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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天下-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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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前。 

  牧野笛本是如同朽木般向他倒下去,黑衣人出手之时,原先空洞无物的眼中突然精光暴闪,身形一偏,双手齐扬。 

  无数寒芒暴射而出。 

  黑衣人与对方近在咫尺,加上空间狭小,又是事出意外,如何避得了这漫天寒芒? 

  他的左掌堪堪挨在对方身上,便觉全身一麻,所有的力量已在瞬息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本是劲力颇足的左掌结果却仅仅是轻轻地拍在了对方的肩上。 

  “牧野笛”双掌激扬,一股无形劲力席卷而出,“黑衣人”身不由己地跟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墙上,然后滑落地面。 

  他一生何时被人如此对待?顿时几乎是要喷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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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邪中之邪  
    
  
  但他已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了,对方以掌力挣开他的手法,虽属上乘,却还不算惊世骇俗——可就这样一个人,竟能狡猾至此! 

  黑衣人知道今日已难以幸免,于是冷声道:“阁下何人?能否让我死个明白!” 

  “牧野笛”哈哈一笑,轻轻地揭开一张人皮面具,用两手指掂了掂,笑道:“做工精巧至极,你的手艺颇为不错,想必用的一定是少女胸前皮肤制成,对不对?” 

  答非所问,有时,这便是一种极度的轻藐,那表示对方的话根本不值得他回答。 

  黑衣人所看到的是一张极年轻的脸,年轻得让黑衣人心惊不已,他没有想到最终会栽在一个如此年轻的人手里! 

  虽然这有他本已受伤的成份在里面,但对方手中的人皮面具说明早在他杀了猎户的时候,就已盯住了他,而他却一直未察觉,同时对方又能算准他必会到达山神庙中来,又巧妙地利用了人皮面具对黑衣人可能产生的心理压力,一举制住了黑衣人,这无疑已显示了年轻人过人的心智。 

  何况他的暗器手法也可谓是登峰造极! 

  忽地,一个人的名字闪过“黑衣人”的脑海,他一字一字地道:“莫非,你就是范…… 

  书?” 

  年轻人笑了笑,很开心的样子,他道:“不错,我就是范书!” 

  黑衣人心道果然是他,人说范书与牧野静风是武林后起之秀,我一直只看好牧野静风,而忽视范书,现在才明白这种说法不是没有道理的! 

  范书微微笑道:“现在你的生与死只在我的一念之间,所以我希望你是个识时务的人。” 

  黑衣人目光一闪,有些意外地道:“你不杀我?” 

  范书摇头笑道:“我若要杀你,又何必多废这么多口舌!” 

  黑衣人古怪地一笑,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说明他不愧为大奸大恶之人,笑罢他道: 

  “难道你不觉得让我活下来,对你来说是一种危险么?” 

  范书道:“对我用激将法么?不必如此,我本无意杀你,就算你有意要伺机报复,我也丝毫不担心。” 

  顿了顿,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冷了。道:“否则,我又怎配称范书?范书二字便是最优秀最出色的意思,难道你不明白么?” 

  言罢,哈哈一笑,也不去看黑衣人的神情,忽然扬手轻轻地互击两掌。 

  黑衣人暗中默默地提运内力,试图反击。 

  范书仿佛能洞察一切,他缓缓地道:“你不必再作徒劳的努力了。” 

  这时黑衣人已突然胸口一阵奇痛,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中隐隐有一股腥臭味,黑衣人神色大变,失声道:“你的暗器中有……毒?” 

  范书奇怪地道:“没有毒我怎么制得住你?如果你知道‘伤心刺’的厉害,就勿再作无谓的尝试了。” 

  谁不知“花虫鸟语”四毒中的“花毒”便是指“伤心刺”,此乃是天下大漠深处有一种奇毒无比的花,花开于尘暴、漫天沙尘的大漠中,却是极为艳丽幽香,但在有”伤心刺”的地方,方圆十里之内,必无其他草木,因为“伤心刺”的花香奇毒无比,狂风将花香不断地送到附近去,其他草木便必死无疑! 

  而它之所能被称为“伤心刺”是因为这种植物最毒的地方,还不是它的花,而是它茎上所长的刺! 

  三百多年,西域宗喀城城主与蒙古一代魔君悲苦王勾结,大举进攻中原武林,使用了” 

  伤心刺”之毒,成为那场大浩劫中最可怕的一件“武器”,后来中原武林同仇敌忾,终于击退了宗喀城主与悲苦王的进攻,但“伤心刺”这种毒物却己有部分留在了中原! 

  当年能击退宗喀城城主及悲苦王的进攻,自然也就有了破解“伤心刺”的方法,只是“伤心刺”在中原无法生长,即便在大漠中也是极其罕见,留在中原的也不过是一些干制后的“伤心刺”而已,没有毒物,针对它的解药也就没有多少存在的价值,久而久之,知晓化解“伤心刺”之毒的人,怕是寥寥无几了。 

  “黑衣人”默然无语,大约是知晓“伤心刺”的厉害。 

  就在这时,神像后的地面上突然轻轻地响了一下,然后又是“砰”地一声,地面上竟出现了一个洞口,从里面掠出一个人来! 

  黑衣人大惊! 

  却见那人已一跃而上,年不过十七八岁,一身紫色的衣衫,他对范书恭声道:“城主,是否现在便撤走?” 

  范书轻轻地点了点头,对黑衣人道:“请吧!我这可算是请君入洞了!” 

  黑衣人已别无选择。 

  他在紫衫少年的帮助下进入地下洞口中,却见前面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昏暗,因为前边不远处又有一个紫衫少年手持一支火把在待着。 

  走出一段距离,身后“咣”地一声响,想必正有人将洞口封住了。 

  约摸半里路之后,众人已重新回到地面。 

  黑衣人一看,却是在一个废弃的草料场里,离这儿不远处就是一条官道,官道口赫然有一队迎亲的队伍,抬着大红花轿,正吹吹打打地向东而去。 

  范书若即若离地走到黑衣人身边,道:“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够看出他们是我安排好的人,今天可是要委屈你做一回新娘了。” 

  新娘? 

  黑衣人虽然知道自己处境危险之极,但听范书这么一说,仍是几乎失声笑出。 

  只怕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像一个大姑娘那样穿上红嫁衣,盖着红盖头,坐在花轿里面。 

  这种滋味,比一刀一刀地剐他的肉好受不了多少。 

  但他还是忍下来了。 

  他还要等待机会,有朝一日,他要让范书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当然,他也知道范书是一个可怕的年轻人,要想在范书的控制下寻找到机会,的确不容易! 

  “迎亲”的队伍回到霸天城。 

  自从城伯及当时的霸天城主死后,黑衣人已不再顾及霸天城的势力,尽管他的属下曾提起过新立的城主范书很不简单,但他一直未在意。 

  孰料今日竟以阶下囚的身份进入霸天城。 

  进入霸天城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午后。 

  这一路上,队伍在不断地改变着,先是迎亲的队伍,随后是官员带着随从赴征,而进入霸天城的势力范围时,则已成了一队途经霸天城的高丽使者的车队! 

  黑衣人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他只有静静地坐在轿子里面的份,一路上他想得最多的问题就是:范书不杀我的目的是什么? 

  唯有明白了这一点,才有可能寻找到可趁之机,但他并没有想出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答案。 

  队伍进入霸天城的势力范围,速度明显加快,连坐在轿内的黑衣人也感觉到了这一点。 

  当“黑衣人”被“请’出来时,他已站在了一个相对独立的院子里,范书一挥手,轿子便飞也似地抬了出去,又有四个紫衫少年上前,分四个方位站在黑衣人的四周,手按弯刀,默默而立,就像四个没有生命的树桩一般。 

  范书背着手慢慢地在院子里踱了几圈,忽然在“黑衣人”面前停了下来,指着东西两间厢房,道:“这两侧各有一个你将要见到的人,你愿先见东侧房中的人,还是西侧房中的人?” 

  黑衣人冷冷地道:“一先一后,又有什么区别?” 

  范书像个夜游的怪鸟般轻笑了几声,道:“既然你难以选择,我便替你作主,先去东侧房间,如何?” 

  东恻房门被推开了,范书就像个殷勤的主人般走前面,“黑衣人”走在中间,后面则是四个毫无表情的紫衫少年。 

  屋内空空荡荡的。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关上了,屋内的光线一下子变暗了,仿佛刚才走的不是一间屋子的门,而是人间通向地狱之道。 

  昏暗之中,响起了范书的声音,道:“霸天城这段时间可谓祥云高照,竟接二连三地请来了位尊无比的客人,甚幸甚幸。” 

  一阵机括响动声后,正对着的那面墙已缓缓移开,屋子的空间顿时加大了。 

  墙后面有四个人,其中一个坐在一张极为宽大的椅子里,另外三个人则是围着他或站或蹲,在一个角落里有一盏油灯,灯光很暗,像是随时都会灭了。 

  其中三人见范书出现,立即起身上前,跪于地上,恭声道:“城主万安!” 

  听声音一时竟难以分清男女! 

  范书摆了摆手,让他们站起来,道:“你们可按我的吩咐伺候好他了吗?” 

  “属下对他已照顾得一丝不苟。”其中一人嘶哑着声音应道。 

  椅子里的人自始至终未起身,也未说话。 

  范书道:“我要亲自看一看你们照顾得周不周到!”立即有一个紫衫少年急步上前,将屋子里另外几盏油灯也都点着了,屋子里顿时亮堂了不少。 

  这时,黑衣人方赫然发现那张椅子其实是一个巨大的设计精巧的枷锁,那人已被牢牢地锁在其中,有二根粗大的铁环竟是穿过了那人肩上的琵琶骨,将他牢牢地扣在“椅子”上。 

  范书缓缓上前,一个紫衣少年为他举着盏油灯,范书喷喷地道:“天已深了。你年事已高,我便着手下的人给你做些合适的衣物穿戴,也不知你满不满意。”声音很是温和。 

  顿了顿,他又道:“啊呀,我倒忘了,你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黑衣人眉头一跳。 

  范书俯下身来,像是在仔细端详着什么,少顷,他忽然很不满意地道:“这貂皮大衣的针线怎么这般粗糙?撕了重新再做,务必要做得完美无暇!” 

  “是!”其中一个赶紧上前,借着油灯的灯光,可以看清这人竟是个粗陋不堪的女人,五官俱己挪了位,而且麻子多如星辰,她伸出一双爪子般的手来,抓住了椅子里的人一处衣角,用力一扯! 

  只听得“嘶”地一声,一股血腥之气立即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黑衣人赫然发现所谓的“貂皮大衣”竟是将兽皮一针针地经进了那个人的肌肤之中,这么用力一拉扯,便已将那人扯得体无完肤,不少地方“针线”密集的地方,已拉下了一块块血淋淋的肉。 

  丑陋女人并未就此停下,她又抓住了另外一块缝在身上的兽皮,猛地一拉,又是“嘶” 

  地一声响,血腥之气更浓。 

  血肉被撕开的声音在昏黄的屋子里一下一下地响着,血腥之气越来越浓! 

  而椅子里的人竟不曾哼出一声,这是否与他不能说话有关? 

  一股怒意升上了黑衣人的心间,最让他心寒的不是范书所用的极为残酷的手段,而是范书如此年轻,而面对这一幕的时候,竟是从容已极。 

  范书一边欣赏这一幕,一边微微笑着,忽然皱了皱眉,道:“我让你们为他订做的鞋子呢?” 

  另一个粗陋女子立即取出一双鞋子,两鞋相撞,竟发出“当”的声音,竟是铁制的。 

  范书点了点头,道:“还不替他试试脚!” 

  粗陋的女子便蹲下身来,用力地将那人的脚塞进铁鞋中,不多时,便听得“咔嚓”声不时响起,想必是对方脚上的骨骼生生给挤碎挤断了。 

  这女人累得直喘粗气,才把那人的脚塞进铁鞋里! 

  范书拍掌道:“很好,只怕穿上了几年也不会破,可惜就是冷了些。” 

  “这又何难?只要用火烧烤,保证极为暖和。”粗陋不堪的女人道。 

  范书连声道:“不错,妙计,快替他烤一烤,冻坏了他的脚,我拿你问罪!” 

  “属下怎敢!”其中一个尖声怪气地应道。 

  从紫衫少年的手中接过油灯,拔了拔灯蕊,然后放置在铁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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