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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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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出鼓呼的名片,拨通他的手机。不一会儿,这些诗人就喳喳呼呼地走进大堂。鼓呼挨个向三把火介绍:

“这位是陈福楏,连城政协副主席;这位是蓝春,广播电视局的;这位是谢建国,旅游局的,搞开发最内行了;这位是罗福基,骨伤科医生;这位是罗阳,计生委的;来来来傅翔,他是这次诗会惟一从省城来的,著名的评论家,名人啊。最后一位是他们冠豸山文学院的院长,吴尔芬。”

吴尔芬连忙点头哈腰说,“跑腿的,跑腿的。”

三把火一一跟他们握手,他们手上都拎着老鼠干,这个隆重的接见场面就显得杂乱无章了。握完手进餐厅,开席之前,花季鬼鬼祟祟地将一张纸塞给三把火,我以为他要发表冗长的讲话,不料却是一首诗。三把火打开那张纸,一甩大背头说:

“诸位都是诗人、作家,我代表桃源市委、市政府欢迎大家。山为屏障何须画,水作琵琶不用弹。这些年,到闽西桃源洞旅游、考察的人,无不为这里的雄奇、幽秀山水而陶醉。到这里的诗人、作家发现,桃源不仅拥有迷人的山水风光,还蕴含着丰富的人文景观,著名诗人蔡其矫参观游览桃源洞景区后,诗性大发,创作了脍炙人口的诗篇。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在这里,请允许我朗诵著名诗人蔡其矫的《桃源洞》,作为我的欢迎词。

此刻我回想那凉风,在高处的洞口

以无限深情吹拂你的短发,

后面是深谷初秋的繁绿

在衬托你的微笑

浓厚的云,无穷的山陵

这时都染上一层非人间的色彩

仿佛回到太初空旷时代

有神秘的光在你眼中照耀。

只是我们并不孤单

第五章:金钱(14)

也无需追求离世的幻想,

让我们重返人间

去迎接秋天的圆月

和未曾有过的良宵。

我衷心希望,桃源的山水能够激发各位诗人的思古之幽情,创作出无愧于时代、无愧于生活的伟大诗篇。请大家举杯,为首届桃源诗会的成功举办干杯。”

大家异口同声说,“干!”

一杯酒下肚,三把火给大家发名片,罗阳食指一弹,“您也起个笔名叫三火,怎么样?”

蓝春哈哈大笑,“干脆叫三把火得了。”

大家哄堂大笑,三把火脸上有些挂不住,干咳了两声。鼓呼立刻站出来解围,“我们范书记可是海量,大家难道不要感谢范书记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吗?”

大家于是哄的离座,排起队来向三把火敬酒,只有吴尔芬坐着不动。三把火偏偏要跟吴尔芬单挑,吴尔芬说他身体不太好,又吞吞吐吐说不清楚哪里有问题,三把火撂下酒杯,一屁股坐下说:

“你们带头的人不喝,我就不喝。”

蓝春就很生气,骂吴尔芬,“你妈逼,一杯酒会喝死你呀?是毒药你也给我干下去。”

吴尔芬苦巴着脸,将杯里的酒娘一饮而尽,将空杯亮给三把火,三把火二话不说,也干了。这么一起头,三把火就连干了十几杯,喝到嘴里就剩一句话:

“认识你们,太荣幸了;认识你们,太荣幸了。”

花季拨开大家,扶住三把火说,“书记你喝多了,早点休息吧。”

三把火说,“我没醉。”

花季灵机一动,“书记,沈局长在外面等你,有急事。”

“什么,破——事——”三把火走路有些摇晃,花季赶紧将他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携着他出去了。

这一幕我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刚才三把火一拿到花季的稿件就知道怎么处理,说明他们事先勾通过,他们之间的默契已经达到相当高的水平。可是,我才是花季的丈夫,我跟她的默契又在哪里呢?

晚上有个简短的座谈会,在大酒店的三楼会议室,市政府方面派来一个分管文教的副市长和文化旅游局的沈局长。沈局长是主持,他首先请副市长讲话。这个副市长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讲起话来却老气横秋,照本宣科不说,还长篇大论,先从桃源的历史讲起,扯了半天才讲到桃源洞景区的概貌。这些诗人虽说大都是有单位的,但大家既然出来玩了,就没把一个小小的副市长当回事儿。我睃巡一番会场,傅翔在跟罗阳埋头嘀咕,蓝春在抽烟,吴尔芬跟谢建国甚至在桌子底下猜拳。副市长装聋作哑,只管照稿子死命往下念:

“希望借助各位诗人、作家的生花妙笔,早日使桃源洞景区冲出闽西,走向全国,走向世界,为桃源经济的发展作出贡献。谢谢大家。”

沈局长带头鼓掌,嘀咕的、抽烟的、猜拳的都只好放下来鼓掌。事实证明,这个看起来傻哩叭叽的副市长还是有点聪明的,聪明的表现就是稿子一念完就走人,可见他心知肚明,跟这帮诗人他没得玩儿。副市长一走,场面就冷清下来,沈局长点了花季的名:

“花季,你是我们桃源的作者,你来说几句。”

“我是来学习的。”坐在角落的花季站起来说,“要不我给大家朗读林徽因的《一首桃花》,抛砖引玉行吗?”

沈局长说,“行啊,怎么不行。”

花季就背了:

桃花,

那一树的嫣红,

像是春说的一句话:

朵朵露凝的妖艳,

是一些

玲珑的字眼,

一瓣瓣的光致,

又是些

柔的匀的吐息;

含着笑,

在有意无意间

生姿的顾盼。

看,——

那一颤动在微风里

她又留下,淡淡的,

在三月的薄唇边,

一瞥,

第五章:金钱(15)

一瞥多情的痕迹!

花季背完诗就坐下了,场面再次冷下来,鼓呼看不下去,打破了沉默。“我来说几句话。”还没来得及说,鼓呼就被谢建国压了下去:

“说个屌,不如早点儿睡觉,明天有力气爬山。”

鼓呼被咽得脸红耳赤,只好自找台阶,“对对对,早点儿睡,早点儿睡。”

座谈会就这样草草收场,其实他们并没有真的去睡,又上街去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自助餐,一车人叽叽喳喳就上路了,尽管比原计划迟了半小时,总算把这些散兵游勇装进了一辆面包车。汽车刚刚进入村道,也许是路况不熟,连城来的司机在拐弯的时候撞向了一棵歪脖子树,司机停了车,下来察看车子有没有损坏,大家就跟着下车透气。蓝春一踢那棵只有一半树杆的歪脖子树说:

“有了,我就写它,题目就叫《那棵树》。”

当汽车重新启动,坐在驾驶副座的蓝春已经写好诗,大家起哄让他念,他就念了:

那棵生在路旁长在路旁的树

那棵成活在雪雨风暴电闪雷鸣中的树

那棵生仅一次死却千万次的树

那棵身存半边活力永驻的树

年龄无从知道

姓名叫路孤独

近旁没有相依相偎的一株草

只是荆棘沙石并同围攻

偶尔游蛇视它为停靠站

飞鸟竟然不信它的牢固

山外风景扑朔迷离

从来不顾它苦守日月的寂寞

纵使流云投下一丝阴影的慰藉

也难以温暖它每一寸身心

啊那棵生在路旁长在路旁的树

脚下淙淙流水映照自身的忧郁

头顶炎炎朝阳反射内心的甘苦

每个夜晚,它洗去疲惫

点亮挣扎而来的微小珠露

每个白天,它临阵伫立

奉献凡人惊奇的莫名气度

过路人摸它想它直到转过头去

过路车望它撞它默念后会有期

啊那棵身存半边活力永驻的树

是渴望理解渴望成才的一棵树

是期待交流期待完备的一棵树

是萌芽在冻土之内忍受在尘世之外的

一棵树年龄无从知道哟

姓名叫路





进了桃源洞景区,放眼环视真是一片青山绿水,空气也似乎是绿色的。空气中有一股非甜非酸非苦非辣的味道,它不是香,准确地说应该是“鲜”吧!

踏着陶渊明笔下“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小径,我们来到一线天。这里的一线天是货真价实的,“初极狭,才通人”行人需侧身才得以通过。过了一线天就豁然开朗了,沿着青苍的石壁扶摇直上可达山顶。幽谷是空旷的,在这里,所有的疲倦、劳累,尘世的浮躁、纷扰统统被这清清的风带走了。幽谷是充实的,这里有青的草、绿的叶,还有无尽的白云,从谷底放眼望过去,目光一去万里,任你驰目骋神。走出幽谷,只见一路上古木参天,竹林密布,溪水欢歌。这时,谢建国大声吆喝:

“大家休息一下,谢某人有诗要朗诵。”

傅翔说,“高手高手。”

罗福基说,“这些人,写诗比撒尿还快。”

陈福楏说,“诗会嘛,就要这样,边玩儿边创作才有意思。建国,先说说你的题目。”

谢建国说,“题目就叫《让心飞翔》。”

走出去

这里春光明媚

走出去

这里鸟语花香

走出去

这里山花烂漫

杜鹃吐艳

这里远离红尘喧嚣

你看

青山吐绿

你听

山泉叮咚

你看

鱼虾游弋

你瞧

白云出蚰

云朵似花般飞舞

彩蝶梦幻般翩跹

春风少女般飘拂

第五章:金钱(16)

空气圣女般纯洁

心儿鸟儿般飞翔

这里是春的季节

这里有春的脚步

这里满坡绿草

这里遍地牛羊

这里只有静谧的蓝天和白云

和永不枯竭的山泉

这里还有永远年轻的心儿

可以让春风在你的心海漫步

让云朵在你的头顶舞蹈

让往事化成一楼缕雾气

在阳光下折射成七彩的图画

走出去

把春光留住

心被托起

梦被放飞

让心飞翔

让心飞翔

谢建国绘声绘色的朗诵赢得一片喝彩,大家说说笑笑又上路了。虽说道路崎岖,可是置身于大自然的怀抱,呼吸着天然氧吧的清新空气,加上不断爆笑的黄段子,不知不觉的,就抵达桃源洞景区主峰脚下了。陈福楏找一块石头坐下,打开笔记本写起古诗来。我凑过去一看,他的题目叫《望峰有感》,总共才八句:

于名于利两无求

于生于灭意悠悠

我爱名山天然色

描得一分也风流

自古雄峙天地间

任凭褒贬自悠闲

人寰多少荣枯事

看破得失即是仙

遥望主峰,要不要上去呢,大家心里都敲起鼓。还是花季果断地喊一声:

“上!”

我随同他们在悬崖陡壁中穿行,其实是爬行,每一步都要付出几倍于平路上的体力,我故意跟在花季后面,一是让她心里踏实,觉得身后有人;二是关键时刻我可以托她一把。这件事只能我来做,除了我,其他人都是不方便的。眼前的落叶、藤蔓,以及湿漉漉的草艾的味道,诱发着体内的原始力量,也诱发着我的泪腺,花季的臀部就在我眼前摆动,我的眼睛有酸楚的感觉。

好了,终于爬上山顶了,站在顶峰,可以远眺整个桃源市区,桃花溪蜿蜒而过。花季指着城区说:

“看,桃源市区的形状像不像一枚水蜜桃?”

大家都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纷纷说像,像极了。我觉得桃源市区的形状更像燃烧的火炬,因为九曲桥就是火炬的把手。这里没有参天大树,只有一些灌木和老头松,这些不过几十公分高的松树,经历风霜雨雪的考验,看上去都像盆景。让人惊奇的是,有一种依附在岩壁上的植物,看起来像青苔,没有泥土、没有水分竟然也能生活下来。令人惊喜的还有这高山之巅的花卉,几朵不知名的小花在一片绿色中格外艳丽。罗阳也注意到这几朵小花了,当场创作了一首《花问》,他是这么朗读的:

小小盛妆的花

却不为我所知

从前的那些香

还在为谁飘荡

还在为谁流浪

它的语言是沉默

在沉默中睁开

一双风中的湿眼

渐渐消隐在一片缤纷里

去做它平凡的花

不要有花期

就不会有花落

上山容易下山难,花季几乎是趴在我肩上下来的。我想,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妻没有隔夜仇,她应该不会记恨我才对。果然,从主峰下来,我牵起花季的手就水到渠成了。我们继续往山里走,路况虽然很差,这里的一片片长苞铁杉林、柳杉林、红豆杉林,却是窈窕多姿、独具风韵的,偶尔还能碰到罕见的金斑喙凤蝴绕花飞舞。

我们的目的地是蹇畲寨,这条当年的官道除了一些地段还可看见鹅卵石铺砌的老路外,大部分地段都是泥土路,人迹罕至,加上春季的雨水,茅杂草一个劲疯长。一路树林更密了,竹子更秀了,花季告诉他们,山里人是不轻易砍树的。到了寨口,正是中午时分,十几户农舍炊烟缭绕,使人觉得胜似琼楼玉宇。我们的联络地点是村文书的家,这是个自然村,由于人口少,村民永远都选不上村支书、村主任,这个村文书就是最显赫的人物了。可惜,村文书恰巧翻山过海源去了,他的妻子是一位很灵秀的山村妇女,立刻提热水招待我们洗脸。她手脚麻利,变魔术似地炒了几样菜,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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