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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5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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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水中的花朵/强要留住一抹红/奈何辗转在风尘/不再有往日颜色/我看见泪光中的我/无力留住些什么/只在恍惚醉意中/还有些旧梦
  古老的歌,古老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为什么自己在很早很早以前,在一听到这首歌时就喜欢呢?那时大概才二十岁吧?四季突然想起来了,像是跟随着不间断的音乐的魔力,她就那么自然地对齐晖回忆起来——
  有一次吧,星期天,我跟宗浩逛隆福寺那条又逼仄又热闹的小街一现在已经改造了。没有了。那时宗浩已经毕业了,我还在上学呢。我们俩拉着手在人堆里挤来挤去。小街两边全是一个挨一个的小店,敞着门,甚至把货摊搬到路上,摊主还站在路中间哇哇地叫卖。街面就更挤了,就像赶庙会,我喜欢那种感觉。后来逛到一家卖磁带的小店,它门前的木板床上摆了一些纸盒,里边都是张蔷啊沈小岑啊她们的歌——你知道她们吗?我就走进店里去看。当宝贝一样搁在玻璃柜里的都是好不容易进来的香港磁带。里边就有谭咏麟的《水中花》。我非常喜欢这首歌,在收音机的音乐短波节目里听到过。我让店主从玻璃柜里拿出来。店主还连问好几遍“你要吗?你要吗?”我坚持,说:“我先看一下。”因为我真的想把它捏在手里细细看上几眼。但是我有预感:大概只能是看看而已了。封面特别雅致,忧郁的蓝灰色,写得如同英文字母一般的带着花边的古典字体。还有那个年轻的谭咏麟,蹙着眉坐在灰色台阶上,跟我们大陆的磁带完全不一样的格调。我问多少钱?十五块!真是十五块,我记得很清楚。比现在的磁带还贵!我来来回回地看正面看反面,然后还回去,拉着宗浩的手出门继续逛。
  逛了一下午,什么也没买。然后宗浩送我到美术馆那儿,我得坐车回学校,他回他们公司给他们租的一间平房。公共汽车来了,我要上车时,他突然把一个小塑料兜往我手心里一塞。车门关上后,我打开兜子,里边是《水中花》。那个时候,宗浩的工资是四十三块。
  这纷纷飞花已坠落/往日深情早已成空/这流水悠悠匆匆过/谁能将它片刻挽留/感怀飘零的花朵/城市中无从寄托/任那雨打风吹也沉默/仿佛是我
  咖啡送过来了。咖啡店里的《水中花》早已消失,换成了一首最近的流行歌。四季听到的好像仍是那缠绵不已伤心不已的旋律。为什么今天这么突兀地想起往事来?为什么这么突兀地跟齐晖谈起它?怪只怪这个叫做红与黑的地方,叫人松弛不设防的地方,把埋在四季心灵深处的记忆激活了,放大了,纤毫毕现全部展露在眼前。那好像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更糟的是,四季知道自己眼中湿漉漉的。她使劲眨动几下,让它们退回去。
  “听到这个故事,我其实挺开心的。”齐晖直直地对着四季说。
  四季的目光在问他为什么。
  “宗浩值得你托付一辈子。”
  四季不语,低头喝一大口黑色的咖啡。
  “我猜是没有这样的人了。你是一个幸运的人,你意识到了吗?也许因为你一直被幸福包围着,已经感觉不到了。只有局外人才能看得到。有时候我们真的需要跳出来,像个局外人,看一看自己,才会明白我们正在过的日子。不跳出来,慢慢地,会被日复一日缺少变化的生活欺骗,然后莫名其妙地发作,不知所谓地折腾,最后彻底毁灭自己的生活。不仅毁灭自己,把最爱你的人都毁灭掉。”
  四季抬头看着齐晖。他慢慢地边想边说出的这些话,给她异样的感觉。不像是他通常的那些话,好像在他身上也发生了某些变化,那种变化使他觉悟,叫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四季不禁肃然,再细想一遍他的含意。
  齐晖隔着桌子伸出手来:“恭喜你,你比我幸福多了。好好珍惜。”
  齐晖暗暗惊讶,自己从来不会说这样正经的像是教导人的语言,今天竟然毫不别扭顺其自然。这些话他根本没有演练过,他是真心想对郑四季这个人说。
  白天跟四季从电影学院导演见面会回来,在她的《星电影》门口分手时,齐晖听到了自己体内产生的一波一波不愿分别的声音。回到“英姿广告”,就想立即拿起电话,再跟她说说话。见不到她,放走了她的手,听到她的声音也是好的。齐晖拿起手机去屋外走廊顶头,刚到那儿又转身回来。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又拿着手机往那儿走,走到那头的窗户,深吸了一口气,等胸中的那股浪头平缓了一点儿.,赶紧反身回办公室,因为那股浪可能马上又会翻涌上来。假设有人见到他的模样,大概会用“困兽”来形容他。
  “明天不能赶七点半的城铁了,公司让我早上去西城那边收集一些资料,得有几天。以后见。”齐晖给四季的手机这样留言。
  总经理突然召集全体员工到最大的那间开发部的办公室开会。说是全体员工,其实一共是四十五个人。大家都放下手中的电话、键盘、设计样本、名片簿、报价表,围拢过来。“来,来,宗浩。”“来了,程一帆。”“小林,这儿坐。”总经理脸上溢出藏不住的笑容,对任何一个走进屋的员工都要招呼一声或者拍打一下,大家的精神放松下来,而且隐隐感到有什么好消息在等着他们。
  “各位,我是迫不及待呀,要向你们宣布,我们起死回生了!不对不对,不仅仅是起死回生,应该说我们东山再起了!到昨天为止,我们的业务拓展到了一百一十七家,比我们曾经最好的成绩还增加了三十家;我们已经进入销售渠道的产品数量增加到了四十二个,比最好成绩还多六种;最最关键的是,我们已经签订下来的销售额是去年的四点二倍!”欢呼声立刻充满了办公室,情绪不怎么外露的宗浩也情不自禁地喊起来,鼓起掌来。
  “总经理,给我们加工资啊!”余晓真笑嘻嘻地提议。
  “谁说的?这是谁出的主意?”总经理厉声问。
  “是我。”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余晓真回答的声音一下显得特别空旷孤独。
  “余晓真啊——你说得没错。”总经理绷不住了,脸上瞬间又满是笑容,“召集大家来,要宣布的最大的好消息就是我们的工资不仅要恢复,而且要提高。经过研究,决定平均增加百分之四十。最最埋头苦干劳苦功高的,像宗浩啊。于东清啊,储明啊,他们还会更多。已经通知会计了,就从这个月开始!”
  男男女女们竟然像美国电影的俗套结尾似的,互相紧紧拥抱起来。
  宗浩从胸中吐出深长的一口气。这一刻,他突然涌起了那种被称为“成功感”的感觉。人们时时都在谈论“成功感”,在报纸上、在电视里、在路上、在城铁车厢里、在办公室里、在酒桌上、在电话里、在被窝里。对这个词,谁都是熟悉得就像每天都会跟它打照面一样,然而,宗浩从来没有体会过“成功感”降临会是怎样一种滋味。他不觉得自己失败了,然而也不觉得他“成功了”。“成功了”应该是刘翔撞线的那一刻吧,自己的人生哪里会有那么巨大、那么排山倒海的戏剧化的幸福?可是,这会儿,宗浩突然感觉到自己撞线了!原来成功已经来临,成功感是这么美的感觉!宗浩望望四周的同事,这些一起拼命努力,为了房子,为了车子,为了老婆孩子为了父亲母亲的人们,他们也一定同时体会到了这就叫“成功”吧。与其说“成功”是顺利到达目标,不如说“成功”是从极其艰难中到达目标。这就是宗浩对“成功”的理解。
  余晓真的眼睛看过来,抓住了宗浩的目光。她的嘴唇动了动,好像在喧闹的人群中向他传递着无声的信息。宗浩没有回避她眼中的光芒,他向她微笑,对她做出胜利的手势。“庆贺胜利吧!余晓真。”宗浩想这么对她说。面对余晓真的爱情,宗浩也没有输。当然,这不是“成功感”。不管是接受还是逃避,都不是“成功 ”。但是,心安、无愧是宗浩为自己设定的目标。要在人生中设置这样的目标,是需要很多很多力量的。
  宗浩打开抽屉,取出压在最底下的红色存折。这是他在做着两份工的最难的时候给城城买的教育保险。四季跟他说过,要给她自己买一份保险,免得发生意外,一家的天就塌下来了。四季这么做,没有错。如果要优先选择一个人投保,当然是四季。她的身价是宗浩的几倍。宗浩理智上接受,可是感情上特别窝火。一个父亲,一个丈夫,难道本不该是家中顶天的人吗?怎么自己头上的那片天不知不觉由四季扛上了呢?我这个男人就这么无足轻重吗?宗浩想跟四季吵一架,可在心里预备了一两旬,就被另一个自己打败了。宗浩只好闭口不语。这张已经被划扣了两千四百块钱保险费的存折,现在可以拿回家,可以交给四季了。宗浩还立即计划好了:用这个月的薪水再续上两千四,虽然离下次划扣还有很长的时间。
  下班回家前,宗浩又做出了一个决定,他给当服装厂老板的同学打了个电话:“老同学,我跟你辞职了啊……不是不是,人到中年了,精力不够了……得回家多陪陪四季和儿子……要不然,就快成住在那儿的房客了……抱歉啊,有机会来我的新家看看,非常好的一个小区,我很满意。找机会来啊。”
  星期五的晚上来临了。四季跟小群两个人擦折叠床,找合适的位置,然后铺褥子床单。城城兴奋极了,在两个女人还在挪动铺设时,就在床上跳跃,快乐胜似游乐场的蹦床。
  四季的手机响了。放下枕头套,四季看手机上的号码,是齐晖。
  “齐晖吗?”四季尽量使语气镇定。晚上打来的电话总是有些不寻常的。
  “是我。临走前跟你道个别。我今晚去上海。”
  “出差啊?去几天?”
  “不是出差。那儿的一个朋友邀我合作开公司。广告公司。我自己当老板了。”
  “是吗?”四季没有准备,声音拖得长长的,不知怎么回应。
  “不祝贺我吗?公司的名字就用你起的那个吧!”
  “我起的?”
  “影子广告啊!”
  四季又愣了。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于是说:“啊——”
  “四季!我其实刚刚下的这个决心。我怕自己不坚定,所以必须现在就走。”
  “这么说……”四季卡住了。这么说……然后是什么呢?你不再回来了?我们将形同陌路了?我只能来回忆你了?哪一种都不妥帖,哪一种都不够好。
  那边也好久没有声响,齐晖在等待四季的问题,四季终于放弃了这个怎么也组织不好的问题。不过,她立即有了一个新的问题:“你在哪儿?在城铁上吗?”她听到了一种分明的节奏,咣当,咣当,这是她非常熟悉的声音。
  “对,在城铁上,我去火车站。”
  四季沉默了,她听见城铁奔驰的声音,她知道齐晖这一去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了。预祝他好运,希望他能旗开得胜,在上海这座繁华的大都市里扎下自己的根。
  放下电话,四季猛然想起宗浩此时也在城铁上,他也是去火车站,是去接即将到来的增光。也许齐晖与宗浩会不期而遇,但是他们彼此并不认识,他们会像普通的陌生人那样擦肩而过,彼此消失在人丛里。但是,一个小时以后,一个陌生的男人——增光就将到达这个城市,这个“祖国的心脏”,进入到她的家。很快,他也会熟悉北京,熟悉这城铁。这城铁仿佛一条强有力的动脉,扑通扑通地跳动着,使这个偌大的城市变得小了,彼此之间变得近了,但是这个城市依然跟过去一样,有活力,有生机,有呼吸,有生命……
  '责任编辑 宁小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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