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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龙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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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老人不容他说出,已道:“我这三件事已托付给你了,现下你赶快离开天目山,这些年来我虽装哑,暗中勤练气功,但元气早伤,仍非那女魔对手。还有,我也不白托付于你,我知你练成十二神拳,亦是以气功为本的,现在我尽快将离门剑传你,以作酬劳。”
  他不容周洛答言,即折了一根树枝,跃开数尺单脚点在树帽子上。
  周洛听说传他离门剑,大喜过望,即刻也折了一根树枝在手。
  老人道:“你看清了,离门剑虽然变化万千,奥妙窍奇,其实仅得五招,按五行,分东南西北中,从任何方位攻敌,即按生克变化,正五行,反五行,互生克,是以每一招中,皆能在刹那间作二十五种变化,敌我方位互移,也变化不巳,绵绵不绝,是以这离门剑一出手,立即化出一百二十五种变式,何异剑林。你传了我门中的离门剑,便是当今武林高手,谁也难在你剑下之三招,小心了!”
  老人一声喝出,手中树枝指向西,只听他念道:“身在中,我为土,土生金……”
  这也是手中树枝向西边得半满之时,接着念了一句“金克木”只见那树枝一颤,悠地圈向正东,东方甲乙属木,如此,按五行生克之理,他手中树枝颤动不已,刹那间,巳将方圆两丈内皆已罩住,周洛站在树顶的一根枝头,相距一丈七尺,只觉无形劲气激荡,几乎站立不稳。
  他又惊又喜,心想他这还是以树枝代剑,又在分解传授之际,尚且有此威力,若他施为起来,那还了得。别说被离门剑罩住,即使被剑气扫中,亦非同小可!
  他忙提气凝神,两脚钉牢在树枝上。只见老人已收势,面已向南,说道:“南方丙丁属火,看清反五行,水火相容相生。”树枝一颤,左臂一翻一圈,巳指向正北,但手中树枝陡地急转,悠又南指,像北极南极两极端,竟在他起手中之倾,同被罩住,陡见树枝颤动不已,他身形只在三两尺内施动,但四面八方,却有奇大的无形劲气,向中央涌至。周洛相隔那边,亦在陡然间,像被人自后发掌猛推一般,饶是他牢牢钉在枝头,也身如风摧残荷。
  他本晓五行生克之理,天资又极颖慧,从剑名离门和反五行上,立知玄奥,喜在心中,知这是真气自剑上涌出,绵绵不绝,是以有这般威力,而剑招更是精妙绝伦。
  他聚精会神而观,老人似也看出他能悟解,也绝不开口。不到一盏茶工夫,已将五个方位的正反五行使完,方圆五丈以内,更觉暗流激荡。
  老人道:“时机紧迫,你能否记得,那就看你的聪明和福缘了,我所托三事记好,快走,这女魔已来,我挡她一阵!”
  这怪老人说时,目光注定左面山下,精芒暴射,已不再多说一句,霍起纵起,直往峰下落去。
  他身形有如星掷丸飞—般,瞬巳成了个小黑点。
  周洛忙向他落去处一看,只见远远有一条人影,正向这面如飞而来。
  他心中一懔,知是姹女金燕追来了。烂灿的阳光之下,那小小的人影,在绕峰盘旋,快得像只飞鸟,绕峰盘旋一般,在这么眨眨眼功夫,已飞绕了两个峰腰。
  周洛知这姹女金燕并不确知他的所在,心中稍放,心道:
  “她便找到这峰上来,我隐在树上,她也不一定能找到我,何况那怪老人已迎了去,我耽心怎的,倒是这离门剑端的天下第一奇剑,剑招奇,威力大得不可思议,我若不赶紧练几遍,若是忘了,岂不可惜。”
  要知这奇遇旷世难逢,若然忘却,岂不是千古恨事。
  心想及此,立将老人嘱咐忘了,即刻按照老人所传的剑路,从中央戌己土开始演练,手中树枝向西递出。
  他真气已透达枝头,心中默记树枝头圈向正东,立觉真气已随意活动,手中树枝一颤,已然而然圈向正北。
  周洛便是再聪明,本难在老人传授一遍之后,可以记全的,却因他明白五行生克之理,一式变出,立从生克的变化上,知道下一式的方法。是以他—面记意老人的招式,一面推理,竟演练得一点不差,而且每一发式,便已悟出这离门剑之所以一招中暗含二十五式之故。原来是他出手一颤之下,虽是圈向西,但因真气随意而动之故,若然意向南,那树枝必须也会偏向南,实是五行之方位,皆被剑式罩住,难怪那怪老人说:百炼精钢,会成绕指柔了。
  周洛这时之喜,非同小可。他已全心全意沉潜于练剑,将姹女金燕抛诸脑后,一连练了三遍,自觉招式上不差。只见他自身真气远不及老人,难以达到他那般威力,他演练之时,四处枝叶仅随式起伏而已,不似老人传授之时力道强劲。
  他练完了第二遍,知再不会忘记了,正准备遵照老人吩咐,即刻下峰,远离天日,哪知就在这瞬间,忽听树下女子的声音厉声说道:“你说在此,人呢?”
  周洛已听出是姹女金燕的声音,心下一惊,怎么她到了树下,竟会一点没觉察?忙一缩身,借那密密的枝叶隐秘着身形。幸好峰高风劲,那枝叶摇拂不已,否则定被发觉了,心道:“她在同谁说话,莫非是黄衣少女么?”
  但却未听得有人回答,可未再闻姹女金燕的话声,微觉风声飒然,听风辨声,就知是金燕绕着峰顶寻找。
  周洛连大气也不敢出,而且惶急,心想她武功何等了得,她只要上了树,必然会发现我。借那山风吹拂,轻轻拨开枝叶往下一看,赫然竟是那怪老人站在树下,陡见人影一闪,金燕巳回到了他身侧,喝问道:
  “你说那小子在此,怎么不见人?你敢骗我!”
  那老人面现惶恐之色,搔搔头,东张西望。周洛马上明白过来,心知必是老人以为他早走了,是以故意引她来此,好让他远走高飞,登时心里打起鼓来,要是他领金燕上了树,那可就万难脱身了。
  他更是耽心,但一见金燕对老人那冷厉之色,喝来叱去,现今他已知老人的身世,心中大是不平,登时激发了侠义之心,同时又奇怪之极,这老人气功巳造极登峰,离门剑又是那么玄奇威猛,他怎会恁地怕她?
  他激发了侠义之心,只想到姹女金燕太以忘恩负义,忘了惧怕,目中象要喷出火来。忽觉老人的目光从他隐身之处一扫而过,刹那间精芒四射,但一瞬而过,忽地见他向东面蜂下一指,嘴里咿咿呀呀。
  金燕喝道:“你既巳发现,还不赶紧去追。”喝声出口,已飞落下峰,向东方追去。老人却不随追下峰,凝视着金燕已去,忽以传音说道:“你这娃娃好大胆,若不是我发现得早,岂不被他搜出。”
  周洛知是他故意引走金燕,见老人巳作势要向峰下落去,忙飞身而下,扑拜在地,道:“前辈传我神剑,晚辈尚未拜谢。”
  老人急道:“毋负我三事,比甚么都强,快向西北,早日赶往河套。”
  周洛道:“是。”忽地心中一动,忙回身说道:“老前辈请留步,晚辈尚有一事请问。”
  老人面露焦急之色,急道:“还有何说,真要被那女魔擒住你才好么?”
  周洛道:“前辈被金燕用药物化肤缩骨,难道就没有药物医治么?”
  老人忽地愕然一笑,道:
  “除非天蒙玉乳,但谈何容易,那天帝辛璜便容人上他天山绝顶,也无人能抗高热,要取玉乳,那是万万不能。我知你是一遍感恩之心,我已说过了,只要不负我所托三事,便能补救我传你离门剑的一番心意了。”
  他虽未明白说出天蒙玉乳所在,但已知是在天山绝顶,而且是天帝辛璜所居,当下牢牢紧记。
  老人欲行又止,忽又说道:
  “果然你人甚好,昨夜我初一见你,即看出你心性姿质不凡,这一来老夫更放心了。其实你不用谢我,我传你离门剑,一者是为了你远走河套,寻找恩师,万里长途,岂可无一高绝的武功以防身,二来那姹女金燕、雪山妙化夫人和她两个弟子,岂能便此放过你,你传了我的离门剑,只要勤加练习,要说此剑法便能与这当世两个女魔为敌,那是不能,但脱身却不难了。再说,我将女儿付托你了,我为人父,岂无一点赐予,这离门剑就作我女儿陪嫁之物罢。”
  周洛先前并不明白老人所说的将女儿交付与他之意,这时才知是要他与那黄衣少女结为夫妇。
  他心下大吃一惊,心想我已蒙恩师将师妹丁蕙兰许配与我,观下虽然含冤未白,但早晚总有水落石出之日,我师薄只有这一点骨血,我若别娶,怎对得起师父?
  他先前本已有些怀疑,现经老人这么说得明明白白,不由大急。正想禀明白,老人忽地一翻掌,遥遥一推,道:“快走,这女魔来了。”
  周洛立觉身子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托住,落下峰去。
  就在他落地的刹那,只听金燕的声音巳在峰顶喝道:“你这老儿敢骗我!”蓦听一声暴晌,象是树折的声音,她以后的话也被暴响之声掩去了。
  周洛心中一震,侧身向山坡上一滚,立觉浑身剧痛。
  原来他怕被金燕发觉,在空中侧身,向山坡上树丛中滚去,立被树枝和乱石刺破了好几处,身上衣衫更被挂去了好几块,这一来更加衣不蔽体了,左脚更是鲜血长流。
  但他此时巳顾不得疼痛,心知上面那一声,暴响是姹女金燕用重手法在惩责老人,不由心中大怒,只是未闻老人出声。
  周洛知老人在姹女金燕面前,一直在装哑巴,即使他现在受了重伤,亦不出声的。
  他霍地站起身来,恨不得返回峰顶,但继而一想:
  “不可,老前辈已说过,姹女金燕之所以留下他的性命,是因为她尚未将黄粱功练成,那么现下她不会伤他性命,但我便上峰去,也奈何她不得,倒更证实了我在峰上,这女魔岂不难为他?”
  而且他想到老人所托之事实是重大,怎可不忍于一时,正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忍住一口怒气,即刻将尚存的一双袖管扯下,裹好脚伤,将血止住,隐身在草丛中,静静听了一会。
  哪知峰顶之上,再无声响了,却是峰那面,隐隐有喝斥之声传来。
  周洛略一寻思,即明白是老人必是故意向东面峰下逃去,再又故意将她引开,他明白过来,心道:“我要再不走,岂不辜负了老人的一番好意。”
  当下不顾身上疼痛,藉草丛树林隐着身躯,奔逃下峰遵照老人指点的路径,向西北逃去。
  果然一路无阻,中午时候,已出了山区,只见前面一片汪洋。
  他略一忖度,即知是太湖,到了湖滨,他已精疲力竭了,回头一望隐隐的山影,不由一声长叹!
  他虽逃出了天目山,但想来那姹女金燕绝不放过老人,不知要受她多少凌辱,心下不由慨叹起来。心想象姹女金燕,武功可说数一数二,昨夜初次见她,不但美若天仙,而且温柔娴静,谁会知她竟是这般无情无义,毒如蛇蝎。
  他突然坐在沙滩上,思前想后。现今天下之人,巳无他立脚之地,不料现又成了被人争夺的对象。若然像多九公那么仁厚的长者,助他取得《上天梯》,倒也应该,若是那雪山妙化夫人,以及这姹女金燕,那岂不是助长他们的凶焰了么?
  周洛一想到多九公,心中又无限悔恨。只为他师父死的不明不白,蒙受了不白之冤,害得他不敢与多九公亲近,现今惟有加强武功,报血仇,洗清奇冤,方能再见这武林的奇人长者。
  他虽是在想到多九公,实则脑里浮观了陶丹凤的影子,她那么高绝的武功,那么善良、仁厚、温柔、最令他铭感的,是再而三对他维护。
  不错,唯有赶紧增强武功,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自是刻不容缓,现今仇家是谁且不知,若然时日再久,那时岂不更难寻访了么?而他含冤不白,别说想亲近的人不敢见面,便武林中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他本是倦极,浑身精疲力竭,但心念及此,立即一跃而起。
  他还等甚么,现在已传了离门剑,这无敌神剑奇绝威猛,只要他能练到火候,还怕血仇不服,洗雪奇冤么?
  但他随又想到这位他迄今不知其名有怪老人,和他所托二事,心道:
  “受人点水之恩,须当涌泉而报,他现今为了助我脱出姹女金燕的魔掌,尚不知在受怎样的活罪,况又以这神剑传我,我岂能自私自利,即刻便忘了老人之托。”
  他随又想:“这离门剑虽因我知生克之理,练来轻易,但也非一年半截能达到火候,我何不即刻前往河套,每日晚进早止,夜里苦练剑法。此去河套万里之遥,两三月功夫,我必能在这离门剑上有基础,而且访着了黄梁道人,更可请益。”
  想到这里,周洛精神百倍,即刻沿湖向西北奔去。当天晚上,即到了宜兴。可怜他身上鞭伤虽经陶丹凤替他敷药治疗,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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