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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凉人崛起-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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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蔡琰开口喊道:“师弟小心!”

然而,马越看着近在咫尺的汉剑,张开了双臂挡住身后众人,双眼盯着那拔剑而起的学子口中喝道:“全都别动!”

马越的吼声,很大,大到让关羽等人迟疑片刻,大到让那太学生握剑的手都颤抖。

剑锋入体,划过马越的胸膛。

我赌……赢了!

这个太学生的剑没有杀意,长剑只是切破了马越一层皮肤,伤口不深并未伤及骨骼。

这一剑要不走马越的性命!

“马家部众听令,全部收起兵器!”马越盯着近在咫尺的太学生,生怕他再度斩出一剑,如果他再挥动手中汉剑,马越就必须反抗了,到时候则是血流成河,一发不可收拾。

所幸,那太学生只是握着剑立在马越面前看着被划开的胸口发呆,没有给马越屠杀太学子弟流亡凉州的机会。

气氛太过紧张,马越命手下收起兵器让太学生放松不少。

马越说道:“诸位学子只是被奸人误导,我们的剑不要对着他们。太学生,是我大汉的未来。”

天底下谁都没有马越更加清楚汉家之大厦将倾,但他说的是实话,这些太学生即便大汉的天下乱了,他们也是维护天下重新统一的中坚力量。

“我曾听说卫家大公子以才能聪慧著称,今日看来果然聪慧。”马越讥讽道:“是谁在梁府门口辱骂我的家将,口口声声背后骂我马越。”说罢马越看向人群中的卫仲道,说道:“卫仲道,梁府家将可曾阻拦不让你入府?”

“啊?”卫仲道猛然听到马越叫自己名字就是一愣,他也在看着马越胸口的伤口发愣,听到马越这么一问‘没有’二字几乎脱口而出,但又止住不知如何作答,卫仲道谦卑有礼,却不以为着他是傻瓜,一旦他将真相说出口,自家兄长的名誉就会遭受打击。

可……不说出真相有违君子之道。

众人的目光都看在自己身上,卫仲道咬了咬牙,摇头说道:“没……梁府卫士从未阻拦过我。”

卫觊急道:“二弟!”

卫仲道看着自己大哥叹了口气。

马越接着说道:“卫家二公子谦逊和蔼,是我梁府上下都很尊敬的才学之士,我们都很欢迎二公子的到访,然而卫家大公子狂妄无比,在我梁府门前欺辱我家将,诸位学子,马越不学无术,但敢问一句,这是君子之为吗?我马越不让他入府门,有错吗?”

太学生中被马越的这番言论激起轩然大波,尽管如此,仍旧有一个与卫觊关系亲近的学子喝道:“你口口声声说你的家将,你一介囚徒,有什么资格收容家将!”

“呵呵,囚徒。”提到这个字眼,马越愤怒的说道:“陛下念我马越在北地阻击鲜卑有功而绶我爵位官职与铜印墨授,他们都是我那时收容的家将,有何不对!”

卫觊喝骂道:“然你现在只是一介囚徒戴罪之身,已被贬为庶人,应当遣散家将,却在此指使家将作威作福纵容伤人还振振有词!”

马越被说的哑口无言,汉承秦制,爵位与待遇都有白纸黑字的规定,有爵位才有奴仆,家将只是奴仆一个好听的说法而已。

在凉州,他可以不管不顾这些礼制,想招多少手下就招多少手下,只要他养得起便没人敢管他。

可这里,是洛阳啊!

就在此时,蔡琰从马越背后闪出来慢条斯理地对一众太学生行礼后问道:“你们只知道马越为罪人之身,却不知他因何获罪,诸君有谁没有去看过奴家父亲的熹平石刻?包括卫公子,可有人没根据熹平石刻学习?”

一众太学子弟并不知道熹平石刻跟马越有什么关系,但是马越知道蔡琰要说什么,这个时候让蔡琰承认蔡邕有罪无异于在伤口撒盐,他伸手拉了蔡琰一下说道:“蔡小姐不必……”

蔡琰根本不理马越,大声说道:“诸君都据石刻学习儒家经典,都算是父亲的门生,马越就是因为帮助父亲逃离阉党污蔑而获罪的啊!他是你们老师的恩人啊!”

说着,蔡琰的脸上便划过两行清泪。

马越叹了口气,将蔡琰挡回身后,对太学生们说道:“我知道,诸君因我为凉州人,出身市井脸上还有这么一道可怖的疤痕望而生厌,但我马越行得正立的直,我不是君子却也不是小人。没错,指使家将殴打卫公子的随从是我的主意,不让他进这梁府大门也是我的要求,我就是跟卫觊有仇!我就不让他进我家门这有错吗?”

太学生们被说的哑口无言,他们不再同仇敌忾,不再以仇视的眼光看待马越,反而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卫觊。

卫觊也为马越说的话而感到迷茫,急忙对着众人摆手,说道:“诸君不要相信马越,他马越来洛阳之前我见都没见过,他怎么会跟我有仇?”

马越看着太学生,伸手指向左眼上的疤痕说道:“卫家有个私生子名叫卫和,如兄长一般待我亲厚,建宁四年我随卫和兄长远走西域乌兹国,为了给他二弟买一块能治愈肺病的龟板。卫家嫡长子卫觊怕二弟病好之后会与他争夺家族继承权,一路上连发数队死士追杀我等,识途的伯乐死了,马没了,我们被困在荒漠里断水断粮,五十人的队伍走出沙漠只剩十几个人,这还不够,仍旧有卫家死士追杀我们,走出沙漠取道张掖,我们几乎全军覆没,最后放弃了为他兄弟购买龟板。回去的时候,卫和大哥失去了手臂,我的脸上多了这么一道伤疤,也许刀手再狠一点,现在的马越恐怕只能在坟墓里慢慢烂掉了。那一年,我十二岁。”

“诸君,这种仇恨,够我不让他入门吗?我派家将打他的随从,过分吗?”

太学生被说的哑口无言,都纷纷怒视卫觊。

马越看不再有人言语,摆手说道:“马越要入宅治伤了,诸君若有问题自可登门拜访,若有人愿交流书法或是兵书战策经验,算马越高攀,三郎扫榻相迎。”

“云长,扶一下我,有点晕。”马越说完,扶着关羽带众人走回梁府。

卫仲道看着自己的兄长问道:“大哥,这是真的吗?卫和兄长的手臂,真是你找人砍的?”

“不…不…不是我啊!”

卫仲道怒吼道:“不是你他怎能知道我有病患在身!”

说罢卫仲道一阵风似得追着马越进了梁府。

太学生也纷纷远离了卫觊,逐渐各自散去了。

第二十八章 饮酒做赋

梁鹄率先漫不经心的进了府中,眼看府门一关梁鹄急忙轻声对马越问道:“三郎,快让老夫看看伤口如何!”

马越低头看了一眼,鲜血浸透了半个身子的囚服,尽管伤口并不是很深但割裂了大块的皮肉,流血很多。

马越许久未见阳光苍白的脸上更让梁鹄担心,看了看伤口梁鹄就压抑不住本来想保持的长者风范,着急的喊道:“来人,来人……来他妈什么人,杨丰,你快去后院教婢女取来草药,徐晃快去鸿都门学请来最好的医匠,告诉他们是老夫让你去的,快!”

杨丰徐晃闻言扭头就走,梁鹄对马越说道:“三郎你且小心休息,其实刚才你不用逞强,老夫这脸……受些清流的气也不是头一次的,师父扛得住。”末了看见徐晃快要跑出大门,急忙喊道:“徐晃!骑马去,快!”

马越摆了摆手,看梁鹄为他如此心切心中很是感动,摆了摆手笑道:“先生不要惊慌,三郎清楚这伤,那太学生……手无缚鸡之力,鲜卑三万大军两部首领一个大王都没拿走学生性命,他差得远呢。何况就是学生舍得一身剐也不能让老师被人说半点不是。”

裴夫人叹了口气,伸出手指用力推了马越额头一下,说道:“你们凉州的男人啊,就是太逞强了。关二你快去看看杨丰怎么还没回来,那个,对就是你黄头发的,去打一盆清水来。”

安木刚上府上没有多久,裴夫人没见过他几次,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梁鹄心焦的在庭院里走来走去,却束手无策,只能无力的告诉马越多撑一下,他没有给别人处理伤势的经验,就连梁远手上那次也只是让刺史府的医匠给梁远医治罢了。

这一次的心焦,甚至还远胜这次,这个年过四旬的书法大家这时才意识到,他早已打心底里将自己这个从未行过拜师礼的记名弟子当做亲生儿子一般了。

不过片刻,杨丰抱着木盒飞奔而来,单膝跪在马越身边打开木盒说道:“三郎,药粉来了。”

眼看着杨丰打开药盒熟练地将草药与药粉混合在一起,梁鹄拍着脑袋说道:“老夫真是急糊涂了,你们跟着三郎混迹在战场上刀里来剑里去怎么会不知道如何处理伤口呢,还要什么医匠。”

蔡琰说道:“让奴家来研磨药粉吧,奴家曾读过医典。”

杨丰说道:“哎,那也行,等磨好了我给三郎敷药。”

这时安木打着一盆清水过来,阎行急忙接过说道:“主公,我给你擦身子。”

马越大笑道:“看这么点伤口,让你们紧张成什么模样了,别瞎忙活了,只是汉剑看破了一层皮罢了,又不是被长矛扎透了,来吧,我自己来就行。”

马越说着便轻轻一拽就将身上的囚服扯开,本就残破不堪的囚服又被砍了一剑,一拽上衣就开了,马越拿着湿布擦着胸前的泥垢。

裴夫人笑道:“老爷你看,三郎身上脏的跟个泥猴子一样。”

梁鹄看马越还能自己擦身子感觉没什么事,便也笑道:“可不是,快三个月的牢狱之灾,也是苦了三郎了。”

马越将胸前擦拭干净,整盆水都已经成了黑的,想伸手擦后背却扯到伤口疼的呲牙咧嘴,无奈只能把黑黑的湿布递给阎行说道:“彦明啊,还真得劳烦你给我擦擦后背了。”

马越无奈的模样逗得几人都笑了起来,上半身干净了裴夫人看着马越身上才捂着嘴惊呼一声:“三郎你身上的伤疤……这要吃多少苦头啊!”

正低头磨药的蔡琰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若是平日有男人在她面前赤裸上身一定会立即喝骂制止。

可这时的感觉却只有震撼。

马越上半身根本不会让人想到肌肤之类的词语,交错的伤痕覆盖住了七成的皮肤尤其是两个肩膀,全部皮肤都是新长出来的,狼爪,刀斩,剑刺,斧削,箭痕。

尽管如此,蔡琰仍旧仅仅看了一眼便别过头去。

梁鹄看着马越无所谓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三郎,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今后你别再参加战事了,凭着一手好字陛下也会重用你的。”

对身上的疤痕,马越倒是想的很开,没有人比他还清楚从一介平民走到如今能够直面大族子弟他付出了多少。

“先生大可不必,我大汉立国之初,便有着男儿功名马上取的传统,为大汉镇守西疆也是学生的宏愿。至于这些……”马越满不在乎的笑着说道:“从大草原上的顽童,到中原皇都面见陛下,这条路本就不容易,若不是有先生倾力相助,只怕三郎还要死上几次才能有如今的这点作为。”

关羽摇了摇头,马越身上这些疤痕的来历每一条他都清清楚楚,这一条路走到现在,几经生死之事,各种心酸他与马越感同身受,撇了撇嘴吧,关羽说道:“我给三郎取来新衣。”

伤口敷上药粉,盖上草药,众人也都放下了心。

一番梳洗,马越这才没了那落魄乞丐的模样,这一条威武的西凉豪杰回来了。

卫仲道一直在马越身边,马越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马越敷药他在旁边站着,马越进内室梳洗他在门外兜圈子。

直到马越再推开房门,他这才迎着马越问道:“三郎方才在府门外所说一切如实?”

马越看了卫仲道一眼,他明白,自己刚才的一番言论深深的刺痛了面前这个年轻人。

试问常伴左右的兄长,突然有一天变成为争权夺利而害你至深的男人,心里滋味怎能好受。

“仲道,我不能告诉你卫和兄长在哪,我只能告诉你他现在过的很好,去年我成婚时他还参加了我的喜礼。兄长当年是诚心诚意为你治病,却奈何落个无功而返的身残下场。”看了看卫仲道的面容,马越叹了口气说道:“你与兄长很像,一样的温文尔雅,但你比兄长更有高贵的气质,更好的才学。”

马越说着,就走到了演武场旁的凉亭上,马越笑道:“若是兄长在此,我定邀之共饮,若是仲道,则更愿意为之执笔写赋……这就是原因吧。”

接过关羽递来的酒碗,马越一口饮尽。

不再受牢狱之灾,回家的感觉,真好。

第二十九章 袁门本初

府门风波过后,一连两天马越没有出门走动。

第三日,老朋友曹操来了。

曹操进了前厅的时候,马越还正在演武场旁的凉亭上写着一副字,不是自己写而是从书上抄的。

尽管读了许多年书,但马越离能自己写出好的文章还差得远,写文章若写不好,传出去要遭人笑话,还不如不写。

远远望见曹操,马越放下笔,笑着招手打了个招呼。

曹操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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