛登时一身冷汗,这少年要是对自己有恶意,哪还有命在?自知武功和这少年相差太远了,而只怕将离门剑练成,也难是他的敌手。
  他颓然一声长叹,陶氏兄妹亦目瞪口呆。两人看出周洛剑法神奇,但这少年身法之诡异,简直闻所未闻。
  三人渐渐愧惊讶交集,忽闻殿顶之上有人大笑道:
  “二郎爷,我们前途见啦,哈哈,美人儿,得罪得罪。”
  三人闻听知是那少年,他左一声美人儿,右一声美人儿,兀自轻薄不休,陶氏兄妹早—声娇叱,飞身上了殿檐!
  陶六如更快,折扇霍地一扇,只见檐口的瓦片飞起了数十片,直向那少年话声传来处飞去。
  两人本是同时发动,但陶六如借力打出的瓦片,自比陶丹凤要快,她脚才点檐头,恰是那瓦片飞出的同时,倒迫得她忙不迭往旁飞掠。
  只听那少年的笑声已在远处传来,而且似在长笑不绝,刹那间巳越去越远了。
  陶六所道:“丹妹,罢了,人家早去远了,我们是绝追不上的。唉,追上又有何用,我们实引这少年的敌手。”
  陶丹凤立身在殿角,蓦地一跺脚,暴响声中,瓦片纷飞四射,可见她恨极,心中又羞愧难当。
  忽听陶六如咦了一声,原来发现这一说话之间,周洛巳去无踪迹,适才他立身之处遗下一柄三尖两刃刀。
  陶六如折扇一扇,飞身上了墙头,眨眼间绕了一匝,随见他落下墙外,再腾身跃上墙头之时,手中提着周洛先前身穿的那袭战袍。
  陶丹凤听得兄长那声惊咦,亦巳发观,忙纵落到他身旁。
  陶六知道:“这人虽不识他真面目,但仗肝义胆,令人可敬,只可惜他神龙见首,失之交臂!”
  陶丹凤更是失望,皆因她明白这人几次出手,皆是为她解围,尤其是他显然不是那少年敌手,却仍一再相助,芳心好生感激。不料这人的真面目不识,亦未能请教得姓名,人家却一声不响地走了。
  她心中气恼,一时间化为乌有,想道:
  “我虽未认出这人的真面目,但从他声音上分辨,这人年龄必也不大,只怕还不到三十岁。他明知不是那少年敌手,却仍出头,今晚他受挫辱,可说是为我而受。”
  她心中又愧,又是感激,不由幻想出这少年必也英俊不群。其实她何尝知道,她幻想的这人,正是她北来寻访的周洛呢。
  只听陶六如道:
  “唉!英雄出少年,今晚我们得会高人,却连人家姓名都不知道。”
  陶丹凤正神往间,只道陶六如是说助她的这少年,不由接口道:
  “是啊,可惜我们不能和他结识。”
  陶六如本是指那少年而言,听陶丹凤这么一说,见她巳无半点怒恼之色。他却错会意了,心说:“丹妹妹大了,女大当婚,难怪她一点不怒,这少年虽是狂傲了些,但英姿飒爽,武功更高得出奇,若他当真作我妹婿,他和丹妹倒是天造地设一双两好。”
  心中在想,不由敞声笑道:
  “这少年今日无故约我们来此,其实必有缘故,还怕见不到他么?你放心,他说前途相会,我们也必有和他相见之日。”
  他笑得蹊跷,陶丹凤又听他指那少年,就知他哥哥误会丁,登时气得一跺脚,道:
  “好,我非和他再较量不可。”
  陶六如朗朗一笑,道:
  “丹妹妹,只怕他就是为你而来的呢!要想见他,我们就快老。”
  陶六如早巳在替他妹妹担上心事,她一年年大了,做哥哥的岂不为妹妹没想?但他兄妹隐居桃花坞,不与外人往来,岂不误了妹妹终身?本来周洛那晚误入桃花坞,陶六如见他妹子对周洛百般爱护,巳然起意,别说是他,多九公亦有意促成这一对佳偶。哪知周洛竟疑心生暗鬼,逃走去了。今日陶六如一见这少年,却早在暗中将他作了个比较,论武功,这少年莫测高深,自不用说了,人物之英俊潇洒,自远非周洛所及,且这少年虽是言语戏虐,但却并无恶意,他竟以为这少年是为了妹妹之故。是以,他适才一见陶丹凤面无怒气竟错会意了。
  其实以周洛的武功,自足不及那少年,确是不假。但论英俊来说,周洛却不输于那少年。皆因陶六如见到周洛之时,不但衣衫滥褛,而且满脸血污,他从未见过周洛的本来面目。
  却说陶六如满以为妹妹对那少年巳生情愫,心头一喜,不但对适才少年挫辱他兄妹的那股怒气巳烟消云散,而且恨不得即刻追上那少年,探出他的出身来历。说走就走,折扇倏张一扇,身形已飞上殿顶。
  他—句“只怕是为你而来”,陶丹凤如何听不出那话中之意,登时羞得满面通红。但女儿家怎说得出口,想分辩亦无法启齿,当即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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