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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性-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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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地:“英子,我给你烧点纸,跟你聊聊,天堂是不是很冷,你是不是很孤单,很惦念你。我一切都好,别惦记我,怎么都是活着,不会有什么难处,只是在不愉快的时候时时想念你,男人的感情有时候很脆弱,经不起痛苦的折磨,而又时时摆脱不了对你的思念。青青对我有想法,不否认她对我帮助很大,但是我总不能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终归要回归社会,想到那一天就处于矛盾之中,应该如何面对她?你可别不管兄弟呀,姐,千万别嘲笑我,出出主意,别拿你兄弟不当回事。若干年以后,我们要聚会于天堂,你让我面对你得抬起头来,姐,你说怎么办?”  纸在劲风的吹动下,化作云烟飞上天空,更大的火苗侵吞着黄纸,伴随着哥儿俩祭奠着亲人的亡灵,诉说着衷肠。


第三章第121节 火热的劳动情绪

新疆的土地开发,砖厂频频往外劳务输出,今天这个团,明天那个连,不知道为什么,带队的升级了,监狱长每次都亲自挂帅,并钦点杂务组加强警戒,因为数次的活,都是十分险峻的——打芦苇。这鬼地方的芦苇高大挺拔,既可以打草帘子,又可以卖给厂家。这里资源丰富,一望无际,不用投资即可见成效。但是,警戒任务加重了困难,个顶个小二米的芦苇藏个人玩似的,钱得挣,安全也要确保。董监是个高人,将警戒线扩大,所有的人并排开进,前后不相差两步,杂务组拿着镐棒,每五分钟点名一次,形成严密的防范体系。  芦苇塘既深又大,浮着雪花的花头随着镰刀的开割、人手的拨拉,积存的雪花就飘向人群,加上不少人没有干过农活,割着腿肚子的人大有人在。有手套的还好些,大多数人光光的手被芦苇划破的还不在少数。有的地方还存有水,没辙,必须往前趟,还是4月底的新疆水冷刺骨,球鞋里灌着水,还得留神割到锋利的苇茬,这罪可受得老鼻子了。  本身人就烦,干的活又窝囊,再加上杂务组一遍又遍的点名,搞得心乱乱的,有的人就急了,周志军带头骂了句:“你们他妈的烦不烦,叫丧呢?”  黑头一听不干了,大镐棒一抡,被周志军躲了过去,两个滚在地上,拳脚相交,滚着滚着,滚到泥塘里,成了两个泥人。战斗还在继续,所有的人活儿也不干了,都瞧着热闹。兆龙闻讯赶来,看清面容,照着周志军的鼻梁打下去,人停止了打斗,捂着脸蜷曲在泥潭中。范东刚冲上前,被宝全一镐棒 在腿上,人倒了下去。监狱长赶了过来,大声呵斥着:“你们都给我听着,现在的辛苦都是为了你们自己,劳动所得是为了给你们改善生活,不但每月的猪,支队不切,也要求中队不切,全部吃到你们嘴里,每月的伙食费不能全部到位,只有干这些加工,补贴到你们身上,不是建我们的小金库,这么还不行,你们要干什么?偏得回到你们原先的处境好?如果愿意回到以前的标准,咱们收队,想要改善,就干下去,你们自己选择吧。”  兆龙听到这些话,抢过身边老满的镰刀第一个冲进泥潭,自己叫自己的名字“殷兆龙”,开了第一镰。都都第二个冲了进去,“都大利。”黑头爬了起来,拿起周志军的家伙:“柴昆。”所有的人挨个排下,自觉地喊着自己的名字,一场火热的劳动情绪煽动起来。  兆龙的出色表现,给监狱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个月的打芦苇活动结束,董监给兆龙请功一次。而改善的那天,砖厂中队吃到了全猪席,监狱长亲自监厨,看到菜打进了号里,才走开。也就在这一天,杂务班全体接到了减刑裁定书,兆龙减了二十六个月,居全支队之首,而易军没有减刑,他自己将名额让了出去,减刑对他来说,已经不解渴了。  支队作出决定抽调一百人去××县承包一个小砖厂,汪中带十名犯人打前站,董监点明让兆龙担任大班长,并且随同汪中前往。十人中,有哈德门、黑头、都都,宝全留在中队,易军的要求没有批准,哥儿俩暂时分开。  监狱长的车打着警笛开路,汪中、娄狱政带着十个人和两名武警坐在卡车上,所有的零星工具、背包全部带上,十个人自由自在的、横七竖八的,昂头挺立的,车速很快,随风吹拂,众人的心非常畅快,在没有任何压力下(武警坐在驾驶楼里,汪中、娄狱政坐在支队长车里)享受给予他们的极高信任。远望高山峻岭,牛羊满山,绿草如茵,等级公路上,车来车往,长途客车、小巴士随处可见,经过乡镇,色彩艳丽的维吾尔族和哈萨克族的少女们,真正的漂亮动人,令人神往,大家打起匪哨,引得路人观看着奇特的景观:身着囚犯的犯人肆无忌惮地狂笑着,只有打着的警笛才显示着法律的庄严。黑头开心地唱着,众人也高声放歌:  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  伟大领袖毛主席,指引我们向前进……  一支不过瘾,又来了一首,扯开了嗓子没命地喊:“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交给警察弟弟手里边。弟弟拿着钱,拼命把头点。我高兴地说了声:弟弟再见。”  又是开心的哄堂大笑,从未有过的欢乐和发泄,尤其是久违的无拘无束释放开来,人一下子觉得自己身子轻了许多,激动不已。  车子拐到了路边,沿着崎岖不平的小土公路驶进了一个偏僻的小村庄,警报器的鸣叫惊动了平静的人们,四五十人围住了车子。十个人跳了下来,自觉地排着队、报数、蹲下:“一、二、三……”“报告汪中,十名队员集合完毕,请批示。”兆龙正规地报告。“起立。”汪中命令道。  董监走过来:“不错,玩有玩样,干有干样,刚才的歌可有点叫板,饶过这次,下不为例,赶紧卸车吧。汪中,武警不用站岗了,柴昆守着院门,出去干活的人,必须兆龙带上,没事的在院里呆着。”说是院子,只不过是三面有小矮墙围着,一边门都没有,打前站的人员加高围墙,四面围住,打焊铁栅栏,接上下水道,建简易厕所,建临时圈儿。工期挺紧,每天十几个小时,吃得不赖,兆龙带了两千交给了汪中,又添了肉、酒水。晚上可以集体散步,也有彩电,小日子过得很舒适,一片宁静。没几天,黑头、都都就和村里的人混熟了,更有甚者,还打上了麻将。新疆的打法,许碰不许吃,点炮大包庄,带抛的,赌注不小,翻倍挺厉害。两人有赌博灵性,愣赢了六百多块。再去,兆龙制止了,见好就收,传出去是个事,两个人忍住了,反正瘾也过了,管他呢,打住,再找不玩了,找借口不去,老乡们一点辙都没有。再找,串通武警班长,吓唬挺管用,刺刀一伸全都老实,纯是吓老百姓,什么都不懂。


第三章第122节 川军又败了

气顺活也快,基本完工,剩下的碎活不着急了,两天后大队人马就要进驻,娄狱政开会:十名队员被确定为大班长、小哨、仓库保管员、送饭员、杂务,各负其责,确保四个月的安全,完成支队交给的生产和狱政任务。  兆龙他们闲散地在圈儿周围游荡,这是一个四百多人的村庄,不是兵团的地盘,隶属地方,大部分务农。村办的砖厂,因为劳力有限跟支队签订计件合同,多干多得。由于靠近山脚很幽静,草丛中长着很漂亮的野花,看着很是喜人,一下子将人带到与世无争的境地,看着就很舒服。人家砖厂周围四处都是成排成行的挺拔杨树,村子里的人对兆龙他们很客气,丝毫没有歧视的意思,净打听北京如何如何,给他们带来新鲜的感觉,加上哈德门他们一个劲地胡侃乱哨,竟然在副村长家蹭了一顿饭,好菜好酒可着劲地造。  第二天,大队人马开过来了,如临大敌似的,这百十口子人,武警竟来了两个排,班用机枪也扛来,从轿子车上走下来的人,两个一铐子,有七八个还戴着脚镣,引得村里的人一个劲地惊讶,老百姓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呀,至于吗?兆龙心里犯嘀咕。  人安排下,马上锁门,稍事休息,开饭,中午让犯人们睡了个小觉,集合外出打扫砖厂周围的卫生,磨合砖机,整理坯道。  小砖厂距离居住地二千五百米,坐落在一个山坳里。坯场分两部分,一部分在平底,一部分在山坳的半坡上,合作方提供两辆小四轮带坯车。警戒视线良好,地形易守,只是半坡的拐角处,需要加设一个岗,总体看去,整个警戒区域一目了然,没有死角。惟一欠缺的是,必须严阵以待,不容忽视,一个不留神,北边一窜是公路,西边一窜是一望无际的高粱地,所以,脱逃的企图确实有机可乘。会上,娄狱政和汪中特别说明了这一点,特别排出了先小哨、后武警,上半坡打报告,每二十分钟点名的方案和制度,确保安全第一,川犯和京犯的比例是一比三,实行联保联甲制。  监狱长特别关照,给予外出人员伙食优惠待遇,从基地拉细菜,油水比较大,加之可以从账上提钱,让队长和白司务长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于是乎,上上下下的伙食团开了伙,还在坯场设有灶,在不耽误干活的前提下,可以任意发挥,搞得挺红火。但是,圈里有钱的,毕竟是少数,绝大部分人只是相互凑钱,买些大油炼一炼,将菜炒的有些油星即可。尤其是川军,更是穷鬼居多,人却是攀比的,自尊更不在话下,在院子里排队吃饭,川军们请示兆龙能否回屋里吃,弄得他很为难。让回吧怕带进干粮,清监说不清楚;不让回吧,换上自己也不愿意丢这份儿。请示一下吧,回复可以,总算没发生冲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工地上一切正常,可是犯人们干的定额,让老乡们相当吃惊,这些人怎么这么能干呀,百思不解。在烧窑的后方,有一空场,是专门堆放成品砖的,再向前五十米就是一个大斜坡,惟一的通向公路的通道就在这里,哈德门的哨位就在道口边,检查车辆,驾驶座、车厢、轮胎、发动机,任何部位都是检查范围,而两个武警一左一右站在路边,底下的情景一览无遗。当然,其中的一位还得再检查一番,搞得拉砖的司机怨声载道,跟审贼的一样,但他们非常愿意来,为什么呢?有猫腻,有油水。都说老百姓老实,其实不然。蔫儿有准,蔫土匪的司机们找到黑头:“兄弟,你管发砖的,反正也是公家的事儿,你们吃这么多苦,挺不容易的,吃的那叫是啥呀,家里的猪都不理睬。你高抬贵手,多放出一些砖。要烟、要油、要菜你随便,要酒也可以,怎么样?”  黑头想干,又怕给兆龙惹事,而且窑场的组长是四宝子,他那儿有原始统计数儿,是个麻烦,可又经不住诱惑,吃不准,把事儿跟兆龙一说,兆龙竟然同意了,而且他负责跟四宝子摊牌,四宝子也很爽快:“兄弟,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咱们就一起混了,怎么样?”兆龙想一想,反正就是几个月,没什么新鲜的,关键是团结,别出事,就答应了。谁也没想到,四宝子竟有大厨子的手艺,做饭没挑,味倍儿香,弄得哥儿几个皆大欢喜,这小日子也就过起来了。  可谁想到没几天,哥儿几个臭吃臭喝的事,让四川犯给写了小纸条,扎了个针,让汪中和娄狱政抓了个现行。他们不但没批评,反而加入了伙食团,不久带班的队长也加入了,白司务长甚至不吃大伙房做的特灶,拿着鱼、肉,旁若无人、大摇大摆地公开加入。这个支队特殊的人物,谁也不敢惹,几届支队调领导班子,他都稳做后勤部长,脑子够、会做人,很有根基。有他的加盟,更没人敢言语,有酒、有肉、有细菜,加上黑头他们兑换的,把个伙食团弄得红红火火、蒸蒸日上,由地下升格为公开,性质变成正当防卫,川军又败了。  在一次白司务长尽兴的时候,四宝子端上拿手的糖醋鲤鱼,最好吃鱼的白司务长高兴地让四宝子连喝三杯白杨老窖,兴致勃勃地品着鱼,吃着,嘴还不老实:“四宝子,你说你们北京人怎么就这么能格,不但嘴能说,脑子转得快,做饭也行,干什么像什么,我们本地的犯人都什么玩意儿呀?想扶植他们,本乡本土的,又有关系在,怎么都不成气候,真气人。殷兆龙,别笑,咱俩喝仨。”干了三杯。


第三章第123节 人永远不知足

四宝子是坏,借着这劲:“白司,幸亏您在这,那帮地排子川军,扎针,说咱们臭吃臭喝,警匪一家,犯人不像犯人,队长不像队长,犯红眼病,不信,您问汪中?”白司一扭头,汪中不以为然:“林子大什么鸟没有,光听拉拉蛄叫别种庄稼了。登鼻子他就上脸,没功夫理他们。自己混得不行,还想成天吃香的喝辣的,小动作让人瞧不起。”他话很平淡,但激起了白司:“这帮混蛋,每个星期辛辛苦苦地回去调菜,搞得底下中队都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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