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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好一会儿，尼亚才勉强认清那是谁的声音。他睁开眼睛，看到寐罗趴在床边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手还停留在他的肩上——那么就不是他在做梦。“……寐罗？”
“这么难得的圣诞夜，你就打算睡过去吗？！”寐罗提高声音，似乎很不满地瞪他一眼。
尼亚眼神古怪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当然，我不想找个女孩来陪我。”
寐罗的表情一呆，继而有些窘迫地解释到，“我……那时有点喝多了……”
“我知道，去洗个澡睡吧。”尼亚闭上眼睛，“我猜你一定累得很。”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寐罗像是突然发怒了，“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把她送回家去而已！你以为我要带她去什么地方？旅馆吗？？还是酒店？！”
“……我怎么知道。”尼亚哼了一声，“那是你的事。”
“你给我睁开眼睛！你醒过来！！”寐罗一手用力撑开尼亚的眼睛，“不许睡，白痴！”
“你还有什么事？？”尼亚抓住寐罗的手从自己脸旁拉开。
“你晚上吃东西了吗？！”寐罗问到，“还是直接就睡了？？”
“我吃过了。”尼亚倦倦地答了一声，“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你他妈的骗鬼吗？！”寐罗怒吼，“我怎么没看出你吃过东西了？！”
尼亚没有说话，似乎很疲倦地闭上眼睛又睡过去。他没再听到寐罗朝他咆哮些什么，只能听到那个男人有些急促的呼吸，还有他握紧自己手臂的手指有些微微发抖。尼亚突然眼眶酸涨，干涸到快要失去某些功能的眼睛猛地潮湿起来，鼻子泛上酸楚。
他翻过身背对寐罗，拼命想压抑下那股强烈而凶猛的冲动——决不能这么丢人。他想。他感到自己就像个幼稚的孩子，单单因为没有得到期盼的东西而哭鼻子。
寐罗在他身后沉默了很久。当尼亚以为那个男人准备就这么沉默下去一晚的时候，他听到寐罗轻而低哑的嗓音在沉寂到气息脆弱的房间里响起，“……对不起，尼亚。”
尼亚咬着嘴唇继续默不作声地躺着。当寐罗再次重复他的歉意时，他猛地翻身坐起看着寐罗，寐罗仍然凝视着他，眼睛里仿佛有什么细微的东西在闪烁。“对不起。”他第三次道。尼亚没有开口。他伸出手臂搂住那个男人的肩膀把他揽进怀里，用力再用力地搂紧。
作者：N尤利乌斯M 2007…6…20 15：34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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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M】变形记 20
katt 发表于 2006…8…8 17：19：00
之后的事情顺其自然发展。这次寐罗没有发烧也不是处于特殊时期，他们还是做了爱。有一度尼亚的意识完全处于混乱状态，当他稍微清醒过来些，寐罗在他的身下轻声呻吟着。他的手臂搭在尼亚肩膀上，墨绿瞳孔中是猫一样诡异而充满诱惑的色彩。
“你确定要这样吗？”尼亚问他，当那个男人毫不迟疑地点头，他告诉自己他也想要。于是他们就这样继续下去了——管他呢。尼亚这么想着。他一早就想这么做，不管寐罗是不是需要，他都想要。认真看着寐罗半闭眼睛的迷醉表情，他确定那个男人也是真的想要。这次不像前两次那么急切火热，却充满了某种甜蜜的味道——还有点芳香。是巧克力吗？？
当两个男人终于得到满足而平息下来时，他们在彼此眼中捕捉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尼亚用力支起手臂俯在寐罗头部上方凝视着他，寐罗还在急促地喘息，半眯着眼睛望着尼亚。直到尼亚低头吻上他的嘴唇，才发出一声满足叹息般的呻吟。
他们的舌头纠缠着彼此在口腔里用力搅动，忽而又完全裸露在空气里温柔地相互舔吮，像半大孩子试探初吻一样享受着这个完全陌生的，并且是充满刺激的过程。
如果不是肚子里突然发出饥饿的警告，他们大概会这么傻傻地吻上一个晚上。寐罗缩回他的舌头朝尼亚调皮地笑笑，“我还没吃东西，尼亚。——你的圣诞大餐呢？？”
“你要跟我一起动手准备吗？”尼亚问到。
寐罗点点头。“我已经饿到不行了——难道你不饿吗？！”
“怎么可能。”尼亚微笑，“不过我想等你一起动手。”
“你买给我的？”寐罗走到客厅时拎起沙发上的袋子朝尼亚晃晃，“谢了，真棒！”迅速撕开包装纸拿出一块塞进嘴巴，他闭上眼睛满脸享受地吮吸着巧克力在口腔里散发出来的浓郁醇香，像加入了朗姆酒一样充满令人沉醉的气息。“味道一流。”他评价到。
“现在不是着急品味巧克力等级的时候。”尼亚从厨房探出头，“你打算用那果腹？”
“我在享受你的礼物所带来的快乐——”寐罗吐吐舌头，走到尼亚面前。“你想要尝试一下吗？我发誓这味道棒极了！比你想象的还棒……”不等尼亚回答，他迅速堵住他的嘴，把口中半融的巧克力用舌尖顶了过去——尼亚猜测寐罗已经预谋很久这个小型偷袭。他接受了他的邀请，吞下那块甜腻的东西，然后用力抚摸了一把寐罗的脸，在那个男人的惊叫声中得意地嗅了嗅寐罗脸上浓郁的沙拉酱甜味，顺便用舌头舔了一下。“味道更美妙。”
“你混蛋！”寐罗怒气冲冲地叫了一声，抓紧尼亚的手想要放到那个男人自己的脸上。无奈尼亚的力气足以与他抗衡，计不得逞寐罗便把自己的脸颊贴上尼亚的狠蹭两下，让那抹粘腻在他们的肌肤之间晕染开，他恶意地笑了两声，迅速离开尼亚盯着他的下一个举动。
不过尼亚没有追杀过来。他抓住寐罗的手腕把他拉进厨房，“再不动手就要天亮了，你打算把圣诞晚餐变成早餐吗？！现在去切火腿片，快点！”
“整只火腿吃不行吗？？……”
“想有东西吃就少废话！”尼亚瞪眼，“真是好吃懒做的傻猫一只！”
“你说谁傻？！”寐罗也朝他瞪眼。“好歹我还吓蒙了一只熊！”
“你不觉得那家伙太没出息了吗？！”
“我看比你有出息得多……”看到尼亚挥起锅铲朝自己的脑袋横扫过来，他本能地缩起肩膀等着挨砸——锅铲没拍上去，尼亚的手臂却绕上他的脖子把他用力拉到自己身边。
“猜猜今晚的食谱。”尼亚在他耳边低声说，灼热的呼吸弄得寐罗一阵发痒。
“不知道——火腿沙拉？茄汁沙丁鱼？奶酪三明治还是法式甜馅饼？？”
“红焖野猫。”尼亚一本正经地答到，继而对着寐罗先是一怔然后气急败坏的表情哈哈大笑。他躲开寐罗那只毫不客气的拳头，一把搂紧他的肩膀堵住那张即将冒出破口大骂的嘴巴。贪婪地舔舐着他口中的巧克力甜味，尼亚灰色眼睛带着宠溺凝视着他。完全不是出于对猫的宠溺，而只是对人的——寐罗不知道为什么能分辨出不一样的感情。像是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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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混蛋……”他哼到，反手搂住尼亚的腰贴紧他们的身体。
“我们真要吃早餐了。”尼亚连连叹息着，“你打算在早餐享用火鸡吗？！”
“随便——只要有巧克力酱就行。火鸡蘸巧克力酱？？……”
最终尼亚没有准备他那套丰盛的圣诞大餐，只是做了两份意大利面而已。但材料差不多全都用上了——甚至还有火鸡片在里面，看起来就像杂烩菜。味道自然是没说的。何况对于已经饥肠辘辘的两个男人来说，此刻就算只有水煮的面条也是美味。
寐罗埋头大口大口吃着他那份，连话也顾不及说。狼吞虎咽了半天，他才发觉对面似乎一直没有动静。寐罗迟疑地抬起眼睛，尼亚正凝视着他，面前的东西一口没动。
“你不吃吗？”他努力吞咽着嘴里塞得满满的面条，一边口齿不清地问到。
尼亚看了他半天才答到，“就像饿死鬼一样。”说罢他也开始动手大吃起来。
“你他妈的……少给老子废话……”寐罗仍然边接连不断地塞着面条边含糊地骂道。
“实话实说而已……你可以去照照镜子。”尼亚也含混不清地说到。
“你以为你这副吃相就……比我强吗？！……嗯？？”
“至少我说话还比你口齿清楚……”
两人习惯性地边拌嘴边结束掉这顿打仗一样速战速决的早餐，寐罗心满意足地坐在椅子里舔着嘴角，拍拍已经得到饱食的肚子。“真是幸福的圣诞晚餐……”
尼亚把冲好的速溶咖啡递给他，“是早餐。”他纠正，“但我还是要说圣诞快乐。”
“……你，也是。”寐罗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连忙借着喝咖啡掩饰。“圣诞快乐。”
尼亚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其他要说的吗？”他在他身边坐下。
“……你想要听什么？礼物不错，我很喜欢——明年请继续努力——还是天气真好？”寐罗的表情越发不自然，他微微侧开脸孔躲避着尼亚的逼视，连咖啡也忘记喝。
“新年总归要有个愿望吧。”尼亚微笑着凑近，“寐罗的愿望是什么？”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变回去人啊！！”寐罗想也没想。“那……尼亚的？”
尼亚沉默不语地看着他，直到寐罗开始紧张得找不到呼吸。“喂，快点说啊！”他不耐烦地嘟囔到，“到底有没有？还是没想好？？……我脸上有写着你的愿望吗……”
“变回去后，寐罗要搬走吗？”尼亚突然问到。
寐罗一愣，继而被这个问题搞得有些发懵。“……搬走？”他的确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尼亚的提醒才让寐罗意识到如果他恢复正常的话，似乎也没必要在再这里住下去。可是……他感到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好像就这么已经过了几百年，又将几百年地过下去。
“大、大概吧……”他结结巴巴地答到，脑袋里一片混乱。“我……还没想过……”
尼亚点点头，手里把玩着咖啡杯的把柄。半天才漫不经心似的开口说到，“没想过就算了，到时候再说——不过，寐罗可以和我一起过情人节吗？”他扭过头看着寐罗，眼睛里蕴藏的感情不带丝毫掩饰地停留在他的脸上。“这个是我的愿望。”
“……听不明白。”寐罗拼命强忍住笑意，皱紧眉头看着尼亚。“这算哪门子邀请？？”
“难道我说的是火星语吗。”尼亚摇摇头，起身动手收拾餐桌。
看着那个男人要离开，寐罗顿时气涌上头——难道他就连个解释、或者一个清楚明白点的说法都没有吗？！身不由己地一把抓紧尼亚的手腕，他的怒气透过眼睛毫无遗漏地扫到他脸上。尼亚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微笑起来。他俯身过来，在寐罗耳边轻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慢得让寐罗心脏发颤，却又甜蜜到想要就这么停留在这个时刻别再醒过来。
“不是指过两天的那个节日，我是指所有的。”尼亚的声音几乎要让寐罗融化掉。像在灼热阳光下开始蔓延出芬芳浓香的巧克力，慢慢变成柔软粘腻的半液体。
“……所……有的？？”寐罗哑着嗓子重复一遍，已经可以碰触到尼亚温暖的嘴唇。他感觉那个男人轻而缓慢地贴近自己的唇，摩擦着像要燃烧出火焰。他恨不得尼亚赶快张开嘴伸出他的舌头到自己口中胡乱搅动一番好给他个可以停止思考下去的借口。然而尼亚只是非常有耐心地磨蹭着他的嘴唇，直到寐罗开始发出焦渴而难耐的喘息。
“所有的。”他重复到。手指爬上寐罗发热的脸孔轻柔抚摸，顺着形状美好的轮廓一点点下滑到脖颈，顺着衬衫中线的位置拨开纽扣，探入他滚烫的皮肤。“所有的……”随着轻微的一声叹息，寐罗感到刚才一直在期盼着搅乱自己神经的那个小部位舔上他的胸膛。
他用力压紧尼亚的头在自己胸口，手指有力而饥渴地在他的柔软卷发里穿插抚弄。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喘息着挣扎，身体却完全本能地迎合上去贴紧尼亚的，甚至轻轻抬起腿在他腿上摩擦。尼亚的双臂撑在他两侧，把寐罗的身体禁锢得很紧。他埋头舔咬着他已经袒露出大片肌肤的胸膛，在上面留下不怀好意的痕迹。尽情戏弄了很久，他才抬头朝那个已经神智半失的男人笑笑。“我想要预订你以后所有的情人节，可以吗？”
“妈的……说句正常话就这么难吗？！”寐罗半天才咬牙骂道，“说句『我爱你』就这么费劲吗？！你到底是说真的还是拿我开心？非要我……”猛然意识到他已经先说出来，寐罗顿时脸孔涨红。他张口结舌地看着尼亚，后者一脸憋笑到要毙命的表情。寐罗立刻伸手扼紧他的脖子拼命摇晃那个男人，“你笑！你笑！老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